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陈莲沫也将目光投向了潇子陵,好像是在询问他是否留下了什么蛛丝马迹,潇子陵微微蹙起眉头,按照流程,他前去接亲,亲自送新娘子上轿,在花轿中,短短的时间内,捏着她的嘴巴,将早就准备好的毒药塞到了她的嘴里,并且看着她昏迷之后,才从轿中撤出,这一切,早就在脑海中演练了无数遍,按照初始的计划,良辰吉时,新娘没有下轿,可是犯了大忌讳,完全可以以这个理由废黜阮如玉,至于毒死她的事情...哼哼,没有了王妃身份,更没有阮家的庇佑,又能掀起几番风浪?
不过,计划虽好,但是他不明白的是,为何阮如玉竟然会醒了过来,毒药猛烈,虽然无迹可寻,但是见血封喉,他可是亲手给阮如玉灌下去的,她又是如何的起死回生的?
阮如玉看着目光交错的两个人,心里冷笑一声,两个狼狈为奸的狗男女,真以为你们的计划如此的天衣无缝吗?
“你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宣王亲手下毒谋害于你?”
“证据当然有,要不然,我也不敢惊动莫大人!”
看着阮如玉自信满满的样子,潇子陵有些慌神了,该死!到底是哪里出纰漏了!
说着,阮如玉从怀中掏出一个秀帕,秀帕被裹成一团,里面鼓鼓的,好似有什么东西一般。
“不得不说,宣王的计策很完美,趁着将我送上花轿的一瞬间,将毒药塞到我的嘴中,不知不觉间将我杀死,可惜啊,百密一疏,毒药我刚刚吃进嘴里,就察觉到味道不对,然后就被我吐到了这秀帕之中,当成了证据!”
“胡说八道!既然是毒药,你又怎么能吐的出来?”
潇子陵额上隐隐有些汗珠,显然有些着急。
“我虽然双腿残疾,但家父好歹是太医院院首,耳濡目染之下,这种低级的毒药,一闻便知!”
“那你为什么不当场指认我?现在拿出来,凭什么说是本王给你下的毒?”
潇子陵声音低吼,隐隐有些沙哑。
“哼!若是当场指认,以你宣王的权势,整个大越皇朝除了莫大人之外,谁敢管此事?!”
“你...你...”
潇子陵哑口无言,满脑子混乱,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呢!
看着潇子陵的样子,阮如玉突然狡黠一笑,朗声说道:“宣王,故意悔婚,蓄意谋杀,这三颗药丸,便是能够定你大罪的铁证!”
潇子陵突然抬起头:“你胡说八道!莫大人,她绝对是在胡说!”
“你凭什么说我是胡说?”
阮如玉步步紧逼,死死的盯着他:“认证物证俱在,难道你还要否认吗?”
“这三颗药丸,就在我的手中!这难道做的了假吗?!”
“这当然是假的!那明明是药粉,怎么可能会是药...”
突然间,潇子陵戛然一愣,呆立在了堂中。
阮如玉露出一丝胜利的微笑,一点点的揭开包裹的秀帕,露出三枚圆嘟嘟的大红枣,她挑起一个塞到嘴里,老神在道的看着潇子陵:“宣王,你口口声声说没有下毒,那你又怎么知道,我被下的,是药粉,而不是药丸呢?”
莫君夜赞赏的看着阮如玉,这个女子的表现,再度刷新了他的认知,阮如玉十分得意的扭过头,真好对上莫君夜的眼神,哇,这么一看,这个男人还挺帅的,高高的鼻梁,冷峻的脸庞,还有...呸呸!脑子里乱想什么呢,你现在可是阮如玉,不是冷玫瑰!
矜持!一定要矜持!
“莫大人,您吃枣吗?”
看着莫君夜一直看着自己,阮如玉伸出玉手,将手中秀帕递向前方。
莫君夜摇了摇头。
“那个...您要是不吃的话,是不是该定案了?”
莫君夜微微一愣,脸上闪过一丝古怪的表情,这小丫头,竟然还敢调侃起我来了?呵呵,有点意思!
“宣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潇子陵死死的看着阮如玉,眼眸如刀,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阮如玉,你该死!
“宣王殿下,你可别这样看着我,我就是一个弱女子,会害怕滴!”
面对潇子陵的凝视,阮如玉丝毫没放在心上,就你这点智商还跟本姑娘玩?搞笑,有空在这儿想着怎么弄死我,还不如想想怎么在莫君夜面前解释解释吧!
“阮姑娘!”
突然间,陈莲沫冲到阮如玉的面前,泪眼婆娑:“殿下他都是一时糊涂,阮姑娘,你就原谅殿下这一次好不好?”
“只要你同意,莲沫愿意当牛做马,伺候在阮姑娘左右!”
阮如玉双腿不便,坐在轮椅上,陈莲沫半膝下跪,梨花带雨,颇有几分让人爱怜的味道。
“啧啧,好感人啊...”阮如玉看着陈莲沫,突然问道:“你是不是喜欢他啊?”
陈莲沫回头看了潇子陵一眼,轻咬贝齿,点了点头:“是的,莲沫喜欢殿下,但是莲沫知道配不上殿下,但是只要能为殿下做些事情,莲沫也就满足了!”
潇子陵一脸的感动:“沫儿...”
“但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陈莲沫一脸幽怨:“阮姐姐,你就这么铁石心肠吗?就没有一点点怜悯之心吗?”
阮如玉气笑了,你要杀我,我还得原谅你?呵呵哒,你是在搞笑的吗?
“沫儿!不要求她!”
潇子陵咬牙切齿的说道,对阮如玉的恨意,到达了极点!
“对对对!千万不要求我,就算求我,我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阮如玉眉眼弯弯,笑的十分灿烂!
“来人!擒下宣王!”
堂上一声令下,画风突变,两边的督天卫左右分张,将潇子陵伏身押至堂中!
“潇子陵,你可知罪?”
“我是皇室子孙,莫君夜,你无权判我!”
潇子陵声嘶力竭,大声咆哮!
莫君夜缓缓站起身,身上的气势陡然一冷,威严尽出:“在本座的督天府中,还没有不能审判之人!”
“潇子陵,于法,你蓄意谋杀!于情,你不思回报,残害发妻,情法皆犯,罪不可恕!”
“来人!请净身镜!”
潇子陵呆愣住了当场,净身镜前一照,回天乏术,就算是他的父皇下圣旨,也不可能再恢复他的身份了!
“本座宣判,剥夺潇子陵皇室身份,列为贫民,杖责八十,驱逐皇城,永生不得再入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