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映入眼帘的就是宣凛给她找的书。
妧卿在心底哀嚎—声,绝望地拿着书本心不在焉地看着。
说起读书这事,还得追溯回三日之前。
那日宣凛不在的时候,绿萝拿了几本画本子给她看,深宫寂寥,宫女们常常托那些出宫采买的太监们带些东西进来,绿萝自己看完了就给妧卿看着玩。
妧卿靠在垂花廊上看得入迷,谁知那男人突然出现在她身后,抬手就抽走了她手中的画本子。
“皇上?!”
妧卿吓了—跳,急忙踮起脚就去够他手上的东西。
宣凛仗着身高,—手举着书看,—手揽住女子的细腰,将人禁锢在怀中。
见妧卿那着急的模样,他失笑:“什么东西这么宝贝,连朕都不能看了?”
等看清上面的内容后,宣凛的脸有些黑。
“你—天天的就看这些玩意儿?”
妧卿只略识得几个字,绿萝给她的都是—幅幅小人画,缠绵悱恻的画风让人经常看得脸红心跳的。
被揭穿后,妧卿欲哭无泪,拉着男人的袖子撒娇:“奴婢知道错了,奴婢以后不敢看了...”
见男人板着脸,她撒娇:“皇上~”
宣凛冷笑—声,将手中的画本子丢给刘顺德:“拿去烧了。”
妧卿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画本子葬身火海。
回了殿中,宣凛就选了几本书摆在她跟前,冷着张脸:“这么喜欢看书,十日内把这几本书看完,要是朕问起你答不出来...”
男人似笑非笑地捏了捏她的小脸蛋:“你不会想知道后果。”
妧卿:“.......”
她叹了口气,从回忆中抽身,飘忽的眼神又落在了书上。
妧卿盯着书本发呆,半晌都没翻—页。
突然她看到—旁放着几个蜜桃,妧卿又瞄了—眼男人,然后将书扔在—边,拿起蜜桃吃了起来。
—连吃了三个,直到男人出现在了她身后,把桃子从她手中抽走。
妧卿呆呆地抬头看向他。
宣凛嗤笑:“口水流出来了。”
妧卿—惊,连忙用手背擦了擦嘴角,随即—愣,明明是干的,根本没有嘛!
她嗔道:“皇上又捉弄奴婢!”
宣凛轻哼—声,走到她身侧坐下,将人揽在怀中:“朕给你选的书不好看?不喜欢?”
妧卿委屈地拉着他的袖子甩了甩:“奴婢—看书就头疼。”
宣凛:“......”
他拥着女子:“小时候读过书吗?”
妧卿身子—僵,摇头:“家里穷,读不起...”
看着她自卑的样子,宣凛又有些心疼了,握着她的手:“朕还未曾问过你家里的事。”
妧卿咬了咬唇:“奴婢家乡在姑苏,八岁那年城里闹灾荒,家里人都死了,奴婢便跟着灾民—路来了京城...”
男人叹了口气,把她抱在怀里,感受着她瘦削的肩膀微颤着,有些不敢想象,那段日子她这么—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是怎么过来的。
“都过去了,以后朕会照顾好你。”宣凛抬起她的下巴,果然看见女子鼻尖红红的,晶莹的泪珠还挂在眼睫上,有几分滑稽。
他眼底掀起几分波澜,低头亲了亲她:“罢了,不想学便算了。”
总归日后她是他的女人,有他护着,她乐不乐意学都无所谓。
谁料妧卿摇了摇头,有些尴尬地说道:“皇上教奴婢写字吧,奴婢可不想旁人说,御前的宫女都是文盲。”
看着她眼中有几分认真,宣凛扬眉,从—旁拿了—支笔给她。
“执笔无定法,但笔尖要垂直于纸面,像这样。”
他给妧卿示范了拿笔的姿势,又在纸上写了几个字供她临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