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事殿内,众人的回忆落下,李成渭没回答太子的话,他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而后问道:“可还有其他办法?”
几位大臣面面相觑,一时也想不出有再好的办法。
王闻焕上前一步拱手答道:“王上,在查出背后主谋之前,此物不能交于任何人,若是王上亲自保管,又会招之诸多危险,故而,太子之法最适合。”
“嗯…既然如此,那就......老三去一趟吧!空法山你最熟悉,你母妃也向来与那山上之人交好”。
“父王!”
太子的这声父王略显急切。
李成渭挥手挡住了太子的话,没让他往下说:“你那里处理妥当了,就告诉你弟弟一声,让他上山请人!”
说罢,打了个哈气:“好了,都下去吧,让我好好休息两天,玲儿留下,陪我说会儿话。”
父王下了逐客令,太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转身离去。
待众人告退,空中的尘埃瞬间填满刚才被挤占的空间,肆意翻滚,欢呼雀跃!
阳光也在不知不觉中朝着门口缓慢移动,慢慢的走,或许只是为了多看一眼热闹的尘埃。
殿内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只有一个老父亲,在给他的宝贝女儿讲着不知从哪儿听来的故事…
二王子奉行着他一贯不听不问不讨论的作风,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眼见着大哥和三弟即将要展开一段‘和睦’的谈话,他第一个与众人告辞,奔回自己的寝宫。
三位大臣也一一与二位皇子告别,此时议事殿外的广场上只剩雪山国当朝太子,和他那个让人‘省心’的三弟。
“唉!大哥刚刚好像有难言之隐啊!不妨说来听听,让弟弟替你排忧解难,免得憋坏了身子。”
三王子李牧率先开口。
“三弟说笑了,哪里有什么难事。”
“唯一的难事被你承担了,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啊!”
见到李牧笑而不语,李俞接着说道:“那君九娘与你最熟悉,由你去请也最为适合,我本就是想要赞同父王的决定。”
“不过,我一直都很好奇,儿时便经常见文妃母带你上山,开始以为你去偷学武功,可如今你却只会一点强健体魄的招式,不免让一些外人胡乱猜想!”
“你不妨找时间给世人一个说法,免得他们胡说八道,侮辱王室!”
说完,李俞一脸戏谑的看着李牧。
“哈哈哈,大哥才是说笑,哪有人胡乱猜想,我看就是你瞎猜的!”
“不过,也确实让你猜着了。”
说到这,李牧突然不语,而是直勾勾的盯着太子。
太子也盯着李牧,二人对视片刻,李牧忽然上前一步,扒在太子耳边说道:“我上山的确是为了学武,学了快十年了,大道封浊如今已经练到了第九层,怎么说呢,鸾启录上最起码能排进前二十了!”
说罢李牧退了回去,二人继续对视,又是一个片刻后,两人同时大笑!
李俞一边大笑一边挥手说道:“不跟你在这胡乱瞎扯了,你去你的空法山,我建我的守珠塔,我们各司其职!”
说罢转身而去。
李牧同样大笑着说道:“恭送太子!”
……
“你怎能将自己的境界告知太子,这样太危险了!”
说话的正是文妃,三王子没回自己的寝宫,而是来见了自己的母妃。
“母妃,您多虑啦!我大哥他生性多疑,我说真话他便会认为是假话,我若说假话他则会认为是真话。”
提到太子,李牧一脸厌烦。
“那你就不能说点别的,非要讲自己会武功这件事,还说的如此详细,连大道封浊练到第几层都说了出来,我看你是唯恐他不信!”
“九娘可说了,没练到十层不准让外人知晓,过几天上山,你等着挨板子吧!”
文妃一边说话一边亲自给李牧沏了一杯茶。
“太子今天亲口问出了他心中的疑惑,这些疑惑让他脑袋浑浊,理不清自己该干什么!一朝太子,不想着国事,整天看着他的两个弟弟,深怕我们夺了他太子的位置!”
“莫要胡说!越是如此,就越该谨言慎行,怎么还改不了这胡乱说道的毛病!”
“多向你二哥学学,躲得远点,省得以后给你穿小鞋!”
文妃说完,愣住片刻,似乎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反倒觉得,有好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怎么找你麻烦了。”
文妃的话让李牧陷入了沉思,的确消停有一阵子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文妃见李牧没说话,又道:“你几时上山?”
李牧一时没想起什么,听到母妃问话,答道:“等太子的守珠塔建好就去。”
忽而想起什么又反问道:“母妃一起去吗?”
“唉!虽然许久未见到姐姐了,既然要下山,也就不急于这一时,我去做几身素衣,你带给她,免得又是一身道袍。”
说着,文妃抬起头,望向空法山的方向,眼睛里闪过种种回忆…
......
太子信佛,众人皆知,得闲便去云龙寺烧香念佛吃斋。
今日离开事政殿后,便乘轿出宫,直奔云龙寺。
说是直奔,其实不然,需绕一段路,经过裕满大戏楼,得看见他二弟倚靠在二楼窗边雅座摇头晃脑,这才放心。
这二王子是溜的快,出宫也快。
自己想来也觉可笑,自从立为太子后,尽事如履薄冰。
小心谨慎做事的同时,还不得不盯着老二老三,尤其老三,与君九娘的关系不清不楚,时常得到她的指点。
只为强健体魄?鬼才信呢!
可也不信他大道封浊能练到第九层,即便他大成又能如何!
如今已时过境迁,他这只燕雀飞不出多远的!
可如今这般绕来绕去,自己甚感烦闷,却也不得不做,是为了让习以为常的事,继续的习以为常…
“好!”楼上传来二王子的一声大喊,李俞的思绪被打断。
只见一身富家公子打扮的二弟此刻正卖力的往台上扔着银子。
身边众人皆为之摇旗呐喊,里面不乏几个身姿妙曼的妖艳女子,扔完银子的李锦自觉有些干渴,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右手抄起酒壶将酒灌入口中,左手还不忘将一妖艳女子搂入怀中。
如此甚好!太子对二弟的表现既满意又羡慕,放下窗帘,开始闭目养神。
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在轿中小憩正酣时,忽听得一声:“拜见太子殿下。”
“谁啊?”慵懒的声音从轿中传出。
“禀太子,幕千然见太子路过,行问安之礼,不想打扰了太子休息,还请太子恕罪。”
“哦?千然啊,你不是刚回北郡吗?怎么又回来了?难不成是我三弟又想你了?”
太子画了三个问号,却只问了一个问题。
“回太子,是为白雾珠而来的。”
“哦…”
太子应了一声,随即撩开窗帘,看见幕千然单膝跪在地上,旁边还跪着一个身着督卫长官服的人。
他对跪在地上的两人说道:“听说你们北郡弄丢了两颗白雾珠,看来是我叔父坐不住喽!”
“事关重大!若是遇到难处,尽管来找我。”
说罢放下窗帘,继续前行。
“谢太子!”
两人起身目送太子离去。
“不愧为太子,护卫中有一人居然是天罡境界,唉!你打不打得过?”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还关在北郡大牢里的张北风。
“或许吧,打过才知道。”
慕千然若有所思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