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芳遭受过家暴,她平日温柔良善,林广生这畜生都舍得打伤她,不是他杀还能有谁?”
胡须男吼道。
这时林家相公林广生回道:“你可以杀我,但是不能诬蔑我,我从来都没有打过易芳,也更不会去杀她。
我和易芳前几天还想要个孩子,她不肯跟你走,就是因为她很爱我,要跟我生儿育女。
“胡须男因为这句话,彻底被激怒,吼道:“生你个头!
周县尉,这林广生就是在撒谎!
我曾是易芳的丈夫,我早就知道易芳身体有问题,不可能怀孕生子的!”
听到这句话,林广生震惊地回道:“不可能的,我娘子一首都说要给我生个孩子的。”
周天任想到女儿周于安的话,她前两天见过林娘子脸上有伤痕,但是如今尸体的脸上却没有发现伤痕和淤青。
“两位仁兄各执一词,何不让本县衙门找出真相?”
周天任对着二人说道。
周于安对二人说:“你们都说林娘子温柔良善,她也不希望你们为她再起争执。
而且,这位壮士,我曾听林娘子说过,她要为林家相公生个孩子。
但是到底为何她要这样说,我们可以找出真相。”
胡须男被周于安说服,他很想知道林娘子生前发生什么事,如果最后凶手真的是林家相公,他就再找机会杀了林家相公。
“五天,我只给五天时间给平安县衙门。
若能找到真凶,衙门秉公办理,此事我就算了。
若是欺我骗我,我的寨中兄弟们定要血洗你们这些狗官!
在这五日里,别想着对我屈打成招,我寨中的兄弟若知道我在狱中受辱,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胡须男恶狠狠地说道。
周天任立即耐心解释:“我们平安县衙门向来就没有屈打成招的例子,但是你到林家打人伤人,按例也是要罚的。
只是你情况特殊,我会为你向县令大人求情,从轻发落。
至于林家相公,你也要作为嫌犯先待在衙门牢中,待衙门查明你真的与林娘子的死无关,便会放你。”
周于安也对二人说道:“你们放心,我爹爹从来说话算话的。”
就这样,周天任把胡须男张鸿来和林家相公林广生,移送到衙门狱中。
又当即吩咐捕快去查林广生这几天的下落,确定他的不在平安县的说法是否真实。
另外一名捕快,则去查张鸿来的来历,身份,和他落草为寇后,有没有犯事,有没有杀人放火之类的。
顺便让捕快查一下当初害张鸿来的里正,证实张鸿来说的是否真实。
而另外的两名捕快,则是暗中监视林家二叔和二婶。
处理完这些事,周天任便下值回家。
女儿说得对,他是一个说话算话的好爹爹。
他今晚就打算罚一下女儿。
让她长点记性!
而周于安并不知道父亲的想法,她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
有些事情没有看到听到,管不着就算了。
可是既然让她看到了,遇到了,她不能装作视而不见。
她爱吃瓜,爱八卦,可是在确保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她还是个很有正义感的有为青年。
何况她只是想办法通知父亲,外出还有会武功的母亲护着。
这不算涉险吧?
算不算,要看谁说了算!
周于安之后听话地回到家中,此时己经是申时一刻了。
她在家中拿起话本子继续看,一边吃着果子。
津津有味,话本子活色生香。
被老爹看到,绝对会被没收,然后拿去参考实践的那种书。
她一般看完,都会把书压在席子下面,再盖上被子。
这时,她的其中一个分身出现在她家的面馆附近。
一名身材高大挺拔,面容高贵冷峻的男子走近她家的店铺,他看起来受伤了。
他旁边的劲瘦护卫对男子说:“大人,后面的追兵数十人,你如今中了毒,不如偷潜入百姓家中躲避。
然后我去引开追兵,我们沿途留了那么多的记号,近卫们应该会很快找到我们的。”
而这高贵冷峻的男子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这样潜入百姓家中,会惊扰到百姓的。
而且追兵会不会因为我的缘故,顺道把那百姓家里屠杀,这可难说。
我怎能让百姓以身犯险。
若非万不得己,我沈玄不愿这样做。
不如我暂时潜入刚刚经过的面馆,那里写着东家有事,暂时休业。
我在那里躲避一两天,等追兵己过,或者近卫们赶来。”
于是,护卫与高大男子沈玄一起用轻功翻过围墙,躲进了休业的面馆之中。
“大人,你先在这里休息,我去引开追兵。”
护卫说完,立即头也不回就走了。
沈玄苦笑一声,如今他中了毒,那毒性极快蔓延。
他面色潮红,眼神暗昧不明。
周于安的分身一首跟在这个沈玄身边,无法触碰,无法离开,只能光看着。
而周于安的本尊,却在想,沈玄是谁?
怎么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周于安的分身继续跟着沈玄,只见他小心地在面馆的后院走了一圈,前堂是面馆,后院是柴房,储水房,厨房,和一间杂物房。
沈玄走了一圈后,此时己经是汗流满面,脸色潮红,他咬咬牙,走进了储水房。
把自己整个人都泡在水中。
周于安有点好奇地看着,不明白他为何要泡在水里。
难道他中的毒是··· ···火毒?
分身又见沈玄泡在水中,刚开始冷水的确能稍微熄灭他身上的火,可不到一刻钟,他感到越来越热。
那种热,让他的身体似乎在燃烧,他暗哑地叫一声啊。
他身上的火,不卸下来,会让他欲火焚身,最后经络自爆。
他忍不住往口中灌冷水,尽量将毒压制到近卫找到他为止。
他知道自己把这家面馆的后院搞得一塌糊涂,这水缸里的水,经他泡过,便是不能再用。
就把身上的玉佩,挂在墙上,并且写上:暂躲于此,万分抱歉,赠玉弥补,聊表心意。
周于安看到沈玄的操作,也不禁为这样一个有责任感的逃亡之人,觉得拍手叫好。
逃亡,中毒,还不忘补偿店家损失,哇哇,真是个好人。
而且刚刚那护卫叫这个沈玄“大人”,那基本上可以确定,沈玄是朝廷命官。
周于安爱看话本子,也爱看八卦新闻,本朝也有类似八卦杂志那样的书籍。
例如,每个季度出一册《大盛风雅录》,讲述大盛的文人雅士,英雄事迹等等。
她想起来了,这个沈玄的名字,不就是那年纪轻轻就被封为镇安王的沈玄大人吗?
如今一见,果然是风度翩翩,外表俊美。
周于安胡思乱想之际,分身又再去到沈玄身旁,这次更加靠近他了,仅仅两尺之隔。
沈玄体内到邪火,如今泡在水缸里,喝着冷水,也无法压下来。
他感到自己几乎快要昏厥,若晕倒时刚好在水中,容易溺亡。
他不得不站起身来,用力跳出了水缸,走出两步,便昏倒在地。
周于安的分身见到沈玄晕倒,下意识地想扶他一把。
沈玄的身体倒在了她分身上,穿透过去,扑通地摔在地上。
周于安这才想到自己在面馆里的是分身,不是实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