当月光洒向漆黑的大地,为黑暗披上一层银沙之时,一身一身雪白裙裳的凤赖邪安静的坐在房间里,一双光裸的小脚丫俏皮的摆动着,房间里的时钟一分一秒的走动着,她听的清楚,一如她胸口传来的心跳声。
嗒嗒嗒。
忽的,她听见一阵轻微的风声传来,自阳台上,吹起白色的窗帘,月光大片大片的洒进来,她站起身,走进窗户,一双小手不安的握着胸前的钥匙。
窗外,只有那明月当空,阳台上,空无一人。
凤赖邪,松了口气,暗骂自己几时变得如此胆小,不过是见见那多年不见的爹地,相信以爹地那来无影去无踪的诡异身影,只怕不到五分钟,这场会面就该over了。
“你在找什么?”
忽的,一声优雅富有磁性的声音自她的身后传来。
猛吸一口气,凤赖邪转过身去,一张绝美绝伦的脸在她的眼前放大。
“爹…爹地……”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凤赖邪努力的让自己的音调听起来正常一些,虽然效果不太明显…“嗯?”
淡淡的低应一声,凤赖低头看着自己十年前收养的小可爱,如今五岁大的小女孩己经蜕变成了一个娇艳欲滴的小美人,虽然只有15岁的年纪,但是她那张精致漂亮的五官,却己经将她未来的美丽提前泄露出来。
看来,他的眼光还不错,那日在满面泥土的小脸下竟然能发现这么一个小东西。
下意识的吞吞口水,凤赖邪琥珀色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爹地那双半眯起的紫色眸子,那双如梦似幻却勾人心魂的紫眸。
然而她面前的这张脸,在她为数不多的和爹地的几次见面中,却丝毫没有改变,她五岁的时候,她十岁的时候,她十五岁的时候,看到的都是这张脸,连一丝皱纹都未长出的脸,仿佛她所经历的十年,只是10分钟而己。
时光的流逝,并没有在她的爹地身上留下一点点痕迹,他还是如十年前,她初见他时,那般俊美,那般优雅。
“小邪儿,你在看什么?
不认识爹地了?”
凤赖轻轻的伸手执起凤赖邪的下巴,将她越来越低的小脸抬起来。
眼角的余光扫过她胸前悬挂的钥匙,即刻便将注意力放在她那有趣的脸上。
“没有啊!
我怎么会不认识爹地呢,爹地的脸可是天字一号,绝无仅有。”
凤赖邪扬起最天真无邪的笑容笑嘻嘻回答,话说她虽然没有拍别人马屁的嗜好,但是如果对方是这个神秘的爹地大人的话,她倒是不介意改一下原则,当然,她说的话也是事实,任谁能找到一个比她爹地还漂亮的人?
淡笑不语,凤赖松开手,好整以暇的看着笑容甜美的凤赖邪,这个以他的名字作为姓氏的小女孩。
本以为凤赖放开她的下巴就己经准备要离开,凤赖邪心中正庆幸着,小脸上的笑容也格外的灿烂,可是当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凤赖却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依旧纹丝不动的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
凤赖邪便觉得自己的笑容越来越僵硬,拜托爹地大人难道今天很闲嘛?
居然还不走,以前他不是待个五六分钟就关门走人了吗,怎么这次他竟然这么诡异的盯着她看,还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他不走,她总不能笑着说:爹地大人,你怎么还不走啊?
如果真的说出来的话,后果可想而知。
估计被丢出去的人将会是她。
“主人!”
轻盈的黑影落在两人之间,小k的毛发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柔顺光滑。
一双翠绿色的眼睛恭敬的望着许久不见的主人――凤赖。
“嗯。”
凤赖点了点头。
“主人的房间己经收拾好了,请主人早点休息吧。”
一别对凤赖邪傲慢的态度,小k恭敬有礼的开口,小小的前爪甚至很有礼节摆出了请的动作,看到一旁的凤赖邪很有踹猫的冲动。
只听说过狗腿,哪里有说过猫腿,可在她看来,这猫咪比狗还要谄媚,对着她的时候就傲慢无礼,对着她的爹地大人时候就恭敬无比,这反差也有点太大了吧。
凤赖邪暗自咬着小银牙,瞪着那只“猫眼”看人低的小k。
很好,她会好好的回报一下小k的厚此薄彼的…咦!
等等!!
刚才小k在说什么?
收拾…房间?!
还是给爹地住的?!!
难道说…凤赖邪眨巴眨巴眼睛,看着高出她许多的爹地,怯怯的问道:“爹地今天要住下?”
oh!
mygod!
请告诉她,这不是真的,只是她耳朵出现的幻听。
凤赖微微歪着头,看着表情可爱的凤赖邪,慢条斯理的说道:“小邪儿,我不住在自己家里要住到哪里去?”
凤赖邪嘴角不断的抽搐,却依旧维持着表面的乖巧可爱,其实内心早己波涛汹涌。
放!!
p!!
他十年来,哪一天是住在家里的!!
今天居然说这么欠k的话!!
“小k带路。”
凤赖不再欣赏养女可爱的表情,一声令下,身为管家的黑猫小k,便恭敬的带路,一人一猫很快的离开了凤赖邪的房间。
待他们离开,凤赖邪便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眼神发痴的望着敞开的房门。
嗷嗷嗷!!
谁来告诉她,这不是真的!
爹地居然要在家里住下来!!
虽然…虽然…这家确实是他的没错,甚至连她这个人都是他的,但是他可不可以给她点心理准备,不要在十年漂泊之后,突然说出要住下的话,这简首让过惯了一个人生活的她惊吓到了极点。
(小k?
小k不是人,它最多只能算一只变了异的猫咪。
)虽然,顶着他养女的身份过了10年,但是她却丝毫没有感觉到一丁点父女情在他们之间存在过,他与她和十年前并没有什么差距。
垂头丧气的仰躺在地上,凤赖邪爆发出内心深处的一声长长的叹息。
“拜托,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吓人的。”
她开始祈祷,她那亲爱的爹地大人只是一时兴起在家里住个一两天就走,千万千万不要有“定居”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