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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贴心一剑(1)

发表时间: 2023-08-07
假如人能未卜先知的话,阿宁说啥也不会为了挣俩钱儿去接那个最终害死两条人命的电话。事后,每当他抬起头,似乎都能看到一张抽象的大脸挂在虚无的高处,显然,那是上帝在窃笑。
电话是大林姐打来的。这个五十岁的肥婆一脸横肉、暴眼凸睛,体重超过二百五。如果她四肢着地的话,就是只头大腰圆的母猪,顶多披了块人类的遮羞布而已。如果她只是肥了一点,到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人嘛,谁都想有个好形象,侮辱外表比侮辱人格还龌龊。关键是她那水缸一样的躯体里排列的全是恶毒的细胞,连发出的声音似乎都充满了毒素,相当难听、相当粗粝,比砂纸蹭瓦片还虐耳,灌进膜孔令人浑身发痒,总想挠挠或打个喷嚏。但她有钱,是个身价数亿的档口老板,所以她的声音一般只能用“浑厚”来形容。
“在哪儿呢?”
阿宁把听筒向耳朵旁边挪了挪,打着哈欠说:“欢迎致电,我在房间呢。大姐啥指示?”
“你真是昼伏夜出啊!到我这儿来,介绍个美女给你认识。”
“好,十五分钟就到。”
放下电话,阿宁一跃而起,闪着一身健美的肌肉下了床。大林姐的来电就是动力,给他介绍美女是假,买卖来了才是真格的。别的不说,近两个月以来,虽然连介绍他俩认识的那位滨城的“老江湖”都告诫阿宁要小心,这娘们太狠毒,但每次她来电话都能让阿宁挣点。虽然那些小数目于她这个资产雄厚的老富婆来说不过是“残羹剩饭”,但在阿宁这儿,那可是救命钱。
阿宁简单冲了个澡,真丝亮白衬衫外面套上价值十几万的深蓝色“阿玛尼”,再蹬上锃亮的鳄鱼皮鞋,嗬!真是好马配好鞍,西装革履往一米七八的身架上一穿,就像他的皮肤一样自如。然后戴上二十多万的“劳力士”金表,又喷了几下十多万一瓶的“爱神”男士香水,最后把白金镶钻的限量版“VERTU”手机往爱马仕手包里一揣,挺着魁梧匀称的腰身出门而去。
其实,他这身奢华品牌都是混迹于澳门的行头而已,真真的金玉其外、败絮其内。东北滨城欠下的四千多万元债务就像勒在他脖子上的细钢丝一样,无时无刻不让他窒息。但有啥办法,输出去的真金白银又抢不回来,赌徒就该遭这洋罪。但倒驴不能倒架,再怎么着也不能跌了名牌赌徒的份儿,哪怕背后吃屎,他也要把贫穷这块暗疮用金镶玉的锦袍捂严实,这就有了不那么招人防范的富人模样,同时也具备了接触有钱人的“资质”,只要“混”到一根油水足够大的纸焾,谁敢说就打不着比母猪还肥的耗子?
电梯里已经有了两位珠光宝气的御姐,一看就是那种傻傻的港台特产,正用小母鸡下蛋的咕咕声闲聊着。阿宁眼锋一侧,她们美不美他是不屑去看的,但他却知道自己是让女人眼热心痒的型男。
果然不假,咕咕声停了,电梯的壁镜里映出身后假装羞怯的惊鸿一瞥。切!这感觉就是自信。阿宁瞄了一眼镜中的自己,白皙光洁的脸上剑眉浓黑、大眼深邃,匀称的鼻梁下那张能把天上的鸟都忽悠下来的嘴巴更是线条明朗、唇红齿白,特招女孩儿的吻。关键是这副外型不但俊逸,而且还由内而外地透着凛凛霸气。相信看瞎了眼睛,也没人能看出自己是个输烂了的赌徒。不用别的,单凭这个气质,就是一把锋利的刀子,任何时候握在手上,都能开出一条血路。
两位美女还没看够,电梯已经落到了酒店大堂。阿宁没出酒店大门,而是向右一拐,向永利赌场大厅走去。这条路线于理论上并不比沿正街去大林姐的公寓近,但他太爱这里了,几乎魂牵梦绕,哪怕一把不赌,他也要穿透它,零距离地融入它。
大厅里金光如炽,宾客如潮,人混沌、赌饕餮。各种赌具的电子乐和赌客们的叫声组成了潮水般的声浪,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像巨大的激流旋涡瞬间就把他搅了进去。一夜暴富的美梦无论多么不切实际,人们依然飞蛾扑火,向着烈焰蝗虫般涌来。这中间并非全是赌客,可谓三教九流、鱼龙混杂。西装革履的大亨、晚装素裙的名媛、奇装异服的流氓、各怀鬼胎的小偷、老千、胆大狂徒都不乏其中,都在这个旋涡中肆意摇摆……
阿宁目光流连,囊中羞涩,吞着不甘的口水推开永利赌场镂金雕花的角门,迈入澳门旖旎的夜色。
璀璨的华灯装饰着金碧辉煌的赌城,流光溢彩的繁华都市让人有种置身幻境的错觉。此时此刻,不计其数的男男女女在这个充满传奇的弹丸之地舞动着焰火般的灵魂。鳞次栉比的危楼广厦如巨型栏栅,围起了都市滚动的梦想……
穿过横街又拐了个小弯儿就到了大林姐住的公寓。一进门,大林姐颤着肥大唐装胸口那两个不下三十斤的肉坨子站了起来,挥舞着圆滚滚的胖手说:“来,介绍一下,这位美女是冀省莽源市公安局主抓治安的副局长朱丽,你得叫丽姐!”
阿宁侧目一望,大林姐私人助理蔻蔻小姐身边坐着一位身穿棕色收腰西装的女人。年纪四十岁左右,美倒谈不上,不过气质不错,被黑眼圈包围的三角眼里释放着犀利的光芒。她抿着薄嘴唇冲阿宁点了一下头,沉稳矜持的面部表情很“官方”,就算穿得再随意些,也掩盖不了一个女干部的内质。
阿宁潇洒地伸出右手:“丽姐您好,我叫张宁。”
丽姐站起身,甩了一下齐肩短发:“张总客气,闻名不如见面,大姐所言不虚呀!”边说边与阿宁浅握了一下手。
大林姐属猪的,很常态地横躺在真皮沙发上,支着头发出粗犷的声音:“我说小土匪,大姐可在小丽面前没少夸你,你千万别拉梭子啊!”说完晃动了一下身躯,把头懒懒地压在沙发枕上。然后禁着鼻子深嗅了一下,不知她吸到鼻腔里的是满屋名贵实木家具的陈香还是阿宁身上的男人味儿。
“那是,大姐安排的事儿,我必须全力以赴!”阿宁坐在了大林姐脚下的单人沙发上。
“小丽之前输了不少,这次带了五百万人民币。这样,你找人给她配点儿码,让她翻翻身!”大林姐半垂着厚眼皮,慵懒得几乎要睡了。
“好啊,我现在就研究。”阿宁跟大林姐的眼神碰了一下,然后望向丽姐。
丽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很得体地说:“麻烦张总了!”
阿宁微笑着说:“不用客气,赢钱才是正经事儿,丽姐到时候只管猛点推就是了!”说完又和大林姐的眼神对了一下。
大林姐飞快地用眼角夹了一下阿宁,面露倦态:“那啥,你在永利还有房间吧?安排小丽先休息休息,你抓紧找到配码的!我困了,晚上飞米兰。”
阿宁和丽姐都明白大林姐这是下了逐客令,同时站起身。
阿宁说:“那你睡吧大姐,我俩走啦!”
“好好休息大姐!电话联系。”丽姐说完跟着阿宁走向房门,大林姐在沙发上蠕动了一下手臂,没听见声音。
蔻蔻小姐礼貌相送。
阿宁拉着丽姐的箱子走在前头,丽姐跟在旁边。她不愧是个警界的女中豪杰,走路风风火火,十分干练。路上两人拉的都是闲话,重要的事情需要隐秘的环境。
这次阿宁带丽姐走的是永利酒店正门。进了房间,丽姐警觉地走到窗前向外看了看,显然,三十八楼的高度给了她一定的安全感。观望片刻,她回身对阿宁说:“张总,五百万人民币能配多少的码?”眼光有些扎人。
阿宁没有犹豫:“不好说,我还没跟那边联系呢,估计怎么也能配六百到一千万港币吧!”
“这样,张总,初次见面我就不废话了,如果能配一千万,没玩儿之前姐就先给你一百万,你看咋样?”
这句话把阿宁惊得一愣,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定定地看向丽姐,这个女人怎么如此豪爽?肯定有猫腻。但不管怎么说,买卖来了!而且没啥可怕的,相比之下,自己的口袋比脸都干净,除了这身行头,包里的现金和卡上的余额加起来不过十多万港币。要说损失的话,可能只剩这副能给女人带来愉悦的皮囊了。想到这儿,他洒脱地说:“呵呵,丽姐真痛快!好,我尽力!您先休息,我这就去办!”阿宁说完匆匆往门口走。
“张总等一下!”丽姐甩动匀称的腰身,踏着半高跟皮鞋的“咔咔”声走上前,从手包里拿出一捆人民币塞在阿宁手里:“拿着,买包烟抽。”
“丽姐,你这是干啥?用不着!用不着!”阿宁推开了丽姐的手,笑了笑开门而去。
丽姐怔了一下,转身掏出手机……
阿宁边走边想,大林姐这是又要设计这娘们儿啊!刚才她的眼神只是告诉自己顺着她的话说,意思是要先稳住这娘们儿。看来她早就给这娘们挖好坑了!不过,这中间的疑点也太多了,如果要配码的话大林姐直接让自己人客串一下多好,为什么拉自己进来呢?而且这个丽姐只带了区区五百万人民币,大林姐能看上这点钱吗?这中间到底能有什么猫腻呢?阿宁脚下箭步如飞,但那也没有他脑子转的快,脑子转的快赶上火箭发动机了。
蔻蔻小姐打开门请进阿宁的时候,大林姐已经端坐在客厅里的黄花梨大茶海前了,高深莫测地眯着浑浊的鳄鱼眼。
“大姐,怎么个情况?”阿宁坐在了大林姐的对面。
大林姐缓缓地抬起厚眼皮,斜眼瞄了一下蔻蔻。蔻蔻小姐马上弯腰整理茶具,麻利地处理好一切,她把紫砂茶壶往阿宁面前一推,意思是接下来由阿宁负责斟茶了。然后,她转身退了出去,短裙里抖出的香风混杂了极品大红袍的清新。
大林姐捏起小砂杯呡了一口茶,瘪着厚唇咂了咂嘴,咬着半边牙阴沉地说:“你看这娘们儿是咋回事儿?”说完眯缝着眼睛看阿宁。
“看不出来,不过,我看她挺急!”阿宁说完把大林姐的茶杯斟满。
“她能不急嘛!连大陆都回不去了。”大林姐仰靠在椅子上,一丝力气也不愿浪费。
“咋回事啊?”
“这娘们儿是我帮她偷•渡进来的,她说公出证件不方便,其实我的线人早就告诉我大陆正抓她呢!当地警方给她定了个黑社会集团保护伞的罪名,她家族的根儿挺猛,要不早折了!这娘们儿在当地火了几年,光是娱乐业老板们给她的干股就掏了上亿!但是都扔这儿了!还欠我七百多万呢!这几年反腐整的挺狠,她知道自己早晚是事儿,用她远房亲戚的名字在香港买了几套房产。不多,能值个三千多万港币。家里有一对双胞胎儿子,才八岁。你说她得咋办?”大林姐抱着膀子看阿宁。
阿宁想了一下:“她得抓紧让她亲戚把房子卖了好跑路呗!”
“对了!所以咱得给她扣上‘帽子’,才能把钱干下来!但是,前提是拿到房产过户协议!”
阿宁喝了口茶,然后故意放慢给大林姐倒茶的动作,好借这个机会考虑一下问题。他心想,大林姐真是横草不过啊!这么一个亡命天涯的落魄女人她都不放过,充其量不过三千多万块钱嘛!
“别瞎寻思。我他妈现在也渴,这一个多礼拜让山西老吴头子赢走了四个多亿,靠!”大林姐咬着牙骂了一句。
阿宁笑着掩饰了一下,随即又皱起眉头问:“咋的?台底吃输啦?”
“他妈的!不但台底吃输了,老吴头子赢点儿钱一高兴,抽了几口小烟儿找了俩外国姑娘,你说他那塑料体格,当你呐!一口气累死了!猝死!靠!气死我了!”大林姐真生气了,破口大骂起来。
阿宁心里一乐,心想真是有意思,动辄几亿几亿驾驭金钱的人也和普通老百姓没啥区别,不耽误着急上火也不耽误命丧九泉。看来物质的盈乏真的决定不了幸福与否啊!难道大林姐的阴招没用上?想到这儿,他奇怪地问:“大姐,你不是跟我说过吃台底时能找蛊师作法咒他吗?”
大林姐把大粗腿往椅子上一盘,哈下腰用手指点着茶海,歪着头挤着眼角愤愤地说:“你说他妈的怪不怪,人该走背运喝凉水都塞牙,我这边正赌着呢,曼谷那边的蛊师练蛊让毒蛇咬死了,你说他妈的背不背!唉!”宽敞的唐装被她抖得呼呼带风。
阿宁咧了咧嘴,表示惋惜。但他心里反倒有种敌败我胜的兴奋,虽然大林姐输死对自己都没有一分钱的好处,可他骨子里的正义感仍然得到了恶有恶报的安慰。大林姐的恶他是领教过的。恶人,天下皆敌。
看阿宁捏着茶杯发愣,大林姐嘟起厚嘴唇子吹了个口哨,皱着眉头说:“诶,寻思啥呢?研究点儿正经事吧!”
阿宁微笑着呡了口茶,若有所思地说:“这个朱丽没证件,否则还能借点钱呢!”
“别扯那些没用的啦!行不通的道儿说它干啥!你得想办法给她扣上帽子,姐亏不了你!”大林姐催促着说。
“那咱就给她配码呗!这路子连我都会玩儿。咱们安排个生面孔扮演档口的人,她有五百万人民币,能换六百万港币,咱给她配一千万。抽水儿洗码都不耽误,但两份筹码必须分开放着,她赢的话就一直往上拱。如果输的话,她自己那些筹码输完就让咱的人整节目,说公司有重大变故,马上停止合作。是这么个程序不?”阿宁说完捏着茶杯等大林姐说话。
“嗯,程序倒是对,但是别让她知道抽水犯法这事,否则麻烦!”大林姐点着头说。
“她总来澳门吗?”阿宁问。
“近三四年来过几趟,但都是一两天就走,除了通过熟人跟我有‘钩’以外,应该没有其他路数,估计不能知道太多。”
阿宁瘪嘴点头思考着,考虑了一会儿,他抬眼盯着大林姐的眼睛,郑重地说:“大姐,你确定她对这行不开吗?”
大林姐皱着眉头模棱两可地说:“按理说应该不开,但不得不防啊!你得想办法从她嘴里套套话,看看准不准!”
“行!对了大姐,我看朱丽眼圈黢黑,是不是抽小烟儿啊?”阿宁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支烟。
“抽,一搭眼儿就抽!”大林姐肯定地说。
“妥了!等我信儿吧!”阿宁说完站起身,把烟叼嘴上点着火。
“出码时我让蔻蔻跟着,就说我晚上飞米兰了啊!”大林姐垂下了眼皮。
阿宁在心里呸了一口,她这体格子莫说上米兰啊,就是上“娄兰”也买不着能帮她脱离猪群的衣服啊!他暗笑着拉开房门,正好看见蔻蔻小姐从卧室出来,这个香港小妞穿了一件及膝的套头长衫,像一截套了件粉衣的白蜡烛,芊细娇柔。见阿宁出来,她连忙侧身贴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好像在躲瘟神。
阿宁心下发坏,故意狞笑着凑近她,伸手在她身上捏了一把,翘起嘴角眯着眼说:“小妞儿,叫一下我听听。”说着又捏了一下她的下巴。
蔻蔻连喊叫都没敢,圆睁着惊恐的美目,哆嗦着说:“你……你不要这样,我好怕怕啦!”
阿宁刚要再动手,客厅里传出大林姐的喊声:“你这王八犊子,又祸害蔻蔻呢吧?上回就把她吓得够呛,还他妈嘚瑟!”
阿宁嘿嘿笑着又捏了一下蔻蔻的下巴才转身出门。
蔻蔻小姐一直就害怕阿宁,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怕。后来大林姐曾问过她为啥这么怕阿宁,蔻蔻小姐非常肯定地说:“有句话是这样说的,‘没有广东人不敢吃的,没有东北人不敢干的’。他是东北人里的土匪,我敢说,这个家伙肯定敢杀人放火,甚至都敢吃人肉!”
大林姐问:“为啥?”
蔻蔻小姐说:“知道咱们车里的狗狗是怎么死的吗?”
大林姐问:“咋死的?”
蔻蔻小姐说:“是被土匪宁看死的。狗狗每天蹲在操作台上像玩具似的一动不动,生人上车它都是看一眼就转头望着外面。而土匪宁第一次坐咱们的车,狗狗就一直看他,当晚就死掉了!您知道狗狗是胆子很大的,能吓死它的家伙还是人嘛!”
大林姐这才知道蔻蔻小姐怕阿宁的原因。
上次吓她是因为阿宁飞韩国回来,正好碰上蔻蔻小姐去机场送人,阿宁要求坐她顺风车回酒店。蔻蔻小姐平时在电梯里遇见阿宁都赶紧在下一层逃掉,哪里敢单独搭载他。她假装插上耳机没听见阿宁的话,开车门就要往车里钻。
阿宁当天心情也是不顺,有种被歧视的感觉。上前一把薅住蔻蔻小姐的头发,把她按在方向盘上,恶狠狠地说:“信不信老子今天弄死你?我才不管你是不是大林姐的玻璃同志呢!”
就这一次,蔻蔻小姐怕死阿宁了。
…………
阿宁回到永利套房门前按了一下门铃,门打开了。他一愣,站在面前的不是丽姐,而是一位摩登辣妹。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二十八九岁的模样,大波浪金发披在腰间,浓妆艳抹,芳香四溢。高挺的鼻梁上担着一双春波荡漾的欧式大眼睛,嘴唇很鲜艳,红的像刚刚喝过鲜血。胸X高耸险峻,好像能把黑色的紧身小衫撑破,每呼吸一下都颤颤地抖动着。身材更是火辣,细腰肥X,宽宽的胯骨把白色竖格的紧身裤撑得的很立体。细长的美腿笔直……
好一副魔鬼身材!如此狂野奔放的美貌,男人不正眼看也得偷眼看。阿宁的眼睛从上到下、从下到上地流连了两个来回,最后定格在她低低的胸口上。吞咽口水的同时夸张地摸了一把鼻孔,怕有血液流出来。
“张总,不用尴尬,几乎所有男人见到我妹妹都这样,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人之常情嘛!快进来!”丽姐走到门口,微笑着为阿宁的失态解围。阿宁离开这段时间她换了套黑色裙装。
阿宁又吞咽了一下口水,情不自禁地说:“哎呀!丽姐,我的心脏好悬没跳出来,令妹是咋长的呢?简直是按照男人的想像定制的!特别像我们滨城的中俄混血,太给人视觉上的冲击力了!失礼呀失礼!”冲丽姐说话时,阿宁的眼睛仍没离开摩登女郎。
摩登女郎看见阿宁时眼睛也是一亮,像正负云相撞一样“咔咔”地打了两个闪。可能是见惯了男人的这幅嘴脸,她随即调节了一下自己的表情,若无其事地向客厅跨了两步,然后回过头大方地说:“我叫梅子,张总也是大帅哥嘛!”
“噢,梅子是我表妹,我俩最亲。这不,知道我到澳门,随后就追来了,呵呵。”丽姐抚弄了一下套裙的后摆,优雅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阿宁掏出烟点了一根,顺手拿烟盒示意了一下梅子,心想她有可能就是丽姐香港房产的户主。
梅子扭着胯走过来,细高的凉鞋跟吃力地支撑着这具躯体。她娴熟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支“九五之尊”夹在芊指间,漫不经心地说:“帅哥,弄点小烟儿抽两口呗!提提神好多赢点儿!”说完勾人魂魄的眼神热辣辣地看着阿宁。
阿宁心里拧了一下,美女配小烟,再好的人间都颓废了。他接住梅子的眼神,爽快地说:“行,我打个电话。”
阿宁不会拒绝梅子如此“江湖”的请求,掏出手机给刀虾拨了过去。刀虾是阿宁的滨城老乡,比阿宁大八岁,混迹澳门十余年了,也是输折的富豪。两人经滨城的朋友介绍认识,阿宁出狱后到澳门赌钱这三个月几乎每天都跟他打几个照面,相处久了感情日益深厚。虽然刀虾目前不像阿宁那么惨,但对阿宁这位刚从皇帝到乞丐的东北汉子还是相当钦佩的,两人情同兄弟,配合也相当默契。
少顷,电话接通,阿宁对着话筒说:“哥们儿,在哪呢?”
“在住的地方。”听筒里传来刀虾睡意朦胧的声音。
“来两个姐们儿,整点小烟送永利房间来,咱们抽两口,好去赢钱!”只这一句话,阿宁把所有意思都传达给了刀虾:来了两个很随便的女人,她们有赌资,我们有生意啦!
“好,二十分钟左右吧!”
“OK!”阿宁放下电话。
“张总,我们什么时候去赌?”丽姐有些急切地问。
阿宁在脑子里已经形成了完美的计划,但是具体能不能跟丽姐合作,还有待于对她的观察。他沉稳地吐了口烟,平静地说:“配码的档口我已经联系好了,不过……”阿宁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张总有话直说!”丽姐向前探了探身,真诚地看着阿宁。
“丽姐您以前配码赌过吗?”阿宁忧心重重地问。
“没有啊,是大林姐在电话里告诉我的。她说只要我自己能带一笔现金来,她就会找档口给我配一倍以上的筹码赌。这样能放开手脚,只不过档口从我这儿赚点小钱,如果输了缓一段时间还钱也可以。听她这么说,我才把所有能变成钱的东西都低价抵押换成现金带来了,包括我老公的抚恤金和我儿子的抚养费,还有各种保险金也退回来了!”丽姐说完眼神有些黯淡,端庄坚毅的面容瞬间萎靡下来,愁苦爬满脸颊。
“唉呀,姐,说那个干嘛!咱不是奔着赢钱来的嘛!”梅子挪到丽姐身边,安慰地扶着她的肩。
阿宁在这一刻看到了梅子敢作敢为、勇于放手一搏。同时也知道是大林姐把丽姐诓来的,她不但奔着丽姐这五百万人民币,而且还要在丽姐穷途末路的时候拿下人家的房产。最后丽姐的死活她才不会管呢!弄不好她还会落井下石,置人于死地!人家都跑路了,不帮忙不要紧,还要把人家救命钱干下来,这个老猪狗够黑的啊!这样一来她把自己拉进来的企图就很明显了,肯定是等丽姐输光之后让自己撤码,她躲在暗处,让自己背黑锅当恶人。哼!想的美!
想到这儿,阿宁瞅瞅两个傻女人,他觉得不管她们在大陆做了什么,毕竟没有伤害到自己。谋财可以,残害无辜的生命谁也没这个权利。她们也怪可怜的,走在地狱门口却不自知的人最可怜。在这样的人背后下冷刀子是最恶毒的,阿宁做不来。他站起身,在客厅里踱着步子,笔挺的西装使这个男人的干练无可挑剔。两个女人的眼神定格在这个风度翩翩的身影上,仰慕之情油然而生。
踱了两圈之后,阿宁俯身捻灭烟蒂,语气很柔和,近似于亲人般的柔和:“丽姐,在澳门借过钱吗?”
“别的档口没借过,每次来都是在大林姐这出码。如果输了,回家就把钱打给她。现在还欠她点,她也没追着我要。呵呵。”丽姐讪笑了一下。
阿宁没想到能当公安局长的女人也有单纯的时候,现在还把大林姐当好人呢!他看着丽姐粉脂底下隐藏着无限悲苦的脸,诚恳地说:“丽姐别急,我张宁也是在苦难中挣扎的人,如果您相信我,您就别急,咱们好好研究研究,怎么也要拼个值得!”说完眼光坚定地看着丽姐,一点杂质都没有。
跟梅子对视一眼之后,丽姐感激地迎着阿宁的目光,眼神柔柔的。穷途末路的她事事都要防范,没有任何人可以相信。但她拥有丰富的人生阅历,从眼神中就可以读懂人心。如果面前这个男人能诚心诚意地帮自己,那该多好!丽姐看到了希望,眼睛有些湿润,轻咳了两声,激动地说:“张总,我在公安战线工作了二十多年,阅人无数,能看出来你是好人。不管怎么说,也不管结局咋样,姐先谢谢你!”说完推了一下•身旁的梅子。
梅子“腾”地一下站起身,火爆的身材立马将阿宁的眼球吸住。她绕过玻璃茶几站在阿宁跟前,热辣辣地说:“帅哥,我们姐妹俩最讲情义,这个时候帮我们,我们姐妹俩儿全是你的!”
梅子说这话时,阿宁瞟见丽姐的脸红了,扭向了一旁。是啊,女人在一无所有时,身体就是唯一的本钱。到了这一步,如果她们的身体能换来帮助,那么,她们会认为那是很值的!阿宁顿时心生怜悯,面对梅子的眼神,他向后闪了半步。但他脑门上的血管还是酥麻了一下。可她们现在也是被逼无奈啊!自己如果为所欲为的话,多少会有些乘人之危的感觉,很不爷们儿。但男人的本能一直怂恿着他,他觉得喉咙有些发干,为了掩饰,他赶紧转身从酒柜上拿过一瓶法国“依云”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大口,这才脸色微红地说:“用不着这样,当个朋友处吧!”说完又喝了一口矿泉水。
梅子妩媚一笑:“别那么腼腆,像个娘们儿似的,高兴比啥都强,就那么回事呗!”说完扭身坐回沙发。
阿宁红着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好,开心就好!”
门铃在这种特别需要它的时刻响了,应该是刀虾。阿宁过去打开房门,刀虾穿着一套浅色薄料休闲西装,高高的个子有点儿驼背,脸和身子一样,超比例的细长。他青着眼圈先快步走到客厅门口,弯着身子向里面扫了一眼,然后扭头看向阿宁。
阿宁一伸手:“丽姐!梅子!”
然后又转回手掌:“我的死党,刀虾!”
三个人相互礼貌地点了一下头。多瞅了几眼梅子之后,刀虾拨了一下阿宁的胳膊,两人退回门厅。刀虾咬着嘴唇恨恨地瞪着阿宁,指了指他欲言又止,意思是年轻漂亮的肯定是你的,又给我整了个二流货色!
阿宁得了便宜还卖乖,颓然的把手一摊,无奈地坏笑着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