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出软绵绵的痛呼，“不要咬我。”
裴晏生在她脸上亲了一下，“这是你欠我的。”
欢愉的气息持续到太阳落山，进入贤者模式的谢以棠终于餍足地靠在床上，指间夹着一支烟。
裴晏生已经不在了，一完事他就回自己房间洗澡了。
谢以棠吐着烟圈，难道他真的有洁癖？
可他平时看起来真的不像。
算了不想了。
谢以棠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手账本，第一页是张表格，一共五行，每行开头都有一个她手绘的卡通头像，风格各异。
这是她自制的攻略进度本。
她用圆珠笔在最后一行那个酷似裴晏生的卡通小人旁打了个勾。
“完成度50%！”
已经跟他发生了关系，接下来只需要他爱上自己，就算攻略成功了。
还挺有成就感，自己第一个攻略成功的居然就是最难攻略的反派！
把手账本塞回抽屉并上了锁，谢以棠伸了个懒腰，感觉有些困了。
但她还不能睡，她知道以裴晏生的尿性，洗完澡肯定还会来骚扰自己，她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确认——裴晏生到底是不是重生的。
谢以棠心里有太多疑问了。
她还想知道，梦里她杀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裴晏生。
一方面，她担心有天梦里的内容在现实中发生。
另一方面，万一白薇薇又用道具害她，她必须对梦里那张怪物脸脱敏。
而脱敏的最好办法，就是知道她到底在梦里杀了谁。
人的恐惧来源于未知。
谢以棠等了又等，等到哈欠都打了好几个，都不见裴晏生登门。
时间来到晚上十点，谢以棠擦了擦眼角困出的泪水，这厮今晚大抵是不会过来了。
不来就不来吧，她翻身打算睡觉，手机却突然蹦出来一条微信消息。
是闻知鹤发来的。
「老大，我上次给你留的数学作业，你写完了吗？」
谢以棠发现他的头像还是高考那年她给他画的高考加油，不由感叹这孩子真是学习学傻了。
回：「你这个头像还是我六年前给你画的，太老土了，回头我再给你重新画一个。」
发完又加了一个猫咪表情包。
闻知鹤叹了口气，果然没做。
「老大，你最近去看过谢爷爷吗？他身体很不好，我每次去看他，他都问我你毕没毕业。」
外公身体不好？
明明她上个月去看老爷子，老爷子单杠翻得像风火轮。
谢以棠困意全无，赶紧打字：
「我外公得啥病了？」
不及对方回复，她赶紧给老爷子去了一个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电话没通。
闻知鹤的消息弹了出来。
「谢爷爷应该休息了，你要想联系还是明天吧。我前天去看他他还在输液呢，他说最近总是胸闷腰疼，身上没力气，还问我你毕没毕业。」
谢以棠陷入沉默。
就是再没心没肺的人，听见这样的话都会自责。
连一个外人都知道外公生病了，她这个当孙女的不光不知道，还在这嘻嘻哈哈。
谢以棠低头盯着地面，“我真该死啊。”
外公是这个世界对她最好的人。
母亲死后，舅舅带着舅妈和表妹笑眯眯来她家住下，还带来一份巨额保险单哄她签，美其名曰以后他们来照顾她。
结果第二天被外公一顿拳打脚踢赶了出去，并扬言他们要是再赶来，就把他们投海喂鲨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