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暖看了一会儿又睡了过去,大概一个小时后,周凛走进卧室,看到小姑娘在床上睡得香甜,输液瓶里的液体已经快要见底,周凛按照之前沈叙白交代的给她换了一瓶新的挂上,向暖睡得很熟,完全没有感觉到周凛在她身边坐了好久。
等到一觉醒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渐晚,向暖看到输液瓶已经比沈叙白刚挂上的那个小了一圈,应该是周凛帮她换过了,今天的药和之前的一样,还是一大瓶和两小瓶,已经打了将近一半了,她已经感觉有些尿急,于是坐起身来提着输液瓶进了卫生间。
周凛想要问问向暖晚上吃什么,走进卧室时却发现床上竟然没有人,环顾四周,正想着她是不是在这里待着无聊去了别的房间,正准备转身出去时却忽然听到卫生间里窸窸窣窣的水流声,这种声音清脆悦耳,还带着好听的节奏和韵律,一瞬间他反应过来那应该是什么声响,忽而心里一股热流蔓延至四肢百骸,血液也不住上涌,这是他活了29年第一次听到这种声音,心绪已经完全被拨乱,脑海中也不由自主地想入非非,不一会儿,马桶抽水的声音让他回了神,周凛连忙转身出了卧室,就像是落荒而逃。
周凛回到另一间卧室,他感觉自己的心跳有些不正常,浑身被一种有些陌生的燥热之感包围着,他清楚地明白这种感觉是什么,只是他从十六岁上了军校,随后又一直在部队服役,血气方刚的年纪里每天都是繁重的体能训练,再加上家庭环境的影响,他本就对男女之情看得淡漠,终归他要和家里安排的结婚对象步入婚姻,这种一眼就能看到尽头的生活让他对爱情也就没有了憧憬和希冀。
他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绪却发现还是燥热得有些难受,于是转身进了卧室内的卫生间,冲了个凉水澡,这才将体内的那股令人发狂的燥热感压了下去。
向暖再次见到周凛时,看到他换了一身米白色的卫衣和卫裤,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像是刚刚洗过,他走到她的床边,看了看快要见底的药液,俯身从床头柜上拿起最后一小瓶换上。
举手投足间,向暖闻到了他头发上还残留着的洗发水香味,闻着味道应该是和她在这里用的一样,有股淡淡的薄荷味,周凛将药瓶再次挂上衣架,他的衣袖拂过向暖的鼻尖,向暖心中一颤,这个味道好熟悉,是之前房间里枕间那种清冽的清冷松木香。
周凛换好了药瓶目光正对上向暖那双黑溜溜的眸子,一颗心又开始剧烈地跳动了起来,他面上淡定自若实则连呼吸都乱了几分,匆匆转身离开。
向暖看着周凛离开的背影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他这是怎么了?
沈叙白来得很准时,向暖的最后一瓶吊针刚好快要见底,他帮向暖封好针,明天还有一天的吊针,后面改为口服用药,向暖终于从床上下来重获自由,两人走到客厅,一阵扑鼻的饭香让向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沈叙白眉梢轻挑,看向身旁的向暖,“林妹妹,你知不知道周中校做饭手艺很不错?”
向暖想说这不是废话嘛,光闻味儿就已经知道了,周凛正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腰间系着一条围裙,手中端着两盘刚炒好的菜,沈叙白随意地抽出椅子坐下,一副完全不见外的样子,“我今天可是放弃休假来这边加班了,周凛,你得做给做几道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