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又没看过,怎么知道我小不小?”
少年瘫躺着,身形单薄却不显纤弱,一条腿曲起来踩着沙发面,微微向外敞着。
衣料因他的姿势被拉平,微微鼓起。
他胳膊搭在膝盖上,手指自上而下拢着酒杯微微晃动。
血红色的干红在冰川纹的酒杯里不住碰撞,溅到他的指尖上,更衬得肌肤苍白了几分。
脖颈往后仰去,略长的狼尾垂落在后,颈部的线条被拉伸得更加鲜明,点缀其中的喉结仿佛甜美的硕果,待人采撷。
包厢安静了一秒,而后哄堂大笑。
“我看过,这个题我会啊!我战哥英勇无敌!那绝对是一步到胃!大大大!”
“什么大大小小的,这唠的是正经嗑吗,我可还是个孩子,我听不懂哈哈哈哈!”
“哈哈哈你们要是这么搞,就是99+的评论区也够呛能拼出一条苦茶子啊!”
……
其他十几个人不住起哄。
被战渊赶去沙发另一边的女人更是笑得花枝乱颤。
徐婉宁看着眼前颓唐的少年,皱紧了眉头。
自己问他“怎么这么小就逃课喝酒泡吧”,这小屁崽子居然跟自己讨论,总和两米的长度到底应该是一八五加十五,还是一九零加十?
呵呵,怎么不能是一九五加五呢!
若是换个人,胆敢如此冒犯她,她早就一个巴掌扇过去,让他明白明白什么叫真正的招惹不得。
可想起这人上辈子为自己殉情而死的那一幕,徐婉宁咬紧牙关,压下怒火。
“战渊,你昨天刚洗了胃,不能喝酒,跟我回家。”
圆头的小皮鞋踩在大理石的地板上敲击出脆响,徐婉宁伸手去拉战渊,但少年稳稳当当躺在沙发里,纹丝不动。
偏偏徐婉宁也固执地不撒手。
包厢里的其他人看着这一幕深觉有趣。
徐婉宁跟他们本来就格格不入。
论成绩,徐家这位大小姐素来在全省都是前三,和他们这些混日子的差等生全然不同。
论家境,徐家就算在京都这样藏龙卧虎的地方,也可称之为显赫。
可以说,徐婉宁一出生就注定一生平安顺遂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而他们这些人的家庭情况,恐怕连徐家的佣人都比不得。
论性格,徐婉宁倒是和战渊如出一辙。
都为人冷清孤傲,即便是身边追求者示好者不断,也甚少与人结交。
不过,正因如此,战渊和徐婉宁高中三年,大学又在一个班呆了一年半,二人之间也是毫无交集,今天她怎么会对战渊如此执着?
几个爱闹事的看了看徐婉宁,又看了看战渊,突然灵光一现,坏笑着起身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战渊一个眼神制止。
黑暗中,他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仿佛谁惹他一个不高兴,他就会冲上去撕碎那人的脖子。
等包厢里的人都老实下来,战渊抽回手环抱住自己的腰身,顺势更深的窝进沙发里,调笑道。
“大学了,班长也管的这么宽?”
徐婉宁没说错,他的胃确实在尖锐的哀嚎。
他初中迷上了音乐后,偷偷和朋友组建了地下乐团。
可等他买乐器伸手和家里要钱时,却被打折三根肋骨和一条腿。
战家后代大多从政从商,不起眼的也是大学教授,最是看不起那些涂脂抹粉的戏子。
他那个所谓的父亲更是觉得,他这个私生子,丢尽了战家的脸。
可明明,他会变成私生子,并不是他这个私生子的错,他会生在战家,也不是他想要的。
常年的压抑和欺辱让战渊一度以为,他这糟透了的人生中,对战家所能做的最大的报复,也许就是成为战家的耻辱和污点。
所以战家越是反对,他越是要做。
他们乐队近期有演出,他昨天逃课偷偷去排练,和他同校的继母儿子肯定告诉了继母,才让他那个爹屈尊纡贵跑到他们的训练室将他抓回家里,挨了一顿死打。
晚上继母拿来粥非要看着他吃下去,他嫌烦吃了两口,等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安眠药已经起效。
好在佣人来给他送药时及时发现,把他送去了医院。
命大,他没死。
碗已经刷了,而他的抽屉里平白多了三瓶安眠药。
战渊是知道继母这么多年一直想除掉他的,只是没想到,继母这次竟然敢直接对自己下手!
可他没有证据,就是直说那碗粥里放了五六十片安眠药,肯定也没人相信他,所以才来这里借酒消愁。
他没想到,徐婉宁会过来。
毕竟他们这个大班长,今天上午已经代表班里来敷衍地探望过他了。
看着这样颓废的战渊,徐婉宁既愤怒又心疼,伸手再次去拉他,却被战渊抓住手腕。
或许是遗传了战家暴躁的基因,他对纠缠不休的徐婉宁突然没了耐心。
一股巨力猛地将她扯了过去。
可眼看她细软的小腿要磕在沙发棱上,战渊眼神一暗,大手圈住她的脚踝,轻轻一托让她坐到自己身上。
腹部被压着,温暖的体温减缓了他尖锐的刺痛,却也撞得他浑身伤处生疼。
倒吸了一口冷气,战渊疼得下意识绷紧身体,二人之间原本就不多的空间被迅速挤压殆尽。
他抬头,乌黑的眸子倒映着小姑娘眼眸含水泛光。
小姑娘的脸蛋连着耳根都漫上了红晕,让他心中压抑了那些年的恶意像是突然冒出了一根尖刺,按捺不住贴着她圆润的耳朵,轻哈了一口气。
“你是该回去了,这种地方不适合徐家的小公主,烟味都要把你身上的奶香熏没了。”
灼热的呼吸烫的徐婉宁微微一颤,不自觉将那劲腰夹得更紧。
上辈子的战渊明明一找到机会就小狗似的围着自己转来转去,可如今的他只像是烈日骄阳,带着骇人的滚烫,恨不得将她也一起点燃。
和他自己形容的那个被战家欺负的小可怜,可没有半分相似!
“年纪轻轻就这么油腻,战家炒菜是不是不用买调料,有你就够了。”
倒是没想到徐婉宁会如此毒舌,战渊一愣,随即忍不住哑声低笑。
“刚才不是还要带我回家吗,怎么,现在家里没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少女十九岁的身体已然抽条,可谓亭亭玉立,玲珑有致。
战渊轻而易举圈住她柔软的腰肢,干燥的唇瓣蹭过她的耳廓,轻轻叼了一口。
酥酥麻麻的痒让徐婉宁皱紧眉头,上辈子战渊总是在自己面前刻意示弱,此刻被战渊笼罩在怀中,她才第一次认识到那一米九的身高带来的压迫感。
——
战渊:谢邀,总身高两米一,一九零加二十。
徐婉宁:亲测,总身高两米,一九五加五!
让我康康99+的评论区能不能拼出一条苦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