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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他当然不会忘,夺妻之仇啊

发表时间: 2024-07-24

居立峰收回手,把药材递给药童:“能治,只是这用药,却也疼痛难忍。”

“烈毒还要猛药治,这药下去,怕娘子会熬不过去。”

“我不怕,只要能治好我的眼,我什么都不怕。”

云娇听着居立峰说这药猛,怕她受不住的话,她出声打断,什么样的苦她都可以吃,只要她的眼能好。

她可以把看不见的痛苦全部藏在心中,这样就能告诉所有人,即便眼睛看不见,她也可以做很多事。

可其中所要承受的,只有她自己知道。

为了学会看账本,她要比旁人多认识成千上万的字,只因为盲文之中,有些字为了方便改变了写法。

为了学会辨认方向,她摔了不知多少回,然后把泪憋回去,重新站起来。

她的眼睛自从看不到,陪着她的,便是孤独而又漫长的黑暗,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无人懂她苦楚,她也不能把这些告诉旁人。

直到他的出现。

旁人说她商贾女,还是个瞎子,就算潘晔身子再不好,她也配不上他,可在潘晔这里,她就是他的珍宝。

世上仅此一个她,所以他爱之珍之。

这双眼,要睁开,去看这世间的同时,也要看看他。

“好,这第一帖药,我让药童煎给你,只是娘子,我不得不再次提醒一句,猛药,很疼的。”

之前潘宁来过一次,将云娇的症状告诉他,所以他从见到云娇的第一眼起,就看出来她的症状所在。

这淤血压了这么多年,不下点猛药,怕是排不出来,不然今后施针也会遇到阻碍。

居立峰行医多年,跟着自己师父见过太多疑难杂症,她的眼要想治好,就是要一遍又一遍地在她伤口上撒盐。

药性太猛,一个娘子,怕是会受不住。

“第一帖药的剂量大,会有一种离骨之痛,别咬到舌头就行,忍半个时辰,药劲儿过去就好了。”

居立峰叮嘱完这句站起身来,他伸了伸懒腰,朝着屋子里头走去,没再管他们。

云娇拉着潘宁的手,依赖地靠在他肩上,他伸手一下一下地拍着她道:“别怕,我在。”

“我没怕,我就是在想,夫君是何模样。”

她抬起头转过身,双手捧上他的脸:“敛秋说,夫君很好看,是比三月桃花还要好看的存在。”

女娘的指尖划过他的眉眼,落在鼻子上,落在他唇角上,她只能勾勒出他容貌的轮廓,靠着想象将他的样貌拼凑出来。

“娇娇,能看见时,第一个想看的,是我吗?”

潘宁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处,沉稳的心跳好似快要冲破胸膛而出,她点头:“是。”

听到这话,他笑了下,但愿如此吧。

没多久,药童就将药煎好端了过来,潘宁伸手接过,吹了两口喂进她嘴里,云娇乖乖张嘴,没有一丁点的反抗。

只是喝到第五口的时候,她眼睛猛地睁大,而后急急喘息一声,抬手打翻了他手中的碗。

院子里的鹅卵石路上一瞬洒满了汤药,她捂住头,只感觉到脑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钻来钻去,疼得她跌跌撞撞起身,想找根柱子撞一下。

“我,我好疼,好疼。”

云娇哭着闹着,步子踉跄,潘宁也跟着她一起起身,把人揽在自己怀中,他摸着她的头,轻声安抚:“没事了,没事了。”

“我的头好疼,像是要裂开了一样,真的好疼。”

她仰起头,眼中满是泪水,啪嗒啪嗒地掉在地上,落在他袖子上。

“别咬自己。”

潘宁低头,刚好看到她咬唇的模样,他用手指抵在她唇边,她的牙齿咬在他手指上,男人皱眉,没有抽出手。

“娇娇,别咬自己。”

他启唇再次重复一句,云娇脑中疼痛越发剧烈,神志不清,恍恍惚惚间,她好似听到了有人在唤她的名字。

娇娇,娇娇。

“娘,娇娇好疼,好疼。”

她闭上眼,含糊不清地喊着娘,一头倒在他身上,缓缓滑落下去,碎裂的瓷碗只差一寸便要扎到她时,潘宁打横抱着她走到一旁。

院子里有一张摇椅,云娇被他放在摇椅上,他的手轻轻掰开她的嘴,而后跪在她身旁,同她一样高,不会让她咬着他的手指时,还要仰头。

“云娇,你别哭。”

潘宁用另一只手的指腹擦过她眼角的泪,她哭得鼻头都泛起红,苦涩的药味缠了两人一身,盖过了他身上的西府海棠花香。

他安抚着她的情绪,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这么陪着她,直到夜幕降临。

居立峰站在廊下看着他,忽而出声道:“潘宁,我认识你的时间也不算短,还从未见过你这样,你们的身份,真是让我意外。”

“少废话,看看她什么时候能醒。”

药劲儿已经过了,所以云娇这会儿已经疼得昏睡了过去,他抽出自己的手,给她擦了下唇角的血,那是她咬破他手指流下的,不是她的。

他的手指已经可以窥见指骨,却丝毫不在乎自己的伤。

“也是,断案是你的专长,治病嘛,还是我来。”

“明日就能醒了,我还以为她抗不过去呢。”

居立峰咬了一口手中的苹果说了句,他下的药那都是十足十的猛药,意志力差的,会疼得死去活来。

她也差不多,只不过多了个傻子,拿自己的手给她咬罢了。

“人情,我欠你的。”

潘宁用帕子缠住手指后将她抱起来走出院子的门口,看着两人离开,居立峰唇角露出一笑。

马车上,他看着靠在他身上熟睡的云娇,眉眼温柔许多。

不多时,马车就到了潘府,他的衣服盖在云娇身上,将她容貌身形全部遮掩住。

现在还不是说清楚一切的时候,他不能给她带来麻烦。

只是刚走到迢星院门口,便遇到了站在那的潘晔,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来,戚风手中提着一盏灯,将这方寸之地照亮。

“潘宁,你带她出去,是想让全府的人都知道吗?”

潘晔晚间的时候就听戚风说,潘宁带了云娇出去,他心头一惊,没想到他这么大胆,只不过此时云娇被他的衣服盖着,倒是辨认不出来。

但他如此大胆,还在他面前和她这般亲昵,他的心中像是被石头压住了一样。

“兄长多虑了,我有分寸。”

说罢,潘宁抱着云娇往里走,路过潘晔的时候,他伸手握住他胳膊,一字一句道:“潘宁,别忘了,她是你的长嫂。”

“多谢兄长提醒,溪尘,一日也不会忘得。”

潘宁的半张脸隐在漆黑之中,对着潘晔道出这句,他当然不会忘,夺妻之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