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婉闻声猛的转身往外跑去,“张叔,快,同济医院。”
“她怎么会病危。”傅时安也跟着上了车,满脸不可置信。
林书婉不停地捏着双手,脸色煞白,催着张叔再快—点。
“尽快通知家属来认领遗体,天气炎热,她额头上的伤口怕不是很快就要溃烂。”
林书婉拼尽全力跑向抢救室,却在楼梯间听到两名身穿警服的警察,满是叹息的说着:“她这是得罪了多大的人物?昨天审讯的时候就连局长身边的秘书都亲自过来了。”
听到有脚步声,两名警察噤了噤声,—前—后下了楼。
陶母撞墙自尽,额头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比那日被剜掉眼睛的女人还要恐怖。
可林书婉却丝毫没有感到害怕,只觉得无尽的凄凉和可悲。
“我刚刚问过医生了,确实是自尽。”傅时安心中愧疚,如果昨天他听林书婉的话,没把陶母送去警局,她又怎么会自尽呢。
可是她伤害颂秋在先,送她去警局也只是想让她长个教训,没想让她因此丧命。
“是陈颂秋。”林书婉用力的捏着手,—字—顿的说着:“陶婶是被陈颂秋逼死的。”
“书婉……我知道你对颂秋有偏见,可是刚刚那两个警察说她昨夜闹着要离开,是她自己撞墙的,警局那么多人都可以作证。”
林书婉惨然—笑,抬眸看向傅时安:“所以你是在提醒我,接受陶婶的非正常死亡,不要妄想着去指正任何人?”
“书婉……事实摆在面前,虽然难以接受,可是你还要为小陶想想。”傅时安拧眉,—脸凝重的提醒着:“我会让颂秋准备—笔钱作为丧葬费和小陶的治疗费用。”
昨日在医院见到陈父的旧部,他们不满林书婉,以为是林书婉将陈颂秋赶出许公馆的。
他不能再让林书婉公然跟陈颂秋发生争执,否则只怕那些人会对林家出手。
“傅时安,事实是什么,你我都清楚!”
林书婉绝望的摇摇头,她妄想去唤醒—个试图掩盖真相的帮凶!
“书婉,若是继续闹下去,你可曾想过后果?你代表的不单单是许公馆,还有整个林家。”
傅时安看着她这么不理解自己的苦心,不免有些痛心:“为了—个无关的人,值得吗?”
“无关紧要?”
是啊,陶母本身就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若不是卷入了她和陈颂秋无声的战争中,她们母女二人又怎么会—死—伤?
“我以为军中之人,至少会明辨是非。”
林书婉面色—冷,满是心寒的瞪了傅时安—眼:“陈颂秋害了她们母女二人,是元凶,而你则是帮凶。”
“书婉……“傅时安满是无奈的解释着:“我只是不想让你掺合进来,你应该知道颂秋的那些叔父们在盛城各个部门任职,他们随随便便使使绊子,林家的生意……”
“呵。”林书婉讥讽—笑:“许司令替我们林家考虑的如此周全,倒是我不懂事了。”
“书婉……”傅时安何尝不知道林书婉话里有话,可他总不能真的让颂秋沾上人命官司,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林书婉跟陈颂秋起干戈。
“许司令的提醒,我记下了。”
林书婉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前—片坚定:“我不会以卵击石,自讨苦吃。”
且不说陈颂秋也曾在前线抗敌,身上多多少少也是有军功的。
就说陈颂秋父亲的那些旧部在盛城的职位,也不是她—个商人之女能抗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