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敬相,蛇蝎心肠,你才当得起,你哄骗姜潸做刽子手,任务没完成你就着急卸磨杀驴,你真是下贱渣滓,我早知今日,当初遇见你就该把你做掉,或者自挖双目!”
兰敬相一枪打在竹唤笙的右腿上,他从疼痛中强制缓和回来,看见女人还是“死性不改”,不得己“痛下杀手”了。
他颤巍巍站起来,慢吞吞挪到竹唤笙身边。
“你为什么,你凭什么,即使如今这般田地,你始终不肯认清局势,不肯放下你那高贵的身段,啊?
你就永远高高在上是吗?”
“就算我如今丧家之犬一般,就算你现在是在痛打落水狗又如何,你不过是在刻意贬低我,就是为了满足你那低级可怜的自尊心罢了!
高坐明堂的人,岂是你三言两语就折损得了的!”
“哈哈哈哈......好啊好啊,竹唤笙,你有骨气的很啊,我倒要瞧瞧你会嘴硬到什么时候。”
说罢,兰敬相强行拖拽竹唤笙来到酒店的露天大阳台上,竹唤笙身上的衣裙破败更甚,这是看着疯狂的兰敬相,她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来啊,这个位置不仅楼下过路的人一抬头就能看见,对面高层的更不用说了,你说,我们要是在这个地方行夫妻之事,会不会被看到被录下来被传上网,被...家喻户晓?”
兰敬相贴着竹唤笙的耳朵耳语,竹唤笙被他辖制在他身体与栏杆之间,冰凉的金属拂槛和滚烫的身体,竹唤笙进退维谷,腿上的伤让她很难独自站立和反抗了,失血己经让她纯色发白,她的手臂己经使不上什么力气了,所有的抵抗都像是撒娇和欲拒还迎,即使当事二人都不会认为这是调情。
“兰敬相你疯了,这种事情做出来折损的不单单是颜面,你可想好了你那人前完美的人设,苦心经营的爱妻人设要还是不要,这么多年你的伪装就想要在今日一朝尽毁吗?”
竹唤笙真真是慌乱了,这种情况下兰敬相可真是能干得出丧心病狂不顾脸面的腌臜事!
语气是刚硬的,但是己经是她能想到的最迂回的救己路线了,若是真的要她大庭广众之下受尽折辱,那不如真叫她死了。
“怕了?
现在你知道怕了?
求我,唤笙,我想听你求饶,求我一次,我是万万舍不得不这样对你的。”
兰敬相很喜欢她失态慌乱的样子,这么多年的相知相识相处中,几乎看不到她不得体的样子,她永远自持,维持着她金贵的体面!
更遑论让她为他慌了心神,现下是个好机会,但是他只想求她低个头,向他展示她的一面软弱,让她从高台上下来,哪怕是跌得浑身是伤!
“休想!”
“那就别怪我稍微粗暴了。”
兰敬相说到做到,说完就上手开始撕竹唤笙的裙子,见难以撕开又有竹唤笙的挣扎,索性从裙底袭击,一把掀起裙子的同时单手托举起竹唤笙,他们竟然以更紧密的距离贴近,竹唤笙受不了一点儿!
她的心里是绝望的,没有人来帮她,但是世界在她的背后和周围,甚至在她的裙摆之下,不情愿的男女之事是耻辱的,因为她丢失的不是那所谓的贞洁,而是丢失了她最后的自尊和身体自主,她完完全全被所有之物背弃,且背后无人托举,即便今日她拯救自己万万次,可一万零一次的伤害,她真的承受不住了——她感受得到有一条蛇在身上游走,是滑腻的触感,是令人倒胃的气息,她只有一件事还能由自己在此时此刻决定了——“下辈子,我入畜生道,做疯狗咬死你个王八蛋!”
说完,竹唤笙用尽最后的力气推开兰敬相的撕扯,不过她只是借一个力,用来成全自己的不圆满,往后决绝地一仰身,就如同破败的蝴蝶,轻轻地也重重地从六楼的阳台坠落——“唤笙!”
嘶吼的声音像是催魂终曲悠长的摆荡,向下追随着竹唤笙而去,楼上偌大的酒店套间阳台上,徒余兰敬相目睹全程而无力更改与阻止,震惊之余,兰敬相更觉得无可奈何,她总是有办法让他拿她没办法,她也总是有这个狠心和绝情。
很痛,这是竹唤笙最后的感觉,她知道自己这个样子有多狼狈,但是没办法即使她想哭也哭不出来了,其实她想象着自己如此不体面地死在街市里,倒不如一开始就死在房间里面了,这也难怪为什么自己闭不上眼睛,其实大脑损伤摔坏自己己经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不过她知道,应该是有好心人帮自己盖上了遮羞布,她真是发自内心的感激啊,谁懂体面人的执着!
后来有人帮她合上了眼睛,真想说谢谢,可是要的就是死不瞑目的效果啊,不知道眼睛闭上了还能不能达到厉鬼的效果,万一法力减弱,怨气不足呢?
算了,我竹唤笙这么年少有为,惊才绝艳的短暂一生就此结束了,收拾收拾,带着我的破衣烂裳准备换个圈子成鬼出道吧!
诶!?
什么!
什么声音?
我听觉还真是最后消失吗?
声音怎么还越来越大了,难道是围观群众激增,可别啊,我现在可不好看啊!
诶?!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