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三声鸡鸣,斗战村里阵阵练武声伴随着木桩的击打声,声音传遍街道各个角落,武馆院中每个稚气未脱的孩童脸上,都洋溢着奋发向上的精气神。
在这里,每个刚出生的孩子都被家中长辈报以极大的希望,在这个以武力为尊的村子里,只有足够的强大,才能得到别人的尊重,因此村子里的人在孩子还小的时候就教育训练他们,希望他们能从小锻炼出一副好体魄,将来在武道上能更好的砥砺前行。
“奶奶,奶奶,我什么时候才能进武馆啊?我都长大了。”
清晨斜阳下,村东头的老榕树下面,小女孩乖巧地趴在老人膝盖上,侧着头撒娇地问着不止问过一次的问题。
“快了,就快了。”老人慈爱地低下头,用布满皱纹的手不紧不慢地摸索着女孩的秀发,
“奶奶,你都说了好多遍快了,快了……”女孩沮丧地耷拉着脑袋。
“小慧啊,告诉奶奶,你为什么要去武馆呢?”
“这不是咱们村子的习俗嘛,每个娃娃都要去武馆的。”
这个名叫小慧的女孩听到奶奶这样问,一下子坐了起来。
“那你知道咱们村子为什么会有这个习俗吗?”
“知道知道,这个我知道。”
女孩对于这件事十分感兴趣,一听到奶奶问这个,立马就来了兴致。
“话说很多很多年以前……”
女孩挠了挠头,满脸囧色望着奶奶。
“是十年前?不不不,应该更早以前,二十……年前吧,反正就是很久以前,那时候村子还叫雨花村,一天夜里,一只恶魔闯进了村子,毁掉了很多房子,还杀了很多很多人,后来村子里来了一个大英雄,打败恶魔救了村子,村子里的人希望能像那位英雄一样,所以才养成了人人习武的习俗,奶奶,我说的对吧。”
女孩一口气说完,自豪的看着奶奶。
老人听着女孩的回答,眺望远方的眼神逐渐迷离。
“其实那件事并没那么久远,可能是我们遗忘的太快,又或者是我们不愿想起来那沉重的一天,那还是八年前的一个夜晚……”
八年前的一个凉爽夜晚,雨花村头的亭湖之上。
渔夫显得格外地高兴,今天又是个大丰收的一天,渔夫一边驾着沉甸甸的渔船,一边哼着歌,一天的疲惫早已消失不见。
船上渔夫的小儿子年纪太小,丝毫不清楚这装满渔货的船代表着什么意思,但是看到父亲满脸愉悦,小家伙还是被父亲的情绪感染,在船舱里欢快地跑来跑去。
突然儿子看到远处湖面上飘着的一只葫芦,这只葫芦通体紫金色,月光下显得格外得耀眼,小家伙顿时来了兴致,叫嚷着飞奔跑到父亲那里,和他说了湖面上漂着葫芦的事,就想着让父亲把船驾过去捞起来。
渔夫虽然收获满满心里高兴,可劳累了一天哪还有力气去捞葫芦,就打发儿子说赶明儿去集市上买一个就是了。
儿子一听可不干了,又哭又闹,非要湖里的葫芦,渔夫拗不过儿子,最终还是架着船去捞葫芦。
儿子拿到葫芦,高兴的不得了,翻来覆去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门道,最后便伸手去拔葫芦上的盖子,可没想到瓶盖塞的特别紧,拔了几次都没打开,小孩子哪肯放过,于是坐在船板上用双手双脚夹住葫芦,用嘴紧紧咬着瓶盖,双眼紧闭,脖子使劲往后拽着,怕是已经用上了吃奶的力气了,半晌,只听“砰”的一声,盖子被猛地拽开了。
就在瓶盖被打开的瞬间,小孩一个寒颤,瓶盖从嘴中掉落的瞬间,身体就被冰冻了。
附近的温度突然冷的彻骨,湖面的浪花还没落下去,竟也被冻住了,岸上渔夫正搬着刚打上来的鱼,满足的笑容还洋溢在脸上,整个人也直挺挺的被冰封在那了。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寒意,时间仿佛停止了一样,除了湖面上被微风吹过的阵阵寒气,其他的一切都矗立原地,岿然不动。
在这一片死一样的寂静中,隐约间,听见船甲板上传来一阵脚步声。
啪!啪!啪!
黑暗中,一个身穿黑色蟒袍的修长身影朝着男孩走来。
只见一只长满黑色鳞片的手拿起了掉在地上的紫金葫芦,黑袍男人看着手里的葫芦玩味地笑着。
“小娃娃,好奇心可是会害死猫的。”
说罢,黑蟒袍便一步步走向岸上的雨花村,他脚步轻盈,所到之处,脚下皆是一阵寒气,所触之物,皆化作冰雕。
“就是这熟悉的味道,珞珈山一群碍事的家伙,千算万算,没有想到灵珠最终还是我的。”
黑袍男人站在村口,抬头大口地呼吸着周围的空气,满足感溢于言表。
突然黑袍停下了脚步,脸上杀气顿起。
只见附近不远处草丛中轻微摇动,传出阵阵娑娑声。
黑袍微微拂袖,只见草丛瞬间炸裂,地面扬起一片灰尘。
半晌,烟雾散去,一位身背长条状行囊,一手捂着面门,一手拎着裤子的素衣男子呆呆矗立在那。
素衣男子透过指缝,斜眼撇向衣角那一片沾染的不明黄色物体,脸上羞愤之色顿起,随即阵阵骂声不绝于耳。
"干你娘的乌龟王八蛋,康庄大道你不走,随手乱丢炮仗玩,老子这一身可是上等绸缎,本想穿着随处展示一番仙人风范,说不定还能勾搭到哪家的俊俏小娘,现在全让你他娘的给毁了"。
黑袍回头瞟了素衣青年一眼, 满眼厌恶地说了句“找死!”
就在他刚说完,只见青年脚下瞬间结满了冰碴,冰碴以极快的速度迅速向上生长。
“哎哎哎,咱们都是有素质的人,要打架也要等我把裤子……哎、哎、哎。”
白衣男子话还没说完,冰晶瞬间就把他冻住了,冰晶中隐约还能看到素衣青年脸上一副无奈的表情,现在已经僵硬,手拽着裤子的动作一动不动。
“世间愚蠢的人怎么杀也杀不完。”
黑袍鄙夷的看了冰冻中的胡茬男子一眼,不屑地吐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