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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殓 师

路边小花 著

美文同人连载

一双手,化腐朽为神奇。我是入殓师,让已经冰冷的人重焕生机,给她永恒的美丽……

主角:   更新:2023-08-07 23: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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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入殓 师》,由网络作家“路边小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双手,化腐朽为神奇。我是入殓师,让已经冰冷的人重焕生机,给她永恒的美丽……

《入殓 师》精彩片段

一双鬼手,化腐朽为神奇。
这句话,是我们入殓师的行业标语。
入殓师又叫做葬仪师,工作的主要内容就是使死者恢复生前的最好状态,说简单点就是给死人化妆的,好让他们漂漂亮亮的纳入棺中,早登极乐。
其实我做入殓师也没多长时间,也就不到小半年。
说起我们本家的营生也算能勉强和这入殓师搭上勾,我的外婆是个神婆,再说得高大上一点就是道士。
我叫许纯,外婆就我这么一个外孙女,从小跟着她走街串巷我也稍懂一些道门之术,只是外婆讲我脑壳瓜,造化还没到时候,这么多年了我是一直的止步不前,只学了个皮毛。
半年前我外婆得了肾衰竭,巨额的手术费和每个月大笔的透支费用我压根就无力承担,隔壁邻居齐大爷和我外婆有几十年的交情了,帮我朝他儿子那边借了五十万先抵过这阵儿难去。
我才二十岁还没怎么着呢,就先背了五十万的负债。
那医院是烧钱的地儿,五十万扔进去篓的很,根本就不禁花。
齐大爷的儿子是我们镇上殡仪馆的馆长,我们镇上要属工资待遇最高的也同样就是殡仪馆的活儿了,齐大爷帮我跟他儿子打了个招呼,当入殓师,对外给三千,每个月再多给我五百。
三千五的工资在我们这镇上也差不多算是天价了,但跟五十万的外债比,九牛一毛。
路漫漫其修远兮,我的还债路任重道远啊。
这天,我刚下夜班回家,就收到同事马六的短信,说让我晚上给他替天班。
马六是个混子,在殡仪馆里我几乎就没见他干过什么活儿。他是支书的侄子,所以谁也不敢怎么着他,不学无术的赌徒一个,隔三差五的就有人来殡仪馆堵他找他追债。
看见他短信我就明白了,他不是有事儿,指不定是又跑哪里躲债去了。
睡醒之后,草草的吃了点东西,我骑上我的自行车往殡仪馆去。
前脚刚进大门,看门的李大爷便急赤白脸的招呼我赶快去后院帮忙。
殡仪馆一直以来都很缺人手,哪怕工资给得高,也很少有人愿意来这种地方工作,一是晦气,二是担心闹鬼。
所以我在这里也不只是给尸体化妆,有的时候也得做些别的工作。
我放下车子小跑着去后院,问李大爷发生什么了?
仔细一看,从灵车里往外运尸体的竟然是警察?
李大爷跟我说死得是个姑娘,在镇上的一家歌厅里上班的,就在一个多小时前被发现死在了包房里。
到了入殓室,见到了那个女孩的尸体,对于她的死因我已经清楚无疑。
女孩很年轻漂亮,只是她的下面简直不堪入目,身上别的皮肤也有不同程度的淤青,口边带着还未干的白沫。
显然,她是被男人搞死的……
至于那个凶手,警察还在逮捕中。
同行过来的还有女孩在歌厅上班的小姐妹小花,她硬塞给了我一千块钱,让我一定要给小美化的漂漂亮亮的,小美就是死掉的女孩。小花说小美生前最爱漂亮,最臭美,也是她们那里最美的女孩,希望她能漂漂亮亮的离开。
几经推脱之后,那钱我自然不会要。做入殓师职责就是把死者化到最完美的状态,我们比谁都怕午夜梦回,死者来找我们。
如果我今天收了小花的钱,那对之前的死者来说算怎么回事儿,所以这钱是万万不能要的。
小美无父无母,后事一律由歌厅老板掏钱处理,他们很急,要我明早就把小美化好,早一天火化就少给殡仪馆一天安置费,这个道理谁都明白。
看来就是今天马六不让我来给他替班,我也跑不了这一遭。
正打算拿消毒液给小美下面好好清洗一下的时候,我发现消毒液用完了,起身准备去仓库再拿一瓶。
发现后院的警察还没离开,小花也还在那里,应该是还在寻问一些和案情关的事情吧。
只是那站在灵车边抽烟的司机引起了我的兴趣,他站在那里给人一种很不自然的感觉,叼着烟卷的手几不可闻的发着颤,印堂微黑,面色很局促。
这拉尸体的话儿放平常都是马六来,因为他的不着调。所以这灵车司机也就跟着不固定了,马六不在的时候,都是馆里临时找的镇子上会开车的。
我们这边有个迷信的说法,开灵车走的是黄泉路,所以一般二般的肯拉这活儿的要不就是缺钱,比如我,要不就是压根就不信那鬼神之说的。
我不过只略略一看,并没在意什么,毕竟还有一个我得忙活至少一夜的活儿等着我呢。
再从仓库回来入殓室,一股森森阴气扑面,我猛的打了个寒颤。
下意识的看向灵床上的小美。
我的脑袋顿时咯噔一下,头皮一阵发麻。
我离开之前明明记得她的双臂是垂直在身体两侧的,怎么现在两臂突然搭在了一起。如果这个不算什么的话,那鬼知道她的左手为什么要捏在右手的无名指上?
入殓师的先要守则就是保持死者的四肢平行于身体两侧,想要美,必须先得有个好的仪态才行。
思及此处,我更是后脖颈子涌起一阵凉意,诈尸了?
要知道我在来这里工作之前并非没考虑过什么意外情况的出现,外婆是道士,我也懂得一些,再加上这小半年太平的很,我是越发没有什么担忧和恐惧心理了。
之前同外婆出去做法事,我跟着看热闹的心是完全大于我学习道术的心的,天塌下来也有外婆那技艺高的顶着呢。
正想的时候,突的传来“当——!”的一声。
吓得我汗毛孔都在冒凉气,如果我面前现在有面镜子的话,我的脸一定都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了。
该死!
是殡仪馆大厅里的那座老钟!
白天和晚上十二点整都会“当当”响的报时,老物件质量好,声响能贯穿整个殡仪馆。
午夜十二点,厉鬼游乐时。
我眼底尽是满满的恐惧之色,心里已经有了赶紧离开的念头,幽幽的盯着灵床上的小美,除了她那怪异的手部动作外,这么半天了,也不见她有什么别的动静啊。
只是,这活儿我必须得赶在明早交出来。
能开得了歌厅的必然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那老板又那么着急发丧小美,我要是赶不出活儿来,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欠的五十万块钱靠我这三千五百块的工资还不知道得还到哪辈子去,而且医药费每天都在累积中,我可不想再给自己找什么别的麻烦了。
抛开这个不谈,小花那么真心的托付给我,一千块钱包个白包在我们这小镇上那可不是什么小数,她的心我不能辜负。小美我也不能辜负,死者为大,一定得把她画的比生前还美才行。
外婆之前常挂嘴边一句话,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小美又不是我许纯害死的,就算她诈尸也诈不到我身上来啊,怕什么!?
这也没准是谁干的恶作剧,故意吓唬我呢。
我一边给自己壮着胆子,一边这么想着。
光是修复小美的下面,就一通宵熬到了凌晨四点,她下面的肉有些部分已经烂掉了,血淋淋的,想要重塑是不行了,只能把坏掉的部分割下来。拿白胶沾上颜料,一点点的模拟着形状雕出来再贴上去。
这道工序很考验手艺,得让白胶有真实人肉的感觉,在粘的过程中又不能漏胶水,一反光就算雕工再怎么出神入化再怎么真那也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假的。
自然我也是第一次给人的这里化妆,完全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要是你说反正是私密部位,再怎么烂,衣服都能盖上不就行了。
于这方面,我的信条很是坚决。
或许是受外婆从小言传身教的原因,所谓阎王好送小鬼难缠。
我需得悉心对待每一给死者,绝不敢胡乱造次。因为你不知道你哪一个细节出了差错,就可能会惹到他们,找你的麻烦。
轻点的小病小灾不断,诸事触霉头,重点的那就直接小命不保了。
鬼这东西都是偏执的,他们可没那么好心给你解释的机会。
之前退休不做的那个老师傅人是老实本分,但技艺着实不咋地,化出来的人一水的面粉脸猪血嘴。
他打了一辈子的光棍,小病小灾三天两头犯。就因为这个还专门找我外婆给他看过,我外婆当时婉言回绝了他,谎称自己本事不到家,无能为力。
老师傅走了之后,外婆同我讲说,其实是他身边一直跟着一个小鬼。我问外婆为什么不直接帮他把那小鬼除了。外婆笑笑,说那是地府的鬼差,除是能除,但招了鬼差,那家里就别想安宁了。
外婆和我说,是那些被老师傅化得死人们,去了地府联名把老师傅给告了。我想按照我们现代法律来说,大概是告了个类似“侮辱肖像权”之类的罪吧。
于是判官派了鬼差过来跟在老师傅身边观察他的所作所为,有个鬼跟在身边,只能落个啥啥都好不了的结果吧。
这故事是在我七八岁的时候发生的,我很怀疑外婆是不是在里面添了油加了醋,反正当初她是这样讲给我听的。
七八岁的我也从来都没想过自己长大之后会当入殓师,毕竟我从小到大的愿望可是当个美术老师的。
遂我做入殓师大部分都属于无师自通的,好多冥妆手法都是我自己发明的。
因为我深信一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修复好了小美的下面,又给她身上的一块块的青紫都擦好了统一的颜色,妆发也都整理妥当,就差最后给她穿上寿衣就行了。
一般的女式寿衣就是旗袍,或者是斗篷。
小美的寿衣是小花拿给我的一条裙子,小花跟我说小美看上这条裙子好几个月了,因为有些贵一直舍不得买下来,这是小花在小美上月生日的时候特意买给她当生日礼物的,小美特别开心,宝贵的很,一直都没舍得拿出来穿过。
小花还和我说,其实小美也是个苦命的人。她还有个好赌的哥哥,就是她哥哥为了还赌债才把她卖给歌厅老板的,小美好几次想逃跑都被发现了,有次差点被打死,之后也就不再想了。
我捧着那条裙子,心里一阵唏嘘,这姑娘本来身世就够凄苦了,还被害成了这样。
小美怎么能想到,竟是在自己死了之后穿上了这条裙子……
我之所以先给小美做的妆发是因为那条裙子的款式是前面系扣的,俩胳膊进去,扣子再一系就得了。
给她把裙子熨了一遍,再看表已经五点过半了,穿好衣服之后,时间刚刚好。
只是就在我抬起小美的胳膊准备往袖口里塞的时候,她的胳膊硬的出奇,就跟铁块没什么区别,一点都不带动的。
人去世之后身体发僵的确是正常现象,不过就前一两分钟她的四肢都还抬放自如呢,怎么就这最后一步了,突然僵化成连动都动不了。
这?这更像是她再阻拦给我她穿寿衣这件事情一样!
思及此处,我突地打了个激灵,万幸现在是夏天,天露白的早,外面已经见光了。
昨天夜里那一出就够我受的了,我可禁不住再来一回吓了。
我先把衣服放到了一边,轻轻的捏了捏她两条胳膊上的皮肉,都还有足够的弹性呢。我不死心,又试了一次,还是纹丝不动。
看着那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这眼瞅着一会儿就该到了发丧的时间了,我这儿可还没法交代呢。
我做了一个深呼吸,让自己先淡定下来。
外婆说过,这个世上一切表象都不过“因果”二字,只要寻得因果,一切皆了然。
我注视着安然躺在灵床上的小美,望着她那张满覆青春靓丽,却已然失了朝气的面颊,“小美,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这要是放在大半夜里,我断然没有敢和一具死尸搭腔的勇气,万一真回我一句呢。
现在天亮了,我也就没那么怕了。
就这样盯着小美看了五分钟之后,她没有任何的表示。
我这边却有动静了,肚子一阵绞痛,该死,这个当间怎么闹肚子了。
拿起钥匙锁上了入殓室的门,飞速地奔向了厕所。
通畅之后,开门进来,就刚打算把钥匙挂在墙上的那么一个当间儿,我朝那灵床上不经意的一瞥。
我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小美的手,又像是昨天晚上那样,左手捏在了右手的无名指上!
我猛地发觉到我忽略了一个细节,此时,我也顾不上害怕,三步做两步的冲到了灵床边上,一脑袋扎下去,刚刚好能瞧见那无名指处的细节——戒痕!
也就是说小美的无名指这里之前是戴着戒指的。
都怪我加了一宿班,头晕脑涨的很,要不是像现在这样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小美不愿意让我给她穿上衣服,不愿让我结束这最后一项入殓,是因为她想要她的戒指?
我试着动了一下小美,想把她的双臂放回原位,只是徒劳。
“小美?你是想要戒指是吗?”我试探的问了一句,同样没有回答。
再问出问题之后,过了半刻,我又做了一回尝试,这次竟然能动了。只是胳膊是放回去了,想要给她把衣服穿上,还是不行。
我从家属联系簿上找到了小花的电话给她拨了过去。
小花告诉我说,小美的确有带着一只钻戒,是她男朋友阿强攒了很久的钱买给她的,二十分,一万多呢。只是阿强的父母在知道小美是在歌厅工作之后就不让阿强和小美联系了,俩人就这么断了。但小美还很爱阿强,非常宝贵那戒指,基本上都是不摘的。
按照小花的说法,小美出事那天也一定是带着的,但戒指这种东西很容易丢的,要是真的掉在哪里了,这可就说不好了。
看了眼表,这都已经快七点钟了,说好的七点半准时发丧的。
我正急得跟什么的时候,入殓室的座机响了,是看门李大爷打过来的,原定的今天七点半发丧取消了,改到明天了。
李大爷问我完活了吗,现在天热儿,他来帮我把小美抬的冰柜里面去,我又连轴转了两个大夜,好让我赶紧回家休息。
我回了李大爷,说我还得忙活忙活,一会儿我自己给她抬冰柜里去就成。
今天不发丧,明天也得发,这寿衣不让穿真不是个事儿。
拿裹尸袋给小美盖好了,存进了冰柜,这么冰一天对穿寿衣也没什么影响,真正有影响的是小美自己。
锁好了门,跟李大爷打了个招呼,我就又蹬着我那破自行车回家去了。
这个马六,到我走都还没见着人影呢。
回家了家,冲了个澡,饭我也没心思吃,一心想着怎么解决小美的事情,想着想着就那么躺床上给睡着了。
这一觉我做了个梦,梦里有一个长得跟画里走出来的男人一样,不,确切地说,他比画中的男人还要好看!
一双黑眸似完美无瑕的黑曜石,精润的令人移不开眸子,那高挺的鼻梁,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
这男人周身散着的尽是一种难以令人忽视的王者之气,此刻见,他那俊美的脸上更是噙出了一抹令人目眩的笑颜,在锁视着我。
我被他那颜值深深吸引,一时竟只知道痴痴的傻笑着,难以错开眸子。猛然意识到,这男人的面色好生苍白,比被我画过的死人还要更甚。
我刚想伸手去摸摸他,一阵清风飘过,阴冷瘆人,男人便消失了。
我惊醒。
程灿,你什么情况?
梦见男人,我这是思春了!?
还没来得及就这个问题进行深思,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听到电话铃声我的心猛地一惊,因为平日很少有人会给我打电话,我也没什么朋友。
令我担心的是医院的突然来电,是不是外婆的病情又加重了,又或者是……
一看手机,是殡仪馆的座机,我一下子打心底里松了口气。
“喂,李大爷啊,怎么了?”我以为是馆里又来死人了,李大爷叫我过去呢。
就这样过了五六秒钟,电话那头也没声响。
“喂?”
“是……那个司机!”一道尖利的女音从电话那头发出,满腔的恨意和怒气。
霎时间,我的耳膜都要被那尖利的声音给震破了。
惊愣了片刻之后,我幽幽地望着被我扔到床脚处的手机,一颗心仍旧嘣嘣的跳个不停。
重新捡起手机,贴在耳边,剩下的只有那冰冷“嘟嘟”声了。
刚刚那通电话是小美打给我的吗?
外婆之前讲过,鬼魂在死后如有夙愿未完成,的确会有通过不同方式来帮自己完成夙愿的情况出现。
所以现在我倒成了小美夙愿的执行人了。
电话里的那句——是那个司机?
我脑袋里的一根弦突然绷紧了起来,那天我就看那司机的模样不对劲,难不成小美的戒指就是他给顺走的?
铃铃。
好死不死的,手机又在这个时候响起来了。
我被吓得又一激灵。
看来电显示,齐叔叔,他是齐大爷的儿子,也是殡仪馆的馆长。
齐叔叔很有本事,除了这个殡仪馆之外,他在城里还有好几处别的生意,很少会来馆里这边。
对于齐叔叔这个人我是很感激的,整整五十万借给了月入千数的我,而且就连我的工资还都是人家给开的。且不说我能不能还上,什么时候能还上,就那放银行里利息也不老少钱啊。
接通了电话,开口的确实李大爷,电话那头很乱,他声音也很急,只说让我赶快过去馆里。
一路狂骑,到了馆门口,来不及支上车子,直接扔在路边,我就冲了进去。
只看到那天那灵车司机拿刀抵在齐叔叔的脖子上,一脸的凶神恶煞模样,不停的叫嚣着。
“不许过来!不许叫警察!要不我现在就杀了他!”
我目光焦急的看向李大爷,迫切的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齐大山!你个狗日的,敢睡我熊四的老婆!给我戴绿帽子!今天你不给我拿五万块钱出来,你就别想活着出这个门!”
齐叔叔被熊四勒的脸都红了,已经像是喘不过来气儿来了,“咳咳……熊四,我和你老婆真没关系,她就是我手下一员工而已!”
要知道,虽然齐叔叔的生意做得不小,但他却是一个十足的文化人,不论对谁都是彬彬有礼的,整个人更多的是一种书卷气而非那种暴发户大老板的市井和粗俗。
他结婚的时候外婆还带我去了趟城里参加了他的婚礼,他老婆很漂亮很温婉,俩人感情很是恩爱。
齐叔叔背叛老婆去给别人戴绿帽子,我是怎么都不信。
相反,如果小美说的是真的,这个熊四都敢从死人身上偷东西,那么他污蔑齐叔叔一心想讹钱,也绝非什么不可能做出来的事情。
无论什么年代,无赖都是没有底线的。
李大爷望着我,是一脸的不知所措,他人老了,是打也打不过熊四,喊人来就李大爷那脚力,等他叫人过来,都能转天儿见了。
我高喊一声,“熊四!你自己干了什么不清楚吗?还敢过来这里!?”
原本熊四凶光毕露的一双眼里猛地露出一瞬的惊恐,“臭丫头,你瞎说什么?”
呵呵,我在心中冷笑一声。
这就是所谓的不打自招吧,我都还没指出来他做了些什么,他倒好直接开始反驳我了。
还知道怕,就是当个无赖也是个低等无赖,真正的无赖是真正的天不怕地不怕的。
“我在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你就不怕小美来找你,质问你为什么要偷她的东西?”
一阵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冷风刮过,本就有些擦黑的天被一朵乌云彻底遮住,天一下子阴了下来。
突的,一道闪电打下,蓝白交织的昼光闪过之后,四周阴风大起,树叶吹的沙沙响,一道幽影出现在我们眼前。
我的眼睛睁得奇大。
她面无表情,眼神却阴冷的吓人,满眼皆是怨气,皮肤惨白。
这面孔我再熟悉不过了,小美!
虽说早前也跟着外婆去做过法事,可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鬼。
小美该不会在今天给我们上演一出冤魂索命吧?
相比我的震惊,熊四吓得腿肚子都在发抖,注意力全都在小美身上,架在齐叔叔脖子上的刀早都在无形间松了力气。
齐叔叔揪住这个机会,推了熊四一把,往我们这边跑了过来。
小美幽幽的朝着熊四的方向飘了过去,熊四蜷缩在地上不停的后退,一阵哗哗声从他双腿间发出,这孙子,竟然被吓尿了。
“救命啊!救我啊你们!救我啊!”
眼瞅着,熊四已经被小美逼退到了墙角处,无处可逃,只不停的癫狂的向我们发出无助的哀嚎。
“我把我的戒指还给我!”
小美伸出一只手,只向地上的熊四轻轻的一抓,他就被悬空的揪了起来。小美的指甲变得奇长,指尖处如刀锋一般尖利,已经有部分刺入了熊四的皮肤,开始往外渗血,再这样下去,他就是不失血过多而死,也会被小美活活勒死。
熊四偷了死人的东西,招之祸端,这是必然不可饶恕的,但就在怎么不可饶恕也绝对不该致死。
小美本就是个可怜人,死后入地府愿来世投个好胎,可她今日若真的杀了熊四,那便是业障,再入地府是万万没有好结果的。
“小美!你冷静一点!他已经知道错了,会把戒指还给你!你要是今天杀了他,你可就没有回头路了!”一滴冷汗,从我心口滴落。
小美转头看向我,眼中盛满了愤怒与不甘,但我能感觉出她还在犹豫。
“熊四!你快告诉她!说你知道错了,你会把戒指还给她!”
我话毕,为了防止悲剧发生,我从包里拿出一张驱鬼符来,折好捏在手心处,时刻准备向小美出击。
这符纸还是外婆没生病之前画的剩下的一些,还有朱砂和黑狗血一些用来驱邪的东西,我都随身带着,这还是第一次拿出来用。
熊四听了我的话,赶紧求饶道:“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戒指就在我家,你放了我,我马上就拿给你!求求你放了我吧!”
小美又看了我一眼,身上的黑气较之刚刚已经但了不少,我向她点了点头,做着无言的但却极为郑重的承诺。
她缓缓地松开了手,熊四飞快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在我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从我的手心里抢过了那驱鬼符,朝小美的鬼魂贴了过去。
“啊——”一道惨痛的叫声响彻了整个殡仪馆大院。
我万万没想到的事情就在这么三五个呼吸间的功夫发生了。
“呵,我知道你是程七娘的外孙儿女,别说,你们这符还真挺管用的!小娘们,当了鬼还不消停,被男人活活干死的贱蹄子,也敢老搞老子!“
看着熊四那张没有丝毫愧疚反而尽是猥琐的得意表情的脸,我简直想杀了他的心都有!
我完全没想到我手中的符纸被他看了去,而他会如此残忍的拿它去伤害一个已经原谅了他的鬼魂!
他不是无赖,他就是个畜生!说他是畜生,那都侮辱人家畜牲了!
“你疯了吧!?”随着我一道歇斯底里的怒嚎声发出。
那被熊四贴在小美胸前的驱鬼符周围已经发出“呲呲”的烤肉一般的声音,阵阵的灰黑烟气自那符纸边往外冒着,小美的表情因为痛苦而扭曲得不成样子。
她是才死的鬼,唯一的怨气不过就是心爱男人送自己的戒指被偷了,那驱鬼符的威力想要震慑住小美这种同孤魂野鬼没什么区别的低等鬼魂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现在所承受的痛苦无异于把一个大活人扔进火堆里面,活活被烧死。
“哈哈哈——什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小鬼也不过如此嘛。那小破戒指是姘头给的吧,**无情,戏子无义,这念旧情的**还头回见啊!”本就长得尖嘴猴腮的熊四,此刻我只感觉,他才是那真正的恶鬼不过。
“啊——”随着小美发出的又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叫。
我们所有人眼见着,霎时间,殡仪馆里阴风肆虐,小美目光凌厉,浑身煞气四意,两团黑气压在她肩上,黑气里有无数张或是哭泣或是怨恨的脸。与此同时,她的双腿间还在不停的往地上稀稀拉拉的滴着肉皮和脓血的混合物。
而那张驱鬼符只像是风干了的是纸片一样,在空中打了个转儿,落地了。
我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小美这是吸收了方圆的所有孤魂野鬼的怨气在身,她双肩上的那些鬼脸就是最好的说明。
熊四这回可惹大祸了!
至于我,我更是万万没想到,我的第一次驱鬼,就赶上了一场这么大的阵仗!
小美面容扭曲,目光冒着丝丝的寒气,指着熊四厉声道:“我要杀了你!”
那该死的熊四显然没能想到,这事情竟然还会有这么一个反转。
一阵刺骨的寒风直冲我的面门而来,小美十指成利爪,在阴沉的月色下泛着凶光,片刻的失神过后,熊四的半边脸已被划过五道长短不一的血痕,最深的地方,更是漏了白骨。
看得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还是那几句话,饶是熊四现在死有余辜,但小美为了这样的人给自己平添业障,根本不值!
只是我想出手去救,根本无力为之。
书到用时方恨少,我现在却是“术”到用时方恨少!怎么之前就没有多多地跟着外婆学习点道术呢!
眨眼间,小美一掌向熊四的胸口处抓去,只听到一声低低的痛呓,熊四仰头倒在了地上。
我捂着心口,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并且有一种莫名的不好的预感袭来。
再下意识的抬眼,眼前一道黑气。
小美竟然来到了我面前,直挺挺的站着,眼神凶狠,她那利刃般的指甲指向我,我毫不怀疑她只需稍稍一用力,我的脸上就是一道口子。
“你骗了我!”
我骗她什么了?我从头到尾都是在为她着想啊?该死!我也是被吓糊涂了吧!鬼这东西都是偏执的,他们如果会听你分析对错,讲道理的话,那也就不是鬼了。
小美现在绝对是把我和熊四视为一伙人了!
“你也该死!”
我惊在原地,心里一片冰凉,她甚至都没有给我来得及尖叫的机会,便已经扑到了我的身上。
旋即,我的脑袋嗡的一声,我失去了意识。
我想象中的剧痛的撕裂感并未出现,反而,我的身体则是被一道算得上是沁人心脾的清凉气息进入。
我左腿向后迈开一大步,右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那样大的力气同样向后一遁,一时,我向后退了足足有一米远。小美的利爪皆然挥向了空气。刚刚那个堪比草上飞的动作已经够神了,更使我震惊的是,我的左右手还分别抓住了齐叔叔和李大爷,然后凌空将他俩同时甩到了墙角处的几个大麻袋上面,暂时,帮他俩把危险也屏蔽掉了。
晕……李大爷那身子骨还不得给我这么一甩给闹散架咯。
很快,我意识到,现在的我不过只是存在我的身体里罢了,操纵我身体的则是另一股力量。
说得再明白一点就是,我站在我的身体里,看着另一股力量用我的身体去跟小美打架,并且这力量分明还在小美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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