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昨天，听说裴明轩想要耍流氓，被她打破了脑袋。
关于莫璃的记忆，突然就纷纷跑了出来。
敲了敲桌子，便让人将她带到了这里。
顾西念起了兴趣，在黑暗中将人扑倒，带着她一起沉沦。
当顾西念睁眼时，才发现自己睡着了。
浴室门已开，外套盖在身上。
顾西念惬意地伸了个懒腰，起身，走出卧室。
茶几上，衣物和衣物上的支票已经不见了。
只剩下一个没有打开的食盒和一张写着字的便条，字迹龙飞凤舞，张狂肆意，是他写给莫璃的。
“她说什么了。”
侍者为难半晌，还是开口：“莫小姐走之前……说了她知道了，还说……”
顾念西无声笑着摆手，他看到那些一口未动的饭菜，完全可以想象得到莫璃当时的神态，和侍者未说出口的话。
真是个坚硬的女人。
莫璃整个人混混沌沌的走在街上，不知怎么就来到了医院。
抬眼，阳光刺眼。
已经彻底回不去了。
重症监护室门口。
“养不熟的就是养不熟，老头子都躺着快死了，你却不知道去了哪里鬼混，钱呢？”
李凤站在另一边，眼睛却盯着她脖子上醒目的红痕，语言刻薄。
莫璃不想与她多说，也难得看她惺惺作态，扶着墙一步一步朝病房挪去。
身体的疼痛无时无刻的在提醒她，所遭受的屈辱……
“问你呢，聋了？在我这儿装什么装，不过是个表子，让你进家门，恶心死人了！”
李凤见莫璃不理会自己，立刻火气上涌，上前几步，抓住了莫璃的胳膊。
“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从男人身弄了不少钱吧，如今给你爹做个手术，你都不愿意，白眼狼！”
一触碰，李凤才发现莫璃的不对劲。
身体发颤，尤其是双腿抖的厉害！
久经人事的李凤一瞬间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天哪！你不会是被……！”
莫璃闻言，委屈愤懑地甩开了李凤的手，忍着发疼的嗓子，压着声音说道：“支票给医院了，马上就能进行手术了。”
李凤一听，支票！立刻两眼放光，说了句“上厕所”，一溜烟跑走了。
莫璃懒得理她，小心翼翼地迈着步子，挪进了监护室，看到了处于昏迷状态的养父，眼眶一酸，泪珠吧嗒吧嗒掉了下来。
爸，你会没事的。
突然，眼前一黑，她软软跪倒。
再醒来，自己已经躺在病床上了。
床边的小护士拿着医生开的单子，目含疼惜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在她耳边悄悄说了几句。
“这是医生开的药，让你自己去药店买，然后把患处擦擦。”
说完，小护士将处方单往莫璃怀里一塞，跑了。
莫璃看着怀里的处方单，强忍着没往被子里钻。
莫璃想了想，手术费已经没问题了，而且她现在浑身疼的厉害，行走不便，便买好药，回了家。
两天后再去医院时，便听到了养父没救的噩耗。
“你父亲已经错过了治疗时间，准备后事吧。”
“不是说一周里凑到钱就有救吗？”
“你凑到钱了？”
“不是已经交了吗？”
“可是财务处并没有收到手术费。”
看着医生疑问的眼神，莫璃的心猛地一跳，想到那天李凤的匆匆离开和这几日的不见踪影，大步离开办公室，去楼下收费处问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没想到她前脚刚把支票交上去，后脚李凤就撒泼打滚地逼医院将支票给了回来。
莫璃急忙打电话给李凤。
刚接通，莫璃便暴吼道：“你为什么要动那笔钱！”
对方愣了一下，估计是没想到莫璃会这么大火气，随后手机里又传来一声轻笑，紧跟着就是李凤悠然得意的话语，丝毫没有做错事的愧疚。
“你现在才知道啊，不过也晚了，钱我已经转给小羽了，你也知道，他这个专业烧钱的很，作为母亲当然要为儿子的未来着想嘛。”
“可父亲的病只用二十万，那里面是两百万呐！”莫璃焦急地说道，“你快给把钱打过来，医生说了，现在动手术还来得及。”
电话那头沉默了会，传过来的声音带着讥诮的冷意。
“莫璃，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老头子已经没救了！还有你以为你是哪根葱？我们莫家的事，你凭什么来管？不过是我们莫家捡来的一条狗罢了！更何况就算给了医药费，做了手术又怎么样？下半辈子还不是照样躺在病床上，还要老娘伺候！哼！想的美！”
说罢，又补了一句，“现在我也不怕跟你撕破脸，我当初怂恿你去夜澜，为的就是今天，你如今已经不干净，被人强暴成那样，还是趁早对小羽死心吧！不要再来抹黑我儿子了，下次，再看见你够引我儿子，我让人撕烂你这张脸！”
莫璃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心里涌起股股寒意和无助，背顺着墙壁滑了下去，抱着膝盖，呜咽起来。
养父当天晚上就走了，莫璃忍着悲痛，一个人打理好了一切。
遗体，火化，葬礼。
莫璃虽由莫家养大，但李凤很嫌弃她，从来不让她见自家亲戚，葬礼上就她孤零零一个人。
莫璃落寞地回到家，躺在小床上，看着只有她一个人的房子，蜷成一团。
从此这个世上，不会再有人喜欢摸着她的头，朗着嗓门“小璃儿，小璃儿”地叫她了。
没想到晚上做饭的时候，李凤回来了，拿着支票，怒气冲冲的。
“小贱人！居然敢骗我！”
李凤走进厨房，一把抓住莫璃的衣服，想将她揪转身来，将支票打她脸上。
支票有问题？
看着李凤快要喷出火的眼睛。
莫璃莫名地心底扬起一阵快意！
让你心黑！
不过，这到底怎么回事？
顾西念不像是会骗她的。
一想到顾西念，莫璃就想到前些日子的疯狂，脸一红。
关灯！睡觉！
不管支票有没有问题，明天都要还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