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的美文同人小说《破天录》,由网络作家“唐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如果这世界腐朽堕落,那我就肃清环宇;如果这世界善恶不分,那我就惩恶扬善;如果这世界恶魔横行,那我就替天行道;如果这世界黑暗无光,那我就举剑破天!我来这世界就是为了告诉天下所有被欺凌,被盘剥的世人:正义不死,浩气长存!我即正义,正义即我!-----------李乘风===================================================宁欺耄耋白首翁,莫欺年少贫与穷。他日若遂凌云志,敢上青天破苍穹。===================================================2017,唐川携玄幻新作《破天录》,热血继续,爆笑继续!读者群:627651014,欢迎大家加入破天录藏剑阁...
《破天录》精彩片段
人间,大齐天启八年,天微宫!
大星官赵楚齐仰着头,呆呆的看着天空的异象,神色震撼。
漫天飞雪的天空似乎被撕裂了一道巨大无比的口子,裂口中五颜六色的光彩在扭动着,旋转着,它们不断的向中间汇聚,似乎下一秒钟就要沉陷下来。
大星官身后的御官童子也傻傻的看着天空那道如同被撕裂出一道巨大无比伤口的缝隙,痴痴的说了一句:“师父,天……要塌了么?”
“天……塌不下来!”
大星官声音发颤,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九重天一定发生了极为惊人的大事,否则必无此象!
大星官声音刚落,忽然间,嗡的一声响,如同亿万黄钟大吕同时鸣响,撕裂开的天隙之中变成了一股浓郁凝重的暗红色,当中一道红色流光从天而降,这道流光远在极远的天边,却真切仿佛近在眼前。
大星官赵楚齐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天空异象,呆若木鸡。
紧接着,天空又是一阵剧烈的鸣响,裂隙之中再一次变幻成深橙色,当中坠下一道橙色流光,如果说之前的一声鸣响惊动了地面正在熟睡的百姓们,第二声鸣响则是将他们一个个震得跪了下去,朝着天空磕头不止,一个个惊恐高呼。
一时间,大齐的京城内家家户户的门口,无论是豪门大院还是街头小巷,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磕头捣蒜的百姓们,他们惶恐得不知所措。
又是一次天空异象的爆发,轰隆一声巨响,惊醒了一名垂垂待毙的饿殍,他趴在高墙后院下,苦苦等待着里面会有仆人将剩饭剩菜倾倒出来,好让他能靠着这些残羹冷炙存活下去。但他并没有等来这一刻,等来的却是这令人惊骇的天变异象!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力气,这个即将饿死的男人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他衣衫褴褛,胸前肋骨嶙峋,根根暴突,如同风雪中摇摆的残枝。
“苍天已死!”
即将饿死的男人用尽全身的力气发出了一声歇斯底里的大吼,紧接着一道令人睁目如盲的深绿色强光照亮大地,在他身后墙角处是被掩盖在飞雪中的尸骸,他们延绵成一条长线,顺着高门大院的墙角一路延伸。
而在高墙的另外一侧则是穿着厚重皮草的富豪人家在锦罗绸缎的仆从簇拥下来到后院之中,对着天空的异象磕头高呼:“天降祥瑞!”
仿佛听到了高院中的声音,即将饿死的男人再一次发出愤怒的怒吼声!
“苍天已死!!”
那些墙角处幸存的奄奄一息的饿殍们仿佛听到了这愤怒的怒吼声,他们挣扎着爬了起来,高举双手,朝着天空的异象歇斯底里的咆哮着:“苍天已死!!!”
这些人愤怒的声音汇聚在一起,形成一条雄壮的怒流,奔腾滚荡的沿着街道席卷而去,但紧接着天空又是一声巨响,这个声响瞬间吞没了这片怒吼声。一队金甲煌煌的御林卫队沿途而来,他们用手中武器的长柄殴打着这些嘶嚎的饿殍们,将他们纷纷打翻在地,再也不起,他们便如同这雄奇异象中翻滚的雪花,落在地上后,很快便没了动静。
也不会有人去关注这些倒在路边的生命,在世人的眼中,天空逐渐变幻,一次又一次的响起震耳欲聋的鸣响声,一道又一道的流光从天而降。
“七次……八次……九次……”大星官抬头看着,他呢喃着“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师父!!”
一个清脆的声音由远及近,一名御星童子扑到他跟前,惊慌道:“师父,接天台有异象出现!”
大星官心中一紧,立刻一卷袖袍急匆匆的朝着接天台而去。
大星官老当益壮,一路飞奔,他冲到高耸入云的接天台下,一眼看去,便见接天台巨大的方尖碑石柱上流光闪动,这些流光如同流淌的七彩流水不断从上而下汇聚到台下的接天石上,然后缓缓凝聚成几个大字“天帝降旨:星君叛乱,逃入凡尘,寻此转世,得而诛之!”
大星官脸色一变,立刻扭头看向远远的天边,那道七彩流光依旧映照天空。
就在大星官急匆匆扭头要将这个惊天消息报于大齐皇帝,却见天空又是一声炸响,天隙之中一道金光直直的打在了皇庭后宫之中,紧接着接天石上又缓缓凝聚出几个字:转世天仙,静待时机,功业大成,诛杀叛仙!
大星官脸色凝重,缓缓说道:“腥风血雨,从天而降啊!”他扶了扶头顶的冠帽,正色道:“通报一声,我要进宫禀报圣上!”
随着大星官进宫面圣,皇城四九门轰然洞开,一顶八抬大轿从城西迅速抬向城中,过了一阵,十几骑快马插着加急令箭,从皇城门飞奔而出,然后迅速向四面八方奔骑而去。
……
西北丰城,洗月派,李家。
“用力,再用力一点!”
稳婆满头大汗的扶着谢氏的双腿,她抬起头来,朝着谢氏大声喊着。
谢氏汗出如浆,脸色煞白,她急促而用力的呼吸着,胸前一起一伏,她一咬牙,发出沉闷的嘶喊。
稳婆紧张万分,她知道这次生产,谢氏已经坚持了一个时辰了,这已经是极其可怕的预兆,若是再拖一会儿,必定是母子双亡的难产惨剧!
稳婆见谢氏嘴唇龟裂,口角白沫浓稠,她道:“快,快,快给夫人喝杯热参茶!补补力气!”
一旁的两名侍女,一人端着茶盘,一人端着痰盂,其中端着茶盘的立刻上前,谢氏哆嗦着喝了一口热茶,她深吸了一口气,正要用力,忽然间一阵强风刮来,窗外七彩流光从天而降,一时间室内光华四射,强风盈室,众人下意识紧闭双眼。
他们正惊惶无计之时,忽听一阵婴儿啼哭声传来,稳婆连忙一看,大喜过望将已经钻出半个身子的婴儿拖了出来,她手脚利落的剪断了脐带,做好了包扎,然后小心的用绸布裹住孩子的身子。
这阵强光和强风来的快,去的也快,谢氏睁眼时,便已经察觉到腹中已空,她松了一口气,虚弱的笑了笑:“男孩还是女孩?”
稳婆笑道:“恭喜夫人,是个公子!”
旁边的奴婢欢喜的大声道:“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夫人生了个公子!”
话音未落,大门咣当一声被人撞开,一个华服大汉冲了进来,一脸虬髯,他狂喜道:“夫人生了?我儿呢?我儿呢!”说着,他目光一扫,一手夺过,抱在怀中,哈哈大笑道:“我儿生得就是像我!哈哈哈,我有儿子啦,我们李家有后啦!”说罢,他狂喜冲出门去。
一时间,房内诸人尽皆呆若木鸡,谢氏呆呆的看着跟前的稳婆和她怀中抱着的婴儿,吃吃道:“老爷……抱着什么出去了?”
一旁怀中已空的丫鬟吃吃道:“好像……是个痰盂。”
谢氏:“……”
众人面面相觑,尽皆无语,房屋内一时安静极了,只听见门外一个粗豪的男人声音逢人便大声夸耀:“看看,看看,这是我儿子!怎么样,像我么?”
众人只听见外面一阵哈哈大笑,谢氏捂着脸,痛苦不堪的呻吟了一声:“快,快收拾东西!”
一旁的丫鬟怯怯道:“夫人,这是为何?”
谢氏痛苦道:“这里不能呆了!我们李家丢不起这个人!”
……
两辆马车吱吱呀呀的从西北丰城东门而出,渐渐的城墙上高悬的“战”字大旗逐渐远去,谢氏抱着怀中的婴儿,满脸慈爱的喂着奶,一旁车厢中的丫鬟有些哀戚的叹道:“夫人,真的就要离开了吗?”
谢氏不以为然道:“反正早有这个打算了。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张皮。我们李家好歹也曾经是第一门派,怎可受人如此口舌?”
这丫鬟有些不以为然,但她也没表现出来,只是百无聊赖的掀开车帘向外看了一眼,她只见远处一骑高头大马飞奔而来,骑士背上插着火红令箭,翎羽猎猎飞舞,正是八百里加急!
丫鬟跟谢氏都好奇的看着这一骑飞奔掠过车队,冲向城门,这人嗓门极大,在大门口便怒吼了一声:“封城,封城!”
城门士兵怒道:“什么人,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竟敢封城!?”
这骑士拿出一块令牌,高声道:“上谕!凡异光降临之城,当日降生之婴孩,全家老小,无论贵贱,无分男女,一律诛杀!”
这一句话如同雷霆霹雳,一下把马车内的主婢二人吓得脸色惨白,浑身发抖,只有毫不知情的婴孩儿趴在谢氏雪白的胸脯前用力吸吮着奶液,漆黑发亮的眼珠子瞪得老大,天真无邪的看着脸色煞白的谢氏!
也幸亏李大老爷喝醉了酒在车后睡觉,否则此时他叫嚷起来,李家便有灭门之祸!
谢氏颤抖着伸出手,拍了拍车壁,声音颤抖道:“别停,快走!”
车夫声音也微微发颤:“夫人,去哪儿?”
谢氏道:“越远越好!快走!!”
马车车夫驾的一声,马车加快了速度,过了一会儿,城门越来越远,车内的主仆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丫鬟拍着胸口,刚要说话,却见谢氏瞪了她一眼,道:“今日之事,你若是想活,便一个字也不能透露!明白吗!”
丫鬟连忙点头,噤若寒蝉。
车内气氛一时间紧张无比,丫鬟如坐针毡,过了一会儿,她找了个话头,凑上来笑道:“夫人,还未给公子取名呢?”
按理名字要由老爷来取,但李家上下都知道老爷习武走火入魔,整天神志不清,家中真正能说得上话的,只有这位操持内外的夫人谢氏。
谢氏爱怜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柔声道:“我儿出生时天降异象,乘风而来,便叫他……李乘风吧!”
天启二十七年,大齐东北疆,距成安城两百余里的程家村。
“哎呀,依老夫看来,贵村这风水怕是……有些不佳啊!”
程家村的老村长立于祠堂之中,他一脸狐疑的看着眼前这两个身穿灰色长袍,袖边镶着三道橙边的修士,左边的修士个头高大而削瘦,脸上留着垂到胸口的长髯,几乎把半边脸都遮住,这人半眯着眼睛,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另外一人身材中等,脸上留着硬须短髯,也几乎将脸全部遮住,他穿着灰色长袍,袖口一道赤边,一副叉腰挺肚的狗腿模样。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洗月派李家的独苗大少爷李乘风和他的发小仆人赵小宝。
赵小宝一指,补道:“我家师兄……”
李乘风立刻干咳了一声,隐蔽的踢了赵小宝一脚,赵小宝连忙改口道:“我家师伯乃是灵山派上师,途经此地,见此地风水极恶,心生善念,因故上门来特地扶正扬善!”
老村长这几名村中长老的陪同下,半信半疑的看着两人,他拱手道:“两位上师当真是来自灵山派?”
李乘风瞪了一眼,赵小宝立刻狗腿的上前呵斥:“大胆,竟敢质疑我家少……咳咳,质疑我家师伯!见到上师,还不下跪!”
老村长狐疑的看着李乘风:“既是上师,何不让我等愚夫见见世面,好教我等知晓上师神通?”
赵小宝怒道:“混账,我家师伯好心好意上门来扶正扬善,真是不识好人心!师伯,我们走!”
李乘风哈哈捋须长笑道:“诶,我辈修行中人,自当慈悲为怀!无妨无妨!”说罢,他手一抬,手掌之中立刻燃起一抹绿火,熊熊燃烧,直有拳头大小,他举着手,哈哈大笑,他对面的老村长等人看得目瞪口呆,脸色大变。
李乘风笑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说罢,他五指一捏,手中火焰扑哧一声被他捏得四散,然后……在他拳头上又继续燃烧了起来。
李乘风眼角抽搐了一下,他不动声色的将手放在了后面,然后咬着牙缝,拿着眼睛使劲的瞪着一旁的赵小宝。
赵小宝连忙一指老村长,疾言厉色的说道:“上师做法,还不跪下!”
老村长和身后几名家族长老连忙后退,磕头如捣蒜:“不知上师驾到,有失远迎,老朽罪该万死!”
李乘风身后一只手烧得剧痛,五指如钩,眼角青筋颤动,但他脸上努力保持着正常,他另外一只手捋着长须,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他道:“无妨无妨!”
赵小宝连忙在李乘风身后用力拍着火焰,这不拍还好,一下拍得火苗四散,一下李乘风后背上的长袍都跟着燃烧了起来。
赵小宝顿时目瞪口呆,呆若木鸡。
李乘风看不见背上的火焰,只觉得背上温度急升,他嘴角抽动,咬牙切齿道:“愣着干什么!”
赵小宝一个哆嗦,他从小就跟着自家少爷一块长大,自打懂事起就服侍这位李家大少爷,自然知道自家大少爷是什么德行,若是他要想整治一个人,这人只怕从此吃饭睡觉,连喝水都要提心吊胆!
赵小宝刚想脱下自己的袍子盖在李乘风身上,但他袍子一撩,却见跟前不远处的老村长等人抬起头来看向他们。
老村长只见李乘风身后绿色火焰熊熊燃烧,而李乘风稳立如山,纹丝不动,当真是好生了得,他为之骇然,心中还有剩下的那一分怀疑顿时消失不见。
赵小宝连忙大声道:“上师做法,居然敢看!小心照瞎你们的狗眼!”
老村长等人丝毫不觉得有半点受到侮辱,当今天下贵族阶层分三等,正所谓一等的修士、二等的文士、三等的武士,而他们这些泥腿子,一等人上人的修士对他们有生杀予夺的能力与大权!
老村长立刻捂住了双眼,赵小宝一声大喝:“趴下,不许抬头!”
老村长等人立刻惶恐的捂着眼睛,趴在地上,撅着腚,模样姿势滑稽可笑。
李乘风见状,立刻呲牙咧嘴,瞪着赵小宝,赵小宝手忙脚乱的解着自己的袍子,李乘风跺足低声道:“你买的什么破磷粉?想害死我呀!蠢货,别脱了,来不及了!”
赵小宝愣了一下,但他目光看到几乎垂到地上的长袍裙摆,他立刻从脚跟处将下摆从下往上一掀,几乎一下翻过来罩住了李乘风的脑袋。
这一捂,绿火很快便熄灭,赵小宝松了一口气,松开手,李乘风长袍下摆自然的松落跌了下来,却见李乘风身后青烟阵阵,披头散发,形容狼狈,他正斜着眼睛看着自己,那目光仿佛要杀人。
赵小宝心寒胆战,他急中生智道:“上师做法完毕,平身!”
李乘风立刻将怒气咽回肚子里面,摆出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老村长等人见李乘风虽然披头散发,但身后青烟袅袅,一副得道高人的模样,心中越发敬畏。
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至今已经有十九年了,李乘风从一开始的茫然混乱,到逐渐适应,花费了将近十年,再从融入到彻底变成这个世界的人,他用了九年。
环境能够改变一个人,但这十九年里李乘风一如既往的传承了前生的优良作风:玩世不恭,放荡不羁。
总而言之,李家的克己复礼、隐忍为先的优良作风他统统都没有继承,来到成安十年,他便混成了远近闻名,令人谈之色变的混世魔王。
再加上自家老娘拼命要维持着李家昔日的门楣,家中度日实在艰难,李乘风只好早早的便出来讨生活,坑蒙拐骗,吃拿卡要,无所不用其极。
最近手头用钱实在太多,缺口实在太大,把四周都祸害了一个遍的李乘风发现跟自己打交道的人已经都学乖了,看见他就跑,话都不肯多说一句。
没奈何,他只好将目光盯上了一个他不该盯上的目标,并且给自己找了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老村长一脸景仰期盼的看着李乘风道:“上师,我们程家村的风水有何不妥啊?”
李乘风故作高深的掐指一算,微笑道:“你们村,有二十年没有生过男丁了吧?”
老村长和几名长老大惊,他们纷纷大声道:“上师神算!”
赵小宝狐假虎威的站在旁边,心中暗道:废话,早就打听清楚了,能不是神算吗?
李乘风嘿的一笑,道:“你们现在拿两枚铜钱分别系根绳子,去量你们村头的祖坟,是不是坟头移了一寸?”
老村长一愣,随即回头朝着一名长老使了个眼色,这长老连忙站了起来,冲出祠堂,挥舞着胳膊,带着几个年轻人便朝后山奔去。
李乘风嘿的一笑,背着双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老村长连忙道:“上师请上座!”
李乘风也不客气,大摇大摆的便往前去,赵小宝只见他背后长袍被烧出了一个窟窿,穷形恶状,如狗啃猫抓,极其难看,他连忙快步上前,用身体遮住了老村长等人的视线,很是狗腿的将李乘风服侍着坐在了上座。
李乘风到底是世家出身,虽然是没落世家,但从小的环境熏陶还是让他与普通人有所不同,此时装神弄鬼起来,他人完全看不出破绽。
李乘风坐下后,立刻有人上前端茶,毕恭毕敬,目光不敢直视。
倒是赵小宝有些担心,视线时不时的投向祠堂外。
过了一会儿,长老飞奔而来,人未到,声先到:“上师神算,上师神算!”
这长老满脸激动,冲进祠堂便磕头如捣蒜。
这一下,祠堂内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异口同声道:“请上师开恩搭救!”
李乘风没有说话,一旁的赵小宝立刻说道:“我师伯能指出你们这风水问题,便已经是行善积德,你们怎的还得寸进尺?知道我师伯算一次耗费多少功法吗?”
老村长激动道:“我们程家村二十年没有男丁,如今早已经衰败不堪,上师若是有法子,我们程家村必定毁家捐银!”
李乘风此时满脸和蔼的笑了起来:“哪里的话,我此番前来,一来是行善积德,二来也是为灵山派收取供奉。这风水的钱,就算这供奉当中了。”
老村长一愣:“可,可是……历年来收取供奉的,都是……”
李乘风斜眼瞥了他一眼,目光凌厉:“嗯?”
老村长立刻磕头道:“是,上师说是便是!快,快取供奉来!”
李乘风哈哈一笑:“你们回头记得去把坟头移回来,自然就会有男丁降生了!”
老村长等人几乎坐不住,连忙催促道:“快去快去!村中程贵家媳妇正在降生,一会赶紧去看看!”
赵小宝吓了一跳:“现在就有娃出生?这么巧?”
李乘风也眼角抽搐了一下,哈哈大笑,满脸镇定的说道:“甚好甚好,一会便见分晓!”
村里面顿时分成了两波人,一拨人忙着搬着供奉钱银,一拨人扛着锄头铲子便冲向后山。
待供奉的钱银装满了李乘风的马车后,村中后山传来一个大喊的声音:“坟头已经移正啦!”
似乎为了印证他所说,村中忽然响起了一个婴儿的哭啼声,紧接着便有一个狂喜的声音大喊了起来:“是个带把儿的!是个带把儿的!”
刹那间,程家村几百号人全部都泪流满面的欢呼了起来,无论男女老少都奔出家门,一时间祠堂外呼啦啦跪了一大帮老少娘们,她们流着眼泪欢呼道:“多谢上师赐子!”
赵小宝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他呆若木鸡的看着李乘风。
李乘风捋着长髯,哈哈大笑:“甚好甚好!我们走!”
众人闻言,纷纷匍匐在地,不敢抬头,齐声道:“恭送上师!”
李乘风和赵小宝上了马车,赵小宝拿着缰绳,低声道:“少爷,这……真的假的?”
李乘风得意洋洋的竖了个大拇指比划了一下,道:“怎么说我们洗月李家几百年前也是这个!刀枪剑戟,神通法术,无一不通,无一不晓,这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
赵小宝嘻嘻一笑,但很快又满脸担忧:“可是……灵山派可是第三大修行门派,咱们劫他们的供奉……会不会惹来大祸?”
李乘风哈哈大笑,伸手将脸上胡子扯掉,露出一张英朗过人,但笑起来透着三分邪气的面孔,他咧嘴笑道:“此地离成安两百余里,咱们乔装打扮,一不露身形,二不露口音,三不露相貌,神仙也猜不到是谁劫了他们的供奉!再说了,这帮蠹虫只知道敲骨吸髓,盘剥百姓,小爷我帮程家村解决二十年没有男丁的问题,你说说,这供奉难道不该给我么?再说了,这程家村上回做买卖,居然敢黑小爷我的银子,真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赵小宝歪着脑袋想了想,笑道:“也是,就当连本带利收债了。”说着,他伸手将脸上的胡须扯掉,露出一张唇红齿白,肤如凝脂,俊美之极的面孔。
李乘风伸脚踢这马车前面的马屁股上,马匹嘶鸣一声,拉着马车跑快了几分。
赵小宝一边驾着马车,一边问道:“不过少爷,若是灵山派再派人来收供奉,怎么办?”
李乘风笑嘻嘻道:“怎么会这么巧?不用担心啦!”
赵小宝笑道:“也是!对了,少爷,咱们这次的钱应该够了吧?”
李乘风婆娑了一下下巴,算了算,道:“除去还债的钱,还有要给老娘的钱,咱们应该还能剩个三百贯。”
赵小宝两眼发亮:“那咱们找个地儿……把这些钱分了?”
李乘风脸色一板:“就知道钱,你这财迷!”
赵小宝腆着脸笑道:“入袋为安嘛,这可是少爷教我的!”
李乘风盯着赵小宝看了好一阵,只把赵小宝看得讪笑连连,他才道:“也是,皇帝不差饿兵!找个地方,分赃!”
赵小宝大喜,一挥马鞭,驾的一声,马车飞奔而去。
一个时辰后……
“呐,这一袋是你的,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哎,你这样看着我干甚?”
这离程家村二十里路的山坳处隐蔽处,赵小宝一脸幽怨的看着李乘风和他身后绝大多数的钱袋子,以及自己跟前这可怜巴巴的一个钱袋子。
赵小宝哭丧着脸道:“少爷,来的时候不是这样说的!不是说好了三七的么?”
李乘风瞪了他一眼:“你知道你方才你险些烧死你家少爷吗?”
赵小宝满脸委屈道:“可不就是少爷要省着点买么?”
李乘风怒道:“省着点买你就买最便宜的磷粉?这么省,你咋不绝食啊?”
赵小宝一脸幽怨的看着李乘风,道:“那上次呢?上次你还欠着我十两银子呢!啥时候给?”
李乘风脸色顿变,他一脸痛心疾首的看着赵小宝,语重心长的教训道:“小宝啊小宝,你看看你,你现在浑身铜臭,俗不可耐,简直丢尽了我们李家的脸!这些钱都说了,我先帮你保管,你看看你,你都还没成年,一不吃喝嫖赌,二没姘头相好,你又没什么要用钱的地方!你看看你少爷我,我吃喝嫖赌样样来,姘头相好满天下,到处都要用钱呐!”
赵小宝眼中含泪:“少爷,小宝今年已经十八了!”
李乘风跌足道:“是呀,你看你都十八了!过两年就要娶媳妇,这嫁妆钱……”
“呸!”赵小宝脸颊微红,满脸愠怒。
李乘风跟这个从小一块调皮长大的发小仆从嬉笑惯了,他嬉皮笑脸道:“行行行,这彩礼钱,少爷我不得帮你存着啊?”
赵小宝哼了一声还要说话,李乘风脸色一变,瞪眼道:“再废话,连这袋钱都不给你!”
赵小宝连忙抱住了钱袋,捂在怀中,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般。
李乘风指着赵小宝,一脸嫌弃:“瞧你这财迷样,德行!跟了我这么多年,也不长进一点,学学少爷我这视金钱如粪土的风范!”
说着,赵小宝怀中的钱袋窟窿中忽然跌落了一枚铜板,这枚铜板跌落在地上,骨碌碌的朝着李乘风滚去。
赵小宝和李乘风两人视线都落在这滚动的铜钱上,只见这铜钱撞到了李乘风的鞋尖后,歪倒在一旁停了下来。
李乘风立刻旁若无人,若无其事的一脚踩住,一旁的赵小宝怨念的看着李乘风,他巴巴的说道:“少爷……别踩了,那是我掉的。”
李乘风有些恼羞成怒,他弯腰捡了起来:“你掉的?不就是一枚铜钱吗!稀罕!现在是我的了!”说着便装进了自己口袋之中。
赵小宝跟李乘风多年,但依旧被自家大少爷厚颜无耻臭不要脸的样子所震撼,他呆了一会,低下头,转身嘟囔道:“抠门样!看你回头碰到灵山派的正主儿,你怎么办!”
说话间,忽然山外不远处的山道上一道青光一闪而逝。
李乘风和赵小宝一愣,两人对视一眼后,小心翼翼的躲到灌木丛后向外探看了一眼。
他们却见一名身穿黑色长袍,袖口处镶着三道黄边的修士正在路边拦住了一辆马车问路:“喂,你知道程家村怎么去吗?”
马车上的车夫看见这人一身修士长袍,面露畏惧之色,立刻指了一个方向。
这修士点了点头,也不道谢,他正要离开,忽然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扭头向李乘风和赵小宝的方向看去。
李乘风和赵小宝立刻缩回来脑袋,两人心脏扑腾乱跳的躲在灌木丛后,面面相觑,面色如土!
赵小宝心中暗自叫苦:不会这么灵验吧!!
李乘风对赵小宝怒目而视:乌鸦嘴,坑爹吶!
两人躲在灌木丛后,提心吊胆的等了一会,待一阵青光闪过后,李乘风明显没有感受到对方目光搜寻的压力后,这才大着胆子探出头来,他见到山路上已经不见人影后,这才松了一口气:“走了!吓死我了!”
赵小宝心有余悸:“真是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
李乘风一愣:“你刚才说什么了?”
赵小宝赶紧岔开话题道:“少爷,带着这些东西,我们怎么回成安啊?”
李乘风看着不远处马车上那一堆的铜钱,他沉吟道:“这些钱不能带着走,目标太大了!来,把钱藏着山洞里面,待风头过去,再把这钱取出来!”
赵小宝连忙爬了起来,与李乘风一块儿将钱都藏在这隐蔽的山洞之中,两人又搬来石块将山洞封住,洞口盖上藤条杂草,两人随后又将身上长袍脱下,付之一炬后将灰烬埋了起来,再换了一身新衣裳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李乘风拍了拍手上的土,道:“大功告成!这笔买卖做完,手头上这就算又宽绰了一点。”
赵小宝听着,一脸幽怨的看着李乘风,李乘风浑然如瞧不见似的,他一拍巴掌,道:“走啦,这下谁也找不到蛛丝马迹啦!”
赵小宝拿着树枝扫着地上的痕迹,然后将树枝扔得远远的,他面带忧愁的说道:“少爷,咱们赶紧回去吧!”
李乘风点了点头,两人上了马车,然后一路向成安城而行。
这一路行了约莫七八十里路,天色已经渐黑,李乘风一指前方,道:“咱们就在前面那客栈歇息吧?”
赵小宝道:“少爷,不连夜赶回去么?”
李乘风一拍他后脑勺:“废话,哪有驾着空车连夜赶路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啊你!”
赵小宝恍然,他驾着马车来到这家酒旗高高飘扬的悦来客栈前,李乘风跳下马车大摇大摆的进屋,赵小宝将马车栓好后,也跟着走了进去。
两人找了个靠里的座位,李乘风吆喝了一声,喊了一斤牛肉、半斤高粱酒和一碟老醋花生。
过不一会儿,小二端着菜盘上来,此时客栈中客人极多,坐得满当当的,小二放下了菜,陪着笑脸道:“客官请慢用!有事您喊一声。”
李乘风扔了两枚铜板过去,小二接住后,笑着谢了一声,转头离开。
赵小宝见李乘风随手给对方两枚铜板,他撇了撇嘴,脸色微微有些不忿。
小二揣好了钱,正要往外走,到了门口却忽然撞上一个人,这个人仿佛凭空出现一样,让小二猝不及防一下朝着他怀中撞去。
这人手一伸,将对方抓住,小二定睛一看,却见这人个头矮小,但目光凶狠锐利,更可怕的是,他穿着一身灰色长袍,袖口镶着三道黄边,正是灵山派的修士服。
这名修士目光狠狠的扫视着客栈,然后他掏出一张画像,道:“有这两个人来过么?”
小二瞧了一眼,见这两张画像上一边画着一个长髯老汉,一个画着满脸硬须的莽汉,他想了想,摇了摇头。
这修士目光狠狠的盯着对方,确定对方没有说谎后,这才一把将他松开,道:“给老子来两斤黄酒,三斤牛肉!”
小二胆战心惊,忙不迭的应下去了,这修士便开始满客栈挨个询问,李乘风和赵小宝吓得身子都瘘了,几乎缩成了一团,两人头也不敢抬,低着头,如同缩窝鹌鹑。
这修士来到他们这一桌时,眼见他们两人缩头缩脑,心中暗起疑心,他将画像往他们这一桌一拍,喝道:“抬起头来!”
李乘风低着头,闷声道:“形貌丑陋,怕吓着上师!”
这修士怒道:“废话什么,抬起头来!”
李乘风缓缓抬起头来,这修士顿时被吓了一跳,只见李乘风此时满脸麻子,一双对子眼瞧着自己鼻尖处的地方,嘴唇处两抹老鼠一般的胡须,形容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这修士呆了一下,随即对赵小宝喝道:“你,抬起头来!”
赵小宝抬起头来,这修士却见赵小宝一双斜眼,口中龅牙突出,简直丑陋到令人不忍直视。
这修士疑心渐去,此时客栈中人都已经问完,他便在李乘风这一桌坐下。
李乘风和赵小宝隐蔽的对视了一眼,两人暗自叫苦,脑袋又低了下去。
过不一会儿,小二将修士的酒菜端来,桌上摆得满当当的,修士用手抓起牛肉便大快朵颐起来。
李乘风和赵小宝两人闷着头,飞快的吃着桌上的酒肉,两人将自己跟前的酒肉一扫而空后,他们互相悄悄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可他们刚动,这修士便站了起来,他有些酒足饭饱的说道:“便所在何处?带我去!”
李乘风顿时僵住,他刚想推脱,这修士却有些醉醺醺的一巴掌按在了他的肩头,李乘风无奈与赵小宝交换了一个眼神,带着他出了门,绕过客栈往后面的便所而去。
三人出了客栈,这修士醉醺醺的朝着马车方向看了一眼,骂骂咧咧道:“迎风就闻到马屎臭,混账!”说着,他脚下一踢,踢起一块石头踢这马头上,这匹马顿时哀鸣一声,翻身倒在了地上。
赵小宝惊怒交加,但暗地里被李乘风飞快踢了一脚,他立刻醒悟过来,马上低下头去掩饰着自己脸上的怒意。
这修士一脚飞石踢死了李乘风的马后,摇摇晃晃的跟着李乘风往后院的便所而去。
这便所分男人用与女人用,女人用的在右侧二十米处,而男人用的基本都是露天,只有三个粪池上搭着几块木板,一靠近便有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李乘风紧着嗓子,低声道:“这位上师,便所到了,若是没其他事情,小的这便告退了。”
这修士一把捏住李乘风的肩膀,笑嘻嘻道:“你们吃喝也不少,不想上便所么?”
李乘风陪笑道:“暂时不想。”
这修士又笑道:“啊,那我有一个疑问,你们回答了,就可以走了。”
李乘风一愣,笑道:“上师尽管问。”
这修士笑嘻嘻的说道:“你说这里这么大的臭味,为何却也遮掩不住你们身上的磷粉味儿呢?”
这一句话不啻于一道雷霆闪电,重重的击这李乘风和赵小宝的心上,两人骇然色变!
这修士不等他们动弹,手中闪电一般啪啪两张符箓帖在了李乘风和赵小宝的胸口上,两人身上涌起一层淡淡的光波,将他们笼罩在原地,动弹不得。
这修士哈哈大笑,咬牙切齿道:“你们两个胆大包天的蟊贼,居然敢冒充我们灵山派的人!真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李乘风和赵小宝定在原地,两人瞪着眼睛,眼神恐惧。
这修士咬牙道:“敢在我孙博仁面前耍小聪明!门口一试就试出真假!你以为我认不出你们的马车吗?哼,供奉钱银这哪里!交出来……”
孙博仁转身看向跟前的粪池,狞笑道:“……否则,老子将你们倒灌进粪池之中,让你们尝尝这人世间最美的滋味,好让你们记住,跟灵山派作对的下场!快,说,钱银在……”
他话没说完,忽然间脑后生风,紧接着脑后一痛,眼前一黑,咕咚一声便栽倒跌进了粪池之中!
孙博仁这一瞬间脑海中猛的闪过一个念头:这不可能!为何我的符没有效用!
修行分为九重天,一重天是一境界,而各个门派为了互相区分各自的功法以及增加教派的阶级等级,以九重天为标准,各自划分了等级标准,其中灵山派便按照“七色赤橙黄绿青蓝紫再加上黑白两色”划分了九个等级,每个等级分为上中下三品,三道边为上品,有资格晋级高一重境界,一道边为下品,很有可能跌入低一重境界。
而孙博仁穿的是三道黄边的修士长袍,对应的等级却是刚刚筑基,刚刚通晓法力的境界,此时的修士,肉身也仅仅只是比普通的武士强上一点而已,若是要害被袭,照死不误。
李乘风自小习武,为了保命这一下猛然出手,又击中后脑,自然孙博仁应声而倒。
李乘风一把将身上贴着的符箓抹掉,看着孙博仁这粪池中沉浮挣扎,咕噜噜的倒灌了几口金汁粪液,他险些自己也吐了出来,干呕了几声后,他大声道:“灵山派有什么了不起!你知道少爷我是谁么!快,告诉他,少爷我是谁!”说着,他朝着小宝喊了一声,但他很快发现小宝还贴着符箓一动不动。
李乘风一愣,随手将赵小宝的符箓撕掉,赵小宝身上绿光顿时消失,他松了一口气,朝着粪池里面的修士叫嚣着:“敢惹我们家少爷,我看你才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告诉你,你听好了,我们家少爷是……”
李乘风憋屈了好一阵了,此时大感快意,他满脸嚣张跋扈的接过赵小宝的话:“少爷我是宁东山海帮的少帮主!”
赵小宝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接着李乘风的话说道:“啊?啊!对!听过没有!”
李乘风又道:“江湖人称玉面小白龙,威猛俏郎君!”
赵小宝:“对,听过这名头没有!没见识的东西!记住了,以后江湖上别让我家少爷见到你,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孙博仁脑后剧痛,恶臭金汁倒灌进口鼻耳眼,只痛苦得他羞愤欲死,他拼命挣扎着,努力嘶喊道:“有种说你名字!”
李乘风哈哈大笑:“告诉你名字又何妨!”
赵小宝如哼哈二将的接道:“听好了!”
李乘风道:“少爷我的名字……”
赵小宝叉腰呵斥着:“记住了!”
李乘风一脸大义凛然,威风八面的说道:“……叫,赵小宝!”
赵小宝:“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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