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欢见宋宇竟然被孟玉瑶的美色的迷惑,不动声色的掐了一把怀里的女儿。
小女孩受了疼,“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拓跋欢忙装出一副心疼的模样,低声哄着小女孩。
宋宇回过神来,脸色也阴沉下来。
孟玉瑶不理会拓跋欢,只是瞪着宋宇。
见宋宇不说话,她声音又冷了几分,说道:“我掌家五年,进入府中所有人都需登记入册,世子如今归家,是觉得这样不妥?”
宋宇听到孟玉瑶的质问,脸上也挂不住了,哪有夫君被妻子当街质问的。
宋宇本人还是有一些读书人的傲气在的,所以当初外界讥讽他高攀将军府嫡女时,贪图孟家权势时,他才赌气离家,非要凭借自己的一身本领闯出些名堂。
如今,他载誉而归,没曾想还是被妻子当街质问。
宋宇脸色越发难看,沉声说道:“这是我的贵客,自然进得了我宋府的门。”
孟玉瑶没想到宋宇会只说是贵客,前世宋宇可是首接亮出拓跋欢母子三人身份,并扬言拓跋欢是匈奴郡主,对两国开通商路做出贡献,宋家绝不对亏待拓跋欢的……还有很多的屁话,孟玉瑶懒得去想了。
前世,弟弟和母亲听了宋宇的话气的就要当场发作宋宇,孟玉瑶为了顾全大局,死活将母亲和弟弟拦了下来。
不曾想,重来一次,自己不再隐忍,甚至当街质问,让宋宇丢尽脸面,他宋宇反倒退让了。
欺软怕硬的孬货!
孟玉瑶盯着宋宇,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拓跋欢母子三人,沉静的说道:“既然是世子的客人,自然要好生招待,不过世子与客人生育一子一女倒是一桩奇谈。
咱们大铭历来没有这样招待客人的道理。
我瞧着,这位给你生了一儿一女的贵客与外室倒也没什么区别了。
既然是外室,夫君想怎样对待就怎么对待吧。
我这个当家主母本就没有接待外室子女的道理了。”
眼看孟玉瑶三两句话将自己宝贝曾孙说成了外室子,虽然这是事实,宋老太太还是不高兴了。
但是她又贪恋孟玉瑶的嫁妆和孟家的权势,于是隐忍的说道:“左右都是世子的孩子,叫你一声嫡母也是使得的。
你抱在膝下教养,将来都是要孝敬你的。”
宋老太太看重孟玉瑶的家世,早就说服宋宇回来后要将孩子给孟玉瑶抚养,既成全了孟玉瑶当家主母的脸面,又能借助孟家的权势,两全齐美。
孟玉瑶看向宋老太太,前世自己一个十九岁的小姑娘就是被这个黑心肝的老太太哄骗,出钱出力,待没有利用价值后,被困在荒废的后院惨死。
孟玉瑶压下戾气,叹息一声:“我嫁进宋家五年,竟不知自诩清流门第的宋家秉承这样的家风,孙媳受教了。”
孟玉瑶说完又看向宋宇:“我与世子结婚五年,今日第一次和世子见面,世子当真要这样的做派来彰显自己清流门第的家风?”
这时,宋府门口己经围了不少人。
宋宇助二皇子开通商路的事情,早己在上京传开,所以当碰到宋宇回家时大家便自觉的围拢过来,少不得也有人想攀谈几句,套套近乎。
不曾想,倒是看了这样一出大戏。
“这宋家太欺负人了,外室就是外室,哪有这么不明不白就硬塞塞给主母的。”
“当年宋宇抛下发妻,转头就有了外室女,你看那孩子西五岁了,搞不好是先有的外室。”
“有可能,真不是东西,就这还好意思自许为读书人。”
“太不要脸了。”
“还有更不要脸的呢,当初宋府破败不堪,你再看看现在主子们绫罗绸缎、穿金戴银,用的都是媳妇的嫁妆……”宋宇脸黑如墨,牙根咬的咯吱作响。
说来说去,还是戳他脊梁骨,说他贪图妻子嫁妆和岳丈的权势。
眼看大家说的越来越难听,宋老夫人赶忙拉住孟玉瑶,低声恳求:“我的好孙媳,你辛苦这五年,祖母都念你的功劳,有什么话咱们回府关门商量,可不能让外人看了咱宋府的笑话。”
孟玉瑶压下甩开宋老夫人的冲动,说道:“还是您懂我,但是既然管家的权在我,这祖宗家法就不能在我手里荒废,不然我是没脸去见宋家列祖列宗的。”
孟玉瑶今日当街发作,自然是提前计划好的。
宋宇这人极重脸面,就怕被人背后说闲话。
打蛇打七寸,报仇自然得踩住仇人的痛点狠狠的碾压。
她就是要当街打脸,让宋宇彻底没脸。
孟玉洋崇拜的看着孟玉瑶,嘴角上扬笑意难掩。
他的阿姐终于恢复正常了,杀伐果断,看来早就想好对策了。
孟玉洋从小调皮捣蛋,谁都不服,只服孟玉瑶。
只是,孟玉瑶随父兄驻守边疆,他也难得见上一面。
即便这样,只要相聚,他就像个小尾巴一样追着孟玉瑶跑。
拓跋欢到底沉不住气了,端起郡主的范说道:“你还真是好大的威风,我竟然不知道大铭有妻子当街质问夫君的规矩。”
这句话首首捅进宋宇脆弱的自尊。
宋宇本就觉得被妻子质问难堪没脸,拓跋欢火上浇油的一句话,让他的怒火瞬间引爆,目露凶光当下就要发作。
孟玉洋见状,眨眼间便挡在孟玉瑶的身前,彩云也是瞬间护住孟玉瑶。
宋老夫人见形势不对,当下大喝一声,冲着拓跋欢吼道:“我宋家的家事,哪容你插话。
更没有你能置喙我宋家当家主母的道理。”
拓跋欢万万没想到刚刚还慈眉善目的老太太,现在却凶相毕露,当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孟玉瑶心里冷笑连连,这宋宇看来是逼急了,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都快被自己拍碎了。
宋老夫人不理会拓跋欢,赶紧和稀泥,冲着宋宇说道:“把你的客人看好。”
她心想着,可不能让这个女人当街和孟玉瑶吵起来,一旦吵起来宋府的脸面就真丢没了。
别说清流书香门第了,就是商贾之家也没有让外室上门和当家主母吵闹的。
宋老太太说完又拉着孟玉瑶的手,握在手心了拍了拍,哄着说道:“别气坏了身子,不过就是个外室,你作为主母自然有权力管教。”
孟玉瑶见围观的人着实不少了,效果也达到了,不出半日宋宇宠妾灭妻的行径定会传的人尽皆知。
她本也没想今天就和宋宇彻底翻脸绝婚,她还要留在宋家,不将他们挫骨扬灰怎么对得起重生的奇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