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国际机场,下午4时左右,谢文东、袁天仲、五行兄弟所乘的飞机,缓缓而停。李爽、三眼他们没有和谢文东一道坐飞机来,当然,这是谢文东故意安排的。
萧方老早地就在机场等候了。见谢文东下了飞机,走了出来,萧方脸上堆着微笑,走上去前去,施礼道:“东哥。”
谢文东笑道:“年前也没有给你拜年,那,现在就给你拜个晚年吧。”说着,谢文东大步地向前走去。
萧方跟在谢文东身后,苦笑道:“不敢,不敢,东哥言重了。我没给东哥送去祝福,我实在是该死。”
谢文东一边走,一边道:“哦?该死?说说看,你哪里该死了?我怎么没看出来呢?”
萧方喃喃道:“我……”最好,萧方也没有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走到轿车前面,萧方赶紧拉开了车门,请谢文东进车,可是谢文东的脚步,却猛地止住,侧过头,望着萧方道:“小方,我听说,前几天韩非到过广州,可有这事啊?”
萧方顿了片刻,道:“是的,的确有过此事。”
原本以为萧方会不承认,结果他倒很轻易地就承认了,这倒是完全地出乎了谢文东的意料。谢文东进入汽车,倚在后座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又问:“韩非找你是不是劝你找机会杀了我?”
萧方倒也干脆,回答得很直接:“是的。”
萧方的这话,一出口,袁天仲和五行兄弟,均在一时间怔住了。但随后,他们又都凝神戒备,戒备着萧方。
谢文东仰着头,淡淡道:“走吧,到广州大本营去。有些事情,到了总部再说吧。”
马达声响,汽车启动,谢文东在萧方的陪同下,向广州总部行去。到了总部,谢文东先是简简单单地询问了一些广州洪门的事情,接着,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到最后,谢文东才把话题,扯到了韩非来广州这件事情上。谢文东坐在椅子上,抽着烟,道:“说说吧,把韩非来找你这件事情,给我说说吧。”
“事情是这个样子的。”萧方吞了口口水,缓缓地说道:“大年三十那天,韩非突然出现在广州,并找上了我。他问我,为什么要投靠你。我说,这是向大哥的意思。后来,他又问,你对我怎么样。我说,你对我很好。”
顿了顿,萧方又道:“最后,韩非说,不论他对你怎么样,他都是你的敌人。别以为他现在收留了你,你就应该感激他。其实,你不知道,你在他的眼里,只不过是一条看家狗而已。再然后,他……”
谢文东替萧方道:“再然后,他就开始劝你杀我了,对不对?”
“是的,可是我没答应,东哥。”
“哦?这又是为何呢?”
谢文东眯起他那两只丹凤眼,眼光就像两把刀子似的,在萧方的脸上划来划去。
“我萧方还分得清是非黑白,还懂得感恩图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对东哥有二心的。”
“真的是这样子的吗?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你为何又不把韩非捉住,交给我呢?”谢文东阴冷的目光,就像冬天里凛冽的寒风一般,看得萧方浑身瑟瑟抖动。
萧方在心里思考了片刻,然后,镇定了一下自己的心神,鼓足勇气,挺直腰杆,说道:“在我没有投靠东哥之前,在我们南洪门还没有打垮之前,韩非对我们南洪门有恩,所以我这一次没有捉他,是还了他一个人情。”
“哦?还韩非一个人情?可是,你觉不觉得,这个人情还的实在是太大了啊。”谢文东故意说出这样的话,心道,这下子,我看你怎么回答。
萧方却一本正经地说道:“当年关羽在华容道私自放了曹*,这样的人情,是不是更大呢?”
谢文东万万没料到,萧方居然会把自己比作是关羽。这让谢文东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好,好,就冲你刚才的这句话,你私自放走韩非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不过,我要说的是,你既然刚才能够说出那样的话,那么我希望你也能够像你说的那样,做我谢文东身边的真正的关羽。”
萧方重重地点了几个头。
谢文东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熄灭手中的烟头,说道:“另外,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韩非和你见了一次面,可是韩非在广州城里却呆了好几天。”
“这……这,我真的不知道。”萧方急忙辩解道。
谢文东向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道:“不知者无罪,这事就不怪你了。可是下不为例,你记住啊。”
萧方点了点头,看着谢文东起身往外走,又急忙说道:“东哥这是要去哪?我还没招待东哥你们呢。”
“这次就免了吧,我出去有点事情。”
说完,谢文东就出去了。袁天仲、五行兄弟紧紧地跟在谢文东的左右。坐上汽车,谢文东等人来到了一个公园边。
公园里好多人,公园外面,也是人山人海。这个时候,刘波忽然从外面的人海中走了出来。
“东哥。”隔了老远,刘波就喊了起来。
谢文东走近,轻轻地拍了拍刘波的肩膀,道:“老刘,怎么样了?查清韩非固定的落脚地点了吗?”
刘波道:“查到了,东哥,这几天韩非一直在一个名叫‘金灿灿’的夜总会里落脚。”
“哦?”谢文东皱眉道:“在夜总会里,那个夜总会在哪里?在广州市中心吗?”
“不在,在广州西郊,地理位置也不是太繁华。距离金灿灿夜总会不太远的地方,就是一片好大的农田。”
谢文东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喃喃自语道:“这个韩非如今这是怎么了?居然跑到一个地方较为偏僻的夜总会里?”
一旁的袁天仲,低声地道:“东哥,你看韩非会不会是有意吸引我们到哪里去啊?那个地方不是太繁华,当我们过去的时候,韩非便以为他们有得手的好机会。”
听了袁天仲这话,谢文东脑中灵光一闪,道:“是了,韩非这人居然会冒这么的风险,把我勾出来,进而想对我不利。他都自身难保了,如今还想着报复我,这是多么难得啊!这是多么一个可怕的对手啊!”
五行兄弟中的金眼,挠了挠头,道:“东哥,韩非能主动现身,我觉得这倒是一个好机会,我们趁早将他除去,这样一来,也就免除了一个后患了。”
谢文东眯着眼睛,道:“韩非既然想和我玩花招,那么我倒要来看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招!无论他能玩出什么花样,我都陪他玩到底!”
五行兄弟和袁天仲,精神一振,激昂地道:“东哥,我们去打头阵,一定将韩非生擒!”
谢文东忽然抬头,哈哈大笑,道:“本来,我是不准备留韩非活口的,但是现在,我却又有一种想亲眼看到韩非被捉时狼狈样子的冲动了!好,生擒。我的对手,一向都是被我直接解决,这一次,我倒想换一种方式,体验一种不同的感觉。”
说着,谢文东矮身又钻进了汽车,道:“走,我们走!”
刘波以为东哥现在就要去金灿灿夜总会,便立即道:“东哥,我们是不是要准备再去啊?”
谢文东道:“当然要准备啦,所以我们先回去具体商议一下。另外,张哥和小爽,马上也要来了。”
“哦。”刘波点了点头。
一行人乘坐汽车,回到了洪门广州分部。萧方见谢文东去而复回,脸上禁不住浮上一抹笑容,心道,怎么样,还不是回来了嘛?
萧方道:“东哥,我订了酒店,我们要不要现在就过去?”
谢文东道:“再等等,过一会再去也不迟。”
冬天的白昼,时间总是很短。下午不到6点,天色便已经暗了,夕阳也沉下了山去。这个时候,三眼、小爽、格桑三人到了。
其实,想来的还有好多,可是谢文东都没有让他们来,但这也不是绝对的,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任长风。虽然谢文东并未叫任长风来,但是任长风还是来了。
任长风为人高傲,喜欢争斗,尤其是那些可以立大功的机会,他更是不会错过,所以这次尽管谢文东没让他来,但是他还是厚着脸皮来了。
晚上7点左右,大家聚到了酒店里,一边吃着晚餐,一边商议起如何进攻并生擒韩非这件事情。对于萧方,谢文东自然也让他参加了会议,尽管其他的人心里面都不愿意让萧方参加会议,但是谢文东还是相信他的。
谢文东一直相信自己的感觉,他相信萧方这一次也会尽全力抓韩非的,所以,他便让萧方参加了会议。
众人商量了一会,最后拟定出了行动的方案。派人在金灿灿夜总会附近的几条外出通道埋伏,然后,再进入夜总会,或赶或驱,总之要使得韩非离开夜总会,如此,便可以生擒韩非了。
决定一旦做出,便要立刻执行。由于这次面对的是韩非,尽管韩非现在的境况看上去很糟糕,但是谢文东在心里面也并没有把他不当一回事。
姜森率人早早地就埋伏在了金灿灿夜总会附近的小道上。由于夜总会附近有好几条路,所以姜森将血杀成员,分成了好几组,分别埋伏在各个小道旁。
由于路的两侧都是农田,而且路两边还有水沟,所以隐藏和埋伏倒也还是很容易的。
暗组成员不停地监视着“金灿灿”夜总会,谢文东等人,从暗组成员的口中得知,韩非仍然停留在夜总会里面,而且看样子,好像这一夜都不会离开。
谢文东笑了笑,然后吩咐下去,让众人先休息一会,养足精神,凌晨2点,准备出手。
谢文东向来都喜欢选择在夜深人静、人们都进入梦乡的时候,发动进攻。事实证明,谢文东的这个方法,效果确实是不错的。
虽然没有几个人真正地睡着,但是经过了几个小时的休息,大家的精神都显得很好。
洪门广州分部出动200来人,乘坐15辆面包车,向金灿灿夜总会进发。
夜黑风高、杀气冲天,洪门众人摩拳擦掌、斗志高扬。一场厮杀,就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