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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殇赌城

田阿瞒 著

美文同人连载

阿宁,这个集智慧与骁勇于一身的魅力男子,囹圄生涯将他打造的炉火纯青。出狱后,为追补青春的损失,筹巨款到澳门博金,结果输得倾家荡产、债台高筑。他这个钢丝上的舞者,从容面对机遇与挑战,迅速化身空手套金的明星老千,玩转赌场深幕,巧妙游弋于名媛大亨之间,在欲壑纵横的赌城演绎精彩绝伦的传奇……奇葩女子施慧的出现,彻底颠覆了阿宁的爱情观。私欲和良知的赤裸相见,唤起了他本真的复苏,让他知道曾经判定世无真爱是此生最大的误区。但,树欲静,而风不止……

主角:   更新:2023-08-07 22: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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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情殇赌城》,由网络作家“田阿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阿宁,这个集智慧与骁勇于一身的魅力男子,囹圄生涯将他打造的炉火纯青。出狱后,为追补青春的损失,筹巨款到澳门博金,结果输得倾家荡产、债台高筑。他这个钢丝上的舞者,从容面对机遇与挑战,迅速化身空手套金的明星老千,玩转赌场深幕,巧妙游弋于名媛大亨之间,在欲壑纵横的赌城演绎精彩绝伦的传奇……奇葩女子施慧的出现,彻底颠覆了阿宁的爱情观。私欲和良知的赤裸相见,唤起了他本真的复苏,让他知道曾经判定世无真爱是此生最大的误区。但,树欲静,而风不止……

《情殇赌城》精彩片段

假如人能未卜先知的话,阿宁说啥也不会为了挣俩钱儿去接那个最终害死两条人命的电话。事后,每当他抬起头,似乎都能看到一张抽象的大脸挂在虚无的高处,显然,那是上帝在窃笑。
电话是大林姐打来的。这个五十岁的肥婆一脸横肉、暴眼凸睛,体重超过二百五。如果她四肢着地的话,就是只头大腰圆的母猪,顶多披了块人类的遮羞布而已。如果她只是肥了一点,到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人嘛,谁都想有个好形象,侮辱外表比侮辱人格还龌龊。关键是她那水缸一样的躯体里排列的全是恶毒的细胞,连发出的声音似乎都充满了毒素,相当难听、相当粗粝,比砂纸蹭瓦片还虐耳,灌进膜孔令人浑身发痒,总想挠挠或打个喷嚏。但她有钱,是个身价数亿的档口老板,所以她的声音一般只能用“浑厚”来形容。
“在哪儿呢?”
阿宁把听筒向耳朵旁边挪了挪,打着哈欠说:“欢迎致电,我在房间呢。大姐啥指示?”
“你真是昼伏夜出啊!到我这儿来,介绍个美女给你认识。”
“好,十五分钟就到。”
放下电话,阿宁一跃而起,闪着一身健美的肌肉下了床。大林姐的来电就是动力,给他介绍美女是假,买卖来了才是真格的。别的不说,近两个月以来,虽然连介绍他俩认识的那位滨城的“老江湖”都告诫阿宁要小心,这娘们太狠毒,但每次她来电话都能让阿宁挣点。虽然那些小数目于她这个资产雄厚的老富婆来说不过是“残羹剩饭”,但在阿宁这儿,那可是救命钱。
阿宁简单冲了个澡,真丝亮白衬衫外面套上价值十几万的深蓝色“阿玛尼”,再蹬上锃亮的鳄鱼皮鞋,嗬!真是好马配好鞍,西装革履往一米七八的身架上一穿,就像他的皮肤一样自如。然后戴上二十多万的“劳力士”金表,又喷了几下十多万一瓶的“爱神”男士香水,最后把白金镶钻的限量版“VERTU”手机往爱马仕手包里一揣,挺着魁梧匀称的腰身出门而去。
其实,他这身奢华品牌都是混迹于澳门的行头而已,真真的金玉其外、败絮其内。东北滨城欠下的四千多万元债务就像勒在他脖子上的细钢丝一样,无时无刻不让他窒息。但有啥办法,输出去的真金白银又抢不回来,赌徒就该遭这洋罪。但倒驴不能倒架,再怎么着也不能跌了名牌赌徒的份儿,哪怕背后吃屎,他也要把贫穷这块暗疮用金镶玉的锦袍捂严实,这就有了不那么招人防范的富人模样,同时也具备了接触有钱人的“资质”,只要“混”到一根油水足够大的纸焾,谁敢说就打不着比母猪还肥的耗子?
电梯里已经有了两位珠光宝气的御姐,一看就是那种傻傻的港台特产,正用小母鸡下蛋的咕咕声闲聊着。阿宁眼锋一侧,她们美不美他是不屑去看的,但他却知道自己是让女人眼热心痒的型男。
果然不假,咕咕声停了,电梯的壁镜里映出身后假装羞怯的惊鸿一瞥。切!这感觉就是自信。阿宁瞄了一眼镜中的自己,白皙光洁的脸上剑眉浓黑、大眼深邃,匀称的鼻梁下那张能把天上的鸟都忽悠下来的嘴巴更是线条明朗、唇红齿白,特招女孩儿的吻。关键是这副外型不但俊逸,而且还由内而外地透着凛凛霸气。相信看瞎了眼睛,也没人能看出自己是个输烂了的赌徒。不用别的,单凭这个气质,就是一把锋利的刀子,任何时候握在手上,都能开出一条血路。
两位美女还没看够,电梯已经落到了酒店大堂。阿宁没出酒店大门,而是向右一拐,向永利赌场大厅走去。这条路线于理论上并不比沿正街去大林姐的公寓近,但他太爱这里了,几乎魂牵梦绕,哪怕一把不赌,他也要穿透它,零距离地融入它。
大厅里金光如炽,宾客如潮,人混沌、赌饕餮。各种赌具的电子乐和赌客们的叫声组成了潮水般的声浪,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像巨大的激流旋涡瞬间就把他搅了进去。一夜暴富的美梦无论多么不切实际,人们依然飞蛾扑火,向着烈焰蝗虫般涌来。这中间并非全是赌客,可谓三教九流、鱼龙混杂。西装革履的大亨、晚装素裙的名媛、奇装异服的流氓、各怀鬼胎的小偷、老千、胆大狂徒都不乏其中,都在这个旋涡中肆意摇摆……
阿宁目光流连,囊中羞涩,吞着不甘的口水推开永利赌场镂金雕花的角门,迈入澳门旖旎的夜色。
璀璨的华灯装饰着金碧辉煌的赌城,流光溢彩的繁华都市让人有种置身幻境的错觉。此时此刻,不计其数的男男女女在这个充满传奇的弹丸之地舞动着焰火般的灵魂。鳞次栉比的危楼广厦如巨型栏栅,围起了都市滚动的梦想……
穿过横街又拐了个小弯儿就到了大林姐住的公寓。一进门,大林姐颤着肥大唐装胸口那两个不下三十斤的肉坨子站了起来,挥舞着圆滚滚的胖手说:“来,介绍一下,这位美女是冀省莽源市公安局主抓治安的副局长朱丽,你得叫丽姐!”
阿宁侧目一望,大林姐私人助理蔻蔻小姐身边坐着一位身穿棕色收腰西装的女人。年纪四十岁左右,美倒谈不上,不过气质不错,被黑眼圈包围的三角眼里释放着犀利的光芒。她抿着薄嘴唇冲阿宁点了一下头,沉稳矜持的面部表情很“官方”,就算穿得再随意些,也掩盖不了一个女干部的内质。
阿宁潇洒地伸出右手:“丽姐您好,我叫张宁。”
丽姐站起身,甩了一下齐肩短发:“张总客气,闻名不如见面,大姐所言不虚呀!”边说边与阿宁浅握了一下手。
大林姐属猪的,很常态地横躺在真皮沙发上,支着头发出粗犷的声音:“我说小土匪,大姐可在小丽面前没少夸你,你千万别拉梭子啊!”说完晃动了一下身躯,把头懒懒地压在沙发枕上。然后禁着鼻子深嗅了一下,不知她吸到鼻腔里的是满屋名贵实木家具的陈香还是阿宁身上的男人味儿。
“那是,大姐安排的事儿,我必须全力以赴!”阿宁坐在了大林姐脚下的单人沙发上。
“小丽之前输了不少,这次带了五百万人民币。这样,你找人给她配点儿码,让她翻翻身!”大林姐半垂着厚眼皮,慵懒得几乎要睡了。
“好啊,我现在就研究。”阿宁跟大林姐的眼神碰了一下,然后望向丽姐。
丽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很得体地说:“麻烦张总了!”
阿宁微笑着说:“不用客气,赢钱才是正经事儿,丽姐到时候只管猛点推就是了!”说完又和大林姐的眼神对了一下。
大林姐飞快地用眼角夹了一下阿宁,面露倦态:“那啥,你在永利还有房间吧?安排小丽先休息休息,你抓紧找到配码的!我困了,晚上飞米兰。”
阿宁和丽姐都明白大林姐这是下了逐客令,同时站起身。
阿宁说:“那你睡吧大姐,我俩走啦!”
“好好休息大姐!电话联系。”丽姐说完跟着阿宁走向房门,大林姐在沙发上蠕动了一下手臂,没听见声音。
蔻蔻小姐礼貌相送。
阿宁拉着丽姐的箱子走在前头,丽姐跟在旁边。她不愧是个警界的女中豪杰,走路风风火火,十分干练。路上两人拉的都是闲话,重要的事情需要隐秘的环境。
这次阿宁带丽姐走的是永利酒店正门。进了房间,丽姐警觉地走到窗前向外看了看,显然,三十八楼的高度给了她一定的安全感。观望片刻,她回身对阿宁说:“张总,五百万人民币能配多少的码?”眼光有些扎人。
阿宁没有犹豫:“不好说,我还没跟那边联系呢,估计怎么也能配六百到一千万港币吧!”
“这样,张总,初次见面我就不废话了,如果能配一千万,没玩儿之前姐就先给你一百万,你看咋样?”
这句话把阿宁惊得一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定定地看向丽姐,这个女人怎么如此豪爽?肯定有猫腻。但不管怎么说,买卖来了!而且没啥可怕的,相比之下,自己的口袋比脸都干净,除了这身行头,包里的现金和卡上的余额加起来不过十多万港币。要说损失的话,可能只剩这副能给女人带来愉悦的皮囊了。想到这儿,他洒脱地说:“呵呵,丽姐真痛快!好,我尽力!您先休息,我这就去办!”阿宁说完匆匆往门口走。
“张总等一下!”丽姐甩动匀称的腰身,踏着半高跟皮鞋的“咔咔”声走上前,从手包里拿出一捆人民币塞在阿宁手里:“拿着,买包烟抽。”
“丽姐,你这是干啥?用不着!用不着!”阿宁推开了丽姐的手,笑了笑开门而去。
丽姐怔了一下,转身掏出手机……
阿宁边走边想,大林姐这是又要设计这娘们儿啊!刚才她的眼神只是告诉自己顺着她的话说,意思是要先稳住这娘们儿。看来她早就给这娘们挖好坑了!不过,这中间的疑点也太多了,如果要配码的话大林姐直接让自己人客串一下多好,为什么拉自己进来呢?而且这个丽姐只带了区区五百万人民币,大林姐能看上这点钱吗?这中间到底能有什么猫腻呢?阿宁脚下箭步如飞,但那也没有他脑子转的快,脑子转的快赶上火箭发动机了。
蔻蔻小姐打开门请进阿宁的时候,大林姐已经端坐在客厅里的黄花梨大茶海前了,高深莫测地眯着浑浊的鳄鱼眼。
“大姐,怎么个情况?”阿宁坐在了大林姐的对面。
大林姐缓缓地抬起厚眼皮,斜眼瞄了一下蔻蔻。蔻蔻小姐马上弯腰整理茶具,麻利地处理好一切,她把紫砂茶壶往阿宁面前一推,意思是接下来由阿宁负责斟茶了。然后,她转身退了出去,短裙里抖出的香风混杂了极品大红袍的清新。
大林姐捏起小砂杯呡了一口茶,瘪着厚唇咂了咂嘴,咬着半边牙阴沉地说:“你看这娘们儿是咋回事儿?”说完眯缝着眼睛看阿宁。
“看不出来,不过,我看她挺急!”阿宁说完把大林姐的茶杯斟满。
“她能不急嘛!连大陆都回不去了。”大林姐仰靠在椅子上,一丝力气也不愿浪费。
“咋回事啊?”
“这娘们儿是我帮她偷•渡进来的,她说公出证件不方便,其实我的线人早就告诉我大陆正抓她呢!当地警方给她定了个黑社会集团保护伞的罪名,她家族的根儿挺猛,要不早折了!这娘们儿在当地火了几年,光是娱乐业老板们给她的干股就掏了上亿!但是都扔这儿了!还欠我七百多万呢!这几年反腐整的挺狠,她知道自己早晚是事儿,用她远房亲戚的名字在香港买了几套房产。不多,能值个三千多万港币。家里有一对双胞胎儿子,才八岁。你说她得咋办?”大林姐抱着膀子看阿宁。
阿宁想了一下:“她得抓紧让她亲戚把房子卖了好跑路呗!”
“对了!所以咱得给她扣上‘帽子’,才能把钱干下来!但是,前提是拿到房产过户协议!”
阿宁喝了口茶,然后故意放慢给大林姐倒茶的动作,好借这个机会考虑一下问题。他心想,大林姐真是横草不过啊!这么一个亡命天涯的落魄女人她都不放过,充其量不过三千多万块钱嘛!
“别瞎寻思。我他妈现在也渴,这一个多礼拜让山西老吴头子赢走了四个多亿,靠!”大林姐咬着牙骂了一句。
阿宁笑着掩饰了一下,随即又皱起眉头问:“咋的?台底吃输啦?”
“他妈的!不但台底吃输了,老吴头子赢点儿钱一高兴,抽了几口小烟儿找了俩外国姑娘,你说他那塑料体格,当你呐!一口气累死了!猝死!靠!气死我了!”大林姐真生气了,破口大骂起来。
阿宁心里一乐,心想真是有意思,动辄几亿几亿驾驭金钱的人也和普通老百姓没啥区别,不耽误着急上火也不耽误命丧九泉。看来物质的盈乏真的决定不了幸福与否啊!难道大林姐的阴招没用上?想到这儿,他奇怪地问:“大姐,你不是跟我说过吃台底时能找蛊师作法咒他吗?”
大林姐把大粗腿往椅子上一盘,哈下腰用手指点着茶海,歪着头挤着眼角愤愤地说:“你说他妈的怪不怪,人该走背运喝凉水都塞牙,我这边正赌着呢,曼谷那边的蛊师练蛊让毒蛇咬死了,你说他妈的背不背!唉!”宽敞的唐装被她抖得呼呼带风。
阿宁咧了咧嘴,表示惋惜。但他心里反倒有种敌败我胜的兴奋,虽然大林姐输死对自己都没有一分钱的好处,可他骨子里的正义感仍然得到了恶有恶报的安慰。大林姐的恶他是领教过的。恶人,天下皆敌。
看阿宁捏着茶杯发愣,大林姐嘟起厚嘴唇子吹了个口哨,皱着眉头说:“诶,寻思啥呢?研究点儿正经事吧!”
阿宁微笑着呡了口茶,若有所思地说:“这个朱丽没证件,否则还能借点钱呢!”
“别扯那些没用的啦!行不通的道儿说它干啥!你得想办法给她扣上帽子,姐亏不了你!”大林姐催促着说。
“那咱就给她配码呗!这路子连我都会玩儿。咱们安排个生面孔扮演档口的人,她有五百万人民币,能换六百万港币,咱给她配一千万。抽水儿洗码都不耽误,但两份筹码必须分开放着,她赢的话就一直往上拱。如果输的话,她自己那些筹码输完就让咱的人整节目,说公司有重大变故,马上停止合作。是这么个程序不?”阿宁说完捏着茶杯等大林姐说话。
“嗯,程序倒是对,但是别让她知道抽水犯法这事,否则麻烦!”大林姐点着头说。
“她总来澳门吗?”阿宁问。
“近三四年来过几趟,但都是一两天就走,除了通过熟人跟我有‘钩’以外,应该没有其他路数,估计不能知道太多。”
阿宁瘪嘴点头思考着,考虑了一会儿,他抬眼盯着大林姐的眼睛,郑重地说:“大姐,你确定她对这行不开吗?”
大林姐皱着眉头模棱两可地说:“按理说应该不开,但不得不防啊!你得想办法从她嘴里套套话,看看准不准!”
“行!对了大姐,我看朱丽眼圈黢黑,是不是抽小烟儿啊?”阿宁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支烟。
“抽,一搭眼儿就抽!”大林姐肯定地说。
“妥了!等我信儿吧!”阿宁说完站起身,把烟叼嘴上点着火。
“出码时我让蔻蔻跟着,就说我晚上飞米兰了啊!”大林姐垂下了眼皮。
阿宁在心里呸了一口,她这体格子莫说上米兰啊,就是上“娄兰”也买不着能帮她脱离猪群的衣服啊!他暗笑着拉开房门,正好看见蔻蔻小姐从卧室出来,这个香港小妞穿了一件及膝的套头长衫,像一截套了件粉衣的白蜡烛,芊细娇柔。见阿宁出来,她连忙侧身贴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好像在躲瘟神。
阿宁心下发坏,故意狞笑着凑近她,伸手在她身上捏了一把,翘起嘴角眯着眼说:“小妞儿,叫一下我听听。”说着又捏了一下她的下巴。
蔻蔻连喊叫都没敢,圆睁着惊恐的美目,哆嗦着说:“你……你不要这样,我好怕怕啦!”
阿宁刚要再动手,客厅里传出大林姐的喊声:“你这王八犊子,又祸害蔻蔻呢吧?上回就把她吓得够呛,还他妈嘚瑟!”
阿宁嘿嘿笑着又捏了一下蔻蔻的下巴才转身出门。
蔻蔻小姐一直就害怕阿宁,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怕。后来大林姐曾问过她为啥这么怕阿宁,蔻蔻小姐非常肯定地说:“有句话是这样说的,‘没有广东人不敢吃的,没有东北人不敢干的’。他是东北人里的土匪,我敢说,这个家伙肯定敢杀人放火,甚至都敢吃人肉!”
大林姐问:“为啥?”
蔻蔻小姐说:“知道咱们车里的狗狗是怎么死的吗?”
大林姐问:“咋死的?”
蔻蔻小姐说:“是被土匪宁看死的。狗狗每天蹲在操作台上像玩具似的一动不动,生人上车它都是看一眼就转头望着外面。而土匪宁第一次坐咱们的车,狗狗就一直看他,当晚就死掉了!您知道狗狗是胆子很大的,能吓死它的家伙还是人嘛!”
大林姐这才知道蔻蔻小姐怕阿宁的原因。
上次吓她是因为阿宁飞韩国回来,正好碰上蔻蔻小姐去机场送人,阿宁要求坐她顺风车回酒店。蔻蔻小姐平时在电梯里遇见阿宁都赶紧在下一层逃掉,哪里敢单独搭载他。她假装插上耳机没听见阿宁的话,开车门就要往车里钻。
阿宁当天心情也是不顺,有种被歧视的感觉。上前一把薅住蔻蔻小姐的头发,把她按在方向盘上,恶狠狠地说:“信不信老子今天弄死你?我才不管你是不是大林姐的玻璃同志呢!”
就这一次,蔻蔻小姐怕死阿宁了。
…………
阿宁回到永利套房门前按了一下门铃,门打开了。他一愣,站在面前的不是丽姐,而是一位摩登辣妹。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二十八九岁的模样,大波浪金发披在腰间,浓妆艳抹,芳香四溢。高挺的鼻梁上担着一双春波荡漾的欧式大眼睛,嘴唇很鲜艳,红的像刚刚喝过鲜血。胸X高耸险峻,好像能把黑色的紧身小衫撑破,每呼吸一下都颤颤地抖动着。身材更是火辣,细腰肥X,宽宽的胯骨把白色竖格的紧身裤撑得的很立体。细长的美腿笔直……
好一副魔鬼身材!如此狂野奔放的美貌,男人不正眼看也得偷眼看。阿宁的眼睛从上到下、从下到上地流连了两个来回,最后定格在她低低的胸口上。吞咽口水的同时夸张地摸了一把鼻孔,怕有血液流出来。
“张总,不用尴尬,几乎所有男人见到我妹妹都这样,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人之常情嘛!快进来!”丽姐走到门口,微笑着为阿宁的失态解围。阿宁离开这段时间她换了套黑色裙装。
阿宁又吞咽了一下口水,情不自禁地说:“哎呀!丽姐,我的心脏好悬没跳出来,令妹是咋长的呢?简直是按照男人的想像定制的!特别像我们滨城的中俄混血,太给人视觉上的冲击力了!失礼呀失礼!”冲丽姐说话时,阿宁的眼睛仍没离开摩登女郎。
摩登女郎看见阿宁时眼睛也是一亮,像正负云相撞一样“咔咔”地打了两个闪。可能是见惯了男人的这幅嘴脸,她随即调节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若无其事地向客厅跨了两步,然后回过头大方地说:“我叫梅子,张总也是大帅哥嘛!”
“噢,梅子是我表妹,我俩最亲。这不,知道我到澳门,随后就追来了,呵呵。”丽姐抚弄了一下套裙的后摆,优雅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阿宁掏出烟点了一根,顺手拿烟盒示意了一下梅子,心想她有可能就是丽姐香港房产的户主。
梅子扭着胯走过来,细高的凉鞋跟吃力地支撑着这具躯体。她娴熟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支“九五之尊”夹在芊指间,漫不经心地说:“帅哥,弄点小烟儿抽两口呗!提提神好多赢点儿!”说完勾人魂魄的眼神热辣辣地看着阿宁。
阿宁心里拧了一下,美女配小烟,再好的人间都颓废了。他接住梅子的眼神,爽快地说:“行,我打个电话。”
阿宁不会拒绝梅子如此“江湖”的请求,掏出手机给刀虾拨了过去。刀虾是阿宁的滨城老乡,比阿宁大八岁,混迹澳门十余年了,也是输折的富豪。两人经滨城的朋友介绍认识,阿宁出狱后到澳门赌钱这三个月几乎每天都跟他打几个照面,相处久了感情日益深厚。虽然刀虾目前不像阿宁那么惨,但对阿宁这位刚从皇帝到乞丐的东北汉子还是相当钦佩的,两人情同兄弟,配合也相当默契。
少顷,电话接通,阿宁对着话筒说:“哥们儿,在哪呢?”
“在住的地方。”听筒里传来刀虾睡意朦胧的声音。
“来两个姐们儿,整点小烟送永利房间来,咱们抽两口,好去赢钱!”只这一句话,阿宁把所有意思都传达给了刀虾:来了两个很随便的女人,她们有赌资,我们有生意啦!
“好,二十分钟左右吧!”
“OK!”阿宁放下电话。
“张总,我们什么时候去赌?”丽姐有些急切地问。
阿宁在脑子里已经形成了完美的计划,但是具体能不能跟丽姐合作,还有待于对她的观察。他沉稳地吐了口烟,平静地说:“配码的档口我已经联系好了,不过……”阿宁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张总有话直说!”丽姐向前探了探身,真诚地看着阿宁。
“丽姐您以前配码赌过吗?”阿宁忧心重重地问。
“没有啊,是大林姐在电话里告诉我的。她说只要我自己能带一笔现金来,她就会找档口给我配一倍以上的筹码赌。这样能放开手脚,只不过档口从我这儿赚点小钱,如果输了缓一段时间还钱也可以。听她这么说,我才把所有能变成钱的东西都低价抵押换成现金带来了,包括我老公的抚恤金和我儿子的抚养费,还有各种保险金也退回来了!”丽姐说完眼神有些黯淡,端庄坚毅的面容瞬间萎靡下来,愁苦爬满脸颊。
“唉呀,姐,说那个干嘛!咱不是奔着赢钱来的嘛!”梅子挪到丽姐身边,安慰地扶着她的肩。
阿宁在这一刻看到了梅子敢作敢为、勇于放手一搏。同时也知道是大林姐把丽姐诓来的,她不但奔着丽姐这五百万人民币,而且还要在丽姐穷途末路的时候拿下人家的房产。最后丽姐的死活她才不会管呢!弄不好她还会落井下石,置人于死地!人家都跑路了,不帮忙不要紧,还要把人家救命钱干下来,这个老猪狗够黑的啊!这样一来她把自己拉进来的企图就很明显了,肯定是等丽姐输光之后让自己撤码,她躲在暗处,让自己背黑锅当恶人。哼!想的美!
想到这儿,阿宁瞅瞅两个傻女人,他觉得不管她们在大陆做了什么,毕竟没有伤害到自己。谋财可以,残害无辜的生命谁也没这个权利。她们也怪可怜的,走在地狱门口却不自知的人最可怜。在这样的人背后下冷刀子是最恶毒的,阿宁做不来。他站起身,在客厅里踱着步子,笔挺的西装使这个男人的干练无可挑剔。两个女人的眼神定格在这个风度翩翩的身影上,仰慕之情油然而生。
踱了两圈之后,阿宁俯身捻灭烟蒂,语气很柔和,近似于亲人般的柔和:“丽姐,在澳门借过钱吗?”
“别的档口没借过,每次来都是在大林姐这出码。如果输了,回家就把钱打给她。现在还欠她点,她也没追着我要。呵呵。”丽姐讪笑了一下。
阿宁没想到能当公安局长的女人也有单纯的时候,现在还把大林姐当好人呢!他看着丽姐粉脂底下隐藏着无限悲苦的脸,诚恳地说:“丽姐别急,我张宁也是在苦难中挣扎的人,如果您相信我,您就别急,咱们好好研究研究,怎么也要拼个值得!”说完眼光坚定地看着丽姐,一点杂质都没有。
跟梅子对视一眼之后,丽姐感激地迎着阿宁的目光,眼神柔柔的。穷途末路的她事事都要防范,没有任何人可以相信。但她拥有丰富的人生阅历,从眼神中就可以读懂人心。如果面前这个男人能诚心诚意地帮自己,那该多好!丽姐看到了希望,眼睛有些湿润,轻咳了两声,激动地说:“张总,我在公安战线工作了二十多年,阅人无数,能看出来你是好人。不管怎么说,也不管结局咋样,姐先谢谢你!”说完推了一下•身旁的梅子。
梅子“腾”地一下站起身,火爆的身材立马将阿宁的眼球吸住。她绕过玻璃茶几站在阿宁跟前,热辣辣地说:“帅哥,我们姐妹俩最讲情义,这个时候帮我们,我们姐妹俩儿全是你的!”
梅子说这话时,阿宁瞟见丽姐的脸红了,扭向了一旁。是啊,女人在一无所有时,身体就是唯一的本钱。到了这一步,如果她们的身体能换来帮助,那么,她们会认为那是很值的!阿宁顿时心生怜悯,面对梅子的眼神,他向后闪了半步。但他脑门上的血管还是酥麻了一下。可她们现在也是被逼无奈啊!自己如果为所欲为的话,多少会有些乘人之危的感觉,很不爷们儿。但男人的本能一直怂恿着他,他觉得喉咙有些发干,为了掩饰,他赶紧转身从酒柜上拿过一瓶法国“依云”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大口,这才脸色微红地说:“用不着这样,当个朋友处吧!”说完又喝了一口矿泉水。
梅子妩媚一笑:“别那么腼腆,像个娘们儿似的,高兴比啥都强,就那么回事呗!”说完扭身坐回沙发。
阿宁红着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开心就好!”
门铃在这种特别需要它的时刻响了,应该是刀虾。阿宁过去打开房门,刀虾穿着一套浅色薄料休闲西装,高高的个子有点儿驼背,脸和身子一样,超比例的细长。他青着眼圈先快步走到客厅门口,弯着身子向里面扫了一眼,然后扭头看向阿宁。
阿宁一伸手:“丽姐!梅子!”
然后又转回手掌:“我的死党,刀虾!”
三个人相互礼貌地点了一下头。多瞅了几眼梅子之后,刀虾拨了一下阿宁的胳膊,两人退回门厅。刀虾咬着嘴唇恨恨地瞪着阿宁,指了指他欲言又止,意思是年轻漂亮的肯定是你的,又给我整了个二流货色!
阿宁得了便宜还卖乖,颓然的把手一摊,无奈地坏笑着撇了撇嘴。
“潇洒”了几轮之后,刀虾带着悔意说:“那个大壶被别人借去了,能插十根管的,早知道你们来就不借出去了。”
丽姐马上接话说:“缘分到了人才相识,这也挺好!”说完朝刀虾丢了个成熟的眼神。
梅子眯了阿宁一眼,两个女人就这样被两个男人合理地分配了,这也是阿宁和刀虾的默契。
阿宁在“潇洒”的过程中扼要地跟刀虾介绍了丽姐和梅子的情况,当然,他只说联系到了一家档口配码,没当着丽姐和梅子的面说是大林姐暗中操作的。刀虾轻车熟路地听懂了阿宁的话外音。他脱掉西装外套,只穿着一件坎袖小衫,沉稳又机警地说:“这就得好好研究研究了,什么时候出码?”
阿宁说:“我在等电话呢,估计老板从香港回来就能出码!”
丽姐脸色有些胀红,眨了几下精光闪烁的三角眼,略显急切地问:“今晚能玩儿上吗?”
阿宁轻点着头说:“应该没问题!”
“张总,我时间不多,尽量提前些吧,就按咱们的约定办!”
阿宁轻皱眉头直视着丽姐,郑重地说:“丽姐,实话跟你说,你的情况我们都了解。咱们既然坐在了一起,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们哥俩虽然也求财,但我们心不黑,不丧良心。说说你的具体打算,咱们好研究下一步!”
刀虾接着说:“对,直说,这样有利于下一步!”说完用手握了握丽姐的胳膊。
丽姐先是一惊,随即平静下来,她看了一眼梅子,又瞅了瞅阿宁和刀虾,向后靠定身体,紧皱眉头叹了口气,“我现在别的都不想,撤退的路都铺好了,就等着赢些钱走呢,带梅子一起走!”说完搂了搂梅子。
“万一输了呢?”阿宁面色凝重地看着丽姐。
“输了……输了……输了再研究呗!走一步算一步!”丽姐脸色很无奈,拿出了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对!活不起就死!”梅子满面通红地说。
现在这姐俩谁也没提香港房产的事,看来还没彻底相信自己和刀虾。想到这儿,阿宁平静地说:“丽姐你没有证件,出入都得小心。如果你要是觉得澳门安全,就别急。我尽量琢磨一个稳妥又能干着大钱的招儿,今晚咱们就好好玩玩儿咋样?”
丽姐精明的三角眼更加精明了,胸有成足地笑着说:“人到这种地步就是玩一天乐一天,拉箱里有五百万人民币,哥俩个是图财还是图色,随便吧!呵呵……”说完又搂了一下有些蒸腾的梅子。
梅子抬起眼睛斜眯着阿宁,无所顾忌地说:“你要是条狼,就当上辈子欠你的!”
阿宁和刀虾对望了一眼,两个男人都被这个直率的摩登辣妹震住了。是什么样的人生经历把一个年轻的美女打造得如此低俗不堪啊?轻松欢快的场面见得多了,但是像梅子这样大方的女子,两人真没见过,一同望向丽姐。
丽姐接住阿宁和刀虾的目光轻松一笑,站起身迎着两个男人诧异的眼神……
阿宁冲刀虾浅浅地点了一下头,刀虾会意,他知道阿宁这么做是为了拉近和两个女人的关系,时机成熟之后肯定会有大动作。刀虾向丽姐身边靠了靠,轻轻地搂着她。
当梅子的手热辣辣地伸向阿宁时,阿宁还暂存着一丝理智。他麻木地望着这个已经疯癫的女人,突然想起书上看到的一段话:女人是世态的风向标,当女人追求知识时,国家是进步的;当女人崇尚自由时,国家是文明的;当女人崇尚金钱时,国家是腐化的;当女人攀附权贵时,国家是堕落的。那么,当一个女人什么都不顾时,她将是什么呢?
阿宁看着梅子迷醉痴颠的眼神,觉得她已经背叛了女人这个物种,背叛了社会赋予女人的尊重,对她的迁就就是对所有女人的不公。但自己又是什么?说得不错的话,应该就是这种“不公”的受益者吧!
两对男女正在感受身体的沸腾,突然阿宁的手机响了。他一看号码,是滨城一个债主的电话。这不是光彩的事,尤其不能在女人面前“献丑”。他冲三人一笑,歉意地说道:“我出去接个电话,你们先玩儿。”
梅子沉了一下脸,随即哈哈笑起来:“哥们儿,别不回来,哈……哈……”
刀虾知道阿宁要应付的是债主,就没啥反应,拉起丽姐向主卧室走去。
梅子贪婪地望着阿宁离开的背影,一脸馋相。
这笔债款已经迫在眉睫了,阿宁在走廊里跟滨城那个既是债主又是朋友的银行信贷副主任连赔礼带互相磋商地唠了四十多分钟,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三天之内必须汇回滨城三百万人民币,否则这个银行的哥们就得吃牢饭了。
放下电话之后,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啥也别说了,在金钱的压力下,人命、尊严、良知真的都没那么值钱了。他轻摇着头掏出门卡。
进到房间之后,他推开主卧室的门看了一眼,随即关上。刀虾和丽姐的行为相当不雅。
梅子在小卧室的沙发上焦急地等待着,转而目光直直地勾着刚进来的阿宁,阿宁刚脱下外套,梅子立马绕过茶几扑上来……
接下来的画面必须用马赛克了……
许久之后,筋疲力尽的四个男女好像都不愿意回归现实,无声无息地躺在各自的阵地上,套房里的空气都充斥着满足……
过了一会儿,阿宁感觉口干舌燥,他起身把冰箱里能喝的东西都掏了出来。狂饮之后,抱了一些扔给四仰八叉的刀虾。然后他回到小卧室,给梅子拧开一瓶果汁,她接过来就往嘴里灌,好像需要补回的不光是身体里流失的水分,更重要是丢失了许久的人的感觉。
丽姐从洗手间出来之后和刚刚判若两人,穿上外套,女干部的内质又回到了脸上。在和阿宁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偷抓了一把阿宁,咂着嘴赞赏地说:“不愧是猛男呀!能把梅子压服的男人不多,以后多在一起玩玩吧!梅子以前也辉煌过,在我们当地开了一家大型娱乐城,提起她也是有一号的!”
阿宁淡淡地微笑了一下,没说话,到洗手间一顿狂洗,想把刚刚做过的恶统统搓掉。
不一会儿,梅子扭着恶贯满盈的身子走进来和他一起洗,但那只是“贼心不死”而已,两具被掏空的身体纵然杀人心切,怎奈体力严重透支,都举不起锋芒。两人摩挲对望,没有灵魂统治的身体,已经失去了亘古以来羞辱和廉耻的定义。
十几分钟后,阿宁出去穿衣服,丢下梅子自己软软地泡在浴缸里。在自甘堕落的女人眼里,还有一个能证明她自己仍然活着的方式,那就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那些讲求理智的人们无法了解的、眼花缭乱的XX。
抽完小烟儿的人没有食欲,只是离不开饮品和水果。虽然经历了身体鏖战,但人是没有睡意的。
休息一阵之后,四个人都恢复了常态,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聊天。其实,男女之间相处十年也不如一次疯狂的身体交流来的透彻,现在他们已经可以无障碍沟通了。阿宁舒服地靠在沙发上,张口接住梅子递过来的葡萄,边咀嚼边说:“丽姐,为了万无一失,为了保证你能拿钱走,咱们得好好策划一下,指赌赢钱是靠不住的!”
刀虾附和着说:“对!指赌一点门儿都没有,阿宁的策划万无一失!”
丽姐用崇拜的眼神看着阿宁说:“猛男,你说怎么办吧!我的退路不用担心,现在要做的就是多多地弄钱。有钱一起赚,亏不了刀虾你俩!”
阿宁把衬衫纽扣解到了第三颗,稳重地说:“你俩也来过几趟,应该了解澳门的猫腻儿吧?”
两个女人对望一眼,同时摇头。丽姐靠了靠身子:“说说,说详细点儿,以前就是傻赌,从来没关心太多。但我早就知道澳门花活儿多,趁今天这机会,好好学学,要不然输死都不知咋死的。”
刀虾说:“对,弄明白这些猫腻不光为今天,对你们今后都有好处,最起码不能让人当傻子耍。”
“快教教我俩,没准儿今后在澳门常混了呢!”丽姐催促。
阿宁指了一下刀虾:“你说。”
刀虾向前一探身,装开了先生:“知道像阿宁我俩这样的在澳门叫啥吗?”
“叫啥?”梅子问。
“叫扒仔。就是在赌场以各种手段谋生的赌混子。玩儿的套路那可五花八门了,洗码、放•贷、当枪手,啥都干。”
这时丽姐插嘴:“洗码我倒知道,是赌场为了客源鼓励你们多拉•客的一种手段。哪次来大林姐的手下都洗我的码,就是来回倒,具体我也弄不明白咋回事儿。”
刀虾掰指头做示范:“比如你来赌博输没了,或者根本没带钱,得从大林姐这样开档口的人手里借钱吧?”
“对。”丽姐聚精会神地听。
“那人家档口挣钱的机会就来了,首先档口老板肯定会带你去能洗码的小厅,也就是贵宾厅去赌。人家从账房出的筹码也跟大厅里普通赌客换的现金•码不一样,俗称‘泥码’,就是得洗的意思。”
“应该有点区别,我分不清,也没太注意过,反正面额都一样,输赢荷官该咋收还咋收、该咋赔还咋赔,对我没影响。就是荷官往码盒里摆的时候分着放。”丽姐回味着说。
刀虾一撇嘴,表情十分强调地说:“对,你押一百万泥码,赢了荷官赔你一百万现金•码。你要是输了,人家把泥码收走,对你来说没有影响。但你知道人家档口的人拿你赢的一百万现金•码到账房换一次一百万泥码中间的利润是多少吗?也就是所谓的洗一次。”
“多少?”丽姐停止剥葡萄皮的动作。
“高的达到百分之一点一,最少的也在百分之零点七八左右。也就是说洗你一百万泥码人家档口能获利上万。那还只是洗一次的利润,如果你输输赢赢拉一宿锯,人家可掏上了,甚至最后你输一千万,人家洗码的利润都超过五百万,吓人不?”
“哎哟妈呀!那可太吓人了!我有一回拉半宿锯,输了赢、赢了输,每把一百万打满,最后输了三千多万。这么说大林姐洗码就得整千八百万的?”丽姐一脸的惊讶。
“那还得少说,整不好超两千万。”
“我靠!”梅子吐了吐舌头。
“但档口的人还是希望你赢,因为赢了才有现金•码可洗。光输的话他们连毛都捞不着。这不像吃台底,吃台底档口的人才希望你输呢!”阿宁补充道。
“吃台底?啥意思?”丽姐兴趣盎然地问。
阿宁简捷地说:“吃台底就是档口的人偷偷跟赌厅签协议,赌你输。你输赢都有详细记录,赌钱结束后,档口和赌厅按事先签订好的比例算账。打个比方,档口如果吃你百分之三十,你输一千万他们就从赌场分走三百万。换过来,你要是赢一千万,他们就赔给赌场三百万。吃台底出的筹码都不是普通的泥码,而是一种更特殊的筹码,广东话叫‘必宰码’,一般人看不明白。大林姐就职业吃台底,她钱大,谁都吃,吃死好几个大‘管道’(有钱人)了。”说完看着丽姐的反应。
“噢,还有这说头儿。”丽姐如梦方醒,眼神涣散着回忆自己是否被吃过台底。
这时刀虾打断她的溜号,说道:“我接着讲洗码……”
刚说到这儿,梅子突然站起身说:“我去趟洗手间。”说完起身。刀虾的眼神一直没脱钩。
丽姐似乎有些醋意,冲刀虾的脸招了一下手:“接着说。”
刀虾吞了口唾沫,又白了阿宁一眼,然后才说:“洗码一本万利,但并不一定非得像档口那样,靠借人家钱才能洗上码。水平高的扒仔在大厅里靠嘴皮子都能让有钱的赌客去小厅里用泥码赌,就为了让他洗码。”
“对,那得靠综合素质,像我俩这样的一线明星。呵呵。”阿宁指了一下刀虾。
丽姐莞尔一笑:“我信,要是我在大厅碰上你,也愿意帮你洗码,反正不耽误赌,呵呵。”
刀虾嫉妒地“切”了一声,揶揄道:“那可不,不赔啥,还能赚条硬货。”
“去你的,接着说。”丽姐嗔怪地白了刀虾一眼。
“现在说放•贷。澳门的放•贷可跟咱们大陆普通的放•贷不一样,这活儿就得靠眼力了,大多是扒仔在赌场里跟踪、观察,发现大赌客输没了,但还想玩,家里的钱暂时还打不到卡上,这时候扒仔就上去了,说能帮赌客借到钱,顶多抽点水子啥的,没利息,限时还钱就行,连洗码都不用跟客人提,反正谈成了去的也是小厅,出的也是泥码,一遭就烩了。咱都赌过,输急了皇上买马的钱都敢押上,谁不巴望着能借点本钱翻本啊,所以大多会对这事感兴趣。这时候,扒仔就会叫来档口老板或经理跟赌客来一场察言观色的缜密交谈,确定赌客有还款能力又不能赖账后就查验证件,书写欠据,然后出码。当然,出的码都是客人承受范围之内的,赌客说自己值一百万,档口最多借他五十万,这样保险些。”
“水子一般咋抽啊?”丽姐问。
“中抽一。就是抽一成,赢十万抽一万,输了不抽。大林姐当时抽你水子吗?”
“不抽,只洗码。但……估计她吃我台底了。”丽姐脸上浮现一丝愤恨。
这时梅子从洗手间出来了,坐在阿宁怀里,手开始不老实。
丽姐瞥了梅子一眼,问刀虾:“那放•贷的没风险吗?”
刀虾一笑:“赚钱哪有没风险的,‘跑单’的多了!咋的,要命能顶钱花啊?”
“那放•贷岂不是赔了?”丽姐一脸不解。
刀虾摆摆手:“嗨!要是那样谁还放•贷了?赢一把抽一把,就算赌客最后不还钱或只还一部分,档口都赔不上。有时候赌客输一百万,赌场只赢二三十万,剩下都让档口抽光了。”
“更有甚者,还有赌场和赌客都输的情况,全让档口抽去了。”阿宁说完看向刀虾。
刀虾接过话:“那可不,这情况时有发生。”
“这买卖行啊!那你们扒仔能分多少?”丽姐羡慕地问。
“三成。干一回就不少挣。但前提是别跑单,赌客正点儿还钱。”刀虾悠然地嚼着苹果。
“跑单的几率高吗?”梅子问。
“不高,占两三成吧!”刀虾答。
“哦。那样啊!那你们真是挣大钱啊!”梅子饶有兴趣地点点头。
刀虾又说道:“而且每个扒仔都给多家档口干活。一家档口谈不成,还有第二家,第三家。所以,大街小巷、赌场内外到处都是扒仔。”
“枪手呢?”丽姐问。
“枪手就相对好干多了,美国人开的赌场里基本上有赌客玩儿的赌台都有扒仔。发现手里筹码多、人又看着不是太另类的赌客,扒仔就会站在旁边等着指点赌客押哪门。如果点儿幸连续指点对几把,赌客自然就会信任咱们,认为咱经验丰富,比他玩儿的高。这样我们一顿逼扯,让赌客把筹码委托给我们帮他下注。赌客一同意,那就好办了,钱不是自己的没压力,都发挥贼好。帮赌客赢了钱,人家就会心甘情愿扔点儿‘喝茶钱’。多少就看人家心情了,但都不瘦。当然,也有给人整输的时候。不过不要紧,就算输了钱赌客也不能让咱赔。重要的是,我们都不会白忙活,哪天都偷点儿,呵呵……旱涝保收。”
“还有吗?”梅子问。
刀虾喝口水:“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小行当能整着钱。像拉返•点、卖•小烟儿、或者给金店钱庄拉•客赚“提成”,还有帮赌客叫牌赚小费等等,但我们肯定不干这些的。”
“那你俩都输大发了呗?”丽姐微笑着问。
刀虾看了一眼不出声的阿宁,撇着嘴说:“我就不说了,阿宁刚来澳门的那些日子,也是一位‘管道’。是六家美国人大赌场的金卡会员,住的全是威尼斯人、新葡京、永利、银河这些六星级酒店。坐的也是劳斯莱斯和宾利、迈巴赫这些豪华礼宾车。现在打的士,嘿嘿……”
“哈哈……”四个人全笑了。
笑罢,阿宁脸色一转,郑重地说:“咱们言归正传,现在就说说配码。配码都是骗人的,等你输完自己的筹码,档口的人会第一时间把筹码撤走,闹个你白帮他们洗码和抽水儿!”说完平静地看着丽姐。
丽姐和梅子同时坐直了身子,两人脸上的惬意瞬时被惊诧代替了。丽姐大睁着三角眼,惊怒地说:“那……那大林姐是骗我?”说完缓下•身子,颓然地靠在了沙发上,眼神暗淡下来。
梅子怒睁着大眼睛,咬着牙嚷道:“靠!这他妈不是落井下石吗!你俩这一说我们才明白,你们知道这几年丽姐我俩给她带来多少生意吗?”胸腹由于气愤大幅度地起伏着。
阿宁和刀虾对望了一眼,他俩事先没有商量,但是不耽误默契的配合。刀虾坐直了身体,情真意切地说:“阿宁心善,看不得坑人害人的事儿,大林姐总照顾我们生意,今天跟你们姐俩说这些,多少有点吃里扒外了!但咱们都到这种地步了,我俩又不能昧着良心瞅着别人坑你们,唉!”
丽姐眼神雾蒙蒙的。梅子愤愤地说:“现在这五百万现金是我们的全部家当,如果我俩拿这钱走了,家里人都没法活啦!大不了汇回家一半,留一半拼一下子,爱咋的就咋的吧!”说完扭着腰,拉过丽姐的箱子平放在地毯上,转了几下密码打开,一层崭新的百元大钞躺在里面。她开始往茶几上捡钞票,刚拿起一沓人民币,“妈呀!”一声惊呼,随即瞪着大眼睛愣愣地看着丽姐,眼里的询问和孤疑直直地奔涌出来……
阿宁和刀虾伸头一看,第一层纸币下面是切得平平整整的宣纸。
丽姐单手支着额头,惨淡地笑了一下,淡定地说:“梅子,咱姐俩到了这地步,陪男人睡觉的次数可以越来越多,但心眼儿不能越来越少。箱子里只有上面的五十万,剩下的我让你二姨存另外一张卡里了,在我兜呢!”
梅子这才放松下来,刀虾贪婪的眼神也才从她的胸前挪开。
阿宁假装闭眼,但从浓密的睫毛空隙里一直瞟着丽姐。这个女人从警半生,能爬上实权副局长这个位置,可见其不是一般的精明,与她共事,千万要谨慎呐!
丽姐见大家都不吱声,苦笑了一下说:“刀虾,阿宁,我朱丽到了这种地步,凡事都得提防。一天的相处,我拿你们当朋友,说说你们的想法吧!咱们交换一下意见。”说完伸手招呼梅子坐在她身边。
阿宁睁开眼睛,诚恳地说:“我的计划很简单,丽姐既然带五百万人民币来,目的肯定不是仨瓜俩枣。要干咱们就干它个大的,到时候也能给我们哥俩分点儿,你说是不?”
“说说你的计划,我看看是否可行!”丽姐拿出了精英的派头。
“不管你带多少钱来,配码的档口都敢给你配一倍,档口奔的就是抽水和洗码。说白了,尽唬那些不懂内幕的愣头青。只要档口抽了咱们的水子,放在桌上的筹码咱们就可以给他全干下来!”
“怎么干?”丽姐来了兴趣,向前探着身。
阿宁吐出烟,加速的血液使眼里精光四射,他沉稳地说:“抽水犯法,抓一个判一个,澳门警察可不惯孩子!丽姐不知道吗?”
“噢!有耳闻,但没当真,也没细研究过。”
“这样,赌的时候,只要上了两把水子,你就找个借口说去洗手间,让梅子接着赌。离开赌桌你到洗手间门口就拐弯,打车速奔提前约定好的地方,那里我们会安排好偷•渡回珠海的船只。只要你这个负案又没证件的人撤离了,梅子就可以大大方方地收拾赌台上的筹码,直接在账房转到你指定的银行卡里。然后梅子光明正大地从澳门机场飞其它国家与你汇合,你看这个计划行吗?”阿宁说得神采飞扬。
丽姐老谋深算地靠着沙发,舌尖在牙根蠕动,手指有节奏地轻敲着玻璃茶几,慢慢闭上双眼……
阿宁和刀虾知道丽姐得考虑一会儿,都默默地剥着山竹。
阿宁递了一瓣山竹给梅子,她夸张又富有寓意地含在嘴里翻转几下舌尖,然后两人心领神会地拉着手向卧室走去。刀虾的眼睛如醉如痴地盯着梅子,一直盯到消失在门口才转向丽姐。搭上手之后丽姐睁开眼睛,手伸向刀虾……
亢奋似乎使思维也敏捷了许多,好一会后,丽姐推住刀虾汗津津的胸口,气喘嘘嘘地说:“等一下!”然后下床来到小卧室门前,使劲拍了两下房门。
丽姐在门外喊:“梅子,先别疯了,你赶紧去香港把房子抵押给银行,记住是抵押!不是卖!”说完又回到了刀虾的身边……
听到丽姐的喊声,阿宁说:“先到这吧!我送你去渔人码头。”赚钱的劲头暂时抵住了劳累乏味的“游戏”。
梅子极不情愿地进了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梅子换上了一身纯黑色的紧身衣,她任何时候都极尽可能地展示着自己的“本钱”。临上直升机的时候,阿宁叮嘱她检查一遍皮包里的各类证件。梅子确认无误后,摘下遮青的墨镜痴迷地说:“帅哥,保存好体力,三个小时内我就回来!”
阿宁摆了摆手,不一会儿,梅子乘坐的直升机轰鸣着跃上空中……
抬头看看天色,已经接近傍晚了,海的尽头泛起薄薄的晚霞,美丽如彩凤之翼。
呆了一会儿之后,阿宁掏出手机拨了大林姐的号码。通完电话,他打辆出租车去了大林姐的公寓。
门敲了半天,蔻蔻小姐才过来开门,看着她散发残妆的慌乱样儿,阿宁猜到了几分。也没心情吓唬她,进了客厅再看看大林姐一脸的满足,阿宁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心说怪不得每次欺负蔻蔻都挨她骂呢!原来她好这口儿啊!
“咋样了?”脸上的红霞还没彻底消退的大林姐审视地看着阿宁。
“基本弄明白了,这娘们儿不是一般的精明,不知背后有啥暗招儿。为了不出意外,我认为最好咱们别配码,找个别的档口配给她,赢了催她还钱得了!”阿宁坐在了大林姐对面的沙发上。
“她那几套房产的户主到了吗?”大林姐向下拉了拉衣襟,把刚刚兴奋过度的肚皮盖得严实些。
“来个女的,但不确定是不是户主,反正让我撺掇去香港押房子了。”阿宁邀功似的说完,自己倒了一杯茶。
“那你啥意思?”大林姐搓了两下肥脸,皱起眉头问。
“等她的押房款一到,您帮着联系一家配码的档口,赚了钱咱能分一半,赔钱和咱没关系。然后你派蔻蔻在旁边盯着,她如果赢了,现场收账。如果她势头不好一直在输,也让蔻蔻先收一部分欠款。她一则没证件,二则负案在身,不怕她不乖乖还钱。这样做有两点好处,一、她如果赢了,咱们除了和配码的档口分红,还能清欠,而且还可以研究下一步。二、就算她输了,咱们连分红带清一部分欠款也够本儿,而且还不得罪她。你说呢大姐?”阿宁边说边观察大林姐的表情。
“为了保险,她钱到了没赌之前就清欠不就得了吗?她又不敢不给!”大林姐阴着脸问。
“那可不一样啊!先要钱和后要钱咱拿回来的数目差不了太多。但先要钱咱成啥了?那不是落井下石吗?而且她不一定能把全部的房款都拿来吧?没准从这一次她还翻身了,还火了呢!那以后咱的收益不可估量啊!”阿宁说这话之前就知道大林姐是试探自己,如果她想玩儿绝的还用得着费这劲吗?
果然,大林姐咧开厚嘴唇笑了:“呵呵,行啊!有点道行,过来给大姐揉揉腿。”下完命令,她把睡衣里肉滚子一样的大腿横在沙发上。
这老家伙!阿宁在心里骂了一句。他知道这是大林姐从认识到现在一直非常照顾自己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是自己的能力过硬,总能超标准地完成她指派的任务。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被这么恶心的女人意X,他就想破口大骂,但脸上却嬉笑着说:“您这腿我可揉不动,我还得忙活那头呢!撤了。”说完站起身要走。
大林姐拉下脸来,“你他妈尽忙活别人,大姐这一亩三分地儿忙活一回不行啊?是不是把那娘们刨了?”
阿宁做了个不屑表情:“我能刨那样的吗?”
“我没说朱丽,我说的是梅子那个大波妹!”
“这还差不多,您以为能跑了她卖切糕的啊!”
“在那帮货身上累的跟狼狗似的,眼圈都青了,给大姐揉揉腿就这么难吗?”
“让蔻蔻揉吧!她会使那股劲儿。”
“公的和母的两个味儿,哈哈……”
回到永利的房间,阿宁就把和大林姐沟通的情况说给了刀虾和丽姐。
刀虾仰在床上,眼圈乌青但眼光锃亮,一扭脖子对靠在床头柜上的阿宁说:“那老狐狸能瞅着嘴边的肉被别人叼走吗?”
“是呀!阿宁你得想个周全的办法。”丽姐蜷在被子里说。
“放心,我指定让她慢一步。”阿宁肯定地说。
刀虾和丽姐都微微地点了点头,等着阿宁说出他的完美计划。这时,阿宁的手机响了,是大林姐打来的,声音很低沉:“档口我联系完了,是一帮贵州人开的,八个人的股份。小子,有啥能耐你就使吧!”
阿宁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自己的想法被她识破了?于是绷着声调问:“大姐,您这话啥意思?”
“从你不让我给朱丽配码这一点上,我就觉得你可能有点啥想法。没事儿,大姐这头你不用考虑,这家贵州档口也他妈要黄摊子了,出多少码都是八个人均分,没啥大压力,你爱咋地就咋地吧!反正你也不会让大姐赔上对吧?呵呵。”大林姐说完挂断了电话。
阿宁把电话在手里转了几圈,皱着眉头说:“这老狐狸猜到了我们可能要玩路子,更得多做准备了。本来我考虑到咱们还得在澳门混,不能干大林姐的钱,才让她给咱们找其它档口,没想到错说了一句话让她警觉了。丽姐,到时候你的动作一定要快!”
丽姐呼地一下坐了起来,她掩了掩被子,对刀虾说:“把手机递给我。”
刀虾伸手够过丽姐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递过去。丽姐马上拨号,对方提示关机。她又拨了一遍,还是关机。丽姐赌气地扔下电话,叨咕一句:“见了小烟啥都能忘了,手机肯定又没充电。”
阿宁疑惑地问:“你是打给梅子吗?”
“是啊!”丽姐看着阿宁。
“打另一部手机试试!”阿宁说。
“另一部?她有另一部手机吗?”丽姐皱着眉头问。
不对呀!梅子有两部手机丽姐能不知道?这中间是不是有啥名堂啊?阿宁警觉地看了刀虾一眼,急忙对丽姐说:“在房间里我亲眼看见她从包里拿出一部小手机发信息啊!”
丽姐凝眉考虑了一会儿,然后舒展眉毛不屑地摇了摇头说:“这丫头玩儿心重,说不上又挂上哪个高富帅了,单线联系呢!没事儿,等一会吧!”
阿宁听她如此一说也没多想,瞅了一眼刀虾,他也对手机的问题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就先出了卧室,好让丽姐披件遮丑的布片再出来。
三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开始了新一轮的“潇洒”,服务生送过来的水果饮料摆了满满一茶几。看起来丽姐和刀虾这对露水鸳鸯感觉还不错,举手投足间都带着眉来眼去的味儿。阿宁坐了一会儿之后,开始打电话联系蛇头。风音只响了一下电话就接通了,阿宁开的是免提。
“张总,什么吩咐?”
“黄老大,今晚后半夜帮我送个人。”
“没问题,时间你定,还在那个野海边。”
“时间暂时定不下来,不过你要把船随时准备好,人往海边赶的时候我提前通知你。另外,你多准备一条船等在另一个地方。第一条船接到人了,第二条船撤退。第一条船有问题的话,第二条船等一个小时。如果人不到,你再收船。我这个客人很重要,一定要万无一失,我出双份钱。”
“哎呀,张总,合作这么多次了,我黄老大什么时候失过手?放心吧!我的手下都是有居住卡的澳门本地人,多停几条船在海边也没问题的,放心好啦!”
“好,稍后我把客人的号码发给你。”
“好的。”
阿宁挂断电话,迎着丽姐赞许的目光问:“丽姐,你现在用的手机安全吗?”
丽姐眯起发青的三角眼,非常自信地说:“阿宁你放心,丽姐干了这么多年警察,这方面你就放心吧!这部手机是进澳门之后新买的,用了不到两天,通话的人也只有两个!”
晚上九点一刻,在几个人焦急的等待中,梅子风风火火地回来了,从手包里甩出一张银行卡:“一千五百五十万港币,抵押了两套。香港的典当商行比咱大陆的小额贷款公司方便多了,办个公证直接就出款了。”
丽姐皱了下眉毛:“咋只押两套呢?”说完用审视的眼神瞅着梅子。
梅子淡定地说:“我觉得咱得多留点后手,如果这次干不成也不至于没有退路。”
丽姐怪罪她说:“你越来越不听话了,啥事都敢自作主张。咱们钱少,配的码就少,你以为还有下回呀!”说完拽过梅子的小包开始翻找,边找边问:“手机咋关机了?”
“直升机上不让开机!”
阿宁瞥见梅子的脸上瞬间显出了慌乱,但她马上恢复了自然,嬉笑着说:“别翻人家的包嘛,人家也有隐私的呀!”说完假意伸手去抢包。
丽姐手疾眼快,一把拿出了梅子的两部手机。她把梅子常用的苹果手机放一边,快速查看另一部小手机的内容。但摆弄几下没进入页面,梅子设了密码锁。丽姐沉着脸命令:“打开!”
梅子撅了一下红唇,白了丽姐一眼,边解锁边撒着娇说:“一点儿不尊重人家!”两下解开锁,不情愿地把手机递给丽姐。
丽姐慎重地翻看手机里的短信,看了一会儿扔给了梅子,瞪了她一眼,面部的肌肉松弛下来。用训斥女儿的口吻说:“一天到晚爱呀爱的,也不知尽爱个啥!还没傻够啊?这个龙龙是在哪认识的?”
“不告诉你,哼!”梅子扭身蹭进阿宁怀里。
阿宁心头顿时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瞅了一眼刀虾,刀虾斜躺在沙发上回了个不要紧的眼神。阿宁琢磨:丽姐是个成了精的女人,梅子应该是她最信任的人,自己就别瞎操心了。虽然本金比预想的少了一半,但是有什么办法,也支配不了人家。想到这儿,阿宁掏出手机边拨号边冲丽姐说:“我联系档口,你准备吧!”
丽姐冲梅子说:“妖精,到我西服兜里拿卡去金店换港币,密码三个‘1’三个‘3’。还有箱子里面的现金,一起拿去换了。”
梅子起身的时候,阿宁的电话打通了,接电话的是蔻蔻。阿宁简短地说:“告诉你们老板,客人的资金到位了。两千二百万港币,半个小时后在永利大厅拐角的德晋厅见。”
蔻蔻小姐说了声:“知道了!”
见阿宁放下电话,丽姐郑重地说:“阿宁,三七开咋样?”
能分三成不少了!相当于扒仔的“公开价”。阿宁没犹豫,瞅了一眼刀虾爽快地说:“OK。”
半个小时后,一行四人拎着两大兜纸币下楼来到“德晋”厅。阿宁选择这里是因为这个赌厅就在永利赌场一楼,下楼就到。这样可以最大程度减少丽姐在街上露面造成的风险。
丽姐心思十分缜密,知道今晚就得亡命天涯,特意穿了一身干练的运动装,是那种带着神秘色彩的黑色。而且还披了一条粉色大披肩,既不失优雅又能遮盖毕露的锋芒。脚上的运动鞋带子也系得紧紧的,平时的精美小包也变成了可以双挎肩的运动包。阿宁估计这包里应该备齐了应付各种紧急状况的装备,但肯定没有武器,因为是个人都知道赌场戒备森严,到处都是高科技探测仪器,危险品带不进来。
刚换完筹码,门口连男带女进来五个人,寂静的小赌厅一下子有了人气。带头的中年男人热情地冲阿宁打招呼:“张总,让您久等了,不好意思,我们迟到了。呵呵!”
阿宁微笑着和男人握了握手,眼含深意地冲他点了一下头。心里明白这是大林姐把自己的照片发给了对方,安排的不错。随即微笑着说:“没关系,开始吧!水子抽一成不变吧?”
中年男人急忙说:“不变,不变,按规矩来。那万一掉款了,钱什么时候到账?”
阿宁心想,妈的!还和老子玩儿这套!没等输到你们的钱呢,你们就撤托子了,还担心钱啥时候还?于是肯定地说:“三天,按讲好的办!”
“多少?”男人问。
“两千二百万。”阿宁回答。
“只能配三千万。”男人拿出了谈判的架势。
“别说了,三千五!”阿宁口气坚决。
“好,成交!”男人一挥手,后面拎纸袋的人径直走向小账房……
阿宁心想,没准他们准备了四千万呢!白捡的钱,他们巴不得多配码呢!
半桌面的泥码分成了两份,丽姐坐在八号位,两千二百万筹码摆在她面前,贵州人的三千五百万和丽姐的筹码中间隔了一尺远。那个中年男人陪着丽姐坐在了九号位,阿宁把梅子推在七号位坐定,他和刀虾都站在背后。
小赌厅里静的有些萧条,以往这里人也不多。阿宁扫视了一下人群,男人们的眼神大多逗留在梅子妖•冶的脸蛋和魔鬼的身材上,仿佛妖怪窥见了唐僧肉。
几个男女公关和经理也从别处聚拢过来。中年男人不时地偷眼察看丽姐的表情,丽姐老道地让牌手飞着牌。因为不是“打拖”(赌台底),所以没有下满注这一说。当牌飞了六七把的时候,丽姐推上去三十万,输了。又飞了几把推上去了五十万,也输了。丽姐舒缓了几下呼吸,转头看了看周围的人群,叨咕了一句:“让谁冲了是咋的,咋这么背呢?”
在场的所有人都理解丽姐此时的心情,赌徒都一个鸟样,只要输了就赖别人。除了中年男人讪笑了两下之外没人吱声。买卖是阿宁联系的,丽姐和中年男人也没必要废话。她撸了一下袖子,眯着泛青的三角眼推上去了一百万。
这把牌很搞笑,庄和闲都是九点,和了。丽姐扭头看了看刀虾,苦笑了一下。意思是瞎搞造成了运气的极度不佳,九点都赢不着!然后又看了一眼阿宁,自我鼓励地笑了一下,又推上去了一百万。
这下干脆,直接输掉了。阿宁转了个身,抱着膀子吸了吸鼻子,心想,他妈的真怪了!就算人走背运牌不旺咱,那也不至于背到这种地步啊?难道大林姐又找人“作法”了?不可能,她也盼着丽姐赢。贵州人也懂这路子?或是别的更高深的?不可能,他们一样盼着丽姐赢,只有丽姐赢了他们才有收益。那是咋回事儿呢?他转动鞋跟拧回身,丽姐这会儿又推上去一百万,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他和梅子对望了一下,又和刀虾对望了一下,大家都有上去替丽姐换手的冲动。这时,中年男子微笑着说:“美女别急,别有后顾之忧,咱们钱多着呢!输不折的!”
丽姐泛青的眼睛变得有些紫黑,她努力地装出一丝笑,故作平静地说:“帅哥说的对,这么多钱呢!不在乎这几把输赢!”说着将自己前面的筹码用肘一推,和贵州人的筹码拼上了。
贵州人稍一紧张,马上恢复平静,笑着说:“可不是吗!咱们不在乎输这几把,有的是呢!”说完用手指浅浅地拨弄一下两堆筹码的缝隙,但没拨动。
阿宁和刀虾不动声色地扫了扫后边的几个贵州人,那两男两女也小幅度地互相交换着眼神。阿宁有些担心,他怕丽姐这个举动引起贵州人的警觉。
丽姐又推上去一百万,这张台的最高投注就是一百万。阿宁看得出来,丽姐怪不得输的这么惨,原来她的赌瘾不比自己小,如果这张台的最高投注大的话,她早不管不顾地押满了。
还行,这把牌赢了。除了几个公关和经理,连男牌手都跟着大家松了一口气。最起码说明这个衰运满面的女赌徒并没有背到连放屁都能引起火灾的地步,还有赢的希望嘛!
赢了这把牌之后,丽姐挺了挺腰,推过十万现金•码给中年男人,嘴上说:“上水儿”。
中年男人大幅度地点了一下头,心里乐开了花,这十万是白捡的啦!接下来说不上还有多少个十万向自己奔来呢!
后面的一个男人马上伸手拿起丽姐赢的现金•码准备去洗,中年男人摆了摆手:“不急,一块洗!”
那个男人讪笑一下放下筹码,丽姐继续往上推。又输了三把之后,她急了,不管不顾地拉过刀虾使劲吻了起来……
刀虾虽是男人,也害羞得够呛,红着脸不知所措地被强吻着……
牙花子都快嘬出血了,丽姐才松开嘴。眯着眼睛美了一下,马上若无其事地推上去一百万。这把牌竟然神奇地赢了,全场“哄”的一声叫起好来,大家都怂恿女赌客再次强吻身边的男人。
但丽姐并未配合此时激昂的气氛,上完水后,她“呼”地一下站起来,把一旁傻笑的梅子捞到自己的位子上,边收拾包边急促地说:“你接着打,我回房间一趟,烦死人啦!我说怎么总输呢!”说完拎着背包转身快步走了,一眼都没瞅阿宁和刀虾,干练挺拔的身姿带着凛然无畏的气魄。
刀虾和阿宁同时抬头交换了眼神,他们知道,丽姐此去是亡命天涯,可能终生都无缘再见了!不免有些伤感,但脸上却露出赞许的表情。两个男人不得不承认丽姐绝对是个女中豪杰,机智果敢,办事不拖泥带水,这样的女人比大部分男人都干练,不愧能在警界混得风生水起。就算她家族有实力,但当上领导肯定离不开她自身过硬的素质。
阿宁再看一眼大咧咧的梅子,心中不免有些担心,她能胜任接下来这个考验人的角色吗?
事实证明阿宁的担心是多余的,他刚偷偷给蛇头黄老大发去人已经在路上的信息,梅子就赢了一个五十万的。赢完之后她还很有戏份地笑着冲大伙说:“咋样?本美女厉害吧!”眉飞色舞的劲儿一点也看不出藏着某种心机。
中年男人连抽水带洗码收入颇丰,很兴奋地说:“那是,那是,照这样下去,咱们的钱得用车装!”
话音一落,梅子扭动诱人的腰身站起来,双臂合拢把所有的筹码往自己面前挪了挪,嗲声嗲气地冲中年男人说:“先生,今天如果赢个大的,别忘了请我出去玩哟!”说完媚眼含情地电了他一下。
中年男人受宠若惊地左右张望了两眼,兴奋地说:“哎呀!那我可是求之不得呀!哈哈……”说完特意又试探着望向阿宁。
他这一眼不奇怪,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在整个人群里梅子这样的美女肯定属于风流倜傥的阿宁,她怎么会对别人暗送秋波呢?中年男人有些不敢相信。
阿宁无所谓地微笑一下,给了男人一个很肯定的答案:只要您喜欢,尽管拿去好了!
中年男人哈哈大笑起来,站起身主动把大摞筹码往梅子前面又推了推。挤着小眼睛,忘乎所以地说:“来,有的是,全是你的!哈哈……”
梅子又给了中年男人一个足以让他想入非非的眼神,然后推上去一百万。
牌手发完牌,梅子屏气凝神地伸出手,不知在多少男人身上漫游过的芊指此刻忘情地撕扯着扑克牌,大眼睛眯成了狐狸的媚眼。她很自信化妆品盖住了泛青的眼袋,抠一张牌翻开点后,扭过抹着浓妆的脸,冲中年男人嘟起红唇,娇滴滴地说:“先生,搂我一下,给点力好吗?”说完向男人靠了靠身子。
按理说中年男人在遍地都是风月场的澳门也应该见多识广了,但仍被梅子火辣辣的大方惊了一下,出现了片刻的无语,尴尬地回望了一眼众人,不好意思地说:“哎呀,美女如此大方,我还真有些不好意思。”然后提高声调大声说:“但是,恭敬不如从命。哈哈……”把手掌谨慎又急切地伸到了梅子腰间。
就在这时,赌厅门口有两个女子停在那里,一个稍胖些的阿宁不认识,但另一个戴着宽边遮阳帽的瘦子阿宁认识,一搭眼就是改了装扮的蔻蔻。
两个女人在门口停留几秒钟,然后信步溜达进来,在人群后面踮着脚假装看热闹。蔻蔻快速搜寻一圈,没看到丽姐,与阿宁对了一下眼神,然后马上拿出手机摆弄……
这把牌在中年男人十分给力的搂抱下赢了。梅子很乖巧地上完水,然后扭着腰站起来说:“先生我不想赌了,现在就想让你带我出去玩儿。”说完开始有条不紊地整理赌台上的筹码……
男人好像没反应过来,胀红着脸轻柔地说:“忙啥?多赢点再走呗!”
梅子甜笑了一小下,像小女生一样发着猫的声音,嗲声嗲气地说:“不嘛!人家现在就退码换钱,然后跟你出去。”说完像变脸模特一样,立马绷起脸向阿宁和刀虾一招手:“帮我把码退了!”
阿宁和刀虾被梅子的举动弄得一惊,相互对望一眼,看不出这个货竟然如此利落!没时间多想,他俩拨开满面疑虑的人群,阴着脸挤开中年男人,伸手去搬筹码……
中年男人嘎巴了一下刚刚收拢笑容的嘴,怔怔地看着梅子瞬间就冷若冰霜的脸。这下他彻底反应过来了,原来这个女人要退全部的筹码呀!一退码就全是她的啦!巨大利益的存亡瞬间刺痛了末梢神经,他一把抓住阿宁的胳膊,瞪着惊恐的眼睛,像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般迟疑着说:“张总,不是要退所有的码吧?”
阿宁故作无辜地笑了一下:“这我得听筹码主人的啦!”
中年男人皱眉咧嘴:“这……这……”
这时,那四个贵州人都要向前挤。刀虾一回身挡住所有人,厉声断喝:“靠后!抢码啊?”
中年男人脸色像一块猪肝,他怕起事端,另一只手摆了一下,几个人都后退了一步。
“张总,真的要全退吗?”
“不全退了留一半给你熬汤喝啊?”阿宁的声音有些瘆人。
“你……你……你怎么能这么干?”中年男人吼了起来。
“保安!这人疯了,不好好看热闹,要抢码!”阿宁冲快步走过来的一个男经理和一个男保安说。
“怎么回事?”走在前面的男经理问,保安已经过来拉开了中年男人的手。
“这个人真有意思!我老婆不玩了要退码,他不让,非让我们继续赌,他好看热闹,你说怪不怪?”阿宁阴阳怪气地说。
“是这个样子吗?”男经理问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又嘎巴了一下嘴,涌到嘴边的“这是我的码”被他活生生咽了回去。眼睛狠狠地盯着阿宁,由于用力,颧骨好像都上移了半寸,咬牙切齿地冲着男经理说:“是我喝多了,是我喝多了,没事儿了,继续吧!”说完心里淌着血做了个请的手势。
男保安皱着眉头严肃地说:“这位老板,如果你感觉不妥,可以到保安室去说!”
中年男人心里非常明白,到哪说都改变不了筹码是人家的事实。因为从开始到结束筹码都放在一起,都是人家在投注,而且自己还抽了人家的水子。就算调监控证明这些筹码中有三千五百万是自己换出来放在赌台上的,那都没用,因为对方如果告发自己放高利贷抽水子,不但筹码没收,还要坐牢。想到这儿,他恨恨地后退一步。
阿宁和刀虾脸上带着嘲笑,有条不紊地一盒一盒摞着筹码。梅子面无表情地站着,眼睛谁也不瞅。目光像钉子一样钉在台面上,别人的愤恨只能刺到她娇嫩的面皮上。
摞好筹码,阿宁和刀虾稳步向账房走去。梅子跟在后面,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嬉皮笑脸地冲中年男人娇媚地说:“先生,不好意思,您那么凶我改变注意啦!换完钱我要回房间休息。不许打扰我哟!我很爱报警的哟!”说完扭着腰身走向账房……
阿宁和刀虾等在小账房窗口前,回头看着乱呼呼的几个贵州人,心里丝毫没有轻松的感觉。阿宁蠕动着嘴唇小声对刀虾说:“梅子不简单呐!咱俩走眼了!”
刀虾轻点了一下头,对来到面前的梅子说:“去了你们两千二百万的本金,干了两千九百万,我俩该分八百七十万!”
梅子皱着眉头快速地说:“给你俩九百万,等啥呢?快数啊!”
阿宁马上冲账房说:“换九百万现金,剩下的打账号里。”说完扭头看梅子。
梅子这时露出了原样,紧张得呼吸急促,从手包里拿出一张字条,递给账房经理:“剩下四千两百万打这个账户里!”
男经理麻利地在电脑上敲击一番,然后打出一张粉色的单子递出窗口,干脆地说:“女士,请核对一下账号和用户名,确认无误的话,三分钟后请查收!”
梅子一个号码一个号码地核对完账号,点了一下头说:“正确,转账吧!”
五分钟后,男经理递出一张转账凭条。梅子打个电话,冲阿宁和刀虾点了点头说:“收到了!”然后在凭条上签了字。
账房工作人员用高速验钞机点验完纸币,推出了九捆千元面值的港币,是九百万,又递出了几只纸袋。新崭崭的纸币被金灿灿的灯光一照,尤其耀眼。纸币的边缘平整锋利,足以割破人的肌肤,切断动脉,放出比钞票的光芒还鲜红妖艳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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