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两人正说着话,小桃跑进房间禀报道:“姑娘,夫人带着几个丫环和下人过来了,说是……来抬嫁妆。”
“哼,她还真是一刻都不消停!”想到刚刚自己还提到要陪她一起回门,祁晏初像吞了只苍蝇一样难受。
与他相比,秦若瑶的心里更恨。
但她知道,如果想在将军府站稳脚跟,以后就要低调行事。
她绞着袖子的手紧了紧,复又放开,强挤出一丝笑容迎了出去。
进门后,姜云染见祁晏初和秦若瑶一同从屋里出来,心里毫无波澜。
直到这一刻她才猛然意识到,祁晏初在她心里已经与陌生人无异,连一丝恨意都生不起来,心如止水。
怔了怔,她直截了当地道:“麻烦秦姑娘将之前借走的嫁妆抬出来,我好遣人搬走。”
“夫人,之前的事是我对不住你,你千万不要因为我恼了晏初哥哥。”
秦若瑶说完,也不等姜云染说话,对小桃吩咐道:“去,把私库的门打开,让人把箱子都抬出来,送回库房。”
“不必,你搬出来就行了。”
姜云染看着一抬抬的嫁妆搬出来,摆了半个院子,对紫芙三人道:“你们三个,去清点一下,一定要点清楚,不可有丝毫的错漏。”
“你这是什么意思?既然说了还你,难道还会私藏不成?”祁晏初觉得她这简直就是侮辱。
姜云染哂笑,“你误会了。在这里点清楚,对她对我都好。否则回去后再发现遗失,我便只能报官了。”
“想来秦姑娘也不会拒绝吧?”说着,她眸色清冷地望了过去。
秦若瑶知道,姜云染之所以这么说,就是在报复自己。
可她偏偏不能表现出一丁点的不满。
强压着羞愤与怒气,她扯了扯唇角,勾起一抹略显僵硬的笑,“夫人说的是。”
这一次是她输了,暂且只能忍着,但该是她的,她早晚都会夺回来。
庭院里,青芝、紫芙外加小熊,都在卖力地清点着嫁妆。
方氏带着人走进院子,看到这阵仗,嗤笑一声,心说姜云染的动作还真快。
这府里啊,就没个省油的灯。
在来这儿之前,她已经听到了外头的传言,不过只是一笑了之,便没再放心上了。
反正掌家权不在她的手上,袭爵的事也轮不到她的夫君,被骂的也不是她,她权当看热闹。
私心里,她倒是希望姜云染能和秦氏继续斗下去,这样她才好渔翁得利。
不说远的,今日一早去瑞康堂请安的时候,婆母看她的脸色明显好了不少。
心思转了几转,她朝着秦若瑶走了过去。
祁晏初见大嫂过来了,还看到了摆放在院子里的嫁妆箱子,脸色一沉,对姜云染的埋怨又多了几分。
他咬了咬牙,忍着羞耻感问道:“大嫂,这个时候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哎,这事叫我怎么说呢?昨晚,你们也看见了,母亲实在是气得不轻。一早将我叫过去,说起了秦姑娘的事。”
方氏心知这是件吃力不讨好的差事,故作扭捏了一下。
佯作为难地道:“母亲的意思,是让秦姑娘过去敬杯茶,就算是正式进门了。你们也知道,外面的传言传得邪乎,短时间内肯定是要低调些,只好委屈秦姑娘了。”
“这是母亲的意思?我去同母亲说!”
祁晏初不愿意委屈秦若瑶,他本还想着等会儿带着若瑶去见母亲,求她原谅。
谁知母亲那边已经定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