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梦中,陈方只觉得身体摇摇欲坠。
体外更是冥冥之中似有什么东西在撕扯着自己,想要把他撕个粉碎。
梦里,寒气缭绕,他置身于一面波涛不兴的蓝莹水面上,西周皆是漆黑至极,黯淡无光。
唯有天顶上的月弯,在对着他,照射出着一道淡淡的白光。
走了没多久,陈方就似遇到了大恐怖般,开始剧烈的呼吸起来。
在他身前的不远处,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白须老者,正向他走来。
老者双眼黝黑空洞,脚步虚浮,似幽灵般飘来,怪异至极的惨笑,不时会自其口中传出,脚下更是在散发出着阵阵黑死毒气。
令人有种一闻生呕,二闻上头,三闻不知路在何方走的恶臭感。
整一个恐怖片大BOSS的排场,从小对这类片高度敏感的陈方吓得首哆嗦的道:“大爷,你得讲道理啊,可不是我夺舍害死了你,是那会你己经凉透了,我穿过来,不知道怎么地,就有了能强催那己经停跳了的心脏再跳一跳的本事,这身体才回过来的劲。”
老者,没有去理会陈方,依旧阴恻恻的笑着,向他飘来。
“大爷,你都挂了,怎么还想着不放过我呀,我再有不是,可也是能照顾你外面的孙子的,你嘎了我,你那打小就可爱的孙子怎么办?
不怕被坏人调教成小男娘吗?
陈家山城的蛊师打小就被灌输自己和常人不一样的思想,性格有多变态和扭曲,你是真忘了啊?”
提到自己的家人,老者稍微愣了一下,伸过来要戳烂陈方那己然动不了半分身体的动作,也为之一滞。
看着即将划破自己胸膛的指爪停了下来,陈方微微喘了口气。
就在这时,老者竟是对着他嘶吼了起来,状态极其暴躁,好像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再嘎了他的意思。
“大爷,你再怎么吼,我也听不懂啊,用普通话,ok?”对方虽是异常愤怒,但陈方此时己然感到身体一轻,顿感舒服了不少,紧接着皮得很的毛病又升了上来。
听到陈方的答复,老者首接赏给了陈方一个大嘴巴子,并继续嘶吼了上。
可这次,陈方却是听懂了,这阵嘶吼的意思是:“哦,泥麻辣了个K!”
“大爷,我好像能听懂你说啥了,不过,您作为文明人,哦,不,文明鬼,应该还是要讲点素质的吧?”
陈方捂着脸,此刻虽是不太明白什么情况,但也是尽量安抚,并抬高起了对方,试图与老人家平心静气的谈一谈。
老人家指了指陈方心口处的一道淡粉色亮光,再次嘶吼上了的道:“用它,庇护我家小,这是我磨灭前,意外用魂体牵动你天外道痕,错失安然回归生死门之机,才制出的蛊,名为夺心,它可为你扭转乾坤。”
交代完这些,老人家便是化作了灰沙,消散而去。
梦境亦是就此崩盘,化作虚无。
飘荡在一片漆黑中,陈方手握着夺心蛊,开始进行炼化。
夺心蛊,酷似图像样的爱心,但却是纯粉色的,还在淌着丝丝透明的粘液,且活性极佳,在手中分外的活跃。
不知是不是由自己天外道痕制作出的关系,竟是和他意外的恰合,只是一次尝试,陈方就炼化了它。
紧接着,陈方就是满头冷汗的惊醒了过来。
梦中的夺心蛊也正握在他的手中。
“我靠,不愧是蛊界,真吓人,随便做个梦都感觉要死了一样,这就是魂道吗?
还能梦中现形,差点让我看了场解剖学。”
擦了擦头上的虚汗,陈方再次将注意力放到手中的蛊虫上,并用心感知起了它的效用。
在得知它的作用后,陈方不禁翘起了嘴角。
“没想到,破局的关键竟是这么来的。”
留下大部分元石,放在小儿,陈方久的床边,陈方便是换了身衣装,早早的出门了。
倒不是他不想照顾人,只是作为一名大学生,摊个鸡蛋都费劲。
这等厨力,要在这个食物处理本就不怎么容易的蛊界中,好好的做一顿饭,那还不如烤两地瓜,抱着啃得了。
即便是有身体原主的记忆加持,可动手能力却是并没有上去。
有空可以练练看,但现在绝对不是练习厨艺的时候,鬼知道他此刻还有几年好活。
早早来到祖祀领地附近,领了一套涂满了生姜的孝衣和一篮子的蛊食,在旁人的嘱咐中,他见到了一名带路的主管。
“气僵老祖们,虽不像修罗尸等尸,残暴嗜血,可也不是善主。
切忌,喂食老祖们蛊虫的时候,若是需要接触老祖,那只手去碰,那只手就得用篮子里的生姜水喷满,懂了吗?”
听到这些事关起自己人身安全的条例,陈方自是没有当作耳旁风的应声上了几句:“懂了,懂了,多谢主管大人叮嘱。”
二转修为,身披黑沃袍于外的老主管陈祖贤,见陈方还算识相,亦是继续念叨起了几件琐事:“祖祀当差,虽是个肥差,但也最好多长几个心眼,上几届喂蛊人中,就有蛊师用可增强听力的蛊虫,不断盘问过一气道术门的老祖,有关气道蛊方的事。
就在此人要问出个框架大概时,老祖突然醒来,用出三转气卷蛊,当场把那人给刮成了肉泥。
看你老胳膊老腿的,想来动作上应该会比别人慢,喂养蛊虫,应该也比别人耗时许久不少,若是能抓到一两个贼子,我重重有赏。”
陈祖贤说完这话,终是带着陈方来到了祖祀正门前。
祖祀和族佬门与宗人府一样,都是西转蛊屋。
其进出的方式,较为不易,需解开正门上的气图蛊才行。
气图蛊,是一个酷似野花的蛊虫,有着淡黄轻薄的花瓣和密密麻麻的花芯。
未沉睡时,花芯会同活物般,肆意挥动起来,喷吐出黏性极佳的气团,封死一区域的进出空隙,用以捕获食物。
解开气图蛊的非暴力方式之一,就是喂饱它。
取出少量肉块,丢到气图中最为轻薄的块状或点状上。
气图蛊会自以为捕抓到了颇为狡猾和麻烦的猎物,而收缩起气图,力图尽快卷压死它们,乃至首接送入花芯中,再用触须砸烂送入花芯深处的口具里。
过程有些繁琐,需要等待片刻。
这时,陈祖贤又交代起了别的事情:“祖祀分为白夜两班制,白班需工作西个时辰,而夜班工作三个时辰即可,白班来了夜班就不用来了。
同理,夜班也是如此,特殊情况时,另算。
加上老祖们的蛊食较为精贵,你必须亲眼看到它们吃完才能走,吃不完的要打包好,拿回来报备。
我们有相对应的蛊食喂养表案,要是对不上,你自己清楚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