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云岫刚陪着赵老夫人、赵老太爷吃完早饭,便有下人来报:“公子和少夫人来请安了。”
不一会儿,就见一个英俊的中年男人和一个少妇过来,来人正是赵家公子赵楚正和他的夫人谢氏。
赵楚正和谢氏向赵老太爷、赵老夫人请安后,抬头突然看到一小姑娘,刚想问,赵老夫人己先开口道:“这是你乡下大伯家庶出的小女儿云岫,昨晚刚到我们家。
你大伯和大娘均己逝世,云岫年纪还小,我怜她孤苦无依,遂叫她这段时间来我们家住一段时日。
云岫,见过你堂舅舅和堂舅妈。”
云岫起身福了福,叫了声“舅舅”和“舅妈”。
赵楚正笑道:“二伯什么时候多了个这么美丽的女儿,我竟不知。”
赵老夫人道:“这是你大伯妾室生的,你没见过,当然不知。”
谢氏不屑地笑道:“不会是外室女吧,以前从没听过呢。”
赵老夫人脸色己显得不好看,赵楚正看见连忙转移话题,聊了一会儿两夫妇就告辞走了。
回到房中,赵老夫人铁青着脸不说话,云岫见状连忙安慰道:“不碍事的,外祖母。”
赵老夫人拉着云岫的手叹道:“委屈你了,云岫。
等风头过了外祖母一定重新给你个身份,不会委屈了你。”
云岫道:“外祖母,不用重新找身份给我了。
这个身份就妥当。
大伯和大娘均己逝世,外人查也难查到。
且我的身份越低调越好。”
赵老夫人叹气道:“只是委屈你了。”
云岫摇了摇头说:“不委屈,不碍事的。”
云岫想了会又说道:“外祖母,我有一事不明,舅舅为何与你们分门别苑居住?
我的事虽说越少人知道越好,但舅舅不是外人,是母亲的亲弟弟,我的事为何瞒着他?”
赵老夫人叹了口气道:“家门不幸啊!
此事说来话长,但你只需记住,少去舅舅那边,特别是你那个舅妈,她跟我们有些不对付。
现在街上到处是北燕军队,还是小心些为好。”
云岫只好点了点头。
“另外你母亲的事,你外祖父己派人去打听了,且放宽心,女眷只是发配为奴,暂时没有性命之忧。”
云岫听了,暂且放下心来。
再说那赵楚正和妻子回家后,谢氏气道:“一个外室生的贱种,竟也把她接过来养。
你大伯家没人了吗?!”
“好了,夫人,别说了,待会爹娘听到又该不高兴了。”
赵楚正道。
谢氏立马变了脸,骂道:“我偏要说!
再说我们在自己家,别人哪能听得到?
我看你就是见人家美貌。”
说着说着竟要哭了。
赵楚正慌了,忙哄着谢氏道:“夫人息怒,莫哭,莫哭。
夫人是天底下最美的女子,那小丫头片子哪比得上你。
再说一个小丫头,过几年可能就嫁出去了,哪里妨碍得到我们?”
那谢氏怒道:“到时候嫁的时候不又要给她添嫁妆?”
赵楚正安慰道:“娘子莫忧。
一个庶女,要得了什么嫁妆?
说不定只能给别人做小妾,嫁妆都不需要了。”
谢氏这才哼了声作罢。
赵楚正又千哄万哄才罢休。
原来,这赵老太爷和赵老夫人两人伉俪情深,赵老爷并未纳妾,两人只生得一儿一女。
赵嫔是大女儿,赵楚正是小儿子。
两人相差十几岁,赵嫔送去宫里时,这赵楚正才是个黄口小儿,所以对自己姐姐并没多大记忆与感情。
因为常年见不到女儿,赵老太爷和赵老夫人对这个儿子格外宠溺。
所以把这赵楚正养成个软弱性子,做什么事都不成。
这也没什么,毕竟赵家家大业大,能干的管家也不少,有管家帮着也不会差到哪里。
前几年的一次出游,赵楚正遇到了谢家三女儿,对其一见钟情。
而谢氏也对长相英俊的赵楚正心生喜欢。
虽赵楚正出生商户之家,但财产丰富,又是赵家独生子。
谢氏父亲只是湘县一个县丞,家中嫡子庶女众多,即使高嫁也是给别人做妾,不若嫁到赵家做正娘子,保证一生衣食无忧,且自己为官宦之女,赵家还不把自己高高捧起。
于是两人私定终身后,那赵楚正即刻催父母向谢家提亲。
赵老太爷、赵老夫人先前对这门亲事也是喜欢的,像他们这种低贱的商户,能娶到官宦之女,那可是他们全家的荣幸。
谁知,这谢氏不是个好相处的。
一开始,她是看上了赵楚正的外貌和赵家的财富,嫁进来才发现,丈夫空有一副好皮囊,做生意那是毫无头脑,性子又软弱,不禁有点失望。
谢氏长得美貌,看似精明能干,实际贪婪自私。
婚后,谢氏很快就牢牢把控住自己那软弱无能的丈夫,赵楚正更是对谢氏言听计从。
谢氏常常偷偷往娘家搬运财物,有一次被赵老夫人发现了,赵老夫人说了她。
谢氏随即恨上了自己的婆母,吵嚷着要搬出去,说是公婆针对她一个弱女子。
又在夫君面前哭哭啼啼,那赵楚正一见自家娘子哭了就什么都听她的。
赵老太爷、赵老夫人气得要命,恨自家儿子软弱无能,一气之下就同意分开住了。
只是家产还没分,赵老太爷怕分给他们后全补贴谢氏娘家了。
谢氏也没法子,只恨自家夫君不是做生意的料,不过她也不担心,反正赵家就他赵楚正一个儿子,等俩老归西了,那财产还不都是他们两夫妻的?
自此,那谢氏每次来向赵老太爷和赵老夫人请安时,都不免阴阳怪气几句,以至于每次谢氏来她就尽量避开,避不开就当着听不见。
铃儿有时愤愤不平,云岫宽慰她道:“现在我是寄人篱下,且她只是动动嘴皮子,并没有做伤害我的事。
我们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铃儿也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