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夕研,你找死!”
怀里绝美娇人含血哭泣,程风行哪里还听得进一丝辩解,首接青筋暴起,狠狠一脚踹向顾夕研,正中她的肚子。
“嘭!”
剧痛如山呼海啸般汹涌,顾夕研像个破麻袋一样飞出去,狠狠撞在床边,额角飙出了血。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竟敢当着我的面如此对娇娇,果然是我以前对你太宠溺,把你养成这么个娇纵的样子!”
程风行的怒骂声响在耳畔,顾夕研口吐血块,捂住肚子,发觉里面的那个小生命,轻轻地碎掉了。
不,我的孩子!
眼泪划出顾夕研绝望的眼眸,一滴一滴砸在染血的地板上。
“嘭!
嘭!
嘭!”
“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坏女人!
数次想害死我的孩子,我打死你!”
光一脚还不够,程风行像疯了似的,拳头一个个追过来,砸在顾夕研的脸上,胸上,肚子上,大腿上,阵阵钝痛。
刺耳的叫骂声和骨肉撕裂的声响中,顾夕研痛到窒息,边哭边绝望地闭上眼睛。
她好后悔,后悔当初听从祖母的安排,糊里糊涂嫁给程风行,没有及时逃离这个养她困她的牢笼!
“阿研!”
暗无天日的深渊之中,顾夕研听到一声焦急的呼喊。
一身朱红官袍的男人似乎刚刚下朝,携带满身尘香,马不停蹄地赶过来。
看到眼前的一切,程鹤年目眦欲裂,狠狠一脚踹开程风行。
“滚开!”
“大哥?!”
程风行被迫停手,看到来人首接惊呼出声。
“阿研!”
程鹤年俯身抱起血泊中的女人,像抱起一片珍贵的羽毛,浑身颤抖。
“阿研,阿研你别吓我,兄长来救你——你们几个愣着干什么,快去叫大夫!”
程鹤年?
顾夕研半睁着眼,这个向来冷心冷情的程家大公子怎么会来这种深闺之地?
他可是忠勇侯府最尊贵,也是最孤僻的程家大公子,年纪轻轻便入朝为官,做了翰林,身份高贵。
他应该坐在书房,或位于凉亭,他应该和众官讨论如何为民治水,而不是跑进三弟的院子,抱起三弟的夫人。
不过她己经无暇去顾及谁是谁,她气息奄奄,再也撑不住,永远闭上了眼睛。
……“那三公子什么意思,竟送来这么贵重的东西。”
佛香袅袅,浑浑噩噩的黑暗之中,顾夕研猛地睁开眼睛。
入目的是一个鎏金的乌木箱子,一个价值千金的千年人参安静地坐在里面。
“姑娘你怎么了?
突然起了汗,是屋子太热了吗?”
丫鬟碧云察觉到顾夕研的不对,连忙问道。
“这是……碧云,去开个窗子吧。”
碧云还活着,没被沈娇娇陷害发卖?
顾夕研有些茫然,她暗暗掐了自己一把,又摸摸自己柔嫩光滑的脸颊。
有痛感,有触觉,这不是梦。
“碧云,你如今到什么年岁了?”
“奴婢过完今年就十六了,姑娘问这个做什么?”
十六,碧云十六,那我就是十五。
顾夕研起身跑到镜子前,看着自己含苞待放、光滑稚嫩的脸,心神恍惚。
她重回十五岁,回到还没嫁给程风行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