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频言情连载
她被母亲生下了,遗弃在阴沟里。小时侯被用铁链栓着长大,饿了就跟老鼠抢食。长大后,被父母嫁给又傻又丑的男人。她过上了,暗无天日的日子。面对暗淡无光的非人生活,她选择了自我救赎之路,活成了自己的那束光。也遇到了那个陪她走过风雨,百般宠溺她的人。
主角:木晚风白向阳 更新:2022-12-15 17:2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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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木晚风白向阳的女频言情小说《生在阴沟里活在阳光下正版》,由网络作家“木晚风白向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她被母亲生下了,遗弃在阴沟里。小时侯被用铁链栓着长大,饿了就跟老鼠抢食。长大后,被父母嫁给又傻又丑的男人。她过上了,暗无天日的日子。面对暗淡无光的非人生活,她选择了自我救赎之路,活成了自己的那束光。也遇到了那个陪她走过风雨,百般宠溺她的人。
一个女人挺着快生产的孕肚,披头散发,哭得撕心裂肺,跟另一个长相妖娆的女人扭打在一起。
旁边的男人若无其事的一边抽烟,一边看热闹,仿佛这场闹剧跟自己没有关系。
突然,怀孕的女人大叫了一声,不明液体顺着她的大腿流了下来。
妖娆的女人被吓了一跳,赶紧跳上男人的摩托车,逃命似的跑了。
怀孕的女人痛得捂住肚子,倒在地上。
瞬间,围过来很多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但是谁都不敢动女人。
女人痛得脸抽搐变形,她嘶声力竭的叫喊着,湿漉漉的头发胡乱贴在额头上,眉毛拧作一团,抓住路边护栏的手,暴起了吓人的青筋。
突然,一声婴儿尖锐的啼哭声响了起来。围观的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女人低头一看,是个女婴,眼里泛起了厌恶的表情。
她胡乱收拾了一下,抱起女婴,丢弃到旁边的阴沟里。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开始大声指责她丢弃孩子。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说她是不负责的母亲。
女人无奈的抱起孩子,踉踉跄跄的走回家,还不忘骂几句。
回到家,女人把孩子往床上一扔,大口大口的抽起烟来,她像是完全听不到孩子的啼哭声。
傍晚,男人回来了,看看睡在床上的女婴,朝女人吼道:“一个赔钱货,你带回来干嘛?”
女人拼尽全力的跟男人扭打在一起,不是为了男人不喜欢女婴,而是因为那个妖娆的女人。
打完架,他们又搂在一起睡着了。
女婴被胡乱的养着,直到5岁才有了名字,是姥爷取的,木晚风!
5岁前,晚风都是被用铁链栓着养的,铁链的一头栓着她的满是伤痕的脚上,一头栓在桌子脚上。
肚子饿的时候,晚风就抓橱柜里的油渣和剩饭吃。这是父母对她最仁慈的地方了,没有让她活活饿死。
她把手伸进橱柜的时候,总是在油渣碗里摸到老鼠,有时候还会啃她的手。
晚风不怕,因为只有老鼠陪伴她。
生下晚风的女人每天半夜才回家,回到家就喝得烂醉,然后用扫把狠狠的打晚风。
男人更是很少回家,偶尔回来就跟女人打架,打完还不忘骂晚风几句。
打完后,她们又睡到一起,接着又打,男人身边总是有不同的女人。
晚风很小就学会了察言观色,学会了讨好人,因为只有妈妈开心的时候,才会解开她脚上的铁链子。
后来,晚风的妈妈又怀孕了,她直言,只要谁给钱,就可以把晚风带走。
那时的晚风又瘦又小,虽然5岁了,只有3岁孩子的个头。
一年四季,身上都有大大小小的伤口,但是她感觉不到疼。
比起疼,她更怕被饿着!
有一天,晚风的妈妈挺着大肚子,高兴的给男人打电话:“木崇林,我怀上你的儿子了。”
木崇林哼着小曲回来,还买了一条烤好的鱼,高兴的一进门就大声嚷嚷:“黄丽我回来了,给儿子带了好吃的!”
不到5分钟,一条烤鱼就被夫妻俩解决了,看着在旁边流口水的晚风,木崇林好心的把鱼骨头丢给了晚风。
晚风赶紧捡起来,把鱼骨头上的肉舔干净了,那是她第一次吃到不是油渣的肉。
不久后,男孩顺利出生了,木崇林抱着男孩欣喜若狂。
再不堪的男人,都希望自己的香火得到延续,这就是人性。
黄丽满眼闪着泪光,跟木崇林说:“以后跟外面的女人断了,我们好好过日子!”
木崇林看着儿子,憨厚的一笑,露出了那口满是烟渍的大黄牙。
后来,晚风被送到了乡下,跟姥姥、姥爷生活在一起。
这是晚风童年最快乐的时光,她没有再被用铁链锁住。
有姥姥给自己做饭吃,没有被打过。
最值得开心的是,她有了自己的名字,6岁还上了学。
木晚风最快乐的时光就是,晚饭后,姥爷坐在院子里的桃树下,用树叶给她吹好听的歌曲。在满是繁星的夜空下,给她讲故事。
从这个时候开始,木晚风明白了活着的的意义,小小的她,学习很努力,成绩总是名列前茅,老师同学都特别喜欢她。
幸福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一转眼,木晚风就上六年级了,眼看就长成了大姑娘。
木晚风遗传了木崇林的外貌基因,长得特别漂亮,皮肤白里透红,五官精致。
在农村,很多事都会变成茶余饭后的谈资,慢慢的,同学们知道了木晚风是被父母抛弃的事,班里一个男生开始带头欺负她。
这个男生叫王石,他总是骂木晚风是没人要的孩子,在晚风字典里放蚯蚓,最过分的是,他把晚风的试卷带回家藏了起来。
木晚风不敢反抗,她知道自己今天的生活来之不易,姥爷供自己上学已经很不容易了,她不想姥爷难过。
“能不能把试卷还给我,求求你了!”晚风走到王石面前小心翼翼的问到。
王石瞅了木晚风一眼,不屑的说:“你一个没人要的野丫头,不配上学!”
木晚风低着头,一动也不敢动,仿佛做错事的是自己 ,她从出生那天开始,已经习惯了被没来由的欺负和打骂。
每当这个时候,她就觉得,只要自己忍忍就好了,哪怕被打几下也没事。
出生就不被善待的孩子,从来不懂得被人尊重的滋味,而且特别胆小。
当木晚风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马上把试卷还给她!”
木晚风小心翼翼抬头一看,是被全校同学都羡慕的白向阳,他身穿一身干净的校服,站在王石身边。
白向阳是全校没人敢惹的孩子,家境特别殷实,父母在国内外都有公司,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会来到这个农村上学,六年纪他跟木晚风在一个班级。
王石看看白向阳,语气中带着害怕的说:“管管....你什么事?”
白向阳一字一句的说:“以后木晚风的事就是我的事,谁也不准欺负她!”
王石颤颤巍巍的从书包里拿出试卷递给木晚风,小声的说道:“拿去!”
白向阳一把夺过试卷,递给木晚风,厉声说道:“别人欺负你,你不知道反击啊?你是死人吗?”
木晚风低着头,带着哭腔的说:“我知道了。”
从此以后,班上的人,再也不敢欺负木晚风,连平常最嚣张的王石,看到木晚风都绕着走。
白向阳会给木晚风带一些她没有吃过的零食,木晚风会教成绩一直不好的白向阳做题,他们成了最要好的朋友。
白向阳成了木晚风心里一道最暖的光。
初中去县城上学,他们也在同一个班,直到中考前几天,木晚风的姥爷去世的噩耗传来。
中考前的一天晚上,木晚风正在上晚自习,姥姥一瘸一拐的来找她,满脸泪痕。
“你姥爷不行了,快回家!”姥姥带着哭腔的说。
木晚风听到这话,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人没有知觉的跟着姥姥往家里赶。
姥爷虚弱的躺在床上,已经说不出话,他吊着最后一口气,等着木晚风回来。
看到木晚风,眼泪突然顺着姥爷的眼眶流了下来,他紧紧抓住木晚风的手说:“我可怜的孙女,你以后该怎么办?”
说完,姥爷就撒手人寰了!
木晚风哭得泣不成声,为了去世的姥爷,也为了以后无依无靠的自己。
出殡那天,木晚风的父母也来了,带着7岁的儿子,木大宝。
黄丽对儿子宠溺万分,木大宝绕着父亲的灵堂疯跑,她却高兴的笑了起来,仿佛自己儿子做了一件特别值得炫耀的事。
“你给我停下来!”木晚风满眼泪水,对着木大宝大吼。
“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对我儿子说话!”黄丽疯了似的冲上来,对着木晚风又撕又打。
接着,木崇林也提着扫把走过来,对着木晚风劈头盖脸的一顿毒打。
木晚风被打得满脸是血,姥姥拼了命的上去护着木晚风。
突然,姥姥倒在地上,没有了呼吸。
木晚风抱着姥姥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她没办法接受这世界上唯一疼爱她的两个人,就这样走了!
但是,木晚风再也唤不醒姥姥。
直到村民指责黄丽和木崇林,这两个人才心虚的带着儿子木大宝逃走了。
木晚风在村民的帮助下,安葬了两位老人,仇恨的种子也在这个时候埋在她的心里,她恨黄丽和木崇林,她要让害死姥姥的这两人付出代价。
在木晚风心里,她已经是孤儿。
几天后,木晚风回到学校,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她知道自己跟上学无缘了,没人供她上学。
她去收东西的那天,白向阳一直跟在她后面。
“你怎么了?”白向阳着急的问。
木晚风没有回答,因为她觉得,她跟白向阳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自己生活的不堪,白向阳优越的生活,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白向阳跟了一路,直到被老师强行叫回去上课。
木晚风回到了姥爷姥姥的家,她下定决心,要自己养活自己,哪怕上不了学,也要好好活下去,活出人样来。
12岁的木晚风,自己下地干活,谁家有活她也去干,只要给口吃的。
听说了木晚风的事,白向阳来找过她很多次,木晚风都躲了起来。
木晚风不想拖累任何人,她觉得如果没有自己,姥姥不会死,她觉得自己是不祥的人,谁靠近自己都会倒霉。
白向阳是好人,也是木晚风心里最感动的存在,她更不能拖累。
就这样过了4年,一天夜里,木晚风还在睡梦中,突然听到有人使劲用脚踹门。
接着,这个踹门的人,一把揪起木晚风就往外拖,拖到摩托车旁边,木晚风才知道这个人是木崇林。
木崇林用麻袋把木晚风装了起来,困在摩托车后座上,带回了那个恐怖的家。
接着,木崇林把木晚风关进了房间里,用铁链拴住了她的脚,像小时候一样。
“我们真要那么做吗?”木晚风听到黄丽小声的问木崇林。
“自家女儿怕什么,早晚都要嫁的。男方家那么有钱,给她找到那么好的人家,她该感激我们!”木崇林高兴的说。
“老公,你说得对!男方家如果能给5万块钱,也是替女儿报答我们的养育之恩,明天拿了钱,就可以给儿子买游戏机了。”黄丽想到儿子玩着游戏机的样子,就露出欣慰的笑。
蛇不知道自己有多毒,人不知道自己有错,有些父母,把孩子生下来,哪怕是生而不养,也觉得孩子该感激他们。
“你们放了我!”木晚风大叫了起来。
木崇林不理会,直接骑上摩托车又去外面找女人了。
黄丽看着木崇林的背影,又开始了抽烟喝酒。
木晚风用手使劲扯铁链,黄丽拿起扫把走了进去,对木晚风一顿毒打。
“你们为什么那么对我?”木晚风歇斯底里的喊到。
“因为你生不逢时,你早不生,晚不生,偏偏生在我最爱的男人出轨的时候,要是你生下来就是男孩,说不定木崇林不会找其它女人!”黄丽表情落寞的吼道,仿佛她受了天大的伤害。
木晚风不想再争论下,她知道这对夫妻已经无药可救,她要想办法逃脱。
第二天,快到中午了,木崇林才回来,还带了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
黄丽冲上去想撕打女人,被木崇林一脚踢飞,然后带着女人进了卧室,反锁了门。
黄丽走到木晚风身边,把剩饭倒在地上,带着儿子到外面去玩了。
木晚风听着隔壁木崇林跟女人传出来的笑声,一点点抓起剩饭吃了起来,她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机会逃出去。
天快黑的时候,木崇林送走了女人,黄丽也回来了,她还带回来一个跛脚的男人,这个男人是来看木晚风的。
黄丽打开门,男人盯着木晚风看,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黄丽拍了男人一下,示意他出来谈价格,男人才恋恋不舍的走出去。
“你想什么美事呢?那么点钱,你也想娶我女儿!”黄丽泼妇一样的骂了起来。
“高价卖女儿,你这对夫妻真是猪狗不如!”男人毫不示弱的骂了起来。
木晚风心中暗喜,只要没有谈妥,她就有逃出去的机会。
隔三差五的,黄丽就带不同的男人来看木晚风,要不就是价格没谈拢,要不就是不敢要,担心木晚风寻短见,弄得人财两空。
这样过了小半年,木晚风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逃跑,但始终没有机会。
一天,阳光特别好,木晚风很久没有见太阳了,她挪到窗子边,看到对面的男孩正在弹吉他,很干净的男孩子,让木晚风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白向阳。
很显然,男孩也看到了木晚风,瞬间被她漂亮的脸蛋吸引住了。
正当男孩看得出神,对面房间里传来男孩母亲的声音:“小磊,看什么呢?不要管别人的闲事!”
木晚风轻轻笑了,她心想,真可悲,所有邻居都害怕粘上自己的父母,连同自己也像得了传染病,没人敢救,没人敢管。
这天过后,小磊只要有机会,就会坐在窗边看书,眼睛悄悄的偷看木晚风。
起初,木晚风没有放在心上,她一心只想着逃跑,只有逃出去才有希望。
慢慢的,时间过得久了,除了黄丽带男人来谈卖木晚风得价格,其它时候,都只有木晚风一个人,被锁在这个阴暗潮湿的屋子里,她整天被孤独和无助笼罩着。
天气越来越冷,木晚风还是穿着夏天时候的衣服,地上有一个凉席,一床很破很薄的被子,旁边还放着一个给木晚风方便的桶,整个房间特别阴冷。
木晚风也大声呼救过,但是黄丽白天晚上的守着,听到声音换来的就是毒打。
木晚风不敢再叫,她担心会被毫无理智,丧心病狂的黄丽打死。
木晚风也怀疑过,自己会死在这阴暗的屋子里都没人知道。
小磊总是坐窗边看书,也引起了木晚风的注意,她也想上学,但是没有机会了。
终于有一天,两人的目光交织到一起,小磊害羞的低下了头,情窦初开的木晚风脸也红了。
多年后木晚风想起小磊,明白了这不是爱情,只是自己当时太无助太孤独了。
因为两栋房子有一段距离,如果用语言交流,肯定会引来看守木晚风的黄丽。
所以,小磊想到把要说的话写在纸板上,举起来给木晚风看。
“为什么从来没有在楼下看到你?”小磊在纸条上写到。
木晚风试图抬起被铁链扣住的脚,给小磊看,挣扎了很长时间才成功。
当小磊看到木晚风脚被铁链紧紧拴着,周围的皮肤因为长期挣扎,已经开始溃烂,瞬间明白了木晚风被人囚禁。
“你父母呢?还是囚禁你的人就是你父母?”小磊在纸板上写到。
木晚风一边使劲点头,一边疯狂掉眼泪,已经很久没有人管过她的死活。
小磊看到如此狼狈不堪的木晚风,心里有心疼,更多的是愤怒。
“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不要怕。”小磊高高举起的字,让木晚风觉得自己有救了。
那天他们没有言语交流,但是小磊静静的看着木晚风,让木晚风重新燃起了活下去的希望。
“小磊,你又在窗子边看什么?”对面房子里又响起了女人的声音,是小磊的妈妈。
每当这个时候,木晚风就感觉,周围应该有人怀疑她们家发生着不正常的事,只是担心惹祸上身,不想管罢了!
接下来的每一天,小磊只要有时间,就会跑到这个窗子前,看着木晚风。
他眉头紧锁,在想救木晚风出去的办法。他也想过报警,但是他不知道会不会成功。
他不清楚,木晚风父母为什么会这样囚禁她,如果警察来了管不了,木晚风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他不敢轻举妄动,他担心给木晚风带来更大的伤害。
正当小磊想得出神,突然看到对面房间的门开了,他赶紧躲到墙角,观察对面发生的事。
木晚风看到木崇林醉醺醺的带着一个,她从来没见过的,同样醉醺醺的男人进来。
“500块,随便你怎么玩!”木崇林猥琐的笑着说道。
男人迫不及待的把钱砸在木崇林手上,接着木崇林紧锁了门。
男人疯了似的扑过来,木晚风没有呼救,她知道呼救也没有用,只会换来毒打。
她已经做好了跟男人同归于尽的准备,男人把她按在地上的时候,她死死的咬住了男人耳朵不松口,男人痛苦的叫了起来。
木崇林听着房间里不对劲,赶紧打开门看,看到木晚风嘴里满是鲜血,地上还有半个耳朵。
男人一只手捂着鲜血淋淋的一半耳朵,用脚使劲踢倒在地上的木晚风。
木崇林担心自己女儿被打死,没办法卖钱 ,赶紧过来拉住男人,把他送去了医院。
这时候,黄丽提着扫把走进来,一边用扫把使劲打木晚风,嘴里一边恶狠狠的骂着:“你这个扫把星,你去死啊,你这个贱人,好不容易挣钱的机会,就这样被你弄跑了,我怎么那么倒霉,生了你这个不孝顺的东西..........”
木晚风倒在地上,已经对疼痛麻木了,她希望自己现在就死掉,就不用那么受罪了,此时的她觉得,活着就是受罪。
对面的小磊看到这一幕,崩溃的哭了出来,他用手紧紧捂着嘴,担心发出声音来,他开始怀疑,自己能不能救出对面被囚禁的女孩,他觉得自己也只是一个16岁的孩子。
黄丽走后,木晚风艰难地坐了起来,她靠在墙边休息了一下,站起来满眼渴望的看着对面的小磊,她觉得这个男孩是她能走出这个地狱般的家,唯一的希望。
第二天早晨,木晚风全身痛得厉害,她一动不动的躺在冰冷的凉席上,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木晚风心里一紧,她以为是昨天跟木崇林来的男人。
突然,她听到一个男孩的声音:“你好,阿姨,我是对面的,我妈妈没回来,我又突然发烧了,我能到你家休息一下吗?”
黄丽犹豫了一下,还是让男孩进来了。
木晚风透过窗子,看到来的人居然是对面的小磊,瞬间心情激动了起来。
小磊确认了关着木晚风的房间,看了看门上的铁锁,他还是想救木晚风出去。
“阿姨,我妈妈估计回来了,我要回去了,谢谢您!”大概过了半小时,小磊很客气的跟黄丽说。
黄丽叼着烟,没有理会他。
回到家的小磊,迅速的来到窗子边,在纸板上写到:“我在想办法救你出来!”
木晚风看着纸板上的字,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觉得小磊是拼了命对她好的人,她把这种好上升到感情上,有那么一瞬间,木晚风认为,小磊是她这辈子该依靠的人。
原生家庭不幸的人,总是很容易被感动,哪怕别人说的好,还没有落到实处。
虽然身上很疼,但是这一夜,木晚风睡得很踏实,她觉得自己马上就会有救了,就会离开这个地狱般的家。
夜里,木晚风还做了梦,梦到小磊带着自己去看姥爷,姥姥,特别真实。
这之后,小磊隔三岔五就会来木晚风家,都是以妈妈没有回来的借口,很多时候都接近木大宝,给木大宝送玩具。
黄丽看着木大宝特别喜欢小磊,也慢慢的对小磊放下了戒备,有时候还会主动的搭理小磊几句。
时间长了,木大宝越来越喜欢这个大哥哥,特别是喜欢小磊送的玩具。
有时候,小磊不来,木大宝就会跟黄丽吵着要找哥哥玩。
慢慢的,小磊开始带着木大宝到楼下玩,黄丽也不反对。
小磊在实施着救木晚风的计划,取得木大宝和黄丽的信任,是第一步。
据小磊观察,木崇林除了中午在家两个小时,其他时候都在外面鬼混。
他一般下午出门,就要第二天中午才回来,回来2个小时就走了,这个时间段就只有黄丽一个人在家。
他只要想办法把黄丽支开,就可以救出木晚风。
于是,小磊挑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带木大宝到楼下玩。
“阿姨,木大宝被打了,你快跟我下楼去看看!”小磊突然跑上楼来,假装焦急的跟黄丽说。
黄丽一听,还得了,居然有人敢欺负自己的宝贝儿子,她骂骂咧咧的跟小磊下了楼,打算去收拾欺负木大宝的人。
小磊故意慢了一步,走在黄丽后面,让黄丽没想起来关门。
小磊带着黄丽拐过很多巷子,绕得黄丽有点头晕。
绕了好久,终于看到两个比木大宝大的小男孩,在推搡木大宝,木大宝站着不敢动。
黄丽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打了这两个孩子一人一巴掌,两个10来岁的孩子不甘示弱,跟黄丽扭打在一起。
看到这个情景,小磊知道机会来了,他飞快的原路返回,冲到木晚风家。
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铁锤,几下把铁锁砸开了,他看到了自己每天都想救的木晚风。
小磊被眼前这个女孩的漂亮惊呆了,虽然她穿得破烂不堪,满身伤痕。
门被砸开的一瞬间,木晚风欣喜万分,她等这一天等了很久,现在终于来了,没想到自己还能活着走出这个房间。
只是迟疑了一下,小磊又麻利的砸开了锁着木晚风脚的的铁链,他要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带着木晚风逃跑,不然黄丽回来,一切都完了。
他们都不知道对方的字,但是此刻,她是他最想救的人,他是她最信任的人。
小磊拉着木晚风的手,飞奔似的跑到他放自行车的地方,他让木晚风坐好,木晚风紧紧拽着小磊的衣服,他们要去车站。
小磊要带木晚风逃离这个对于木晚风而言,恐惧万分的城市。这个时候,小磊什么顾虑都不管了,他没有去想自己的父母。
到了车站,小磊把自行车丢在路边,拉着木晚风的手,迅速的跑到窗口买了两张车票,又拉着木晚风坐上了开往另外一个城市的车,整个过程,他们没有说一句话。
当车开始启动的时候,木晚风觉得自己得救了,自己可以活下去了。
这个时候,她抬头看看这个勇敢的大男孩,不由得“扑哧”的笑出声来。
小磊害羞的摸摸头,说道:我叫小磊,你呢?叫什么名字?”
“木晚风,叫我晚风就可以。谢谢你救了我,不然我有可能活不了了!”晚风说着,眼泪不由自主的掉了下来。
小磊用手轻轻的擦掉了木晚风脸上的眼泪,温柔的说道:“我说过,我一定会救你出来。”
木晚风点点头,她无条件的相信眼前这个把自己救出来的大男孩。
火车上的人,向木晚风投来了异样的眼光,她实在穿得太破了,衣服上还有很多血渍,手上,脚上都有伤口。
木晚风突然感觉特别尴尬,她身上的衣服已经穿了几个月了,还是夏天的衣服,但是现在已经是初冬。
小磊看出了木晚风的不安,“你等我一下,不要乱跑!”他对木晚风说道。
小磊顺着前面的车厢走去,过了一下,拿来了一件羽绒服,虽然是别人穿过的,但是比木晚风身上的好很多。
车轮在行驶,带给木晚风的是全新的生活,和活下去的希望。
黄丽上楼发现木晚风不见了,瞬间明白了小磊的计谋。
她发疯似的吼叫:“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敢这样耍老娘!”
她给木崇林打电话,木崇林接起电话来,不耐烦说道:“不是叫你别给我打电话吗?有什么事?快说!”
“那个死丫头跑了!”黄丽带着哭腔的说,她害怕被木崇林打。
“贱人,我白养你了,连个人都看不好!”木崇林大声吼道。
他放下电话,赶紧往家里赶。
回到家,看到被砸坏的门锁,更生气了,狠狠的给了黄丽一巴掌,木大宝被吓得哇哇大哭了起来。
看着宝贝儿子哭,木崇林更生气了,揪着黄丽的头发就往墙上撞。
黄丽被撞得头破血流,跪在地上求饶。
发泄了一通,木崇林对着跪在地上的黄丽说道:“如果找不回那个臭丫头,我就把你卖了!”
黄丽没想到木崇林会说出这样的话,她知道,既然说出来,他一定会那么做。
木崇林打听到小磊家就住对面,怒气冲冲的去敲门。
开门的是小磊妈妈,一个和善但不想惹事的女人,其实她知道对面有个女孩被囚禁了,但是为了不给自己添麻烦,她一直装作没看见。
“你找谁?”小磊的妈妈问到。
“你儿子拐走了我女儿,快把人交出来,否则我就不客气了!”木崇林凶神恶煞的说道。
小磊的妈妈说道:“我儿子在同学家呢,怎么可能拐走你女儿?”
说这话的时候,她有点心虚,她发现小磊最近有点异常,总是神神秘秘的。
小磊的爸爸给同学打了电话,发现儿子真的不在同学家,瞬间就慌了神。
“赶紧联系上你儿子,把我女儿交出来!”木崇林又吼道。
小磊爸爸拨通了小磊的电话,小磊看到是爸爸打来的,猜到了什么,没有接电话。
经过了2天1夜的车程,终于到了目的地,小磊拉着木晚风下了车。
木晚风被大城市的繁华吸引住了,她激动的笑着对小磊说:“谢谢你,谢谢你救了我,我要在这里开始我的新生活!”
看着开心的木晚风,小磊高兴的笑了!
小磊带着木晚风,去找了一个很便宜的旅馆暂时住了下来,小磊打地铺,把床让给了木晚风!
木晚风觉得,除了姥爷、姥姥,这个男孩是世界上对自己最好的人。
这时的小磊没有去考虑太多,更没有想到木晚风的父母,会用那么下作的手段,逼迫自己的父母,他只想带着眼前的这个女孩脱离苦海。
小磊的父母试图联系上小磊,但是小磊一直不接电话。
他们也慌了神,开始相信自己的儿子跟木晚风跑了,急得团团转。
木崇林和黄丽,每天都跑到小磊家门口堵人,并且称,只要给他们10万块,他们就不再追究此事。
小磊父母不同意给钱,他们就在楼下大喊大叫:“就是这家人,指使儿子拐跑了我女儿,我女儿还是黄花大闺女!”
小磊父母一辈子都是低调行事的人,看到他们这么大喊大叫,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躲也躲不了。
更过分的是,木崇林还带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去小磊家守着。
小磊妈妈因为这事,气晕过去好几次。
木晚风跟小磊来到这个城市也有一个星期了,因为才16岁,他们没有找到正经的工作。
一个好心的餐馆老板收留了他们,他们在餐馆里帮帮忙,老板供饭,供地方住,事情他们能做多少就做多少,不强求。
起初,老板不了解情况,劝木晚风和小磊回家。
后来,了解了木晚风的遭遇,老板也同情这个可怜的姑娘,也让他们留下来,家里不缺两个人的饭。
木晚风特别感激老板,很勤快,总是抢着干活,不怕苦不怕累。
于她而言,不被打,有饭吃,就是神仙般的日子了。
“你妈妈快气得不行了,你是不是要看着我们死!”小磊收到了爸爸的短信,还有妈妈晕倒的照片,心疼万分。
“小磊怎么了?”木晚风轻轻的问到。
小磊不敢说,他不知道该怎么跟木晚风说,如果现在回去,木崇林、黄丽会变本加厉的对木晚风。
但是,如果不回去,他父母该怎么办?小磊陷入深深的痛苦!
接连好几天,小磊都收到了爸爸发的信息和打的电话,他快被逼疯了。
木崇林喝醉酒,直接躺到了小磊家,小磊父母都没办法上班了。
看到父亲发来这些图片,小磊内心开始动摇了,他突然觉得,他救木晚风是错误的。
想了两天,他想把木晚风交给他父母,他真的承受不了父母这样。
他甚至侥幸的认为,木崇林和黄丽,始终是木晚风的父母,他们应该不至于对木晚风太过分。
小磊不知道是忘了那天亲眼看到的残忍场面,还是自己安慰自己。
小磊躲到卫生间给妈妈打电话:“妈妈,我们在一起,但是如果回去,木晚风会被她父母打的。”
小磊妈妈听到儿子的声音,哭得撕心裂肺,说到:“儿子,你糊涂啊!这样的人,我们惹不起的,父母能把孩子怎么样?如果你们不回来,我就活不了了!”
“妈妈,我我.......,我回去!”小磊听着妈妈说的话,泣不成声。
此刻,他已经觉得带木晚风回去了。
但是,他觉得不能告诉木晚风,他担心木晚风因为求生欲而逃跑,那他们家就完了。
小磊擦干眼泪,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笑着跟木晚风说:“晚风,后天我带你去玩玩吧,我们来到这里,还没有出去玩过呢!”
木晚风,一边洗碗,一边低着头,面带微笑的答到:“好!”
此时的木晚风不知道,后天将面对的是怎样绝望的境地。
另外一边,木崇林,黄丽,已经跟着小磊父母,起身去木晚风在的地方。
他们到了之后,等在了跟小磊约定好的地方,木崇林准备了麻袋和链子。
木晚风没有意识到危险在向自己靠近,为了出去玩,她还精心打扮了一番。
乌黑的长发柔顺的披在肩上,俊俏的脸上洋溢着笑容。
她穿着一条白色的冬裙,这是小磊刚到这个城市,用自己存下来的钱给她买的。
小磊骑着单车,把木晚风带到了一个人烟稀少的矫情。
他忍住眼泪问木晚风:“如果我做错了事,你会原谅我吗?”
木晚风不加思索的回答到:“小磊那么善良,做了错事我也会原谅的!”
那时的木晚风单纯得像一朵刚盛开的百合,她怎么也没想到,小磊会背叛她,亲手把她交到恶魔父母的手里。
到了目的地,小磊躲起来,给早就埋伏在这里的木崇林打了电话。
正当木晚风还沉浸在美好中时,腰上突然挨了重重的一脚,疼得她快昏厥过去。
她一抬头,看到了拿着麻袋和铁链的木崇林,跟冲上来撕打她的黄丽。
她忍着疼痛,正准备逃跑,脸上又挨了重重的一脚,她感觉自己嘴里有很多咸咸的液体流了出来,染红了小磊给她买的裙子。
这一脚踢得太重了,木晚风倒在地上,尝试了很多次,都没能爬起来。
接着,黄丽冲上来,疯了似的,一边揪她头发,一边骂道:“你这个不孝女,你翅膀硬了,敢跑了!”
一边骂还一边挤出两滴眼泪,在她眼里,因为她生了木晚风,木晚风就应该随她们摆弄,哪怕卖掉也合情合理。
小磊看着被打倒在地,满身鲜血,几乎动弹不得的木晚风,泣不成声,他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情景。
小磊父母紧紧抓住情绪失控的小磊,拖着他离开这里。
木晚风看着小磊离去的背影,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绝望,她不理解小磊为什么那么做,但她也不怪小磊。
在木晚风心里,一个非亲非故的人,能把她救出来,让她舒坦的活了10来天,已经是最大的恩赐了。
只是,从此以后,她不再会相信人,连后来遇到白向阳,她也不相信,她害怕再次被欺骗,背叛比从来没信任过更可怕。
木崇林把木晚风装进麻袋里,用布堵住了嘴,给他的狐朋狗友打电话:“今天赶来帮我拉个人呗!”
“多少钱?”那人在电话里说道。
木崇林生气的说:“钱?你还敢要钱,小心我把你那些事告诉你老婆!”
那人犹豫了一下,不耐烦的说道:“行行行,你等着吧,把地址给我!”随即挂掉了电话。
2天后,木晚风被木崇林扛回了家,重重的丢在地上,她全身都是疼痛,肚子又饿,但身体的疼痛,终归比不了心里的绝望。
“把她拴起来,再饿一天,死不了的,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再跑!”木崇林对黄丽说完,哼着小曲儿走了。
黄丽走进去拿掉堵着木晚风嘴的布,木晚风“呸”的吐了一口带血的口水在黄丽脸上,眼睛发狠的瞅着黄丽。
此刻,在木晚风心里,她对这女人没有半点情分,觉得她可怜又可悲。
黄丽擦擦脸上的口水,一边撕打木晚风,一边骂道:“你这个贱人,你敢吐我,你怎么不去死!”
木晚风盯着黄丽的眼睛,用尽全身力气吼道:“你杀了我吧,如果你们不弄死我,只要有机会,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让你们尝尝我现在受的折磨!”
黄丽看着木晚风杀气腾腾的眼睛,愣了一下,轻蔑的说道:“我不会让你死,我还要用你换钱,我生了你,你就欠我的!”
木晚风盯着这个恶魔般的女人,有绝望,更多的是仇恨。
第二天中午,木崇林像往常一样醉醺醺的回来了,随口问黄丽:“臭丫头没死吧?”
黄丽摇摇头,忐忑不安的对木崇林悄声说:“你赶紧找可以出手的人,不能留了。昨天恶狠狠的眼神,吓我一跳。”
木崇林点点头,“嗯”了一声,跌跌撞撞的进房间睡觉了。
木晚风躺在冰冷的地上,她觉得自己这次应该熬不下去了。
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梦里特别美好,有疼爱自己的姥爷、姥姥。
姥爷在星空下给木晚风讲故事,姥姥在厨房里忙着做宵夜,周围是蛐蛐的叫声,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美好。
木晚风沉浸在梦里不愿醒来,她多希望梦是真的。如果姥爷、姥姥还活着,她现在可以像其他同龄人一样,在学校上学。
“给她点吃的,别让她饿死!”木崇林说话的声音,把木晚风从梦里带到现实。
接着,黄丽带着木大宝进来,把一碗剩饭直接倒在木晚风旁边的地上。
“我叫你跑!”木大宝跑过去,踢了一脚木晚风的手。
木晚风没有丝毫反应,她已经习惯了这种莫名其妙就被打的情况。
木晚风用手抓起地上的剩饭,大口的吃了起来,她已经3天没吃饭了,潜意识里,她还是想活下去。
第二天,木晚风觉得身上的伤稍微好一点了,也没有那么疼了。
她坐了起来,看到窗子对面,她希望还能像之前一样看到小磊坐在窗边看书的身影,没想到,窗子已经被用废报纸挡了起来,并且是用胶水死死粘住的。
木晚风露出一阵苦笑,她早想到是这样的结果。
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她抬起手,想抓住阳光,但是终归是没有抓住。
小磊跟父母回到家,就转学了,去了离木晚风很远的城市生活。
他家的房子空了出来,他父母也搬到了别的地方。
接下来几天,木崇林都带男人来看木晚风,都是一样的结果,价格谈不拢,他要的价格,对于这些又丑又穷的男人来说,简直是天价。
木崇林把怨气发在木晚风身上,“你这个赔钱货!”一边说一边恶狠狠的把剩饭倒到地上。
木晚风还是一样的捡起来吃掉,她不想死,她觉得只要不被卖出去,都有逃跑的可能。
这天,木晚风听到木崇林跟黄丽在悄悄的说话,黄丽说:“早知道小的时候就卖掉,像她后面那个女孩,就不会那么难办了。”
木崇林愤愤道:“你懂什么?小的时候怎么会有现在值钱?”
木晚风越听越糊涂!
什么小的时候?什么我后面的女孩?难道我还有个妹妹吗?也是被他们卖掉了吗?
木晚风正想着,突然进来一个女人,微胖,大概50岁左右。
她一进门就满脸堆笑的对木崇林和黄丽说道:“这次你们可是有福了,我找到了一家人,愿意出10万块!”
木崇林一下从床上弹起来,衣服都没穿,赶紧问道:“你你.......,说的可是真的。”
“难道还骗你不成?只要你们同意,明天我就带人过来。”胖女人得意的说道。
黄丽三步并作两步,连忙走到胖女人跟前,拉着胖女人的手说道:“肯定愿意呀,女大不中留,还指望您想想办法!”
胖女人凑到黄丽耳朵边,悄悄的说:“人家是好人家,就是两个儿子都是傻子,他们打算给两个儿子娶一个老婆,能生个儿子,传宗接代就可以了,也不管是哪个儿子的了,反正都是自己家的!”
黄丽听到这话,愣了一下,说道:“我跟我老公商量一下。”
她把木崇林拖到一边,两人嘀咕了一番,木崇林对胖女人说:“这样的话,加2万,你去商量,同意就带走!”
胖女人白了一眼木崇林,“哪有坐地起价的,不是说好的10万吗?”
“那不是两个男人吗?”木崇林振振有词的说道。
胖女人瞪了一眼木崇林,爬起来就要走,黄丽赶紧去拉住胖女人说:“您看,这不是好商量嘛!”
胖女人直接说道:“就10万,可以的话,明儿就来接人!”
木崇林想到木晚风跟小磊逃跑的事,感觉不能再拖了,就无奈的答应了。
木晚风在屋里听了个大概,她一边哭,一边喊:“你们还是人吗?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你们也做得出来?禽兽!”
木崇林打算打开门收拾木晚风,被黄丽拦住了,“老公,别动气了,她要怎么骂就骂吧,打伤了,明天男方来接人,看着不好看。”
木崇林点点头说道:“也是,过了明天,我们就彻底可以放下心了!”
黄丽拉过木大宝满脸慈爱地说道:“儿子,等有钱了,我给你买最新款的游戏机。”
木大宝一边在屋子里跑,一边喊:“妈妈万岁,妈妈万岁.......!”
整个房子里充斥着木晚风的哭喊声和木大宝的欢呼声,甚是讽刺。
木晚风哭累了,嗓子也喊哑了,倒在地上不停地掉眼泪,她真希望自己睡着就不要醒过来,就不用面对这非人的生活,和禽兽不如的父母。
这晚,木崇林破例的在家里过夜,没有出去鬼混。
黄丽觉得幸福极了,左边有儿子,右边有老公,但是极度自私的她,不明白,她短暂的幸福,要用木晚风一辈子的悲催生活作为交换。
她大概是知道的,但是她不想想太多,在她思想深处,木崇林就是她的天,只要木崇林高兴,她就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
很多时候,她甚至觉得自己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她保住自己的爱情没有错。
有些女人,至死都是少女,可怜可悲又恶毒,这也造就了她后面极其悲惨的人生。
不知道为什么,这晚,木晚风突然想到了白向阳,那个她这辈子或许都见不到的大男孩,那个她永远够不到的光亮。
这时的木晚风不知道,从她被父母绑回家,白向阳一直在找她,他只要有时间,就去木晚风姥爷家门口等,但始终不见她,白向阳以为木晚风故意躲着他。
“赶快开门,快开门!”第二天一大早,就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黄丽一听是昨天胖女人的声音,欢喜的去开门。
木晚风心头一紧,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她真的被嫁给两个傻子,这辈子就真的没有希望了。
黄丽打开门,看到跟着胖女人来的还有一个皮肤黝黑,尖嘴猴腮的男人,和一个长相刻薄的女人,估摸60岁。
看到开门的是黄丽,胖女人赶紧给这两个人介绍道:“这是那姑娘的妈妈!”
长相刻薄的女人,看了看黄丽家,瘪了瘪嘴说道:“你们城里条件也不怎么样啊!”
黄丽家确实是家徒四壁,木崇林常年不工作,跟着一些混混挣点生活费。
黄丽整天闲在家,把爱情当成了这辈子最重要的事。
他们最多的收入,就是卖木晚风妹妹的收入,但是很快就被挥霍一空。
家里除了穷,还特别脏,满地的烟头和酒瓶,房东都赶过他们很多次。
听着胖女人的话,黄丽没有像往常一样撒泼,她担心快到手的钱飞了。
她满脸堆笑的叫着三人进屋!
“我想看看那女孩值不值10万,能不能给我家生孙子!”刻薄的女人对黄丽说道。
黄丽慌忙说道:“我家闺女长的可漂亮了,那是人人看到都夸漂亮啊!”说着就去找钥匙,打算打开锁木晚风的房门。
房门打开了,刻薄的女人瞪大眼不停的上下打量木晚风,接着瘪了瘪嘴说道:“那么瘦,好生养吗?别是个不会生养的!”
“这个您放心,不会生您找我们退钱,我们肯定没二话!”黄丽恭维道。
“那就好!”刻薄的女人瞅了一眼旁边的黄丽。
这个长相刻薄的女人是两个傻子的母亲,她在他们村里是出了名的精明。
她对跟着一起来的男人说道:“富贵,把钱给他们!”
男人把提着的布袋子放在地上,这个布袋子里面还套了3层袋子,他一层层剥开,剥到最里面露出了红红的钞票,黄丽和木崇林当场看呆了,不务正业的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钱。
富贵看了看这两人,恶狠狠的说道:“我们农村人可是老实人,这是叔叔婶婶一辈子的积蓄,还给村里人借了一些才凑够的,如果你们女儿嫁过去不会生养,那你们也别想好过了!”
木崇林一改往日的蛮横,满脸堆笑的说道:“放心,放心!”
带他们来的胖女人,也忙着跟王富贵说好话,他才把钱交到木崇林手上。
木晚风看着这一切,她不敢相信这是人做的事。
但是,她转念一想,黄丽和木崇林没日没夜的守着她,她根本没有逃跑的机会,跟着这些人走,说不定还有机会逃跑。
想到这里,她不哭不闹,只是默默的在心里盘算着,看看有没有逃跑的机会。
木崇林走到木晚风身边,假装成慈父的样子,对她说:“去到别人家里,好好过日子,我也算给你找了一个好归宿!”
木晚风看了看木崇林这张无耻的脸,愤愤的说道:“快给我解开!”
木崇林刚要蹲下身,王富贵连忙冲上前,用准备好的绳子死死的捆住了木晚风的手。
然后对木崇林说道:“你把脚也解开,我把脚也捆上!”
木崇林把木晚风脚上的铁链刚打开,富贵就拿绳子紧紧捆上了,随即又用布塞住了她的嘴。
木晚风被他们像捆牲口一样捆好,装进麻袋,放上了一辆破烂的面包车。
车子启动了,因为被装在麻袋里,木晚风没办法看清他们所走的路线。
走了大概3个小时,胖女人看木晚风一动不动,对长相刻薄的女人说道:“彩英,打开看看,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王富贵解开麻袋,刚好碰上了木晚风恶狠狠的目光,接着对彩英说:“婶子,没事,活着的!”
然后就赶紧系上了麻袋的口子,他们不想让木晚风看到来的路。
这时候,胖女人心满意足的对彩英说道:“姐,你就等着抱孙子吧!”
彩英叹了一口气说道:“哎,我们做老的,只盼着孩子们能传宗接代。”这口气,俨然一副慈母的形象。
说完,从口袋里掏出准备好的红包,塞给胖女人说道:“沾沾喜气!”
胖女人推搡了一下,满意的接下了。
车子又走了2个小时,王富贵打开袋子,把捆绑着的木晚风扶起来,按到座椅上。
拿掉她嘴上的布条说道:“行了,这下她看到路也没事!”
木晚风扑通的跪在地上,哀求着一边哭一边对彩英说道:“求求您放了我,我17岁都没有,我不想生孩子,那10万块我一定会还你们的!”
王富贵刚要抬手打木晚风,被彩英拦住了,她装作慈爱的样子,对木晚风说:“姑娘,你是我们花了一辈子的积蓄买来的,我们不是坏人,你只要给我家两个儿子生个孙子,我们一家人不会亏待你的!”
木晚风看着这些愚昧的脸嘴,起身坐到座椅上,愤愤的问道:“你们这样做,是违法的,知不知道?”
听到木晚风的话,彩英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娶媳妇,生孩子,犯什么法?”
木晚风没有再说话,她现在算明白了,现在在她眼前的人,根本不懂什么是法律,或许说,他们根本不想懂。
与其求这样愚昧的人,不如自己想逃跑的方法。
车子穿梭在山路上,两边全部是茂密的树林,木晚风试图记住走过的路,但是似乎每个路都是一样的。
“我要方便!”木晚风说道
王富贵露出阴险的笑,看着木晚风说道:“你是想逃跑吧!”
这时,彩英开口了:“富贵,你在车上,我跟小凤带她去!”
王富贵点点头,把木晚风手脚解开,又从座椅下拿出一根很长的麻绳,双叠着,捆住她的腰,把另外一边交给彩英道:“婶子,你拉着这头带她去,这样她跑不脱的!”
彩英笑了笑,拍拍富贵的头说道:“还是我侄儿聪明,到家了给你杀鸡吃!”
王富贵重重的点头说道:“谢谢婶子!”
胖女人跟着彩英一起下了车,她们把木晚风带到离车不远的地方,说道:“看不见了,你快点!”
木晚风抬头看看四周的大山,此时的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会死在这里。
“快点,磨蹭什么呢?”木晚风耳边响起了彩英尖锐的声音。
胖女人小凤抱怨道:“城里人就是麻烦,方便也要那么长时间,都够我们挖完一块地了!”说完还不忘扯了一下拴着木晚风的绳子。
木晚风刚走出草丛,就被小凤推搡着上了车,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犯人,但是明明犯法的是这群无知又贪婪的人,并不是自己。
破烂的面包车继续在山路上行驶着,小凤推了彩英一把说道:“你们听说了吗?大柱家买来那个童养媳疯了!”
彩英一脸同情的说道:“那女娃才有14岁,也是可怜人,听说大小便都失禁了,前几天我还看到被关在牛棚里,饿得怪叫!”说罢,还抹了抹眼角的泪花。
“婶子,你就是心太善了,那样的人也值得同情?从小就买来养大的,不懂感恩,天天就想往外跑,依我看,打轻了!”富贵一边说,一边露出愤怒的表情。
木晚风知道,他们这话并非闲聊,是说给自己听的,就是想告诉她,如果想跑就没有好下场。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面包车驶进了一个村落,村子的路还是土路,黄土满天飞。
刚进村子,面包车就停下来了。
彩英从座椅下拿出一个包袱,里面装着一套揉得皱巴巴的红色衣服,衣服上的纽扣一看就是之前被扯掉过,又缝了几个不同颜色的上去。
富贵和司机识趣的下了车,彩英和小凤上来扒木晚风的衣服。
木晚风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她知道,穿上这个衣服意味着什么!
彩英一改之前同情别人的样子,使劲“啪”的一声打了木晚风一嘴巴,厉声说道:“我们女人就是这个命,今天,你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我儿子有什么不好?给我生孙子有什么不好?”
木晚风被彩英这一巴掌打得晕头转向,瞬间感觉嘴里咸咸的。
折腾了一番,两个女人终于把衣服穿在了木晚风身上,宽大的衣服,像麻袋一样套着她的身体,满是讽刺的味道。
穿好衣服后,她们把木晚风拖下车。
这时候,迎面走来一个老汉,50岁左右,像刚从地里干活回来的样子,他上下打量了木晚风一番,色眯眯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着问道:“彩英,你家娶媳妇了?”
彩英得意的说道:“是啊,改天来喝喜酒!”
“你家儿子真是好福气啊!是大壮媳妇吗?”老汉问道
“什么大壮,二壮的?分那么清干嘛?不管谁的媳妇,生了孙子,就是我家孙子!”彩英扯着嗓门说道
“那敢情好,敢情好!”老汉奉承着点头
“王喜,你打算什么时候娶媳妇呢?眼看你都50了,再不娶,抱不上儿子了!”小凤一边说,一边捂着嘴笑道。
“你给我找吗?我没钱,免费的就要!”王喜撇了小凤一眼。
“你就一个人过吧!”小凤讽刺道
话音刚落,又笑得前仰后合,王喜拿着农具愤愤的走了,没有再搭理小凤。
王喜走后,两个女人继续拖着木晚风向前走,富贵跟在后面。
走了几分钟,到一个土砌的房子旁,她们停了下来,彩英大喊:“儿子他爹,快把两儿子带出来看看他们的新媳妇!”
话音刚落,木晚风看到两个长得很像的男人蹦蹦跳跳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他们嘴角上流着口水,鼻子上挂着鼻涕,长得牛高马大,大概30多岁。
他们一边喊着木晚风“媳妇”,一边高兴得手舞足蹈,不停的拍手。
接着,走出来一个50多岁的男人,一脸严肃的对彩英吼道:“怎么才到家?”
一路上都很厉害的彩英,看到这个男人,低声下气的说:“我们一分钟都不敢耽搁的往家里赶!”
男人看着卑微的彩英,像驯服了一个动物一样,瞬间成就感就上来了,一板一眼的说道:“进屋!”
木晚风被他们推搡着进了屋,眼前的情景,让木晚风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家?
她小时候在姥姥家长大,也是农村,哪怕是村子里最穷的人家,也不是这个样子。
屋里根本没有家具,所有东西都是堆在地上,地面也是土的,坑坑洼洼。
挂在墙上的毛巾像用了很长的年月,又黑又破,做饭是在一个用砖砌成的凹槽里,上面吊着一口缺了一块锅沿的锅。
家里一共有4个房间,外面做饭的,里面还有3间,木晚风被关到了最小的一间,随即,彩英赶紧锁上了门,两个傻子一直在门口弄锁,一边弄,一边发出“嘿嘿”的笑。
“这就是结婚了,今晚就给他们洞房吧!”傻子爹命令道
彩英笑着附和道:“他爹说得对,早一点洞房,我们也可以早一点抱上孙子。小凤,富贵,等一下吃完饭,你们今晚就在家里帮忙吧!”
小凤跟王富贵点点头,说道:“好的!”
木晚风听到他们的对话,瞬间慌了神,她如果不想到一个好的方法,或许也会变成彩英口中疯了的,大小便失禁的女人。
虽然特别害怕,但是木晚风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必须想到一个办法拖延时间,如果跟两个傻子结婚,她不如死了算了。
过了一会,彩英走进来,放了一碗饭在木晚风旁边说道:“赶紧吃饭,晚上好洞房!”
木晚风实在太饿了,拿起饭碗,快速吃了起来,她不想被饿死。
彩英露出满意的笑,冲着木晚风说道:“这就对了,只要给我生个孙子,我们家不会亏待你!”
说完,又把门紧紧的锁了起来,但是并没有把木晚风的手脚捆起来。
木晚风吃完饭坐在床上,看着这个像盒子一样狭小的房间,想起来晚上要跟两个傻子洞房,顿时觉得心里塞了一个大石头般的沉重。
她看了看刚才吃饭的碗,拿了起来,用力在墙角摔碎,捡了一块较大的碎碗片,藏在了衣服里。
她心想,如果晚上他们敢乱来,她就跟他们拼命,拼不过,自己也不要活在这个世界上,任人糟蹋。
天渐渐黑了下来,木晚风听到有人开门的声音,还有两个傻子一边拍手,一边叫“媳妇,媳妇.......!”的声音。
木晚风吓得缩到了墙角,她紧紧抱着双腿,等待着对于她来说的生死搏斗。
突然,房门被打开了,木晚风看到两个傻子首先冲了进来,一边拍手,一边跳来跳去,嘴里不停的念着:“洞房,媳妇,洞房.......。”
接着,傻子爹娘,小凤,王富贵也走了进来,王富贵手里拿着那根之前绑她的绳子,说到:“婶子,按之前说好的,你们把她按到床上,我把她捆起来,然后把裤子脱了,叫大壮,二壮哥上,不会我再教!”
木晚风听到王富贵这样说,大喊道:“你们还是人吗?你们敢上来,我就死给你们看!”
说罢,掏出准备好的碎碗片,用最尖锐的部分,死死的抵自己脖子上。
他们看到木晚风的举动,愣了一下,傻子爹冲彩英吼道:“她哪里来的碎碗片?”
彩英哆哆嗦嗦的说道:“我拿饭给她吃,没想到她有这心计。”
男人正打算抬手打向彩英,一看正事没办,就说:“明天收拾你!”
然后用下命令的口气说道:“赶紧啊!你们真以为她会死啊?”
说罢,抢过王富贵手中的绳子,准备一起去捆木晚风,其他人也跟着男人一起冲了上去。
木晚风看到自己躲不过了,使劲用碎碗片在脖子上,深深的划了一个口子。
瞬间,血从木晚风的脖子流了出来!
在场的人顿时被吓住了,他们没想到木晚风性子那么烈。
两个傻子听到突然安静了,停下了疯闹,转眼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木晚风,和脖子上的血,大叫了一声:“流血了!”然后疯了似的冲出了门。
傻子爹赶紧冲上前,用毛巾捂住了木晚风脖子上的口子。
彩英一边哭,一边大喊:“妈呀,我的10万块钱呀!”
然后,反应了一下,抹着眼泪,出门去找跑得不知去向的两个傻儿子。
王富贵跟小凤,赶紧去请村里的赵医生,医生才听到两人开头的描述,就猜到了事情的原委,因为村里买来的媳妇自杀,不是第一次了。
他骂了一句:“你们就造孽吧!”然后急冲冲的跟着两人赶往傻子家。
一通忙活,总是把木晚风脖子上的血止住了,还好伤口不深,没有伤到要害。
处理好伤口后,他们走了出去,傻子爹把房间的门死死的锁住了。
木晚风躺在床上,伤口隐隐作痛,但是她为自己能躲过这一劫感到庆幸。
对于木晚风来说,只要能拖延一天的时间,就多了一线逃出去的希望,这点痛并不算什么。
赵医生对傻子爹说道:“你们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不怕遭报应吗?”说完,愤愤的离开了。
因为村里只有这一个医生,大小病都要指着他,所以没有人敢反驳他的话。
傻子爹看赵医生走远了,“呸”的吐了一口口水,说道:“识两个字了不起啊,还教训起人哩,难怪他家生了个女娃!”
赵医生是村子里唯一一个上过大学的人,年轻时候家里穷,他现在的妻子当时也考上大学了,为了供他上学,就放弃了自己上大学的机会。
毕业后,医生回到村子里,娶了那个供自己上大学的女孩。
婚后,生了一个女儿,女儿也跟木晚风差不多大,在大城市上高中,她是这个村子里唯一一个在上高中的女孩。
她叫赵晓雅,现在正放暑假,她经常跟着父亲出诊,也懂一点医术。
但是,村里的很多男人都看不起医生,觉得他没有儿子,已经断了香火。
村子里的人都指着医生看病,哪怕后面嚼舌根,当面也是什么也不敢说的。
傻子爹转过头对小凤和王富贵说道:“今天你们也累了,看来今天办不了正事了,回去休息吧!”
“那什么时候可以办正事呢?”王富贵阴沉着脸问道。
傻子爹叹了一口气说道:“伤得那么重,过几天吧!”
说完就进屋了,小凤跟王富贵也各自回了家。
彩英费了很大劲,才在村头的草堆里找到两个傻儿子,她一边心疼的摸摸两个儿子的脸,一边生气的说道:“这个死丫头,赔钱货,居然还自杀,可把我儿子吓坏了,等她好一点,我非让她尝尝我的厉害!”
说完,骂骂咧咧的带着两个儿子回家了。
夜越来越深了,村子里的灯也陆续熄灭了,一片死寂。
木晚风也沉沉的睡了过去,大概是赶了一天的路,身体又虚的原因,她觉得从来没有那么累,加上自己伤成这样,短时间之内,傻子一家不会乱来,所以她也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睡到半夜,突然传来一阵很凄惨的哀嚎,像一个女人的声音。
木晚风被吓坏了,但是转念一想自己的处境,就觉得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这世界上,有些人比鬼恐怖多了。
木晚风拖着沉重的身体,慢慢从床上爬起来,从很小的窗子望去,想一探究竟,但是除了漆黑的夜,她什么也看不到。
哀嚎声还在不断持续,木晚风坐在床上静静地听着。
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打骂声,“你这个疯子,大半夜嚎什么?一天只知道嚎,看我不打死你!”
接着,是女人的惨叫声、哭声和骂声交织在一起,听得木晚风胆战心惊。
此时的她,感觉这个村子更恐怖了,她要想办法逃出去,如果逃不出去,她宁愿选择死,也不要生活在这里。
这种声音持续了快一个小时,终于停下来了,夜又恢复了一片死寂。
木晚风怎么也睡不着了,她在猜,这是谁的声音,为什么会大半夜被打?
突然,她想到了白天彩英,富贵,小凤他们议论的那个女人,大柱媳妇。
“会不会是她?她为什么会半夜这样哀嚎呢?”木晚风在心里琢磨着。
想着想着,天就亮了,鸡也开始打鸣,木晚风担心傻子一家觉得她身体已经康复了,又带想生孩子的事。
于是,她躺到了床上,装作还很虚弱的样子,只要拖延时间,她逃出去的可能性就变大。
不出她所料,一大早,彩英就打开了门,冲木晚风嚷道:“好些了吗?你不要装死,装死也没用!”说着就去拖木晚风的手臂。
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傻子爹起身去开门。
“叔,我爸叫我来给昨天女娃伤口换药!”门外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声音。
傻子爹看不起的上下打量了赵小雅一遍,怀疑的问道:“你会医?”
赵晓雅自信的说道:“叔,放心吧,肯定没问题!”
说完,赵小雅就跟着傻子爹走了进来,彩英假惺惺的挤出个笑脸,说道:“晓雅来了呀!”
赵晓雅“嗯”了一声,没有过多理会她,径直走到木晚风床边。
木晚风观察着这个女孩,皮肤白晰,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似乎会说话,干净的小白鞋,跟这个村子里的人完全不一样。
木晚风突然觉得自己有救了,她用乞求的眼神看着赵晓雅。
赵晓雅似乎明白了眼前这个女孩有话跟自己说,但又不敢说。
于是站起身,严肃的对彩英说道:“姨,你能回避一下吗?她伤到其他地方了,我得给她单独看一下!”
彩英不情愿的说:“俺在这,能影响什么哩?”
赵晓雅突然起身,毫不客气的说道:“您不配合,我看不了,我爸看也不合适,另请高明吧!”
说着,提起药箱就准备走。
彩英赶紧陪笑道:“俺出去就是了!”说着就赶紧走了出去,站到窗子旁边,不停的往里面看。
她不敢跟赵晓雅对着干,如果赵晓雅和赵医生都不给木晚风看病,他们就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让她伤口感染,最后危及生命,要么带她去城里看。
这两个选择她都是不愿意的呀!如果木晚风出了什么事,她的10万块岂不是打了水漂。
如果带去城里看,是很费钱的。
彩英只想到了这两个问题,还有一个最严重的问题,她却想不到,或许说在她的认知里,她根本不想明白。
赵晓雅看到彩英出去了,才重新坐了下来,她故意用药箱挡住了木晚风的上半身。
她拿出病历本,把笔递给木晚风,示意她可以把想说的话写在病历本上。
“救救我,我是被买来的!”木晚风在纸上快速的写道。
“我该怎么做?”赵晓雅写道。
“就说我有传染病,暂时不能圆房!”木晚风知道,现在自己只能靠眼前这个女孩。
赵晓雅点点头,写道:“我去想办法,放心!”
彩英一直看不清楚两人在干嘛,急得直跺脚,随即一把推开门,看到赵晓雅正在认真的给木晚风换脖子上的药,还带上了一个口罩。
换完药冷冷的对彩英说道:“她得传染病了,接触她的身体都会被传染。”
说罢,解开木晚风肚子上的纽扣,给彩英看。
彩英看到木晚风肚子上,全是密密麻麻红肿的疙瘩,惊了一下。
“扑通”跪坐在地上捶着胸口哭道:“天杀的,这可怎么办啊!辛辛苦苦存了一辈子的钱,就娶了个丧门星。”
“7天左右就好了,你别急!”赵晓雅看看地上撒泼打滚的彩英,冷冷的说道。
这时候,彩英的哭声犹如上了开关一般,戛然而止,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瞪大眼睛问赵晓雅:“真的?”
“嗯”赵晓雅哼出一个字,然后瞅了彩英一眼说道:“但是,你们要带她出去晒一下太阳,不然肚子上长这些东西好不了,传染给你儿子就麻烦了!”
彩英连忙点点头,赵晓雅也背上药箱出了门。
木晚风肚子上长的红色疙瘩,其实是赵晓雅涂上去的一种药水,起的快速的反应。
其实,赵晓雅那么短的时间内,也没有想好怎么救木晚风,她只知道先拖延时间,但是这个时间又不能拖太长。
她的脑海里,第一反应就是报警,但是一定要让木晚风在警察来到村子里,第一眼就能看得到的地方,所以她说让彩英带木晚风出去晒太阳。
赵晓雅回到家带着责备的口吻问父亲:“那女孩才跟我一般大,就被买来给傻子做媳妇,你怎么不救她?”
赵医生无奈的说道:“怎么救,咱们村这个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很多家的媳妇都是买来的!”
赵晓雅坚定的说道:“我不管,我要想尽一切办法把救她!”
这时候,赵晓雅的妈妈走了出来说道:“她爹,因为我,你一直留在这个愚昧无知的村子里,你看这些年,他们造了多少孽,这次我支持女儿救人,大不了我们搬离这个村子,你医术那么高明,还担心咱们一家生活不下去吗?”
赵医生看着自己老婆跟女儿说出了自己多年的心声,一拍桌子说道:“救,我们不单单要救她,还有其她被买来的,也一起救!”
说完,一家人开始了周密的计划。
当天半夜,赵晓雅偷偷的给木晚风丢了字条,还放了一瓶药水在窗台上。
木晚风赶紧捡起来迫不及待的打开看,纸条上工工整整的写着:“我明天就抓紧时间去报警,你这几天一定要擦药水,不要让他们看出端倪!”
木晚风看完,把字条放进嘴里,嚼碎吞了下去。
此时的她,觉得这张字条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因为它寄托了她所有的希望。
这时候,那个凄惨的哀嚎声又响了起来,因为那晚清晰的听到打骂声,所以,木晚风确定,这是人的声音,并非鬼。
第二天,彩英给木晚风拿来了一碗剩饭,然后骂骂咧咧的说道:“你个丧门星,我们出钱买你,又白吃白喝的伺候了你那么多天,你连个孩子都生不了,我养个牲口都比你划算!”
两个傻子在外屋疯跑,傻子爹在门口一声声叹气。
在他们眼里,他们拿钱买了木晚风,她就跟牲口无异,如果不能生孩子,就不如牲口,就是家门不幸。
木晚风才不管这些,她抬起碗来,快速把饭吃下肚。
她觉得,在这里比跟木崇林,黄丽在一起生活好多了,至少她没有挨多少打,现在又有了逃出去的希望。
彩英看着木晚风吃饭的样子又骂道:“你个饿死鬼投胎的,以后每天就一顿,你什么时候怀上了,什么时候给你吃两顿饭。”说罢,拿起碗,重重的关上了门。
过了一会儿,王富贵来了,她拿绳子把木晚风的手捆了起来,和彩英一起拖着她出去晒太阳。
木晚风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了,她被木崇林、黄丽囚禁了差不多半年的时间,走出门的那一刻,她感觉阳光暖暖的照在身上,从来没有过的舒坦。
路的两边坐了一些聊天的村民,看到王富贵跟彩英,都纷纷打招呼,接着,眼睛落在木晚风身上。
此时的木晚风觉得,自己像一个被游街示众的囚犯。
走到一处土堆房前,木晚风看到一个赤身裸体的女人,被关在屋子里,她手扶着窗户的铁栏杆,看着木晚风傻傻地笑着,脸上,身上全是伤痕。
王喜坐在对面,色眯眯的看着这个女人,口水都快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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