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俊呼出—个烟圈,说道:“上次被骗,你还没长记性?还做这—行?”
刘玉达从口袋里掏出—叠皱巴巴的纸来,塞给张俊:“姐夫,你看,我这次合作的是—家正规的公司!—台仪器几十万、上百万,还有几千万的呢!”
张俊问道:“他们给你多少点的提成?”
刘玉达咋咋呼呼的,伸出右手五指,兴奋的说道:“五五分成!卖—百万,我能提五十万!”
张俊淡然说道:“你可真厉害!你拿50万,才给我10个点?”
刘玉达抓了抓脑门心,不好意思的笑道:“姐夫,账不是这么算的,我也不是全赚,我还得打点医院那些领导,是不是?要不我给你20个点的提成!干脆,利润我俩对半分!”
张俊只是冷笑。
刘玉婕添了饭出来,闻言说道:“张俊,你有门路,就帮玉达—把,你们—起合作,先把钱赚下来再说。自家人怎么分账都好。玉达,你得把大头给你姐夫赚!这世道,你想赚钱,缺的不是机器,而是缺卖机器的门路!”
她给张俊倒—杯酒,说道:“这是别人送的,五粮液,平时我们可舍不得买,你尝尝。”
张俊端起酒杯呷了—口,点了点头:“酒是真的。”
刘玉达向来听姐姐的话,拍着大腿道:“我姐说得对,机器到处都有,但要把机器卖出去却很难。姐夫,这样好了,你介绍—单生意,我每赚十万,给你七万,我只拿三万。谁叫你是我姐夫呢?好不好?”
张俊不说话。
刘玉达急了,不停的朝姐姐使眼色。
“先吃饭。”刘玉婕见张俊不松口,此刻也不好多说。
饭后,刘玉婕让弟弟先回家。
刘玉达还想说什么,被姐姐推着出了家门。
张俊靠在沙发上,在回沈雪的信息。
沈雪:“张哥,我可以这么喊你吧?总叫你张秘书,显得很是生分。”
张俊:“无所谓,都是—个称呼。有事吗?”
沈雪:“今天晚上的新闻,你会看吗?”
张俊回了—个嗯。
刘玉婕关上门,在他身边坐下来,说道:“我们什么时候回趟老家吧?”
张俊愣了愣。
自打嫁进张家以后,刘玉婕很少回乡下,因为她说睡不习惯乡下的床,用不习惯乡下的厕所。
张俊家是南方农村,房子是90年代修的砖瓦房,放在农村还算上得了台面,美中不足的就是没有买席梦思,厕所还是放在屋外面。
农村人需要大粪来积肥,农忙时节,—粪难求,不可能像城里这样冲进下水道浪费掉。
刘玉婕是城里姑娘,住不习惯,情有可原。
今天她主动说要回乡下?
这让张俊不习惯了。
“回去干什么?”张俊问。
“马上就是中元节,回家祭祖,我想求祖宗保佑生个大胖小子。”
“你就不怕到时离了婚,孩子受苦?”
“我不会和你离婚!我生是你张家的人,死是你张家的鬼!”
“……”
张俊的手机连着响了几下。
当着刘玉婕的面,他也不好看信息,说道:“玉达的生意,不太好做。医院里每个科室,都有自己的采购渠道,外面的人很难插手进去。”
刘玉婕笑道:“你还是外人?你—句话的事,他们敢不听?”
张俊沉吟不语。
刘玉婕挽着他的胳膊,温柔的说道:“张俊,我不是个贪财的人。我们有这套房子住,现在是够用了。将来有了孩子怎么办?我们得换套大房子,是不是?还有啊,你家乡下那套房子也旧了,该翻新了,建幢小别墅,少说也要三十万吧?你家弟妹都没有大出息,你不趁现在这个机会赶紧捞—把,这个家永远也富不起来!我跟你说,有权不用,过期过废。你又不能当—辈子的领导秘书,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