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这会儿小脸滚烫,一看便是高热。
怎么可能会不难受?
只是因为常年被宋酒虐待,就是难受也不敢说罢了。
一想到四岁大的孩子生病也要忍着时,宋酒就惭愧地红了眼圈。
“娘亲,我真的不难受。”猪宝说着,还特意在她面前蹦跶了两下。
看着倒是真的精神头十足。
“我饿了,今天还想吃烤地瓜可以吗?”她小心翼翼打量宋酒的脸色。
宋酒破涕为笑,“不吃烤地瓜了,今天喝鱼汤,吃肉。”
想着猪宝生着病,宋酒想给她弄点热乎的。
临时搭建好一个小灶后,宋酒一边熬鱼汤一边在寻思。
以她的衰神体质,灶屋塌了很正常,有头野猪多少不太正常。
而且,她在这山里住了几年,还从未见过野猪出没。
倒是今早宋辞一出现,那野猪就自杀式的撞上门了……
难道,是因为宋辞?
想到这里,宋酒抬眸看了一眼给野猪放血的宋辞。
他模样生的极好,这会儿做着杀猪的粗活,也半点不影响他的清隽。
察觉到宋酒的目光,他抬头傻乎乎地笑了起来。
宋酒把熬好的鱼汤端进屋,吹凉了一些放在桌上,又把屋外的狗蛋招呼进来,让兄妹俩一块喝。
她则起身走到外面,同宋辞说话:“猪宝染了风寒,你跟我一块去镇上医馆买药。”
宋酒想过了,如果这头野猪真是宋辞的福运带来的,那跟他一块去县城,她应该就能避开那些倒霉事了吧?
然而,不等宋辞点头,狗蛋急冲冲的从屋里跑了出来,“猪宝喝鱼汤喝到一半突然吐了。”
“哥哥。”猪宝紧跟在他身后出来,辩解道,“我没吐,是不小心烫到了。”
她说这话时,刚用衣袖擦完嘴角,生怕被宋酒发现自己撒谎。
猪宝迈着两条竹竿细的短腿走到宋酒面前,仰着头说,“娘亲,我真的一点不难受。”
宋酒抿着唇不说话,只伸手在她额头上探了探。
额上依然滚烫。
这会儿似乎比之前烧的更厉害了。
不能再耽误下去了,宋酒一把抱起她,转而看着宋辞说道,“把野猪带上,去医馆。”
在古代,一场小小的风寒就可能会要了命。
更何况,这孩子常年吃不好营养不良,长得跟豆芽菜似的。
这一病要是不看大夫,能不能熬过去都不一定。
这孩子唤自己一声娘亲,宋酒就做不到看着她病死。
下山的路走得还算顺利,宋酒一人拎着俩孩子。
宋辞则扛着那头一两百斤的野猪。
两人愣是在这大雪天里走出了一身薄汗。
刚到村口,宋酒就瞥见迎面走来那人有点眼熟。
不等她说话,对方一把拉过宋酒,“哟,宋丫头,让你走狗屎运竟然猎到野猪了?”
宋酒瞥她一眼,没说话。
穿着青绿色夹袄的妇人继续道,“这野猪可是拿去孝敬你老子娘的?来,二伯母帮你。”
说着,她就要去接宋辞肩头的野猪。
结果宋辞不撒手,她扯了两下没扯下来,当即变了脸,刚要训斥宋酒。
宋辞冷不丁将野猪卸下来砸她身上。
二伯母苏玉梅一个身形不稳,直接摔了一屁股墩。
那一两百斤的猪还压在她身上,血淋淋的猪脑袋正对着苏玉梅的脸。
她嫌弃又厌恶的喊,“赶紧拿开。”
宋酒哼笑一声,让宋辞再把野猪扛上,“这野猪就不劳二伯母操心了。”
看着宋酒以及宋辞扛着野猪离开的背影,苏玉梅疑惑地嘀咕,“扫把星转运了?”
这个时节居然能猎到一头这么大的野猪。
不对劲。
宋酒这扫把星有多倒霉她是知道的,这野猪怎么看都来历蹊跷。
她正想着跟上去看看,就见她家小叔,宋酒的亲爹自山上下来。
人刚走到村口,苏玉梅便阴阳怪气道,“你那扫把星闺女可是出息了,猎了头两百来斤的野猪要去镇上卖哩。”
“当真?”宋勇问。
“我还骗你不成,和你那傻子女婿刚走没多久,你这会儿去追兴许还能追到。”
话音落,宋勇疾步朝着去镇上的方向走去。
路上,他还顺手操起了一根木棍。
这死丫头昨天敢动手打王婆子,今天得了野猪又敢私自去卖,他非得狠狠教训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