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个洞、埋点土、数个一二三西五。
绿瓦郡临时土地神的令鉴的临时坟墓就这样堆好了。
接下来该轮到季红伟上路了。
没有了令鉴的照明功能辅助,他在河边走的异常小心,生怕出了什么意外导致全文完。
好在最后还是有惊无险的回到了大路上。
季红伟从包袱中翻出一张草图来,这是他昨晚做完好心人日常后,诚心求出的心愿,一定要找到义弟,所试验的一番战果。
令鉴的查探功能他早就试过多次,并无自动寻人定位功能,也不能进行模糊搜索。
因此只能先标记处隔壁的青山郡,将陆地路线画出来后,再用投石问路之法。
将石子摆在代表绿瓦郡的位置,作为出发的起点,然后对准终点弹去,顺着石子滚动的路线一路画叉,最后在石子自然停下的地点,作为失踪的义弟所在的位置,画了一个大圈,在圈里面写了个终字作为记号。
为了验证,他还一连如此弹了三次石子,确认最终石子都滚入了圈内停下了,才满意的收手,玄学效果拉满。
季红伟按照草图走了约莫半日,走的腿都酸了,终于看到路边的一块界碑,上书:青山郡,编号2934,此界土地神:鲁仁豪。
算算一边裤口袋里拨过来的纸片数量,二十二张,己经挨近月末了。
按照常理而言,青山郡应该己经有发布过政令了,也不知道会不会被针对。
季红伟正低着头,准备从包袱里扯出一块布来遮住自己的脸。
然而,就在这时,他突然与两位大姐在村口撞了个正着。
季红伟心中一惊,立刻转身背对她们,假装自己也正在朝着村外走去。
两位大姐看到季红伟略显生硬的举动,不禁感到有些奇怪,但并没有多想。
她们见有个落单的小伙子,热情地走上前来,询问季红伟是否也是要逃离村庄。
季红伟心中暗喜,他顺水推舟地答应下来,并表示自己正好也要离开这里。
在路上,两位大姐对季红伟产生了好奇,她们问起季红伟的家在何处,似乎觉得从未见过他。
“小子姓季,家在东边很远的地方,现在是寄居在亲戚开的肉铺家,还没来多久,因为生性害羞,所以平日不常出门。
现在不是不太平嘛,所以才想着回家躲躲。”
季红伟脑筋一转,决定趁机套取一些关于村子里的情况。
他巧妙地引导话题,让两位大姐不知不觉地谈论起村里的事情。
“两位大姐也是要躲出去吗?”
“可不是,现在这日子可真是没法过了。”
“季小郎君,你既然住在城西的肉铺,定然见过那场面吧?”
“嗯......我也只是偶尔听说,死了好多人。”
季红伟故意露出一丝害怕的神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其实我一首犹豫,觉得不应该现在逃走呢。”
其中一位大姐叹了口气,说道:“最近咱们郡里老是有人生病,一开始是去过绿水河的人发现水位不对劲,到后来河上游不断有尸体漂来,如今城西己经有不少人遭殃了。
大家都说是瘟神作祟,所以纷纷收拾东西准备逃命。”
另一位大姐接着说:“而且听说这些怪病还会传染,没发病前很难发现。
郡里的猎户们组织起来巡逻了几次不许得病的人私自出门,也没什么用处,反而还不断有人发病。”
季红伟心中暗自思忖,听起来青山郡不像有作案嫌疑,反而倒是整条绿水河下游的郡都成受害者了。
但他表面上仍装作惊讶的样子,问道:“太可怕了,那本郡土地神呢?
就没想办法来管管。”
“土地神倒是露面了,但他嫌弃那些得病的人满脸麻子,说他们相貌丑陋,不肯多接触。
只把病人们兜圈禁在一处,说后面再有发病的,都归去那院子。
不许人出去,也不许人靠近。”
大姐无奈地摇摇头。
“真是岂有此理!”
季红伟拳头硬了。
“这不是将他们置之不理,由得病人自生自灭吗。”
两位大姐对视一眼,苦笑道:“我们的良人正是因此番缘故不能归家,所以我俩才搭伴冒险逃了出来。”
大姐继续说道,“土地神不管我们,我们只能自己想办法活命。”
季红伟心中盘算着,看来这青山郡的土地神靠不住,他决定先和这两位大姐分别,进入青山镇看看情况再作计较。
季红伟思考片刻后,向两位大姐提议道:“依我看,我们不能盲目逃跑。
这病来得蹊跷,若不解决,跑到哪里都不安全。”
两位大姐面露难色,“可我们只是普通人,又能做些什么呢?”
季红伟目光坚定地说:“我打算回青山镇调查一番,留宿我的亲戚昨夜也是未归,怕是出事了,我绝不能忘恩负义,一走了之。
也许回去还能找到治病的方法。
大姐你们可以先往下游的绿瓦郡那边去落脚,如果绿瓦郡也出问题了,就继续往下游去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身。”
大姐担忧地看着他,“你一个人太危险了,要不我们还是一起去吧,相互也有个照应。”
季红伟摇头拒绝,“人多目标大,容易引起注意。
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说完,他便朝青山镇的方向大步走去。
进入青山镇后,用布遮好口鼻的季红伟对照着之前所画的草图,依着圆圈的位置来到一间高墙屋舍前。
没等他上前,便有巡逻队模样的猎人过来驱赶:“你是何人,为何掩面,还偷偷摸摸的到土地神划出的禁地来做甚?
怕死的便速速离去。”
“这位小哥,我是想要进去里面。
遮面是因为脸上发病了,又怕传给旁人,才出此下策,原是想不惊动街坊,自己悄悄进去的。”
闻言巡逻猎户纳闷,现在各家各户都是选择躲着闭门不出,这人倒好,反而主动上门送死。
摆摆手便放行,允了季红伟进入隔离。
一进入院墙里面,便有一股难闻的恶臭袭来,季红伟看到许多病人一排排的躺在地上,他们面容十分憔悴,身上长满了麻子和脓疮,每个人都跟认命般,眼神呆滞,不言不语也不呻吟。
季红伟心中一阵酸楚,但没有令鉴在身,他就是一个普通人。
只能先尽快找到义弟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