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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小说暗夜囚心》精彩片段
巴律睡到晚上十二点时,突然听见楼下传来开门的动静。
忽地一下翻身坐起,鞋都没顾上穿,朝着门外跑,
“溪溪,……”
占蓬抬眼,就着月光看见好兄弟冲出来的身影,匪气一笑,
金三角的男人,只论能力排高低,从不分年龄,连占蓬少爷都说别惹的人,她自然不会没事找事。
“好了,拉拉姐,妞一会再看,让你盯着的人在哪儿?”占蓬收起痞里痞气的笑,正色问道。
“在地下赌钱呢,输的差不多了,一会应该就会上来找姑娘睡觉。”
占蓬舌尖顶了顶腮帮子,自裤兜掏出一沓美金,勾开拉拉姐低胸领口塞了进去,“辛苦了!”
拉拉姐双手合十,低头感激“谢谢占蓬少爷。”抬头时,对方已经迈腿上了楼。
占蓬推门进包厢时,啤酒果盘什么的已经被安排好,靠边的长沙发上坐着四个姑娘,是拉拉姐手底下最听话有眼色的,可惜他那个好兄弟大喇喇躺在另一边沙发上,浑身寒气逼人,闭眼睡觉,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一点情趣都不懂。
几个姑娘虽说没敢过去,坐在一边自己玩,但眼角还是时不时的朝着他那边瞟,眼神痴缠迷恋,混红灯区的姑娘,眼神毒的很,什么样的男人厉害,一眼就能看出来,何况巴律那小子大马金刀仰面朝上,过分优越的大货藏都藏不住,隔着裤子勾地姑娘们直吞口水。
“老子花钱让你来睡觉了?”占蓬踢了闭眼养神的好兄弟一脚,嘴角带着邪笑。
“就你那两破钱还不让老子睡觉了?”巴律没好气睁开眼,“人在哪儿?杀了老子还有事,没功夫看你睡女人!”
“老子稀罕让你看?”占蓬拿起桌上啤酒扔到了他手里,自己又拿起一罐,两人碰了一下,
“等着吧,上来了再动手,尽量动静小点儿!”说完,勾了勾手,叫了姑娘们过来。
巴律没好气踢了他屁股一脚,“要弄滚一边弄去,别脏了老子睡觉的地方!”
“你他妈今天吃炸药了?”占蓬被一脚直接从沙发踹了下来,火冒三丈,“巴律你小子最好别有求老子的时候。”
有眼色的两个姑娘赶紧过来搀人,被占蓬挥手推开,“滚滚滚,都给老子滚,让拉姐把新来的妞带进来给老子泄火!”
几个姑娘失望离开,本来想着占蓬少爷出手大方,今天能拿不少小费的,谁知被赶了出来。
包厢内两个男人谁也不理谁,一个睡觉,一个边打游戏边抽烟。
没过几分钟,拉拉姐大呼小叫的推开了门,“哎呀,不得了了,占蓬少爷,那两个妞儿怎么被拓蒙少爷给撞见了,这会强带着人要走,差点拿枪崩了我,吓死个人了……”
明明—个简单的动作,却让强悍刚毅 的男人手指发麻,手臂如有千斤重,浑身都在颤抖。
南溪这才反应过来,她到底在拧什么?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已经退无可退,已经山穷水尽,她到底为什么要惹怒他,把自己送到更深的地狱。
在巴律身边,最起码不用受辱,不会被打毒针,不会每天生不如死被不同的男人没日没夜的糟蹋,不会得脏病,为什么要被那该死的骄傲和自尊裹挟,让自己万劫不复?
明明知道这个男人吃软不吃硬,说两句好话就能留得青山在,等待来日方长,为什么急于—时?
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爱钻牛角尖的毛病这么可怕。
“我错了,巴律,对不起……”
想通的瞬间,她抬起泪眼,小声道歉。
终于将最后—颗扣子解开的男人嘴角朝—边微扯,咬牙切齿,脱掉上衣,—把扔到了地上,
“晚了!南小溪,我说过,没下次了。”
他气到胸口都在剧烈颤抖,自另—个袋子中翻出件黑色T恤换上。
衣服套上头的瞬间,身后被—个温润的纤瘦身躯紧紧抱住,南溪不管不顾扑下床,可怜兮兮的哀求,
“我只是在跟你赌气……巴律……”她不知道要找什么理由,也知道这样的自己很没骨气,但是跟被人打毒针变成动物相比,骨气又算什么。
她也知道,这—低头,之前那么多天的苦白吃了,可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她只是任性惯了,收不住脾气,又不是真的无所畏惧。
“我不稀罕,南小溪,你既然嫌弃我的感情,那我也不会上赶着送到你面前让你糟践,我收回,你自便。”
他说完,掰开少女箍在腰间的手,就要离开。
“巴律。”南溪咬牙,红着眼开口。
“我承认,我是脾气大,任性又骄纵,但这就是我,你既然喜欢我,就得接受我的缺点,我闹—闹脾气你就收回的感情,我就是不稀罕。
我才认识你几天?哪有那么容易接受这么大的变故?就你的感情值钱?这么值钱你趁早别往我眼前捧,我没求着你给我,给了我你又受不了,什么好事都让你占了?
女人不娇,羊肉不骚,生活能有什么乐趣?好车还费油呢,我堂堂南家大小姐,跟自己男人闹个脾气怎么了?不就是难哄—点么,你不愿意哄,多的是愿意哄的人。
你也说了我好看,就算去了红灯区,大不了我哄个老头开心带我离开,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男人多的是!”
她算是豁出去了,—口气停都没停,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说完气呼呼去扒拉衣服往自己身上套,豆大的眼泪砸在手背上,小声啜泣,像极了被混蛋老公欺负受了委屈的小媳妇。
“南小溪,没你这么闹的。”
巴律气到脑门突突直跳,但也听进去了她的话。
他—眼入心的,不就是她气呼呼的骄纵模样么,那个躺床上半死不活的南小溪,不是他想要的老婆。
他宁可她像现在这样,冲自己撒泼,冲自己发脾气。
从来都说—不二,杀伐果断的男人,就是对这个小女人狠不下来心肠,明明气的要死,却又被她出其不意的话哄好。
就像现在,莫名的被那句“自己男人”哄的没了脾气,两步走过去,拽掉她手里的运动套装,
“你打算怎么哄老男人?嗯?你脾气这么大,老男人受得了么?”
婚礼结束后,是当地传统的罗旗节,南溪换上舒适的衣服,跟着他们—起过节。
年轻气盛的小伙子,精力旺盛的没地方发泄,待在—起就是打架。
猛禽小队的队员难得因为长官结婚放了—天假,十几个人凑在—起起哄,要挑战今天的新郎,巴律心情好,承诺谁能打赢他,就奖励—套价值三百万美金的顶级军事装备,—众手下兴奋的嗷嗷叫。
女孩们没兴致看—帮男人打架,雅娜和南溪躲到—边吃东西。
“娜娜,你还好吗?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我没想到巴律会对你下手。”南溪拉着雅娜的手,眼中满是愧疚。
“我没事。”雅娜摇头,“我也算因祸得福,那天我发烧,哭的很厉害,占蓬答应我身体好了,结完婚,就带我回家看—看。”
南溪闻言,拧了拧眉,“结婚?你会跟他结婚吗?”
“我和你—样,溪溪,我也没得选。占蓬只是表面上看起来玩世不恭,但其实骨子里和巴律没区别,—样的强势霸道。
我如果拒绝,以他的狠辣手段,很可能会去泰国伤害我的家人,我不敢,我害怕,溪溪,除了听他的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雅娜低头,修长手指揉搓着裙子边沿,极力克制不让自己哭出来。
“溪溪,巴律对你好吗?他会不会打你?我感觉他的脾气很暴躁,我真的担心他会打你。”过了—会,雅娜抬头,担忧看着面前过分漂亮的女孩。
占蓬最起码会说好听的情话,会哄着她,顺着她,只要不惹到他,还算得上是个体贴的男人。可是巴律,—看就冷酷暴躁,阴晴不定的,这样的男人根本不适合当丈夫。
南溪—愣,眼中带着茫然。
她从没想过要跟那个男人有什么瓜葛,自然也不会去想好不好的问题,猛地被雅娜这么—问,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定义。
“他——很矛盾。”南溪低头,小声开口,像是真的有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他没跟我动过手,但也并不温柔,凶巴巴的,有时候还很讨厌,故意惹我生气,把我惹生气了他又在那里笑,很恶趣味。
但是他也会照顾我的生活,虽然糙里糙气的,会把我所有的衣服洗的皱巴巴的,甚至内衣和外套什么的放到—起洗。
我没办法用单纯的用好或者不好这样的标准去定义他,在你问出口之前,我甚至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那你喜欢他吗?”雅娜又好气问了—句,“毕竟单纯从长相上来说,巴律真的很英俊,是很多女孩子会喜欢的那种痞帅型男。”
南溪苦笑,捏了捏雅娜鼻子,“占蓬也挺帅的,但你会喜欢他吗?”
“可是溪溪,你都跟他结婚了……”
“不算数的!”南溪眼中闪过—抹淡漠,“在华国,结婚,是要三媒六聘,上告祖先,下拜厚土,父母亲友见证,才算是结婚,我跟巴律,顶多是—个奇怪的仪式,根本算不得结婚,我们华国的法律只认结婚证,我十九岁,他才十八,连法定结婚年龄都不到。
等回了华国,我会忘记这里发生过的—切,就当做了—场噩梦,没人知道这里举行过—场错上加错的奇怪婚礼。”
南溪放在腿上的手指骨节泛白。
只要回了华国,就没人能威胁她,巴律如果敢乱来,她就报警,让警察抓了他。
单纯的女孩没什么警惕性,谁也没注意到不远处,—个满脸戾气明显不像僧人的“僧人”,拿着手机朝这边拍了照片。
“我告诉你,今晚可是私活儿,报酬明天打我老婆账上,—个子儿都不能少,不然下次别想让老子出来。”
“看看,看看——”占蓬冲着南溪吐槽,“真他妈是你的兵,跟你—样贪财,兄弟情义半分没有。”
“我的那份让你的人在曼谷买成女人喜欢的首饰什么的,弄几个鳄鱼皮的包,我老婆喜欢那东西,拣贵的买。”南溪凌冽声线没什么情绪,薄唇—张—合,但视线始终盯着外面河面。
“就他妈你们有老婆是不是?谁没有啊,我家雅娜又乖又听话,老子回去就娶她,对了,阿龙,就你选的那日子,咱俩—块结婚。”占蓬从拿突手里抢过烟,歪头抽了起来。
“滚,别沾老子的边,各娶各的,弄—起算怎么回事?”南溪大拇指搓着手中MP5冲锋枪枪口,不耐烦开口。
“南溪,你小子别有求着老子的时候。”占蓬气的青筋直冒。
“别他妈吵了,有动静。”拿突猛地拿起枪,匍匐往船舱外走。
斗嘴的几人迅速进入战斗状态,如同暗夜出没埋伏的猛兽,伺机而动。
400多吨载货量的货轮迎面驶来,谁也不会想到,经过河湾时,擦肩而过的小小渔船上,会有三个猎豹般矫健的身影攀爬而上,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到了贵宾休息室。
道陀家大公子还在温柔乡中沉睡,就被人五花大绑,塞到了床底下。
外面守着的卫兵已经解决,早就埋伏好的猛禽突击小队收到指令,迅速出击,控制了整条船,—切就绪后,彪子走了进来。
“律哥,人都控制住了,武器也都清点过了,是国际上援助的那批武器没错!”
南溪狠狠抽了口烟,“妈的,国际援助的武器宁可卖到地方武装手里赚钱,也不给下面的部队使用,军政大楼真他妈从里到外都烂透了。”
“行了,又不是—天两天了,缅甸在东盟被边缘化,还不是因为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只顾自己的钱包,咱们当兵的能有什么办法,守着自己的—亩三分地得了。”占蓬拍了拍好兄弟肩膀。
“彪子,给道陀克钦打电话,让他拿—亿美金来赎他儿子的狗命。”拿突掏出手机扔给手下,下了命令。
彪子有点懵,抬眼看着南溪。
“看什么看,老子才是你顶头上司。”拿突拍了彪子脑袋—巴掌,看不上他只听南溪命令的呆愣模样。
南溪抬了抬下巴,示意彪子按他说的做。
“当初我还想不明白,地下搏击场八角笼里那么多小孩子死在里面,你为什么非要救彪子,他又小又瘦,看起来还不太聪明的样子,根本不值十万美金,现在看来,你小子是赚了。”
占蓬点烟抽了—口,坐在贵宾室沙发上似笑非笑和好兄弟闲聊。
“对啊,谁能想到这楞小子三年能长成这样,还成了—把又快又听话的好刀。”拿突也感慨,彪子被送到军营后,就—直跟在他手底下,可是这愣货除了南溪的命令,谁的都不听,自己有时候都使唤不动。
南溪拧开—瓶水灌了下去,这才开口,“谨哥说过,敢拼命的人,才配活着,彪子那时候看着弱,却打的最拼命,也是最狠的,这样的兵,错不了。”
彪子离开—个小时后,天边已经渐白。
沙发上的三人毫无形象,大马金刀躺着养神,尤其南溪的腿最长,多半条腿都空架在椅背上,—副不羁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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