缔造者说出那个名字的时候,时启安明显怔住了。
他有多长时间没听到这个名字了?
好像是他第一次领到正式工资的时候他就跑去户口登记机关预约了。
大约小半年后新名字就落户了。
后来开始创业,周围同事没有人知道。
他亲手把过去的一切都埋葬,这个曾用名是立起的墓碑。
除了他没人知道这个墓地,他从来没去祭拜过,任由它被荆棘覆盖。
缔造者的那句话像平地惊雷,将无人的墓地炸开。
时启安心中掀起白色的波澜,无法动弹。
它是怎么知道的。
缔造者似乎是知道了他的心之所想,开口道:“我说了我是缔造者,顾名思义。”
所以说它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时启安现在真切感受到了汗流浃背不是夸张的形容词。
缔造者忽然开口:“我说过了,你无需害怕。
你所需要做的就是进入主线,拯救过去的自己。”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时启安强装镇定的开口。
缔造者轻笑:“如果你不去的话你们的世界会因为主线不正常运行而全局崩塌。”
“你自己考虑一下吧。”
回到过去吗?
又要回去见那个软弱无能的自己。
“既然是自我救赎,为什么不能他自己来了非要我去。”
“你似乎忘了我说的话,我们有一百一十五条自我救赎线只有你成功了。
我们世界工厂能控制的只有你们黑暗的那段时间,接下来的支点是你们成功与否的开端,没有人知道他的走向。”
缔造者继续淡然的解释。
缔造者继续道:“通常我们会派相应类型的任务者拯救他们,不过你是a级自我救赎线,我们无法找到相匹配的任务者。
所以需要你自己亲自跑一趟。”
时启安突然发出带着讥讽的笑声:“你想让我去救赎他?
那谁来救赎我呢?”
缔造者语气中带了些转瞬即逝的怔愣:“我想如果连你自己都不想去救过去的你了,那他就无人能救了。”
挂在墙上的摆钟忽然发出响声,古老而低沉。
阵阵涟漪,是生命的挽歌。
缔造者看出了时启安的态度。
人类的动摇始于犹豫。
时启安开口:“如果我愿意过去的话,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呢?”
缔造者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得意:“当我们的使者检测到他的风险值降到正常时,你就可以离开了。”
“风险值?”
“有自杀倾向,有危害社会的行为等,都将会判定为风险值过高,任务不达标。”
“总的来说一句话,他需要有正常人的生活。”
时启安沉默了。
天空从天鹅绒般的深蓝色转为阴冷的灰色,最后变成了裹挟着金光的粉红色。
时启安的脑子好像被装上了炸弹,时钟上指尖发出的第一声传入他的大脑,像烟火绽放前的倒计时。
不管怎么说在一个下午的时间内相信一个神经病说的疯话确实是一件疯狂的事情。
空气寂静下来,好像连时间都凝固了。
时启安突然开囗:“我的答应你。”
他的声音很平静,像死水被砸中一颗石子后又归于平缓。
“你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我很欣赏你的勇气。”
缔造者说道。
明明是温柔的语气,传入时启安的耳朵里那声音就像是一个带着巴嘎音的鬼子对一个汉奸说的话,时启安一阵不适感涌出。
“少废话,要怎么进入那个傻逼主线。”
“别急,我先向你交代完。
你进入主线后我们世界工厂便无法插手主线中的事了,的需要小心。”
见时启安不耐烦,缔造者也没有停接着开口:“还有,我们会发放五百万做为任务基金。
好了还有什么问题吗?”
时启安开口:“当然有,我去到那的身份信息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们己经准备好了。
还有问题吗?”
“没了。”
“好的。”
缔造者拍了拍手那个熟悉的黑洞和白色的使者同时出现。
缔造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祝你成功。”
“对了。”
正要走入黑洞的时启安突然回头,“你的声音令人作呕。”
“……”时启安没等缔造者回答,转身消失在了黑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