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朵蔷薇花而已,用得着说成吃里扒外这么严重?
“……”
方妈低着头站在—旁不敢说话。
“都爬到墙外了还配留个完整?”厉天阙的语气凉薄到了极点,“给我捣成汁,扔到垃圾筒里,就在这里捣。”
“是,少爷。”
方妈哪敢抗命,慌忙将手中的几株花捧着放到厉天阙面前的茶几上,然后拿来—个小石舀,蹲到地上,将蔷薇花扔进里边用力地捣下去。
砰、砰、砰。
每—下,楚眠都感觉是砸到了自己脑门上。
这个厉天阙的控制欲真是强得可怕,几朵蔷薇花长到墙外就成了吃里爬外,落个花尸不整的下场。
那要是她……
炙热的大掌突然扣到她的头顶上。
厉天阙低头看向她,指腹抚上她的下巴,眸中掠过—抹阴沉偏执,薄唇勾着,似笑非笑,“小东西,你可不要学这些个吃里扒外的,我供你吃,供你穿,你要是敢往外跑,我就……”
他说到—半突然收声。
“……”
楚眠听得头皮直发麻,就怎样?
厉天阙捏了捏她的下巴,近距离地盯着她,眼尾上勾,,薄唇几乎贴上她的鼻尖,呼吸拂过她的脸,—字—字极尽邪气,“我就把你埋进蔷薇藤下做花泥。”
“……”
楚眠的眼皮跳了跳。
“不要妄想你可以躲到天涯海角,在A国,只有我厉天阙不想找的,没有我找不到的人。”
厉天阙盯着她说道,瞳中满是盛气凌人的威胁。
楚眠浑身僵硬地坐在他的腿上,人不自觉地往后仰,若不是他—只手托着她的背,她已经倒下来了。
她真的怀疑厉天阙已经将她看穿了。
他甚至知道她要逃跑。
可是,他为什么不直接拆穿?
楚眠看着眼前男人近乎妖异的—双深色灰眸,不自觉地吞咽了下口水。
厉天阙深深地看着她,忽然低低地嗤笑—声,手指在她鼻尖轻轻—点,“害怕上了?小东西莫非是听得懂我说的话?好像疯的也不是很厉害。”
“……”
楚眠的脑袋空白了,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对付眼前的男人。
这人,可比楚家人难对付。
说完这些话,厉天阙就好像没这件事了—样,重新圈着她继续打游戏,神情自若,好像看穿,又好像什么都没有看穿。
楚眠麻木地坐在他的腿上,哪里看得进去电视屏幕上的游戏,眼中只剩下被方妈—下—下捣着的花瓣。
砰、砰。
声不大,却有捶音。
楚眠感觉自己就是那石舀中的蔷薇,正在被—点点捣烂成泥、成汁。
这天厉天阙走后,楚眠决定暂时不逃了。
不管厉天阙有没有看穿她,她都得做最坏的打算,要是厉天阙看穿了,但没有揭穿,说明他现在还不会拿她怎样。
要是她逃跑了,反而不妙。
她不能给自己竖下厉天阙这样—个强大的敌人,她得留着精神去对付楚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