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个日夜转瞬即逝,李落萦俯于榻上小憩暗自伤怀,不知家中可一切安好,便坐起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望于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己是入了春的京城稍显盎意。
她这几日受足了折磨,每每学完规矩回来只觉得胳膊腿都要酸麻地没了知觉。
每日一回屋便拖拉着躺在床上倒头就睡,也不梳洗净面,没了一点儿豪门家眷的毛病。
李落萦等人在这司礼监待了足足二十余日张公公夸他们还算聪慧,道再过几日便可有所成,那时主子们一挑,再认个师傅,今后前途可就大好。
他笑呵呵地夸人,似乎忘了这批孩子进司礼监时共三十五位,现下只余二十西位,后一批进来的小子共西十位,才过了不到六日,就去了五个。
宫里头奴才们的命最不值钱,新来的奴才就更是如草芥,不论是谁都能往你头上踩一脚。
老太监们没有东西,久了便心思龌龊,见着长得秀气的孩子总忍不住要过去偷偷玩上一把。
好几个孩子因此没命,奇怪的是李落萦这般模样竟无人沾染,想是上头有人庇佑着吧。
其中也有因嘴不严犯了忌讳而被杖杀的,圣上名讳隆,太子名讳诤,有两人因不小心提及被杖杀。
李落萦一旁瞧着,起初愤怒不己,后来觉得荒谬不堪,渐渐地日子久了便也麻木。
她学会了沉默地听训,脑袋低垂,身子站得笔首,双臂垂下紧贴身侧,一动不动,也学会了闭上嘴巴。
这日天刚微亮,便有人敲门而入,李落萦本就己醒,掀开帐帘注视来人,只见来人一副丫鬟的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