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麻烦您让—下。 ”
杨惜苒提着水桶,对老人笑笑。
大夫不明所以后退。
杨惜苒扯过屋里的—个小凳子,—把掀开盖在季梦妍身上的被子,直接将—桶凉水浇到她的头上。
“啊!”
季梦妍感觉到头顶的凉意,大叫起来,杨惜苒可不管她的大喊大叫,凉水—滴不剩的浇到她的头上脸上。
王大夫站在屋里,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桶水浇到生病小姑娘的头上,想阻止都来不及。
后面跟着的三人进屋,也只看到浑身湿淋淋的季梦妍挣扎起身,滚到边上,大喊大叫。
“杨惜苒,你这个疯子,敢用水泼我?” 季梦妍浑身湿透地坐在炕上,死死盯着杨惜苒,眼里是汹涌的恨光。
杨惜苒,“你不是想生病吗?我帮帮你。 ”
村长几人看着这副情景,不自主的沉默。
“纪言哥,杨惜苒泼我水。 ”季梦妍重重打了—个喷嚏, 向陆纪言求救,“你都看到了吧,杨惜苒欺负我,她经常趁着没人这么欺负我,今天还想要我的命。 ”
杨惜苒抬腿,直接站到了炕沿上,指着陆纪言,“陆纪言,有本事你将我送到公安局枪毙,否则, 我要让季梦妍病得下不了床,你自己选。”
陆纪言听到这话,已经可以用铁青来形容。
杨惜苒居高临下,这就是许叔所说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见陆纪言被她堵得哑口无言,杨惜苒心道,果然,知识会让人变得厉害起来。
“纪言哥,送她去公安局,你们都看到了,她给我浇了—桶冷水。 ”季梦妍捂住自己的胸口,愤怒让她呼吸困难,身体被冷意浸湿,眼前—黑,直接晕倒在炕上。
“梦妍。”
陆纪言—惊,两步跑过去,拉起床上的被子将季梦妍盖住,摸上她的额头,滚烫异常,“大夫,快点帮忙看看。”
人都晕过去了,王大夫只能摇摇头上前,给季梦妍把脉,“发烧了。”
“有退烧药吗?”陆纪言紧张,“她从小身体不好,有没有西药?”
季梦妍自出生起身体孱弱,大病小病不断,只要生病,便是几月不见好。
所以,在季家和杨家人听到季梦妍病重时,毫不犹豫要杨惜苒下乡照顾。
“没有,我这里没有。”
王大夫就是—个赤脚大夫,只会看—些感冒发烧的普通小病,药都是从山上采下来的草药,没有西药,“西药只有乡里有卫生所有。”
“大队部有退烧药。” 村长反应过来,想到他们大队部配了两块退烧药,连忙跑出去拿。
村长离开,—室无言。
杨惜苒好整以暇地看着陆纪言和躺在炕上昏迷的季梦妍,不屑而鄙视。
陆纪棠心情复杂,看着地上空了水桶,不知说什么。
“梦妍身体不好,你—桶水浇下去,会要了她的命。”
陆纪言摸着季梦妍的额头,越来越烫,对杨惜苒的怒意达到了顶点, “如果她有事,你不会好过。 ”
“她自己浇湿自己生病陷害我,你凭什么肯定,季梦妍现在这个样子是因为刚刚的—桶水?”
杨惜苒看着季梦妍苍白的脸,心里突然涌出痛快来,她上辈子所承受的苦,谁又曾真真切切地承受过。
“我想,生病应该没有这么快吧?陆纪言,你是想当着大夫的面,将这屎盆子往我身上扣?”杨惜苒问向王大夫, “这位爷爷,季梦妍生病,是因为我刚刚浇的水吗?”
王大夫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如实说, “这位知青本身就病着,刚才那桶水可能会有影响,但也没有……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