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洒”了几轮之后,刀虾带着悔意说:“那个大壶被别人借去了,能插十根管的,早知道你们来就不借出去了。”
丽姐马上接话说:“缘分到了人才相识,这也挺好!”说完朝刀虾丢了个成熟的眼神。
梅子眯了阿宁一眼,两个女人就这样被两个男人合理地分配了,这也是阿宁和刀虾的默契。
阿宁在“潇洒”的过程中扼要地跟刀虾介绍了丽姐和梅子的情况,当然,他只说联系到了一家档口配码,没当着丽姐和梅子的面说是大林姐暗中操作的。刀虾轻车熟路地听懂了阿宁的话外音。他脱掉西装外套,只穿着一件坎袖小衫,沉稳又机警地说:“这就得好好研究研究了,什么时候出码?”
阿宁说:“我在等电话呢,估计老板从香港回来就能出码!”
丽姐脸色有些胀红,眨了几下精光闪烁的三角眼,略显急切地问:“今晚能玩儿上吗?”
阿宁轻点着头说:“应该没问题!”
“张总,我时间不多,尽量提前些吧,就按咱们的约定办!”
阿宁轻皱眉头直视着丽姐,郑重地说:“丽姐,实话跟你说,你的情况我们都了解。咱们既然坐在了一起,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们哥俩虽然也求财,但我们心不黑,不丧良心。说说你的具体打算,咱们好研究下一步!”
刀虾接着说:“对,直说,这样有利于下一步!”说完用手握了握丽姐的胳膊。
丽姐先是一惊,随即平静下来,她看了一眼梅子,又瞅了瞅阿宁和刀虾,向后靠定身体,紧皱眉头叹了口气,“我现在别的都不想,撤退的路都铺好了,就等着赢些钱走呢,带梅子一起走!”说完搂了搂梅子。
“万一输了呢?”阿宁面色凝重地看着丽姐。
“输了……输了……输了再研究呗!走一步算一步!”丽姐脸色很无奈,拿出了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对!活不起就死!”梅子满面通红地说。
现在这姐俩谁也没提香港房产的事,看来还没彻底相信自己和刀虾。想到这儿,阿宁平静地说:“丽姐你没有证件,出入都得小心。如果你要是觉得澳门安全,就别急。我尽量琢磨一个稳妥又能干着大钱的招儿,今晚咱们就好好玩玩儿咋样?”
丽姐精明的三角眼更加精明了,胸有成足地笑着说:“人到这种地步就是玩一天乐一天,拉箱里有五百万人民币,哥俩个是图财还是图色,随便吧!呵呵……”说完又搂了一下有些蒸腾的梅子。
梅子抬起眼睛斜眯着阿宁,无所顾忌地说:“你要是条狼,就当上辈子欠你的!”
阿宁和刀虾对望了一眼,两个男人都被这个直率的摩登辣妹震住了。是什么样的人生经历把一个年轻的美女打造得如此低俗不堪啊?轻松欢快的场面见得多了,但是像梅子这样大方的女子,两人真没见过,一同望向丽姐。
丽姐接住阿宁和刀虾的目光轻松一笑,站起身迎着两个男人诧异的眼神……
阿宁冲刀虾浅浅地点了一下头,刀虾会意,他知道阿宁这么做是为了拉近和两个女人的关系,时机成熟之后肯定会有大动作。刀虾向丽姐身边靠了靠,轻轻地搂着她。
当梅子的手热辣辣地伸向阿宁时,阿宁还暂存着一丝理智。他麻木地望着这个已经疯癫的女人,突然想起书上看到的一段话:女人是世态的风向标,当女人追求知识时,国家是进步的;当女人崇尚自由时,国家是文明的;当女人崇尚金钱时,国家是腐化的;当女人攀附权贵时,国家是堕落的。那么,当一个女人什么都不顾时,她将是什么呢?
阿宁看着梅子迷醉痴颠的眼神,觉得她已经背叛了女人这个物种,背叛了社会赋予女人的尊重,对她的迁就就是对所有女人的不公。但自己又是什么?说得不错的话,应该就是这种“不公”的受益者吧!
两对男女正在感受身体的沸腾,突然阿宁的手机响了。他一看号码,是滨城一个债主的电话。这不是光彩的事,尤其不能在女人面前“献丑”。他冲三人一笑,歉意地说道:“我出去接个电话,你们先玩儿。”
梅子沉了一下脸,随即哈哈笑起来:“哥们儿,别不回来,哈……哈……”
刀虾知道阿宁要应付的是债主,就没啥反应,拉起丽姐向主卧室走去。
梅子贪婪地望着阿宁离开的背影,一脸馋相。
这笔债款已经迫在眉睫了,阿宁在走廊里跟滨城那个既是债主又是朋友的银行信贷副主任连赔礼带互相磋商地唠了四十多分钟,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三天之内必须汇回滨城三百万人民币,否则这个银行的哥们就得吃牢饭了。
放下电话之后,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啥也别说了,在金钱的压力下,人命、尊严、良知真的都没那么值钱了。他轻摇着头掏出门卡。
进到房间之后,他推开主卧室的门看了一眼,随即关上。刀虾和丽姐的行为相当不雅。
梅子在小卧室的沙发上焦急地等待着,转而目光直直地勾着刚进来的阿宁,阿宁刚脱下外套,梅子立马绕过茶几扑上来……
接下来的画面必须用马赛克了……
许久之后,筋疲力尽的四个男女好像都不愿意回归现实,无声无息地躺在各自的阵地上,套房里的空气都充斥着满足……
过了一会儿,阿宁感觉口干舌燥,他起身把冰箱里能喝的东西都掏了出来。狂饮之后,抱了一些扔给四仰八叉的刀虾。然后他回到小卧室,给梅子拧开一瓶果汁,她接过来就往嘴里灌,好像需要补回的不光是身体里流失的水分,更重要是丢失了许久的人的感觉。
丽姐从洗手间出来之后和刚刚判若两人,穿上外套,女干部的内质又回到了脸上。在和阿宁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偷抓了一把阿宁,咂着嘴赞赏地说:“不愧是猛男呀!能把梅子压服的男人不多,以后多在一起玩玩吧!梅子以前也辉煌过,在我们当地开了一家大型娱乐城,提起她也是有一号的!”
阿宁淡淡地微笑了一下,没说话,到洗手间一顿狂洗,想把刚刚做过的恶统统搓掉。
不一会儿,梅子扭着恶贯满盈的身子走进来和他一起洗,但那只是“贼心不死”而已,两具被掏空的身体纵然杀人心切,怎奈体力严重透支,都举不起锋芒。两人摩挲对望,没有灵魂统治的身体,已经失去了亘古以来羞辱和廉耻的定义。
十几分钟后,阿宁出去穿衣服,丢下梅子自己软软地泡在浴缸里。在自甘堕落的女人眼里,还有一个能证明她自己仍然活着的方式,那就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的、那些讲求理智的人们无法了解的、眼花缭乱的XX。
抽完小烟儿的人没有食欲,只是离不开饮品和水果。虽然经历了身体鏖战,但人是没有睡意的。
休息一阵之后,四个人都恢复了常态,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聊天。其实,男女之间相处十年也不如一次疯狂的身体交流来的透彻,现在他们已经可以无障碍沟通了。阿宁舒服地靠在沙发上,张口接住梅子递过来的葡萄,边咀嚼边说:“丽姐,为了万无一失,为了保证你能拿钱走,咱们得好好策划一下,指赌赢钱是靠不住的!”
刀虾附和着说:“对!指赌一点门儿都没有,阿宁的策划万无一失!”
丽姐用崇拜的眼神看着阿宁说:“猛男,你说怎么办吧!我的退路不用担心,现在要做的就是多多地弄钱。有钱一起赚,亏不了刀虾你俩!”
阿宁把衬衫纽扣解到了第三颗,稳重地说:“你俩也来过几趟,应该了解澳门的猫腻儿吧?”
两个女人对望一眼,同时摇头。丽姐靠了靠身子:“说说,说详细点儿,以前就是傻赌,从来没关心太多。但我早就知道澳门花活儿多,趁今天这机会,好好学学,要不然输死都不知咋死的。”
刀虾说:“对,弄明白这些猫腻不光为今天,对你们今后都有好处,最起码不能让人当傻子耍。”
“快教教我俩,没准儿今后在澳门常混了呢!”丽姐催促。
阿宁指了一下刀虾:“你说。”
刀虾向前一探身,装开了先生:“知道像阿宁我俩这样的在澳门叫啥吗?”
“叫啥?”梅子问。
“叫扒仔。就是在赌场以各种手段谋生的赌混子。玩儿的套路那可五花八门了,洗码、放•贷、当枪手,啥都干。”
这时丽姐插嘴:“洗码我倒知道,是赌场为了客源鼓励你们多拉•客的一种手段。哪次来大林姐的手下都洗我的码,就是来回倒,具体我也弄不明白咋回事儿。”
刀虾掰指头做示范:“比如你来赌博输没了,或者根本没带钱,得从大林姐这样开档口的人手里借钱吧?”
“对。”丽姐聚精会神地听。
“那人家档口挣钱的机会就来了,首先档口老板肯定会带你去能洗码的小厅,也就是贵宾厅去赌。人家从账房出的筹码也跟大厅里普通赌客换的现金•码不一样,俗称‘泥码’,就是得洗的意思。”
“应该有点区别,我分不清,也没太注意过,反正面额都一样,输赢荷官该咋收还咋收、该咋赔还咋赔,对我没影响。就是荷官往码盒里摆的时候分着放。”丽姐回味着说。
刀虾一撇嘴,表情十分强调地说:“对,你押一百万泥码,赢了荷官赔你一百万现金•码。你要是输了,人家把泥码收走,对你来说没有影响。但你知道人家档口的人拿你赢的一百万现金•码到账房换一次一百万泥码中间的利润是多少吗?也就是所谓的洗一次。”
“多少?”丽姐停止剥葡萄皮的动作。
“高的达到百分之一点一,最少的也在百分之零点七八左右。也就是说洗你一百万泥码人家档口能获利上万。那还只是洗一次的利润,如果你输输赢赢拉一宿锯,人家可掏上了,甚至最后你输一千万,人家洗码的利润都超过五百万,吓人不?”
“哎哟妈呀!那可太吓人了!我有一回拉半宿锯,输了赢、赢了输,每把一百万打满,最后输了三千多万。这么说大林姐洗码就得整千八百万的?”丽姐一脸的惊讶。
“那还得少说,整不好超两千万。”
“我靠!”梅子吐了吐舌头。
“但档口的人还是希望你赢,因为赢了才有现金•码可洗。光输的话他们连毛都捞不着。这不像吃台底,吃台底档口的人才希望你输呢!”阿宁补充道。
“吃台底?啥意思?”丽姐兴趣盎然地问。
阿宁简捷地说:“吃台底就是档口的人偷偷跟赌厅签协议,赌你输。你输赢都有详细记录,赌钱结束后,档口和赌厅按事先签订好的比例算账。打个比方,档口如果吃你百分之三十,你输一千万他们就从赌场分走三百万。换过来,你要是赢一千万,他们就赔给赌场三百万。吃台底出的筹码都不是普通的泥码,而是一种更特殊的筹码,广东话叫‘必宰码’,一般人看不明白。大林姐就职业吃台底,她钱大,谁都吃,吃死好几个大‘管道’(有钱人)了。”说完看着丽姐的反应。
“噢,还有这说头儿。”丽姐如梦方醒,眼神涣散着回忆自己是否被吃过台底。
这时刀虾打断她的溜号,说道:“我接着讲洗码……”
刚说到这儿,梅子突然站起身说:“我去趟洗手间。”说完起身。刀虾的眼神一直没脱钩。
丽姐似乎有些醋意,冲刀虾的脸招了一下手:“接着说。”
刀虾吞了口唾沫,又白了阿宁一眼,然后才说:“洗码一本万利,但并不一定非得像档口那样,靠借人家钱才能洗上码。水平高的扒仔在大厅里靠嘴皮子都能让有钱的赌客去小厅里用泥码赌,就为了让他洗码。”
“对,那得靠综合素质,像我俩这样的一线明星。呵呵。”阿宁指了一下刀虾。
丽姐莞尔一笑:“我信,要是我在大厅碰上你,也愿意帮你洗码,反正不耽误赌,呵呵。”
刀虾嫉妒地“切”了一声,揶揄道:“那可不,不赔啥,还能赚条硬货。”
“去你的,接着说。”丽姐嗔怪地白了刀虾一眼。
“现在说放•贷。澳门的放•贷可跟咱们大陆普通的放•贷不一样,这活儿就得靠眼力了,大多是扒仔在赌场里跟踪、观察,发现大赌客输没了,但还想玩,家里的钱暂时还打不到卡上,这时候扒仔就上去了,说能帮赌客借到钱,顶多抽点水子啥的,没利息,限时还钱就行,连洗码都不用跟客人提,反正谈成了去的也是小厅,出的也是泥码,一遭就烩了。咱都赌过,输急了皇上买马的钱都敢押上,谁不巴望着能借点本钱翻本啊,所以大多会对这事感兴趣。这时候,扒仔就会叫来档口老板或经理跟赌客来一场察言观色的缜密交谈,确定赌客有还款能力又不能赖账后就查验证件,书写欠据,然后出码。当然,出的码都是客人承受范围之内的,赌客说自己值一百万,档口最多借他五十万,这样保险些。”
“水子一般咋抽啊?”丽姐问。
“中抽一。就是抽一成,赢十万抽一万,输了不抽。大林姐当时抽你水子吗?”
“不抽,只洗码。但……估计她吃我台底了。”丽姐脸上浮现一丝愤恨。
这时梅子从洗手间出来了,坐在阿宁怀里,手开始不老实。
丽姐瞥了梅子一眼,问刀虾:“那放•贷的没风险吗?”
刀虾一笑:“赚钱哪有没风险的,‘跑单’的多了!咋的,要命能顶钱花啊?”
“那放•贷岂不是赔了?”丽姐一脸不解。
刀虾摆摆手:“嗨!要是那样谁还放•贷了?赢一把抽一把,就算赌客最后不还钱或只还一部分,档口都赔不上。有时候赌客输一百万,赌场只赢二三十万,剩下都让档口抽光了。”
“更有甚者,还有赌场和赌客都输的情况,全让档口抽去了。”阿宁说完看向刀虾。
刀虾接过话:“那可不,这情况时有发生。”
“这买卖行啊!那你们扒仔能分多少?”丽姐羡慕地问。
“三成。干一回就不少挣。但前提是别跑单,赌客正点儿还钱。”刀虾悠然地嚼着苹果。
“跑单的几率高吗?”梅子问。
“不高,占两三成吧!”刀虾答。
“哦。那样啊!那你们真是挣大钱啊!”梅子饶有兴趣地点点头。
刀虾又说道:“而且每个扒仔都给多家档口干活。一家档口谈不成,还有第二家,第三家。所以,大街小巷、赌场内外到处都是扒仔。”
“枪手呢?”丽姐问。
“枪手就相对好干多了,美国人开的赌场里基本上有赌客玩儿的赌台都有扒仔。发现手里筹码多、人又看着不是太另类的赌客,扒仔就会站在旁边等着指点赌客押哪门。如果点儿幸连续指点对几把,赌客自然就会信任咱们,认为咱经验丰富,比他玩儿的高。这样我们一顿逼扯,让赌客把筹码委托给我们帮他下注。赌客一同意,那就好办了,钱不是自己的没压力,都发挥贼好。帮赌客赢了钱,人家就会心甘情愿扔点儿‘喝茶钱’。多少就看人家心情了,但都不瘦。当然,也有给人整输的时候。不过不要紧,就算输了钱赌客也不能让咱赔。重要的是,我们都不会白忙活,哪天都偷点儿,呵呵……旱涝保收。”
“还有吗?”梅子问。
刀虾喝口水:“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小行当能整着钱。像拉返•点、卖•小烟儿、或者给金店钱庄拉•客赚“提成”,还有帮赌客叫牌赚小费等等,但我们肯定不干这些的。”
“那你俩都输大发了呗?”丽姐微笑着问。
刀虾看了一眼不出声的阿宁,撇着嘴说:“我就不说了,阿宁刚来澳门的那些日子,也是一位‘管道’。是六家美国人大赌场的金卡会员,住的全是威尼斯人、新葡京、永利、银河这些六星级酒店。坐的也是劳斯莱斯和宾利、迈巴赫这些豪华礼宾车。现在打的士,嘿嘿……”
“哈哈……”四个人全笑了。
笑罢,阿宁脸色一转,郑重地说:“咱们言归正传,现在就说说配码。配码都是骗人的,等你输完自己的筹码,档口的人会第一时间把筹码撤走,闹个你白帮他们洗码和抽水儿!”说完平静地看着丽姐。
丽姐和梅子同时坐直了身子,两人脸上的惬意瞬时被惊诧代替了。丽姐大睁着三角眼,惊怒地说:“那……那大林姐是骗我?”说完缓下•身子,颓然地靠在了沙发上,眼神暗淡下来。
梅子怒睁着大眼睛,咬着牙嚷道:“靠!这他妈不是落井下石吗!你俩这一说我们才明白,你们知道这几年丽姐我俩给她带来多少生意吗?”胸腹由于气愤大幅度地起伏着。
阿宁和刀虾对望了一眼,他俩事先没有商量,但是不耽误默契的配合。刀虾坐直了身体,情真意切地说:“阿宁心善,看不得坑人害人的事儿,大林姐总照顾我们生意,今天跟你们姐俩说这些,多少有点吃里扒外了!但咱们都到这种地步了,我俩又不能昧着良心瞅着别人坑你们,唉!”
丽姐眼神雾蒙蒙的。梅子愤愤地说:“现在这五百万现金是我们的全部家当,如果我俩拿这钱走了,家里人都没法活啦!大不了汇回家一半,留一半拼一下子,爱咋的就咋的吧!”说完扭着腰,拉过丽姐的箱子平放在地毯上,转了几下密码打开,一层崭新的百元大钞躺在里面。她开始往茶几上捡钞票,刚拿起一沓人民币,“妈呀!”一声惊呼,随即瞪着大眼睛愣愣地看着丽姐,眼里的询问和孤疑直直地奔涌出来……
阿宁和刀虾伸头一看,第一层纸币下面是切得平平整整的宣纸。
丽姐单手支着额头,惨淡地笑了一下,淡定地说:“梅子,咱姐俩到了这地步,陪男人睡觉的次数可以越来越多,但心眼儿不能越来越少。箱子里只有上面的五十万,剩下的我让你二姨存另外一张卡里了,在我兜呢!”
梅子这才放松下来,刀虾贪婪的眼神也才从她的胸前挪开。
阿宁假装闭眼,但从浓密的睫毛空隙里一直瞟着丽姐。这个女人从警半生,能爬上实权副局长这个位置,可见其不是一般的精明,与她共事,千万要谨慎呐!
丽姐见大家都不吱声,苦笑了一下说:“刀虾,阿宁,我朱丽到了这种地步,凡事都得提防。一天的相处,我拿你们当朋友,说说你们的想法吧!咱们交换一下意见。”说完伸手招呼梅子坐在她身边。
阿宁睁开眼睛,诚恳地说:“我的计划很简单,丽姐既然带五百万人民币来,目的肯定不是仨瓜俩枣。要干咱们就干它个大的,到时候也能给我们哥俩分点儿,你说是不?”
“说说你的计划,我看看是否可行!”丽姐拿出了精英的派头。
“不管你带多少钱来,配码的档口都敢给你配一倍,档口奔的就是抽水和洗码。说白了,尽唬那些不懂内幕的愣头青。只要档口抽了咱们的水子,放在桌上的筹码咱们就可以给他全干下来!”
“怎么干?”丽姐来了兴趣,向前探着身。
阿宁吐出烟,加速的血液使眼里精光四射,他沉稳地说:“抽水犯法,抓一个判一个,澳门警察可不惯孩子!丽姐不知道吗?”
“噢!有耳闻,但没当真,也没细研究过。”
“这样,赌的时候,只要上了两把水子,你就找个借口说去洗手间,让梅子接着赌。离开赌桌你到洗手间门口就拐弯,打车速奔提前约定好的地方,那里我们会安排好偷•渡回珠海的船只。只要你这个负案又没证件的人撤离了,梅子就可以大大方方地收拾赌台上的筹码,直接在账房转到你指定的银行卡里。然后梅子光明正大地从澳门机场飞其它国家与你汇合,你看这个计划行吗?”阿宁说得神采飞扬。
丽姐老谋深算地靠着沙发,舌尖在牙根蠕动,手指有节奏地轻敲着玻璃茶几,慢慢闭上双眼……
阿宁和刀虾知道丽姐得考虑一会儿,都默默地剥着山竹。
阿宁递了一瓣山竹给梅子,她夸张又富有寓意地含在嘴里翻转几下舌尖,然后两人心领神会地拉着手向卧室走去。刀虾的眼睛如醉如痴地盯着梅子,一直盯到消失在门口才转向丽姐。搭上手之后丽姐睁开眼睛,手伸向刀虾……
亢奋似乎使思维也敏捷了许多,好一会后,丽姐推住刀虾汗津津的胸口,气喘嘘嘘地说:“等一下!”然后下床来到小卧室门前,使劲拍了两下房门。
丽姐在门外喊:“梅子,先别疯了,你赶紧去香港把房子抵押给银行,记住是抵押!不是卖!”说完又回到了刀虾的身边……
听到丽姐的喊声,阿宁说:“先到这吧!我送你去渔人码头。”赚钱的劲头暂时抵住了劳累乏味的“游戏”。
梅子极不情愿地进了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梅子换上了一身纯黑色的紧身衣,她任何时候都极尽可能地展示着自己的“本钱”。临上直升机的时候,阿宁叮嘱她检查一遍皮包里的各类证件。梅子确认无误后,摘下遮青的墨镜痴迷地说:“帅哥,保存好体力,三个小时内我就回来!”
阿宁摆了摆手,不一会儿,梅子乘坐的直升机轰鸣着跃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