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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为聘:废后千千岁

仙人球不开花 著

美文同人连载

唐玉简曾经是皇后。直到一纸“兵败投敌”的战报送进京城。一人获罪,祸延三族。唐家满门葬身火海。伸冤,报仇,回京,算账。反贼唐玉简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只是,后面那个王爷,你追着我作甚?黎昶晃了晃手里的长枪,粲然一笑:等我当了皇帝,也封你做皇后如何?

主角:唐玉简黎昶   更新:2023-08-07 23:4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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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唐玉简黎昶的美文同人小说《江山为聘:废后千千岁》,由网络作家“仙人球不开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唐玉简曾经是皇后。直到一纸“兵败投敌”的战报送进京城。一人获罪,祸延三族。唐家满门葬身火海。伸冤,报仇,回京,算账。反贼唐玉简每天忙得脚不沾地。——只是,后面那个王爷,你追着我作甚?黎昶晃了晃手里的长枪,粲然一笑:等我当了皇帝,也封你做皇后如何?

《江山为聘:废后千千岁》精彩片段

清晨的昭阳宫内,寂寂无声。
当朝皇后唐玉简端坐在妆台前,手中捏着一张纸,已经看了足有小半个时辰。
那是战报,三天前的。
反反复复看了几百遍,纸上仍然只有一句话:仅余千骑,被困落云山。
仅余,千骑。
唐玉简的眼前仿佛展开了一幅巨大的画卷:血肉横飞,尸横遍野,成群的秃鹫在低空中盘旋……
昔日三万将士慷慨悲歌出京师,当朝皇帝长揖拜别,痛哭失声。
如今,三万枯骨埋荒草,也算是报了君恩了。
唐家的每一个人,生下来就要有战死沙场的觉悟,这没有什么好伤感的。
落云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此番父亲被困在那里,已经断无活路。
“现在,轮到我了。”唐玉简手指用力,狠狠地将那张战报攥成一团,摔在了地上。
站起转身,从墙角的花架上取过长枪,握紧,迈步。
“小姐!小姐,不好了!”小宫女雁儿飞扑进来,在门槛上绊了一下,刚好跟准备出门的唐玉简撞了个满怀。
唐玉简扶她站稳,随即放开了手,漠然地问:“今日的战报来了?”
雁儿连连点头,泪珠子成串地掉了下来。
唐玉简看得厌烦,皱了皱眉:“战死是意料之中的,不许哭。”
雁儿后退两步倚靠在博古架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不是!不是战死……是兵败……兵败降敌!”
“不可能!”唐玉简脸色大变。
雁儿慢慢地滑到地上坐了下来,双手捂脸,“呜呜”地哭出了声:“是真的!逃回来的士兵说,只剩最后几百人的时候,晋王忽然派人向将军喊话,说等他做了皇帝一样也封小姐做皇后……将军他、他就缴械投降了!”
唐玉简怔忡许久,忽然将手中长枪往地上狠狠一杵,咬牙骂道:“黎昶那个王八蛋!若不亲手剁了他,我唐玉简枉生为人!”
“小姐,如今您的名声、唐家的名声,全都毁了!大家都活不成了!”雁儿摇头大哭,眼泪顺着指缝淌了下来。
唐玉简沉沉地呼出一口气,没有理会小丫头的哭声,径自攥紧长枪快步走出门去。
日光下,一身银色甲胄寒光闪闪。
比这身银甲更亮的,是交叉在眼前拦住去路的两柄长戟。
持戟的士兵面无表情:“娘娘,请回!”
唐玉简攥了攥手中的长枪:“我要见皇上。”
士兵没有答话,甚至目光也不曾落到她的身上,不言不动宛如雕塑。
唐玉简骤然抬手,长枪与长戟重重地撞在了一处,火花四溅。
两名士兵忙握紧长戟回身招架,唐玉简却并不与他们缠斗,身子如水蛇般灵活地一扭,从二人之间的缝隙中钻了出去,直奔弘德殿。
弘德殿,其实与昭阳宫相距不远。唐玉简从前是常来的,自从住进昭阳宫以后,反倒再也没来过了。
此刻,那道明黄的身影正在龙书案后面安静地坐着。
他的身旁是一个穿鹅黄纱裙的美人,唇尖一点樱红,眉间三分轻愁,娇嫩得如同二三月里初绽的桃蕊。
唐玉简低着头走进去,目光落在黎旸的身上:“皇上。”
黎旸只管盯着手中的奏章,头也不抬:“你还有何话说?”
唐玉简昂然而立,定定地看着他:明黄的衣袖、细长的手指、宽厚的双肩,以及……那张曾经令她百般痴迷的脸。
殿中的寂静持续了许久,唐玉简终于将手中长枪往地上一顿,单膝跪了下来:“臣,请战!”
话音落下,殿中一片死寂。
许久许久之后,唐玉简迟疑着,慢慢地抬起了头。
黎旸正在看着她,眼角微微眯起,神情冷厉。
唐玉简低头避开他的目光,咬牙重申:“请皇上赐臣三千兵马,臣愿北上与反贼决一死战!”
“啪”地一声轻响,是黎旸将手中的奏章扔到了书案上。
“你,要北上?”他的声音沉沉的,听不出喜怒。
唐玉简挺直了脊背,咬着牙答了声“是”。
是的,她要北上。不只是为了查明父亲“投敌”真相,更是因为知道朝中已无可用之将。
晋王挥军南下势如虎狼,各地守将装聋作哑不肯出兵,这江山已是岌岌可危!
早在半年前,她便曾经披挂上马立于三军之前,若不是年迈的父亲执意上阵换下了她,如今也不至于……
“来人!”黎旸沉声开口,打断了唐玉简的思绪。
殿中的几个内侍应声上前,躬身听命。
唐玉简心中大喜,忙重新抬起头来,屏住呼吸满怀希冀地看着黎旸,随时准备中气十足地吼出那声“得令!”
黎旸低头向唐玉简睨了一眼,神色漠然:“即刻将皇后押入皇城司监牢,听候发落!”
唐玉简只觉耳中“轰”地一响,脑海中瞬时空白一片。
但她很快便惊醒回神,手握长枪猛然站了起来:“皇上,我没有做错事!”
黎旸重新拿起了桌上的奏章,没有再看她:“唐行烈被俘投敌,罪及三族。”
“我爹不会投敌!”唐玉简大急,抬脚便要向他冲过去。
几个内侍齐齐上前拦住,语带威胁:“娘娘,皇上待您已经法外开恩。您若是依旧不知进退,将军府的下场可就不只是收监了!”
唐玉简心中一凛,只得强忍焦躁在原地站定了,乞求地看向黎旸:“我爹不会投敌!那些混账话都是反贼的奸计,请皇上明察……”
黎旸恍若未闻。
唐玉简急得冒火,有心多辩解几句,却又怕说多了惹得黎旸厌烦,反而害了唐家。
踌躇间却见那鹅黄衣裙的美人已经挽起衣袖,仪态优雅地开始磨墨了。黎旸抬头向她看了一眼,那美人便也偏过头来看着他,唇角微微一抿。
没有微笑、没有交谈,只一个目光相触,便已是极尽缱绻。
唐玉简的胸口忽然剧烈地痛了起来。
“娘娘,请吧——”小太监高高地昂着头,鼻子里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
唐玉简仍然看着黎旸,哑声问:“皇上,您真的不信我、不信唐家吗?”
殿中静得吓人,只有那美人手中的墨锭在砚台中打圈儿的声音,一下一下,磨得人心中刺拉拉地疼。
唐玉简怔怔地看了很久,直到黎旸抬头丢过来一个厌恶的眼神。
这是,连一个字都不愿同她多说了。
唐玉简涩然一笑,低头转身攥紧了手中的长枪,神色恢复漠然:“带路吧。”
刚走出门外,雁儿立刻便扑了过来:“小姐,您不能去!皇城司——那是个有进无出的地方啊!”
唐玉简皱眉,狠狠地甩开了小丫头的手:“没你的事!”
雁儿踉跄着跌出去,下一瞬却又大哭着扑了回来,抱住唐玉简的手臂死也不放。
唐玉简咬牙,扬起巴掌狠狠地甩了过去:“滚开,不然杀了你!”
雁儿的脸上立刻起了几道红印,双手却仍然死死地抓着,半点儿也不肯放松。
旁边的小太监冷笑了一声,细声细气地道:“娘娘就别再白费工夫了!雁儿姑娘是将军府的丫头,您的苦肉计唱得再好,她也得跟着您一块儿去!”
唐玉简动作一滞,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雁儿的脸,随后猛然转向那小太监,抬脚便踹:“你不早说!”
雁儿脸上泪痕犹自未干,见状又忽然“嗤”地笑了出来。
笑过了,眼泪再一次汹涌而下:“小姐,咱们怎么办啊?”
——怎么办?等死呗!
几个小太监见惯了这样的场面,立刻在心里替唐玉简作出了回答。
皇城司,那是专为皇帝一人办事的地方。本朝以来凡是进了皇城司的人,还真没听说过有一个活着出来的!
用正常手段处死一位皇后,要经过六部九卿重重辩议,拖上三年五年也未必能办得成。但这差事若到了皇城司,那也就是一晚上的事儿。
等皇后一死,唐家也就——
“雁儿,动手!”
一声断喝,吓得几个小太监齐齐打了个哆嗦,其中一人踉跄几步撞到前面同伴的背上,两个人一齐摔了下去。
与此同时,小丫头雁儿从腰间抽出一条软鞭顺势一扫,尚未回过神来的内侍立刻又有两个倒了下去。
最后剩下的两个却是有武艺在身的,一个飞速闪身避开了鞭风,另一个更是顺势伸手一抓,狠狠将鞭尾拽到了手里。
雁儿脸上半点儿惊慌之色也没有,任由他拖着向前跌了过去。
内侍心中大叫一声“不妙”,待要躲闪时,心口已被一杆长枪刺了个前后通透。
“救命——”地上一人尖声大叫起来。
叫声未绝,唐玉简手中的长枪已刺穿了他的咽喉。
这时雁儿已从那死掉的内侍手中夺回了长鞭,急呼:“小姐,快走!”
唐玉简答应一声,一脚踢开地上碍事的伤者,握住雁儿伸过来的手,拔足飞奔。
此处是在皇城司东墙外,离承天门已经不远。承天门前面便是六部诸司官署所在,只要能顺利逃到那儿,不拘撞到哪个老臣面前去,她的性命暂时都能保得住。
只是,事与愿违。
两人刚刚跑出二三十步,视线之中便已看见皇城禁卫围上来了。
不是十个八个,而是足足三四百人,在皇城司墙外围成一个半圆,后面还有数十弓箭手蓄势待发。
唐玉简至此才算是真正明白了。
黎旸只派几个不中用的内侍押送她,不是因为相信她不会逃,而恰恰是早已设好了圈套,在等着她逃。
“滥杀天子近臣”、“意图私逃出宫”这两顶帽子往头上一扣,再联系今早收到的战报,唐家“附逆”甚至“谋逆”的罪名可就稳了。
如此一来,哪怕她今日当场死在这儿,满朝文武也绝不会再帮她说一句话!
唐玉简停下脚步,攥了攥手中的长枪:“雁儿,今日你我姐妹二人,不成功便成仁了。”
“小姐一定能出去!”雁儿信心满满。
唐玉简低头一笑,放开了小丫头的手。
对面禁卫队伍中,一个粗哑的声音暴喝道:“皇后娘娘,唐家果真是反了吗!”
唐玉简没有回答。
唐家人说话不用嘴,用命。
人活着,或许还能有冤情得雪的一天;人若是死了,那可就盖棺论定万事皆休了。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同时跃起,由唐玉简在前面挥枪开路,雁儿便倒退着贴在她的背后,二人互为倚仗,看准承天门的方向急冲而去。
逆流而行,并不容易。
唐玉简看着那些从四面八方紧逼而来的长刀、软剑,凛然不惧。
没有战马助力,她的长枪在这样的混战之中有些束手束脚。但好处是,那些持刀的士兵等闲也没有机会近她的身。
长枪被她挥舞成了一片光影,寒芒闪闪的枪尖密如雨点地落在禁卫士兵的身上,带起连绵不绝的一片血雾。
只要她够快、只要身后没有弓箭偷袭,她就立于不败之地!
可惜,她的身后是雁儿。
近身对战中,长鞭比长枪更加难以施展。雁儿的身手本就寻常,不消片刻工夫已被两柄长刀同时砍在了肩头。
软鞭脱手,雁儿惊恐地尖叫起来。
唐玉简身后没了倚仗,立刻感觉到了扑面而来的压力。
战圈越缩越小,几乎连挥动长枪的空间都没有了。
雁儿一个踉跄扑倒在地上,大哭起来:“小姐,不要恋战!您快走——”
唐玉简挥枪格开几个碍事的士兵,飞快地弯腰抓住了雁儿的手腕:“给我站起来!拿你的短剑!跟他们拼了!”
雁儿哭着摇头,绑在小腿上的短剑尚未来得及抽出,手腕上又被士兵砍了一刀。
而唐玉简这边因为防备不及,也已经有两三个士兵扑到近前,眼看便要砍到她的身上了。
她忙乱地挥枪格挡,左手却始终拽着雁儿的手腕,舍不得放开。
敌人气势犹盛。
这样下去怕是必死无疑了。
这时,倒在地上的雁儿忽然抬起头来,看准一个方向尖声叫道:“快来!救命!!”
这是在喊谁?
唐玉简愕然抬头,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
只见正西方向三骑快马绝尘而来。听到雁儿的喊声,其中一名身披黑袍的乘者忽然从马背上飞身跃起,手中铁杆长枪往地上一撑,整个人如一只巨鹰乘风而来,从半空中稳稳地落进了战圈。
唐玉简怔怔地看着那道身影,一时竟忘了自己还在与人拼杀。
“躲开!”那人厉声断喝,一个箭步冲过来,手中长枪狠狠地刺穿了一个士兵的咽喉。
唐玉简猛然回过神,立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她顾不得多想,忙也提起手中长枪,加倍拼命地同几个士兵缠斗起来。
不料那黑袍人在格开几个士兵之后,忽然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腕:“跟我走!”
唐玉简大惊失色,立刻将长枪交于左手,反手便向那人的咽喉刺了过去。
也是直到此刻,她才得空看清了他的脸——确切地说,是脸上严丝合缝的银色面具。
藏头露尾!
唐玉简心中怒气更盛,手中长枪已是拼尽了毕生之力,只待将对方的咽喉刺穿。
谁知那黑袍人的身手竟然十分了得,看似随意地抬手一抓,唐玉简的长枪便再也刺不下去。
他甚至还顺便抬脚踢翻了两个挥着长刀的禁卫士兵。
唐玉简心中剧震,说不清是惊恐还是失望。
她一向以自己的一身硬功夫为傲,谁知今日落到此人手里,她竟像个完全没练过功夫的普通人一样,几乎全无还手之力!
这么没用,难道前面十几年没日没夜地在练兵场上流血流汗,竟是练出了一套只能用来唬人的花拳绣腿吗?
这么没用,还打什么仗、救什么人、伸什么冤!
死了算了!
唐玉简越想越是激愤,情急之下竟干脆将心一横,认准那黑袍人手中的长枪便将脖子撞了过去。
“混账!”黑袍人发出一声怒吼,右手掉转枪头顺便刺死了两个士兵,左手便干脆放开了唐玉简的枪尖,顺势一转抓住了她的后颈:“你就这么想死?!”
唐玉简手脚乱摇乱踢,口中嘶声吼道:“我打不过你,当然要死!不然怎么办!”
黑袍人微微一愣,忽然发出了一声低笑,颇有些无奈似的:“你……还真不愧是唐家人!”
唐玉简可没心情跟他调笑。她手中仍然挥舞着长枪,想尽了一切办法乱扎乱刺。
反正大家都该死:禁卫士兵,黑袍人,以及她自己,杀一个算一个!
黑袍人被她闹得没了脾气,干脆夺了她的长枪,一把将她捞起夹在腋下,跃起便跑:“别发癫了!我是来救你的!”
唐玉简愣了一下,果见对方挟着自己在刀林剑阵之中一路穿行,很快便跃出了战圈。
“雁儿!”她忽然惊呼一声,再次拼命挣扎起来:“你放下我!我的丫头还在里面!”
“别动!”黑袍人将她丢到马上,顺手在她尚未坐稳的后臀上重重地拍了一把:“自会有人救她!”
唐玉简抱着马脖子,呆住了。
黑袍人反应过来,低头看看自己微红的掌心,也呆住了。
片刻之后,另外两个男人果然也带着雁儿回到了马前,将她安置在了其中一匹马上。
雁儿看着神情呆滞的唐玉简,急得眼泪哗哗淌:“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唐玉简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知道脸上烫得厉害,心里很抓狂,想杀人。
幸好这时皇城禁卫的弓箭已经密如急雨般地向这边飞了过来。
这边三个男人齐齐上马,同时解下身上的袍子抡起在半空中,如盾牌一般挡住了飞来的羽箭。
三匹骏马同时奋蹄狂奔,直奔承天门方向而去。
出承天门折而向西,过了安福门,就算是彻底出了宫了。
这两道门当然不好闯,但黑袍人和他的同伴都十分骁勇,加上承天门外汇聚过来的十几个帮手,一行人策马扬鞭,竟是一路顺顺当当地杀了出来。
当然,这一路狂奔下来,人和马都累得够呛。
其中一匹马忽然晃了晃大脑袋,仰天打了个响鼻。
马上乘者心疼地拍了拍马脖子,安抚道:“伙计,你再忍一忍!等出了光化门,咱们就安全了!”
“光化门?!”唐玉简大吃一惊,立刻翻身便要下马:“我不出光化门!我要回家!”
“别乱动!”黑袍人忙伸手勾住她的腰,稍一用力便将她结结实实地按回了马背上。
唐玉简咬牙,屈起手肘往他的胸膛上狠狠地撞了一下,自己身子顺势往旁边一歪,便要从马上溜下去。
黑袍人立刻伸手捉住她的两条手臂,拧到一处箍紧了,厉声喝道:“你又发什么疯!你家附近全是官兵,你要回去送死吗!”
唐玉简挣扎不动,只气得头脑发昏,眼圈都憋红了:“我自去送死,关你什么事!”
她这么一嚷,同行的十几个人齐齐勒马停了下来。
黑袍人似乎十分恼怒,勒住马头沉默地站在原地,许久没有出声。
唐玉简的身子丝毫动弹不得,手中犹自徒劳地握着她的长枪,攥得手掌生疼。
她知道自己显得有些不讲理了,也知道此刻回唐家完全是自投罗网,可是——
一大家子七八十口人生死不知,她如何能不管不顾一走了之!
僵持许久之后,黑袍人终于沉声开口,向众同伴道:“你们先带雁儿出城治伤,我去一趟居德坊。”
众同伴都有些犹豫,其中一人缓缓开口道:“这恐怕不……”
“不必说了!”黑袍人抬手止住了他后面的话,“我自有主张。”
唐玉简大为意外。察觉到黑袍人已经放开了她的手臂,她便忍不住在马背上艰难地回过头去,试图看清他的脸。
当然,除了一张银色面具之外,她什么都看不到。
这个男人的身份和目的都令人琢磨不透。唐玉简的心里一直在犯嘀咕,却已经没有余力去猜了。
此刻她满心里都在想着居德坊那一家子老弱妇孺:年迈的祖母,八岁的妹妹,摔断了腿不能走路的弟弟,瞎眼的婶母,还有几个年纪尚轻的姨娘……
先前黎旸已经说了,罪及三族。
他已经认定了唐家谋逆,对身为皇后的她尚且不惜狠下杀手,又怎么可能放过唐家!
唐玉简将自己的长枪横在胸前抱着,心里一阵一阵紧揪着疼。
那黑袍人没有再多说什么,径自拨转马头向正西方向疾驰而去。
唐玉简在马背上竭力伸长了脖子,不住地朝西南方向张望,心如汤煮。
离居德坊还有两街之隔的时候,她忽然脸色一变,眼睛立刻红了。
她看清了一样东西。
原来,她先前在宫中的时候便已经注意到了的、西南方向的那一大片黑云,其实不是云。
那是居德坊方向冒出来的不断翻滚着的一片浓烟,冲到空中弥漫开来,遮天蔽日。
唐玉简死死地掐住自己的掌心,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黑袍人勒住了马,低声问她:“还去吗?”
“当然去!”唐玉简立刻抬手擦泪,顿了一顿又哑声补充道:“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过去。——送死的事,不好连累你。”
“唐小姐,”黑袍人叹了一口气,两腿狠狠地一夹马腹:“你不必如此戒备。我与你,本就是一条路上的!”
唐玉简来不及质疑,那匹毛色黑亮的骏马已经奋起四蹄,朝着居德坊的方向疾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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