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域,张氏族地。
茅草屋中,方济川感受着血颅冥纹中的精血。
也有了一丝底气。
他现在有了一定的自保能力,不再是任人宰割的残废了。
张浩然为了替方济川续命。
熔炼了大量的宝丹。
无数的治愈丹药,激发出了海量的生命精华。
这让方济川胸前的窟窿,己经完全愈合起来。
只不过由于精血的缺失,全身上下依旧提不起丝毫的力气。
但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计划成功,在大阵成形那一天。
方济川不但能回收属于自己的至尊血,还能把其他人体内的精血。
也都给回收起来!
丹田被毁。
就算重新塑造,可一身修为尽失,在残酷的修真界本就是最危险的事情。
更何况,一旦计划成功,势必要遭受到张氏的追杀。
而这些多余的精血,也将成为方济川逃出族群,之后的自保手段。
“张氏用来夺取我气运的阵法,应该和夺取至尊血的时候一样。”
方济川开始思考着。
想要使用血颅冥纹完成一波偷天换日。
就必须要先破解阵法上的封印。
这种封印一共有两道。
一个是处于阵法外围,为的就是阵法进行的时候,不被外人所打扰。
另一个阵法,则位于方济川身上。
没错。
就是在己经废了的方济川身上。
张居正机关算尽,一切都为求万无一失,再加上修真界对天生至尊的恐惧。
毅然给丹田废掉的方济川加上了封印阵法。
可谓是机关算尽。
身为天神至尊的方济川,自然不屑于修行阵法一道。
他在这一世最大的依仗,就是至尊术和堪比灵器的无敌肉身。
也正因如此。
他的身体才能在如此极端的情况下,坚韧的存活下来。
不过幸运的是。
身为绝世魔尊的灵魂却截然相反,肉身孱弱,可却是出了名的阵法大能,只要时间足够,完全有能力破解阵法。
甚至能用灵气改变阵法的走向。
“我必须要争取到一定的时间。”
“削弱阵法的束缚,让自己自由活动,就算不能活动全身,最起码也得能活动右手。”
“如此一来,封印自己的阵法算是解决了。”
“可问题是.......从张宝才那里得到的情报。”
“阵法运作的那一天,五长老将会作为留守,那人可是元婴修士。”
“又该怎么解决?”
方济川一下子陷入了为难之境。
不论是天生至尊。
亦或是绝世魔尊。
面对一个小小的元婴修士都是触之即死。
可问题是,现在的他修为己废。
别说是元婴期的大修,就算只是个金丹期修士,自己都不一定能够对付的了。
这该怎么办?
总不能只和三百张氏弟子同归于尽吧?
那也太亏了!
“有了!”
方济川想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
张氏能用阵法对付自己,自己为什么不能用阵法对付他们呢?
束缚自己的阵法。
乃张氏的囚龙锁天阵,专门对付肉身强悍的修士,阵法成型时,甚至能短暂封锁元婴修士。
自己何不临时改动一下。
到时再想办法,将五长老引诱到自己的身边,在开启囚笼锁天阵来对付他。
但这样一来时间肯定就不够了。
就算自己再能拖延。
也绝不可能拖延到完全改变阵法的时候。
“只能先拖延时间,撬动阵法的一角,先让自己恢复一定的行动能力。”
“在利用他们抽取我气运的时间,逐步蚕食掉整个阵法。
““但如此一来,自己的气运,很可能会被全部抽走......”修士的气运非常重要。
虽然听起来十分玄乎,可却是真实存在的。
像炼丹、炼器、修行、乃至于吃喝拉撒,都讲究一个气运。
气运好的人,出门捡灵器,气运差的人,别说捡灵器了,不被鸟屎砸死都算好的了。
“哈哈哈,”方济川忽然笑了:这样也好。”
气运这东西是很重要。
对方济川也是,可他需要气运,却又不需要气运。
说起来可能有些难懂。
但其实很好懂,因为血颅冥纹的存在,他能够通过血脉转移一切,包括气运!
并不是说自己拥有气运,气运依旧是张澈的。
可方济川却能享受对方的气运,同时把自己的霉运,通过血颅冥纹转移给对方。
也就是说。
张澈看似夺取了自己的至尊骨,获得了无上的机缘。
可血脉也因此被至尊骨改变。
成为了张济川的血脉至亲。
而通过血颅冥纹,张济川却可以将后者,当成自己的垃圾桶。
把诅咒、霉运、等等一切东西,通通都转移过去!
至此,张澈己经成为了一个,默默接受自己负面状态的接盘侠。
方济川笑了笑,“说到底这也是你自找的。”
随后就双目紧闭,开始回忆记忆里,囚龙大阵和外围的金刚开天大阵。
仔细留意每一个细节。
观察着每一个阵眼的位置,打磨着阵法的每一个细节,脑海中不断的进行模拟。
为的就是在当天万无一失。
时光如白驹过隙。
很快。
七天时间就飞速的流逝了。
这一天。
整个南域都被一件事给吸引过去了目光。
那就是初始之地的开启。
无数的氏族,宗门,各种三教九流,只要有点实力的,全都赶了过去。
张氏氏族更是除了五长老之外的人,全部尽数出动。
为了就是好多争夺一些机缘。
张氏后山。
关押受惩戒族人的地方。
球笼监牢。
“哐当!”
一颗球形法器被打开,一个长着‘猪头’的人,也顺势从半空掉了下来。
“轰隆!”
张宝才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躺了好一阵,他才挣扎的爬起身,急忙运用灵气,将脸上脓包里的毒素,排出体外。
但毒素囤积过久。
哪怕清除出去,浮肿、瘙痒,依旧是避免不了的。
“方济川,我出来了,今天就是你灵魂入旗之日,好日子就在后面了!”
张宝才说着,忍不住疯狂的挠了起来,指甲深深陷入皮肉,血液流出。
可他却不觉得疼。
只觉得一阵舒爽。
被困的七天,他每时每刻都承受着蚊虫的袭击,并且不能用手挠!
这种滋味难受到了极点。
正因如此。
张宝才对方济川的恨意,己经上升到了最高值,恨不得马上就把后者的灵魂塞进去。
另一边。
茅草屋。
黑影闪烁,一个人瞬间就出现在茅草屋旁。
此人留着一颗光头,肌肉发达,胳膊血管如小蛇,留着淡红色的大胡须。
五张老,张铁臂,冷眼一看躺在地上闭目养神的张济川,翁声道:“别睡了,你的死期到了!”
张济川缓缓睁开双眼,喃喃道:“死期……是快到了。”
“不过……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