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英雄劫》,由网络作家“方展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尽管失去的多,留住的也多;尽管已不复昔日撼天动地的神力,我们仍然是我们……——但尼生
《英雄劫》精彩片段
浓稠如墨的夜色里,两道身影前后站定,沉默仿佛两人面前的湖水。似乎是为了打破这黎明前的寂静,后面的人用她特有的蚀魂销骨的声音拉开了大戏的幕布。
\r“展铭,从圣殿到深渊,从凯撒森林到奇拉雪山,再到这贝尔斯湖,你终究还是逃不掉了,放弃吧!”俏丽的她眼带笑意,残忍,诱人。
\r“我本就不想逃,来这里只是为了了结某些对你来说微不足道的事情。”方展铭自始至终不曾回头看一眼恨不得将其食肉寝皮的女人,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平静的,没有丝毫亮光的湖面。
\r“你在等她?”
\r“她死了,你自己的杰作,应该比我清楚吧。”
\r“那你来干嘛?在你临死之前,难道不想解释给我听听?”女人妩媚的笑,却比奇拉的雪山还冰冷,“好歹你也曾经是我的未婚夫。”
\r“等太阳出来。”展铭终于露出了点笑容,如同被阳光照射过的白雪,“我和她第一次看日出的地方。”
\r“你,真,行!”女人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要颤抖,咬牙切齿的蹦出三个字后,再也不说话。如冷电般的目光仿佛正要剜心割肉的刀子,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个让她永世难忘的男人。
\r终于,湖面的尽头,露出了一点光亮,世界终于有了色彩。
\r展铭回过头,擦去脸上的血迹,抖了抖沾满鲜血的白衣,静静的看着面前装若疯狂却依旧貌美如花的女人,“梦华,如果有下辈子,你过的轻松点吧!”
\r女人一愣,这时展铭身体慢慢的变亮,和出生的太阳的光影重合在一起,刺得梦华睁不开眼,“太阳每天都是新的,人也应该是啊……”
\r待到梦华睁开眼的时候,展铭已经消失了,只剩下风中无比寂寞的回音。地上静静躺着的沾染斑驳血渍的白色法袍,似乎还在诉说着曾经的故事,风吹过,带走湖边的一剖尘土,转眼消失在视线中。那镜子一般的湖面,只是稍稍泛起点点涟漪,就再度绷紧了它的脸。
\r女人梦呓般,“你死也不肯离开这里吗……”
\r她突然像发疯了一样,痛哭失声,“混蛋!你就是死也不肯回来吗?!为什么?!”
\r“就是为了那个贱人吗?!无论才华还是容貌,我哪里比不过那个狐狸精!你就算是死,我也绝对不会原谅你!”她疯狂的撕扯着这件展铭在这个世界唯一的遗物,直到想到了什么。
\r她跪在地上,手里捧着破碎的法袍,沾着他的血。
\r梦华突然发现,自己一身的红色绸缎似乎与这血液无比相像,猛然间,她看到,自己手上竟然全是血,她知道,这是展铭的血,一个从来不反抗她的人的血。
\r梦华又一次沉默下来,静静反手翻出袖子里暗藏的一把薄如蝉翼,长不过一指的无柄玉刀,口中还呢喃着“你送给我的东西呢”。
\r展开那带血的长袍放在地上铺好,后退一步的梦华,纤纤玉指灵巧的舞动了一下,只见那长袍便飘飘然悬空而起,就仿佛穿在了一个人身上。
\r梦华伸出双臂,轻轻的抱着那仿佛被穿在某人身上的白衣,将自己如玉般的脸庞贴在白衣的胸口,就仿佛搂着她那已经逝去,却也是她今生唯一的情人,就在这贝尔斯湖畔,她依稀感到了当年在圣殿花园池塘旁的温暖。
\r她抬起头,一只手揽住白衣的腰肢,另一只手仿佛在抚摸他的脸颊,“知道么,展铭,其实,我的愿望真的很简单……”
\r那只抚摸着脸颊的手穿进了白衣的袖子里,顺势梦华整个人就穿上了这件带着血的白衣。
\r“你说太阳每天都是新的么?是你想过一个全新的人生,而选择了轮回吧!呵呵,可是,你就算如何轮回,也逃不出我对你的爱呢!”梦华抱紧了双臂,就像紧紧拥抱逝去的风。
\r突然,梦华的身上仿佛飞出了千百只玉蝴蝶,白色的长袍上的血,颜色更加鲜艳了。
\r“亲爱的,我用我的血诅咒,”玉蝴蝶慢慢变少,最后化为展铭送给她的两柄玉刀,“我的灵魂为代价,用你的血,你的信物,你的蝉蜕为媒介!”
\r梦华好像突然变得十分疲倦,嗓音都带上了一点嘶哑,却依旧无比深情,“亲爱的,我诅咒你!”
\r她又深深的吸了口气,就像刚刚长吻之后,带着无比的甜蜜与幸福,懒懒的趴在情人肩膀耳语。
\r“我诅咒你,永生永世,孤苦无依,众叛亲离!你爱的人,受尽苦痛,饱经摧残,终将离你而去;爱你的人,肝肠寸断,魂归幽冥,永世不入人伦!”
\r温暖和煦的风就像展铭在世时的双手,抚摸着梦华的脸颊,让那两行会流动的水晶离开正在不断凋谢的花朵一样的脸颊。
\r梦华觉得自己的诅咒仿佛更像是陈述今生的种种过往,那种苦涩的,掺杂了爱与恨,委屈与不平,幸福与悲伤,仿佛鸡尾酒一般的情感让这个已经处于癫狂状态的女人痛苦失声,声音逐渐沙哑,干涩,再也不复从前的柔美,娇媚。
\r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破碎了,她仰天怒号:“母后!我注定要跟随他一生一世!你说错了!”
\r霎时风起云涌,穿着那件血衣的梦华,伴随着凄厉的哀嚎,淹没在不见天日的时空……
这是个平静的年代,后世的英雄庆幸经过那个时代的动乱后他们还活着,也不会再有人超越他们的成就,平庸者也在庆幸这个时代不会轻易夺取他们的生命。
\r昔日强横的兽人帝国的子民成为了今朝卑贱的奴隶,往昔辉煌的精灵帝国的贵族成了现下权贵的宠物。曾经征战天下的人类铁骑更是早一不复当年的勇武,只能在女人肚皮上驰骋厮杀。
\r颓废的时代开始自圣教的崛起,而方展铭的陨落更是让这个已经开始腐朽的时代失去了复兴的生机。一个神话一样的人物,魔武双修的天才,30岁就达到人类巅峰的强者。即使圣教说,方展铭是异端,是狂徒,是渎神者,是恶魔,他的崇拜者仍然狂热,仍然将他作为心中崇拜的神。
\r直到“血腥七月”的来临,近十万狂教徒被活活吊死,钉在通往圣殿的路上,人们才知道,这个名字是禁忌的,是邪恶的,是被诅咒的,这个世界任何和这个人有关系的东西都会遭到灭顶的灾难。
\r世界无论怎么变,总有繁华触及不到的死角,颓废或是激进都与这些地方无关。这里就是马尔斯帝国北方行省密林的一个小村子。不远处就是北方行省的省会,人们过着平静的日子。没有圣教,没有方展铭,也没有金币与美女。这里闭塞,却安全。
\r圣教588年11月,一个飘雪的日子,撒德拉斯.费昂,出生在帝国北方行省的一个不知名的村落。
\r每天都有人生,有人死,就像天上的雪花,每个人都是其中一个,融化掉,或者变成冰,没有区别,太普通,没人去注意。费昂就是这样,普通的还不如这些雪花。在帝国里,他这样的小人物,连被注册的资格都没有。
\r也许这是历史的缺失,即使威名赫赫如方展铭,他的成长时代也是个空白,无人知晓他的来历。
\r费昂的母亲抱着小费昂坐在床上,扳着他的小脑袋跟他讲话。
\r“撒德,三岁了,你怎么还只会说妈妈啊!”费昂的母亲很无奈,“哎,算了,小时了了,大未必佳……”
\r作为省会文职人员的母亲似乎并没给这个孩子带来智慧,除了刚出生的时候他就会喊的妈妈以外,三年来,小家伙一句话都不会说,作为画家的父亲甚至怀疑,当时这个小家伙是不是说过妈妈这两个字,至少三年来,他几乎就没说过话。
\r“玛丽,你为了这个孩子放弃在省会的工作,值不值啊?!这个小兔崽子怎么连个爸爸都不会说?”塞拉很不满的抽着烟,手上的画笔却毫不停歇,在油画布上涂抹。
\r“去死,我儿子那是懒得说话,跟你这种俗人,没必要说话!”
\r“该不是你在怀孕的时候把知识都教给村子里的其他孩子了吧?导致这个小混蛋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你说呢,费昂,你知道自己是谁不?”塞拉停下手中的画笔,盯着小家伙问。
\r但是他却很诧异的发现,我们的费昂小朋友,很鄙视的看了他一眼,那意思似乎是再说,懒得理你……
\r玛丽也看到了,那份惊喜中还带着庆幸,还好这个孩子不傻……
\r费昂,费力的扭着身子,挣脱出母亲的怀抱,爬到他那个震惊的无以言表的父亲脚下,伸出了胖乎乎的小手——抱抱!
\r“噢,我的孩子,爸爸正在画画,你先自己玩?嗯?好吧,就这一次!你看爸爸正在画一个很复杂的地方,你不要乱动,不然我改起来很费事……”突然,塞拉像是被烫了的猫,大叫了起来,“哦,哦,哦,上帝啊!我靠!我……”
\r“你个老混蛋在干什么!别吓着我儿子!”
\r“玛丽,你肯定不会相信,我看到了什么!神啊!妈妈的,小东西,你他妈的是我儿子吗!??!”
\r“塞拉费昂!你什么意思!他不是你儿子是谁儿子?!““哦,不,玛丽,我不是那个意思!算了,你自己过来看吧!“玛丽绕过高高的画架,愕然看到,他们的儿子,撒德拉斯费昂,正拿着和他小手不成比例的画笔,开心的在画布上涂抹,还不时像模像样的调调颜色!
\r玛丽快步走到画布的正面,天啊,难怪塞拉要疯狂了,他浪漫风格的画布上,完全是另一种风格的画面展现出来了——艳红色,像狂喷的鲜血;墨黑色,像死神的镰刀;明黄色,想帝王的背影……
\r再看那个小家伙,在他老爸的怀里真是玩的不亦乐乎啊!左边画一笔,右边画一笔,还不时把手上的颜料往脸上蹭!咬着小嘴唇,皱着小眉头!
\r塞拉痛苦的看着自己的画,几次想打断这个小家伙,但是都在妻子能杀人的目光中妥协了,嘴里不停的嘀咕,“别,那里不能画……还好,这里没画,还能改,啊!不要!……“终于在我们的小画家结束自己大作之后,满意的扔了画笔,坐在他爸爸怀里,开心的欣赏自己的大作!
\r“哦!我的宝贝,你简直就是天才!“玛丽震惊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捂着o型的嘴巴,与她的欢喜完全相反,塞拉的脸苦的能挤出水来,”我一千个银币的画啊……毁了……“小家伙,满脸的欣喜竟然渐渐僵硬,笼罩了一层寒霜,回头紧紧盯着可怜的塞拉,夫妻两个都不知道到底这个小捣蛋到底怎么了。
\r“宝贝,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不喜欢爸爸?妈妈抱!”
\r小家伙倔强的摇头,回过身,恶狠狠的打翻了调色板,沾了满手的油画颜料,奋力的在画布上涂抹……
\r夫妻两人面面相觑,无话可说。小家伙忙完了,干脆不理两个人,爬到澡盆旁边,“噗通”一下扎了进去,玩水去了。
\r夫妻两看着那与之前风格迥异画面,浪漫的柳树下是喷涌的鲜血,黑色的镰刀影子将空间撕裂,裂缝旁边很模糊,似乎是被肢解的尸体,明黄色的身影半映在远山后面,似乎直通天地,潺潺的流水映出无数的血色的手印,在水中扭曲……
\r“你确定那个孩子,正常?“塞拉忍了很久,终于还是这样问玛丽。
\r“你指的是什么?““我不认为一个孩子能画出如此血腥又霸道的东西,或者说,虽然他的画技很差,构图也不成熟,但是这种风格,应该是个见过无数血腥的铁腕人物,你如果告诉我这是我们帝国的将军画出了这个东西,我坚信不疑,可是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这个是我儿子画出来的,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会以我的名誉保证,我不信!““得了吧你,你还有人格?不过,你的言外之意是……““他不会是被附体了吧?我记得教中有传言说……“就在这时,小家伙爬出大水盆,讲红色颜料涂在手上,占了占油,就往画面中的柳树上一抹——柳枝被风吹起,流下鲜红的血液……
\r这对可怜的夫妇真的被吓坏了,看着孩子,不知如何是好……
\r
\r“*师,您确定我孩子什么事情也没有?”玛丽焦急的问省会著名的魔法师,安德烈。
\r“夫人,我确定,我用我魔法师的名誉担保,您的孩子健康无比,你就是告诉我他是一个已经修炼过斗气的孩子我都相信!”安德烈显然很不满意玛丽的质疑。
\r“对不起,大师,玛丽太关心小费昂了,可是您看这幅画,我们实在是难以相信这出自一个孩子的手笔!”塞拉拿出了小费昂的处女作。
\r安德烈起初还不信,但是看过这幅血腥的图画之后,他也开始怀疑自己的检查除了问题,又为小费昂做了一次更细致的检查。
\r“塞拉先生,夫人,您的孩子的确没有丝毫问题,如果不是他丝毫不抗拒我从牧师那里得来的圣水,我甚至也要怀疑他是魔王转世了。”安德烈的一句话差点吓死玛丽,如果说小费昂真的是魔王转世的话,至少要处以火刑,就连他们夫妻两个也要受到圣教无休止的追杀,以为圣教认为,魔王只能转世到遗族的体内。而这些,自然是普通人无法得知的了,即使是遗族,能够知道的人也很有限,至于这又关系到了什么,可能就只有历代教皇才知道了吧!
\r“费昂夫人,您不必担心,小家伙丝毫不抗拒神圣属性的魔法或者物品,反而对神圣元素有强烈的亲和力,我亲眼看到神圣元素钻到小家伙的身体里。哦,你们不用那么担心,我用量很小,这只对这个小家伙有好处。”看到两个年轻人如释重负的样子,安德烈又扔出了一颗重磅炸弹,“如果不是孩子太小,我甚至想收他做我的弟子。”
\r这对夫妻今天真是昏了头了,没想到小家伙还有这样的命运。
\r“大师,撒德拉斯能够成为您的弟子是他的福气啊!希望您能收下他!”塞拉是个很会投机的家伙,见缝插针。
\r“塞拉先生,您太心急啦!我说了孩子还小,至少要让他懂事我才能教导他吧!”安德烈的意思无外乎,你们把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给我照顾?我堂堂大魔法师凭什么替你们抚养孩子啊?!读书写字?还是你们先给他打好基础再说吧!
\r“对不起大师,是我们太心急了。希望小费昂能有这个造化!”玛丽赶紧为丈夫的唐突弥补,生怕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r“夫人客气了……”
\r……
\r回到家里,夫妻两个完全像散架了一样。玛丽坐在椅子上,看小费昂四处乱爬。而塞拉则完全瘫倒在床上,嘿嘿傻笑。
\r“好啦!你就别笑了。我原来还担心撒德会被圣教处死呢,连牧师都没敢通知,直接找到安德烈。你说如果我们当时找了圣教的人,他们会不会也像安德烈一样要收下小费昂啊?没准我们家还能出一个红衣大主教呢!”玛丽憧憬的满眼都是小星星。
\r“我亲爱的玛丽小姐,您就别做梦了!安德烈想做我们费昂的导师已经是老天开眼啦!你竟然还幻想着他做神仆?太贪心了!我看你还是安分点吧!”
\r“切,你怎么知道我贪心?我们撒德还不稀罕做红衣主教呢!如果不是教规的限制,我还信不过他们来教导我儿子呢!”
\r这句话可把塞拉吓得不轻,脸都白了,赶紧一把过去捂住了玛丽的嘴,却被玛丽狠狠的咬了一口。
\r小家伙不管这对夫妻怎么说,就在地上乱爬,时左时右,时前时后,爬着爬着还挥舞一下小胖手,那真是玩的不亦乐乎啊!
\r入夏的时节,阳光总是让人感到温暖,小家伙也喜欢这样的感觉,在玩累了以后直接躺在窗户下的阳光中,甜甜的睡了,小鼻子上还留着细密的汗珠。
\r玛丽疼惜的抱起孩子,却听到孩子甜甜的梦呓,“融……”
\r玛丽也不知道孩子到底在说什么,也许就只是胡言乱语而已吧!
\r……
\r时间,是不会对地上的小人物们动容的,只有那遥远的地方的存在才能滞留他的脚步吧!这不,窗外的落叶松换了5次外衣,又是一个春天到了。
\r这些年夫妻两个很着急,因为费昂还是不肯说话,最多说,妈妈爸爸!似乎孩子对语言没啥兴趣,这5年的进步仅仅是叫了塞拉一声爸爸。
\r不过好在这个孩子天资聪颖,几乎是过目不忘,家里的藏书几乎被他啃了一边。要说明的是,真的是啃了一遍!因为每本书只要是他看过的,在封面上你都会看到他的小牙印!不多,只有一个!不管夫妻两个怎么管教,就是打屁股人家费昂小朋友也不改,就是我行我素,你们拿我怎么样?没办法你们就忍着吧!
\r不过天才都是孤独的。费昂小朋友长这么大,一个朋友都没有。别的孩子在疯闹的时候他在读书,别的孩子在捉蝴蝶的时候他在画画,别的孩子在和父母撒娇的时候他呢?哎,说起这个让塞拉很郁闷,不对,是相当郁闷!他在和塞拉“打架“!
\r当人肉沙包的滋味真的不爽!塞拉无数次哀号,都在玛丽那双慑人的双眸下屈服了。
\r终于,这天费昂不爽了,因为他爸爸出去写生了。其实并不是塞拉要去找灵感,而是实在受不了我们费昂小朋友的折磨。每次挨打过后塞拉都感慨,这哪里是个人类小孩子啊,简直是个小魔兽!那攻击力,真是像安德烈说的那样,和学了斗气没啥区别。要不是当年做游吟诗人的时候打架打出的高度抗击打能力,还真禁不住小费昂折腾。还好自己是个画家,是画家就要去写生,寻找灵感!塞拉就是这么解释给玛丽听的,尽管玛丽不信,但是看到丈夫那慷慨赴难的表情,立刻知道了,肯定是怕了他的亲生儿子了!
\r不过他走了不要紧,我们的小费昂没了陪练,怎么打?
\r“妈妈!“这个惜字如金的孩子终于说了话,那么肯定是有“大事情“了。玛丽急急忙忙的蹲下来,”我的小英雄,小画家,小诗人,你想怎么样啊?““我要做猎人!“玛丽懵了。想了半天,“你说什么?”
\r“我,猎人,打猎!“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干吗去呢?打沙包,既然没有爸爸可以打,我打沙包总可以吧!反正我们的小费昂就是这么想的。
\r留下玛丽蹲在原地发呆——这个,这个,猎人?!
\r费昂说做画家,做法师,做战士,甚至做皇帝玛丽都不会意外,可是他偏偏说要做一个不入流的猎人!妈的,世界到底怎么了?!
\r玛丽有种不好的预感,恐怕,这孩子肯定要做几年小猎人了,千万不要耽误了去学魔法啊……
\r我们的费昂小朋友,在狠狠打了沙包一拳以后,大声喊了一句:“坏爸爸!”
\r而远方正在努力爬山的,神采飞扬的塞拉忽然脚下一滑,差点滚下山去,吓出了一身冷汗!
\r塞拉心里嘀咕,我这是怎么了,还好灵感找到了,赶紧回去给我儿子当人肉沙包吧!不然还指不定发生什么事情呢!
\r发呆的玛丽忽然发现孩子不见了!空荡荡的沙包上一个小洞露出了细细的沙子,在空中无助的摇摆!
\r玛丽身子一颤,看来塞拉这次真的没说谎,这个小孩子还真和一个小魔兽没啥区别!那么以后还要不要让他继续给小费昂当靶子呢?
\r只要我儿子高兴,爱谁当靶子谁当,管他呢,哼!再说,就塞拉的身手,即使一百个目前的费昂加起来也伤不了他一根头发的。
\r如果被费昂知道玛丽此时的想法,他一定要怀疑了,妈妈为何对画家老爸有这种信心呢?不正常啊!
\r正下山的塞拉又是一个踉跄,差点磕破鼻子,“背到家了!赶紧回去,不然我这小命还不交代在这里……这年头,真邪门!”
\r玛丽还努力寻找孩子的时候,却听到院子外面,好多孩子在哭,玛丽一着急大叫一声“别欺负我儿子!”就蹿出去了。
\r玛丽冲出了院子,看到好多大人在围观,里面还不时的传出大人们的训话,似乎训斥的还是她玛丽的好宝宝,撒德拉斯。
\r“费昂,你说,是谁叫你这么打我们家孩子的?恩?!看把我们孩子打得,门牙都掉了!你真行啊!”
\r“你们家孩子正在换牙,掉一颗算什么啊,你看我们家孩子,还不被打得头破血流,我就不明白,费昂这样的小恶魔怎么就没被送上火刑架?!”
\r大家七嘴八舌的陈述着我们费昂小朋友的罪行,而我们未来的猎人呢,则站在人群中央,任你风大雨狂,我自岿然不动,那份蔑视天下的唯我独尊的气概,还真是令玛丽无比欣慰!
\r“这才是我儿子!”玛丽心里别提多美了,她可不管错误在谁,只要我们的费昂没受欺负就行!
\r“你们一群大人欺负我们一个八岁小孩,你们怎么不被送上火刑架?”玛丽怒气冲冲的挤进人群,“还好意思说,你们自己看,我们费昂就一个,你们呢?5个!是谁欺负谁啊?!乡亲邻里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给评评理,到底是谁欺负谁?我这还没说你们的孩子最小的都比我们费昂大2岁!”
\r几位被我们费昂小朋友欺负了的孩子们的家长四处一瞟,结果发现乡亲们那个鄙视啊!倒不是因为我们的费昂是被欺负的,反而是因为他们5个孩子被费昂一个孩子欺负了!北疆尚武,民风彪悍,谁家的男人能打,谁的地位就隐约高人一等。孩子们也是如此,这正是应了那句话:“三岁看老。”
\r“那个费昂夫人,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啊!我们也不是要欺负您儿子,只是您看,我们的孩子都被打成这个样子了,我们这些当家长的也不能就那么冷眼看着不是?““那你们就能合伙欺负我们费昂了不成?难道你以为我们文职人员好欺负不成?”玛丽看着那几个被打的不像人样还一身泥土的小孩子就想笑,却不得不忍住,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
\r“不是不是,您千万被误会,您可是我们村里唯一的老师啊,我们孩子今年的进城考试还要您费心呢!是我们不对,您千万别往心里去!”这群家长里一个嘴舌灵活的家伙赶紧给玛丽道歉,其他家长也不断附和。
\r“那倒不至于,孩子们打架很正常,男孩子不打架就怪了。我们家长适当管教一下就是了。”玛丽见好就收。
\r“是是是……”家长们一个劲的称是。
\r“我也有不对的地方,管教不严!所谓子不教父之过,等我们家塞拉回来一定好好管教这个不成器的小家伙。”说到这里玛丽看了一眼小家伙——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看得玛丽那个开心,可是这副表情在那些家长面前就别提多可恶了!
\r“夫人言重啦!我们回去也好好管教孩子,他们以后绝对不会再和费昂过不去,您就放心吧……”
\r大家又客气了几句,事情就被揭过去了。
\r回到家,玛丽还是那副超级严厉的面孔,对费昂小朋友说:“说!今天到底怎么回事?知道错了不?”
\r“知道了,我打得太轻!下次让他们没机会喊人!”费昂酷酷的样子惹得玛丽再也忍不住了,狠狠的亲了他一口!
\r“这才是我儿子!绝对不被欺负!乖儿子,被打了没?”
\r“没有,一群废物。”
\r“哼!一群山野小民也想对我儿子动粗,做梦呢吧!哈哈!干得好,不过,以后别和那么多人一起打,咱们一个个来……”
\r这样的母亲真不知道哪里像个文职人员。
\r在我们伟大的玛丽母亲的教育完毕后,费昂吃了顿丰盛的午餐。结束对红烧肉的战斗后,费昂又酷酷的说了句:“妈妈,我去找萨玛大叔,回来可能晚点,您别着急!“我们的小费昂就是个有礼貌的孩子,就是对自己的母亲也用您这样的敬称,不过对那些欺负他的家伙们,哦,抱歉,也许是他欺负别人了,总之对那些家伙,费昂永远都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主儿……
\r再礼貌的用语也没能把我们的玛丽夫人从绝望中拯救出来——“神啊!萨玛那个猎户!完了!我儿子这么优秀的苗子竟然真的难逃猎人的命运了……”
\r“你说什么?!”回到家的塞拉眼睛瞪得像个铜铃,嘴巴大的能塞进去个鸭蛋,“我儿子给萨玛当学徒去了?!我%¥%¥%¥%……”
\r“你个老不死的,谁让你早不去晚不去偏偏这几天去采风!采你个大头风啊!我告诉你,咱们儿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玛丽说着说着就哭上了。
\r塞拉也是没办法了,他虽然也担心儿子的安全问题,毕竟猎人整天和陷阱野兽还有武器打交道,但是他也在庆幸,以后不用再给儿子当靶子了!每次想到这里塞拉做梦都会笑醒,当然,然后是痛彻心扉的永世不忘的感觉——玛丽整齐的白牙会在他手臂上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记……
\r反观我们的费昂小朋友,每天玩的是不亦乐乎啊!认识认识这个动物,熟悉熟悉那个植物,和小猎犬一起玩玩,和老萨玛学习怎么做陷阱,跟这个老猎人去林子里打猎放风,这生活,简直比当年整天在房间里读书画画的日子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r开始的时候萨玛觉得这个孩子也就是好奇,看在玛丽老师的面子上好歹是收下了费昂。可是当费昂在他面前展示出对猎人这个职业的浓厚兴趣时,当费昂的过目不忘让他目瞪口呆时,当费昂用自己制造的陷阱抓住一只老鼠时,萨玛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有这样的学徒,以后自己的收益还不翻倍?说不定还能教导出一个全省最优秀的猎人呢!从那之后,萨玛对费昂更加宠爱,教导却更加严格。最后,干脆就把我们的费昂小朋友留在自己家中,晚上都不送回玛丽那里了。
\r辛苦的其实不只是费昂小朋友,我们的费昂老朋友也一样,整天被玛丽*着和她一起去看望他们的宝贝儿子。
\r这天萨玛回来看到费昂正面对着墙上挂着的白狐皮发呆,夕阳映照在已经退色的白狐皮上,让有些发黄的皮毛染上了一层血色。
\r看着费昂那天真的小脸和迷惑中带着伤感的眼神,老萨玛突然感觉自己是不是对小费昂的要求太严格了,不知不觉中他已经按照一个成年猎人的标准来要求费昂,尽管费昂很努力,但是孩子和成人还是有着不可逾越的差距。
\r“小费昂在想什么啊?能不能告诉萨玛大叔啊?不是在想谁家的小闺女吧?哈哈!”萨玛并没有像每天一样询问费昂一天的所学,而是真像个大叔一样打趣道。
\r费昂摇了摇小脑袋,“不,大叔,我在想,这些可怜的白狐连死都不能安生,一定很痛苦!”
\r萨玛听的一愣,这个孩子这么善良,以后还是不要让他做猎人,整天与杀戮为伍吧!可是,他哪里知道,虽然日后费昂并没有真的做猎人,但杀伐,却是他这一辈子最不缺少的东西了。
\r“我能感觉到这些白狐的悲伤,大叔,我能求您件事情吗“费昂道。
\r“好啊!你说吧!”萨玛痛快的答应了费昂的请求。
\r“您以后不要再杀白狐了,好么?我以后永远也不杀白狐!”费昂认真的说道!
\r萨玛也笑了,开玩笑,白狐皮那么值钱,我不打白狐哪里来钱啊!不过好在白狐很少,近年来几乎都绝迹了,只有在雪山上才能看到,而他又是不会让鲜血玷污那神圣的奇拉雪山的。
\r“这个不好吧,没有白狐皮你萨玛大叔估计要饿肚子了!”萨玛存心想逗逗小家伙。
\r“以后我给大叔打老虎,应该比白狐值钱吧?”
\r萨玛听了哈哈大笑!
\r“好啊!什么时候费昂能打老虎,大叔就不再杀白狐,好不好?”
\r“一言为定!”费昂小大人似的伸出手掌。
\r萨玛和费昂击掌,当然,萨玛觉得这只是陪孩子玩的一个游戏罢了,谁还能指望一个8岁的孩子能打老虎啊,不被老虎吓得尿裤子就不错了。
\r费昂立下了今生第一个誓言,永不杀白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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