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现在已经是艳阳升空半日。围着已经死掉的马大的搜索已经停止。这半日里,楚英已经将这里反复搜查了三遍,仍然没有任何线索。
马大就是那位拦截展破魂的黑衣人。
将军淡定的走来,不疾不徐。他的身后是小心翼翼的王威
“启禀将军,马大被除,没有找到老烟鬼任何线索。实属卑职无能!请责罚。”
楚英单膝跪下,请罪于将军。
“楚英我问你。你说那老烟鬼什么实力?”
“回禀将军。绝对不超过武徒四段。”
“那么马大呢?”
“马大是武徒六段。这……”
将军又说道:“武徒四段也只不过是四倍与常人的速度,就算他修习的技法偏向敏捷,也不过武徒五段的速度而已。而这里……楚英,这里是哪里?”
“这是螺坡山。属下明白了。第一:老烟鬼一定不是马大的对手。
第二:从马大的伤口看,他已经死掉至少四个时辰。而这里距离巢穴足有三百里之远,哪怕是武徒五段的速度,在杀掉马大后半个时辰里,也到达不了这里。更别说还带着马大的尸体。”
将军摆摆手,示意楚英起来。指着马大的伤口说:“从伤口看,完全看不出任何战技的痕迹。只是用剑简单的横切。
不过也由此说明,出手的人实力太强。就算是我亲自动手,也不过如此。”
身后的王威大惊,要知道将军可是武徒之上武兵九段的实力。
“楚英你继续追查,先从依山镇开始。沈英就在那里。”
“是!将军。”
楚英翻身上了踏云马,直奔依山镇而去。
楚英走远。王威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将军。既然对方隐伏的高手如此厉害。楚英和沈英怕是……”
“我知道。”将军不咸不淡的说:“我也不是对手。可这件事情是一定要有人做下去的。”
将军摆摆手,叹着气接着说:“你跟后接应。不管出现什么事情都要看情况来。”
“王威遵命。”
王威想了想,又说:“既然如此,将军何不将此地情况上报。现如今的情形已经不是我们能够掌控的了。”
“王威啊,你以为我不想?唉……净天石可不是能见得光的。”
看着北方,那里有依山镇,还有料想中的人。将军又是一声叹息。
依山镇,依五云山而建。然而,五云山没有带给镇子任何好处。不是山中的猛兽下山肆虐,就是暴雨过后泛滥成灾的五云河。
西面的入镇子的路口,几棵白杨树的树荫下,乘凉的人在低声私语。
“老赵哥啊,今年的收成算是瞎了。交了镇上摊派下来的粮食,我们可怎么活啊。”
“唉……”老赵哥抽了两口烟袋锅,随手放下在身边的石头上磕了磕烟灰。卷着烟袋锅恶狠狠的说了声:“活不起就死!”
老赵哥说不出什么样的话,只是发、泄了这么一句。好像是对五云山、五云河,或者又是什么别的。
忽然有砰咚砰咚的声音打西面来,非常的密集,并且声音越来越大。
“老赵哥,你快听!什么声音?不会又是那些畜生下山了吧?”
老赵哥没有说话。把刚卷起的烟袋锅放到了嘴里,吧嗒吧嗒的猛吸两口。
砰咚砰咚的声音好像更近了。一同乘凉的人们有了惊慌。一些毛躁的人已经开始了呼喊。
“老赵哥你倒是说话呀!是不是那些畜生?”
“你傻了?五云山在东面呢!畜生会打西面来?”
“那老赵哥,天呐……”
就在山的后面,出现了一支骑兵。黑色的马、黑色的人,一面惨白的旗帜迎着艳阳招展。旗帜上面血红的英字,给老赵哥带来了惧怕,还有他身后的依山镇。
“你过来。”
在路口,在全都跪倒在地的人群里,沈英指着老赵哥。
“这里是依山镇?”
“回老爷您的话,这儿正是依山镇。”
“这个人你见过吗?”
跪在地上的老赵哥挪动膝盖到了一匹踏云马的马腿前,细细看了画像中的人。
“草民没有见过。”
“让一旁。”
老赵哥带着他那伙伴连滚带爬的到了一边,沈英轻磕一下踏云马,缓缓进了依山镇。
砰咚砰咚的声音没有了,老赵哥的心,更加的怕了。
七天后,艳阳又被乌云遮挡,再一次的暴雨来临。五云山下的五云河彻底泛滥成灾。使向北的路,完全的瘫痪掉了。
困顿在依山镇里的人,心情上多多少少的都有了些慌乱。
依山镇唯一一家客栈的大堂里,烦躁的人喝着酒,说着些牢骚的话。
“这他女马的天气!到底是怎么了?要天塌地陷了吗?”
“可不是您说的,这大雨都连下三天了。亏这依山镇是在河的上游,那下游的五云庄,早被大水冲没了。”
“冲的那叫个惨啊,我可是从那里逃出来的。”
三人一桌的边上,展破魂独据一桌。磕着瓜子,听着他们毫无营养的话,挺有滋味的。
店伙计提溜着长嘴茶壶,挨着桌子添水。正好到了展破魂这桌。
“客官老爷,给您加水。”
吐了嘴里的瓜子皮,展破魂干咳一声。
“别加了。嗓子都喝干了。”
“可不是嘛。茶水喝多了不单嗓子会干,桌子上的瓜瓜子子什么的,也都会干。”
刚走过两步的店伙计回过身,到了展破魂身边压低了声音,小心的说:“对了客官,您还是在小店里多耽搁几日吧,现在出门真的不安全。就是昨儿个,淬刀堂的刘流死得那叫个惨。一家十五口人一个活口可没留哇。”
“成!谢谢小哥的好意。反正我也是没什么事。多呆两日就两日。小哥,今天的晚饭还和昨天一样,到点儿给我送屋里来。”
“这个……嘿嘿,客官真的对不住。您也瞧见了,这连日的大暴雨,根本就没人送菜来。后厨里早就没多少东西了。”
“看你那不怀好意的样儿。我成全你,给!”
展破魂丢给店伙计一块金石,起身向客栈外走去。
“放心吧您嘞……”冲着展破魂的后背,店伙计眉开眼笑。
出了客栈,展破魂没目标的在镇子里闲逛起来。
“家里那边还好吗?唉……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
走着,展破魂拿起了那支烟斗,从绑在上面的烟袋里,掏出烟丝填满。
嘶……一口烟进入了肺里,舒服……
这烟斗有些短,让烟袋绑在上面,显得出一些突兀。
再看这烟斗似金非金、似玉非玉,有点像石头,可更像是一种水晶。颜色又是黑的,透着怪异还有一种尊贵在里面。
最让展破魂惊喜的是,这支烟斗像是有神奇的魔力。每用这个烟斗吸烟时,就会有一种力量在身体里凭空出现且澎湃着。
让展破魂有了亟不可待的,想要去战斗的冲动。如同是与心爱的女人裸裎相向时,偏偏她又给你抹了某种神油。
吐了个烟圈,展破魂心满意足的模样真像是策马奔腾过了一样。
“他女马的,真是个好东西!”
砰咚砰咚……一匹踏云马拦在了展破魂的跟前。
“老烟鬼,停下!”
展破魂后脖子上的汗毛竖了起来。
“你叫我?”
踏云马上的黑衣人笑出了声。
“路上就你一个人,我不叫你叫谁?”
展破魂收了烟斗。
“黑大哥你说你,就算我是个烟鬼,可我今年才二十八呀。咋是个老烟鬼呢?”
“你有二十八?哈哈哈……看着像五十八。”黑衣人没有下马问,不过手上可是多出来一幅画像。对比着画像,上下的打量着展破魂。
“老、烟、鬼……还真是有点像啊?”
黑衣人开始有些生疑,看展破魂的目光起了些许变化。
展破魂愣了愣,随手把烟斗放进包裹里,向踏云马走近。
“像什么像?我来看看。”
展破魂一步步走近,黑衣人一点点的小心起来。
“你站在!”
“大哥让我站我就站。”
展破魂吊儿郎当的站在踏云马前五米的地方,看着马上的黑衣人,面带着微笑。
“大哥你们在找人这个我知道。镇上死的人是为的什么,我更清楚。你一句有点像我可是承受不起呀。这一张嘴就能招祸事的话,你和别人说行,和我说不行!”
展破魂又上前一步。
“黑大哥你看仔细喽。好好看看你手里的东西,到底是不是我。”
“退后!”
嘡啷一声,黑衣人长剑在手。杀机外泄,登时盯住了展破魂。
“让你退后没听见吗?”
“退后了你能好好看不?”
展破魂的右手伸向了怀里。
“你的手干什么!?”
砰咚砰咚……踏云马独有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我的手干什么?手能干什么?当然是拿东西喽。嘿嘿……”
三匹踏云马停在了展破魂的身后。一人开口询问:“大刘,怎么回事?”
“这个人挺像老烟鬼的。”
嘡啷一声大响,三柄长剑同时离鞘,更有一柄点着展破魂的后脑勺刺来。展破魂大步跨出,只两步就到了大刘的马前。
“祖爷爷诶!你一句话就能要了人命吶!”
哭唧唧的展破魂打怀里拿出来了一只烧鸡……“黑爷爷您看这里是什么?”左手插、进鸡膛用力掰开,展破魂忽的挤眉弄眼,对着黑衣爷爷。
点向展破魂脑后的剑停了下来。展破魂对面的黑衣人也收了怒容,换成了笑脸。和刚刚得了展破魂金玉石的店伙计一样一样的。
黑衣人说:“你小子还真是有心计。东西竟然藏这里面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