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爷,我们公主已经睡下了。”公主刚服下须顶花,此药是陛下历经千辛万苦才为公主寻来的一线生机,需得患者睡满六个时辰才能完全发挥药效。
沈月西拧眉,斥道:“这里是沈府,没有公主。她兰若宝既然嫁给了我,她就是我的人。怎么我要进少夫人的屋子还需要你一个婢女同意?来人啊!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贱婢给我拖下去,杖责五十,关进柴房!”
“咳…咳…心竹,让月西进来吧!”
微弱至极的声音从紧闭的木门内传出,轻的好像风一吹就会散了。
沈月西推门而入。
眼前所见,他怔住了。
红烛摇曳,床幔翻飞,大红喜字高挂床头,就连小几上的合卺酒都还维持着新婚之夜的摆放方向。
他以为那夜他用那种残暴的方式占有了她之后,她应该会恨他!可现在看来,她不仅不恨,反而留念。
她就那么喜欢被男人当做玩物肆意摆弄吗?
这真是个下贱的女人!
“咳咳…”兰若宝咳得愈发厉害了。
沈月西蹙眉,反手大力关上了房门。
木门哐当一声响,寒风被阻隔在外,兰若宝总算觉得舒服了一些。
她靠在床头,那双被流失之毒折磨着失去了华彩的眸子在见到沈月西的这一刻,奇迹般地焕发了新生,她甚至朝他露出了久违的笑容,问:“月西,你是专门来看我的吗?”
“叫我沈少爷!”
“月西…”
“不想要心竹的命了?”
兰若宝盖在鸳鸯被下的手不由自主地攥紧了,笑容也被苍白淹没,她没再坚持。
“你装病装上瘾了是不是?如果你是想用这种拙劣的手段换取我的怜悯,那你大可不必。我沈月西这辈子都不可能会爱上你这种用流失之毒来毒害自己亲生妹妹的蛇蝎毒妇!拜你所赐,辰乐快死了。大夫说必须要须顶花才能救她的命。我派人四处去寻,好不容易寻到了须顶花的踪迹,却被你的皇兄捷足先登。他将须顶花交给你不就是想让你以此花为筹码和我交换吗?同样的伎俩用第二次,你和你皇兄还真是一样卑鄙!”
兰若宝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月西,她大大的眸子里噙满了泪水,可她就是倔强地不让泪水落下。
她说:“我没有!”
她没有给兰辰乐下毒!
她也没有和皇兄策划用须顶花和他交换什么。
沈月西俯身扼住她的喉咙,逼近她的脸,他暴戾道:“说!在哪里!?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没法子了?我让人掘地三尺也定会找到。”
兰若宝被掐得喘不过气来,泪水还是从眸中滑落。
这就是她深爱多年的男人,他总能轻易就撕下她的骄傲。
屋外,下人叩门,疾言道:“少爷,不好了,辰乐姑娘忽然浑身抽搐,口吐白沫!”
砰——
沈月西将兰若宝大力地甩到床上,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大步朝外走去。
蹲守在外面急得满头大汗的心竹立马进来,她看到兰若宝白皙脖颈上的红痕和胳膊肘上的红肿时,心疼地哭了出来,哽咽道:“公主,沈少爷怎么能这么对您呢?您的毒怎么办啊?”
兰若宝苍白的脸色此刻几近透明,她抓住心竹的手,轻声道:“心竹,一定是我听错了对不对?辰乐明明已经离开桐城了,她怎么会…”
她话还未说完,沈月西就气势匆匆地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