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我满心欢喜以为一切都要变得越来越好的时候,生活总会给我重重一拳将我轰然击倒在地。过去生活的层层叠影一遍遍在脑子里闪过,闪过快乐,喜悦,憧憬,还有美好与你。
过去越是不令人难过,反倒越会让人在难过之时容易想起,我想我已久久这样沉浸,从而忘记了该选择成长。命运的多舛让每个人的一生仿佛都变成了探险,从降生开始,探索生命,亲情,友情,爱情,梦想……探索一切未知,到头来你才发现未知仍然存在,你不过是从一群人的探险适应了一个人,而已。
这时父亲已经办好了手续,我们提着行李离开了病房。
我转身关上了楼厅的大门,像久病不治的患者一样回忆着自己一生的前二十年,秋末冬初的落叶总是很容易就落在你的发梢,肩背,不经轻轻一抖便悄然坠地。
我想我是成长了。
历经着成长的痛,再用现在的眼光与高度去审视过去的自己着实不太公平,但我认为足够公正,南风过境可以不问归期,但一个人的长大不能不去过问以前的自己。外面的风灌进衣领也显格外清冷,生生死死不过那浑浊沉重,关上那楼厅的门,一切不过畅欢之后的坦然。
但至少在我这样的年纪,我无法对一切生死做到坦然,我和其他人一样,恐惧死亡,尤其在那段没有得到确诊的日子里,那种恐惧极其明显。
好在,这一切只是有惊无险。
出租离开医院的后门,驶入城区,车外的景致都飞快的后退,我无意间抬头却一眼瞥见了高中母校,一直以来它那四个大大的字都挂的很高,永远给人一种仰望的感觉。
我很快便想到了嘉怡,出院的前一天她发给我一篇稿子,是关于她写男神的一些故事,我迅速翻出稿子,进行了些许修改,之前拿了好几个小时却一点想法都没有,可偏偏就在看到高中的那一刻回忆全部涌出心头,他们相识于2016年,高一,那也是我认识卓帆的时间。
这世界上,也许就只有爱情,是一根不能弯曲的线。这是我在嘉怡稿子最后留的一句话,我知道她一定明白,在我眼里,就如我和卓帆的结局,她也一样,这将永远是个死扣,没有方法打开。
我们一直跟在后面追逐的,拼命去靠近的人,之所以没有后续的故事可言,是因为他们从未擅自走近过一步,也从未回过头看一眼。
那个高二的夏天,嘉怡在运动会快要结束的时候,给男神送了一瓶水。
在犹豫之间,她才确定,你越是喜欢一个人,就越是不敢让他知道你的心意。你深深害怕那百分之几的可能性,他拒绝你。那个时候的嘉怡并不明白,他们再也没有别的可能了。
连朋友都不可能。
这些话听起来有些残忍吧,但后来不就如此。可我们都是具有莽撞因子的姑娘,始终没有被理智劝住。
男神拒绝了她的示好,嘉怡应该早都猜到这是一个意料之中的意外,她的满心欢喜瞬间清冷,但她在咂咂嘴的逞强之下顺利的掩盖了过去。
在犹豫与抉择之间,其实她早应该明白,有些喜欢只能放下。
而在嘉怡之前,我也作了相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