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他良久才呜咽一声,“对不起。”
于是,他找了个借口,说是他妈让他把一个住的有点远的亲戚送回家,跑了。
空寂的总统套房霎时间只剩下我一个。
我心里从未有过的烦躁。
人就是这样。
没有对比的时候,什么都好接受。
可一旦尝过山珍海味,再给你吃爆炒河虾,你就会觉得索然无味。
甚至会有种自己混的不行了的落差恼怒感。
尤其是对于我这种坏女人来说。
简单的冲了个澡,我去游泳池里游泳。
隔着绿植,我能看到旁边房间的泳池阳台。
天堂鸟的巨大阔叶被缓缓拔开,秦纵叼着根细烟倚在那里,一边往这边走,他一边划拉着手里横拿着的手机,不住的笑。
他说,“真枉费了我那么贵的摄像头,姜甜,你选得老公可真行。”
“怎么?”
他笑得更甚,“你就这么喜欢玩极端?”
“要么极端好,要么极端差?”
手机里随之而来的是徐行颤抖的道歉的声音:“媳妇儿,对不起……”就那么反复拉进度条将这句话不断鞭尸。
秦纵走到泳池边,闲散却又悍利的坐下。
笑着朝我招招手,他把防水的手机丢向我,“怎么样?
什么感觉?”
“跟你的前……老公说说?”
“嘶,”他笑得晃出两排皓齿,“你是喊过我老公吧?玩的女人太多了,记不太清楚了。”
手机啪的砸在我身前,溅起了一大串水花。
我本能的闭上眼睛,只觉得心中一阵耻辱和悲酸。
我低咒了一声,想起自己给他在一起时,雌竞到想方设法的在他的一众女人里博出位的下贱经历。
意识到自己不知不觉中连脏话都是在学他的样子。
我冷笑,没有管那部手机,自顾自地游得离他远了点。
秦纵的眉眼锋利了几分。
耐着性子用黑色作战靴撩了撩水面,他冷下声音道:“姜甜,你跟我装什么?”
“用不用我将刚才的视频放到大堂的LED屏上播,好让你装出来的那副清纯样儿被更多人甄别?”
“我数到三,游过来。”
哗啦的水声是他最后的耐心。
我心脏发颤,很清楚,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
在这个世界上,或许有人会口不应心,虚张声势的吓唬你。
但秦纵,绝对有实干的本事和权势。
这也是当初,我为什么宁愿扒层皮,也要远离那座我好不容易才打拼扎根下来的大城市的原因。
我怕他。
怕到爱上他,也只敢迅速切断关系,逃离的程度。
不甘不愿的游过去。
我问他:“你究竟想干什么?”
他探手进水里掐着我的腰往他腿上抱。
“一开始,说实话,我只是好奇怎么会有一个女人长得那么像你,还被印在酒店门口的婚礼迎宾海报上。”
“姜甜?结婚?”
他啧的笑了,“怎么想都不可能是你。”
“你那么拜金,怎么可能嫁给一个年薪才二十万的小主管。”
他挑衅道,“没想到还真是你。”
“翻字典起名、初恋,哈哈哈,”他点头,“也对,给我当情妇,不算是谈恋爱。”
我声音已经变了形:“秦纵,我知道我很卑鄙。”
“但我已经结了婚,你身份贵胄,又何必亲自下凡来沾染我这种脏水。”
“嘲笑嘲笑我就算了,我受着。”
“我想从良,想跟个正常女人一样,好好过日子。”
“我爱徐行,你放过我,行吗?”
“你爱他?”
“行呀,我无所谓,反正我只是想跟你叙叙旧,你跟他说了那么多的谎,想必多我一个,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吧?”
起身一个抽出将我推进水里。
他重又恢复了笑,就那么穿着一身休闲装,跳进了水里,将我抱着拖到了他丢手机的地方。
将我的上半身折进了水里,他让我去找他的手机。
我被他压着抬不起头,为了尽快能呼吸,我只好急急地去找那部手机。
他推着我,始终不让我的手触碰到池底的那部手机。
我看着正对面那侧越来越近的透明玻璃池壁,伸出手臂挣扎了半天,才好不容易抓住边缘,从水中钻出了脑袋。
大口的新鲜空气涌入我的喉管,抹了把脸上的水,将头发向后拢了拢。
视野骤然清晰,我趴在池边看着下面酒店外的辽阔停车场。
见徐行从车里下来,手里提着一个蛋糕盒笑着往大堂里走,我一哆嗦。
徐行这会儿,在回来的路上。
乘电梯到看到我们,不过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