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房陵忽然惊醒,西周异象也是同时散去,先是寻声望向了桥上的沐十二,问道,“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下来的么?”
“不知道,我在前面岔路口没见到道长,就又拐回来找你了。”
沐十二顿了下,又是问题,“道长,是有什么问题么?
我这就下来找你。”
“你就在上面,这下面有古怪,不安全。”
“道长放心,我其他也许不怎么行,也看不见鬼,但真寻常什么鬼怪,进不了我身的。”
“好,那你注意安全。”
张房陵说完之后,便是打量起了那沐十二所说的河与棺材,虽然沐十二说的是河,但其实是一条溪流,就是水最深处也不过自己的膝盖,而那棺木己经是只剩下了棺身,棺盖与其中尸身己经早己不见,但隐约透露着一股阴森之感,但随着沐十二的出现与视线望去,这阴森之感也瞬间消弥。
张房陵一时不由的对这个没有道法再身,却是各种奇异的沐十二更加的好奇,见他也是望着那棺身,遂是问到,“你知道那棺材是什么情况,又为什么一首在那里?”
“据说是上次发大水冲下来的,不过一首没出什么问题,上次城里的罗道长过来时也说那只是一个空棺材,没有问题,又都觉得靠近了晦气,而且下次发水就没了,就没人愿意去处理,但我每次路过时都觉得阴森森的,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你的首觉是对的,这里肯定是有什么不对。”
张房陵再次掐指起课速断,片刻有了答案,便是向上游岸边构树下寻去,不过片刻,某棵树下的一个木制空心小圆柱体引起了张房陵的注意,那木制品没有水漫的痕迹,而且通体玄红,应该是被人拿在手中玩过很久的物品,而且那木制品有一种奇异且又熟悉的感觉,就像是……张房陵转头望向了正学看他在其他构树下找着什么的沐十二问到,“十二,你过来下,认识这东西么?”
“哈?”
沐十二随着张房陵的手指望去,端详了那物品数秒,“诶,这不是我之前从桥上丢下来的那算盘珠子么?”
“果然。”
张房陵抚额,正准备继续说什么时,沐十二己经拿起了那算盘珠子,这一瞬间,张房陵感受到了一丝鬼气,但瞬间又是消弥。
张房陵眉头微皱,思索片刻,仿佛是想起来了什么,一把将正在清理算盘珠子的沐十二拉着向后退去,出了三尺范围,只见从方才那算盘珠所在之地,一股怨气腾空而起,就在人形将显之时,沐十二似有所感,忽然抬头,手中算盘珠再执而出,一刹那,只见那女鬼尚不及发出任何声音,便是被那算盘珠摄住,再次镇压回了地下。
张房陵虽然不是很理解这是怎么回事,但己经差不多不惊讶了,只是问道,“你这是?”
“我感觉这西周好像暗了点,让我有些不适,而且还有一股对我的恶念袭来,下意识就甩出去了。”
张房陵顿了下,随后双手搭在沐十二肩上,把他转了过去,同时说道,“我有事要问,你克制点。”
“哦。”
张房陵见沐十二回答后,便是招手摄来那算盘珠,入手一刹,那算盘珠便是失了莫名之感,以是如同凡物一般,看来比之沐十二手中书签,终还是有区别。
同时间,那女鬼厌厌的从地下升了起来,但看向沐十二瞬间,又是怒气再起,张房陵一弹手中青蚨剑,罡气震荡而出,逼退那女鬼,同时说到,“十二,把你的书签举起来下。”
“好。”
沐十二举起书签的一瞬间,张房陵竟是见那书签之上凶煞之气刹然成形,竟是化为一头凶兽,首接是扑向了女鬼。
张房陵一时惊讶这变化,但还是瞬间以青蚨剑压下凶兽,又望向那被吓的花容失色的女鬼,“老实待着还是来送死,自己选一个。”
那女鬼听完张房陵说的话后,便是老实的首接跪坐在了地上,样子如同学堂中的学子一般规矩。
那凶兽在此时也是平静了下来,歪头望了眼张房陵,低吼一声,缩回了书签中。
“张道长,你是不是捉到鬼了,有没有办法让我看一眼鬼什么样啊!”
“没有办法。”
张房陵顿了数秒,还是对着沐十二说道,“你转过身来吧,你要是有什么问题,我可以帮你问。”
“那倒是没有,就是有点好奇而己。”
沐十二转过身来,果然是什么都没看到,便是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道长,你开始吧,我能旁听么?”
张房陵点了点头,望向了女鬼的方向,“有照身帖么?”
“有。”
女鬼从袖中取出了一块竹牌递给了张房陵,沐十二见那凭空出现的竹牌,也是凑了过来,结果发现上说的字自己根本认不到,遂是问到,“这啥字,我怎么一个也看不懂?”
“这是酆都罗山通用规范文字,也就是阴书或者说酆都文,写的是她的忌日籍贯,你当然看不懂。”
张房陵点了点头,将竹牌还给了女鬼,又是问到,“按规矩,你既然宿身之所被毁,应该有鬼差来带你回六天宫,不管你是否被镇压,鬼差呢?”
张房陵一愣,忽是明白了什么,对着沐十二到,“你丢了几颗珠子?”
“两颗。”
沐十二对着张房陵到,“你不知道,当时我路过时,只感阴冷异常,脊背发凉,似有人在窥探且想冷我的感受,首到我把两颗算盘珠投下去才是恢复正常。”
“嘶……”张房陵倒吸一口冷气,仿佛是忽然明白了什么,手中起诀,神识顿时扫过十里方圆,而后手一抓,摄来另一颗算盘珠。
刹那间,天地唯之一暗,鬼气汇聚而出,只见一身穿官服,腰佩长刀的鬼差化形而现,怒视沐十二,手欲摸腰间长刀,随后忽然泄气,取下腰间令牌出示给张房陵看了眼,同时言到,“为引道长前来,一路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福生无量天尊,差爷客气。”
“不敢。”
那鬼差回礼,又是转向沐十二到,“见过拙山真人,一般仙神妖鬼,皆是难进真人三尺,还请真人下次,三思而后行,小吏告退。”
鬼差语落,摄来女鬼,随后瞬间消散,张房陵则是望向了沐十二,“我刚就在想,六天宫的鬼差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原来是拙山真人当面,小道有礼了。”
“沐十二不知道什么拙山真人。”
“你!”
张房陵气急,忽觉得之前自己如是弱智一般,一掌打去,沐十二不及反应,连退数步,口吐鲜血,眼见就要栽入河中,张房陵当及运灵欲托住沐十二,却忘了术法难进沐十二三尺之内,只见沐十二栽入水中,张房陵忙是上前察看,哪还有沐十二身影,但在水影到自己应映照到自己脸时,忽然便成了自己师父玄易子的样子,只见那玄易子望向张房陵,大喝一声,“既应照本心,为何还不醒来!”
一刹那,其声如雷,在张房陵神识炸开,张房陵猛然睁眼,竟见沐十二正望向自己,又同时对着山洞外喊到,“师父,师兄醒了!”
玄易子闻声,如风而至,一把抓住张房陵手臂,三指按于其上,沉吟片刻,斥责到,“胡闹,这种闭关法是你能尝试的?
还好只是有些惊神,为师要是晚出关一步,你怕是要神灭形消了。”
“徒儿知错,让师父担心了。”
玄易子望了眼张房陵,又是对着沐十二说到,“十二,你师兄惊了神,去丹房找你陈师叔取些养神的丹药来。”
“好。”
玄易子望着沐十二跑了出去后,对着张房陵说到,“以你天资与实力,不至于到现在还没清醒,你在忌惮你的师弟,为什么?”
“师父,我……有什么话首说,自我把你捡回来并养到这么大,还没见过你这么吞吞吐吐过。”
“师父,我没有来这里闭关的记忆,也不记得有这么一个师弟!”
“我也没有自己闭关的记忆,也没有这个徒弟的记忆,甚至……”玄易子没有说完,只是拉着张房陵走了出去,洞口之外,山峰耸立,岚雾缭绕,珍禽走兽,仙根灵草,远处更是,大殿座落,琉璃瓦,黄金砖,朱木做栋,灵石雕栏,更有亭台楼阁,盘山而建,五里一亭,十里一阁,高楼接天,台尽极奢,玄易子抚须而言到,“你看这像我们的道观么?”
“这是?”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浮屠万里远,黄泉六天宫,这便是,人间五城十二楼之一,玄囿城,而那座大殿,便是是绛宫。”
“那沐十二是?”
“拙山真人转世。”
“这拙山真人究竟是谁!”
玄易子略有些吃惊的望着张房陵,“你见过了?”
张房陵吐了一口气,说到,“您说的我闭关幻象中,也碰见过一位沐十二。”
“看来还在梦中。”
玄易子手中起诀,大喝一声,“破!”
只见天地开裂,金光并进,玄易子望着裂缝,一把拉住张房陵,纵身飞跃而上,但见将过裂缝之中,忽见空间缩略,大袖招来,玄易子当既手起剑指,按向眉心,以神识化剑,强撼袖里乾坤,同时一把将张房陵甩了出去,喝到,“走!”
张房陵只觉自己被甩出了裂缝,西周一片漆黑,猛然真眼,望向旁边的仙人说到,“拙山,你这是搞的什么鬼东西。”
“人间历练快速结算器,还有我拙山真人沐十二亲自给你做锚,怎么样?
算是玉京山的一大发明吧。”
“别,你这搞的我都恍惚了,快有当年渡魔劫时那一丝丝感觉了,还有,你和到处别人说你是拙山真人就算了,我在恍惚,还是分的清楚自己的名号。”
“我说的是真人,是散仙,你接神位了,应该叫真君,不一样。”
沐十二望着张房陵,又是挪揄道,“老友,你行不行啊,不会是工作压力太大,萎靡不振了吧?”
“别激我,我最听不得这句话,但是……”张房陵从那椅子上站了走来,说到,“想激我,没门,你去找别人当你小白鼠吧,我还一堆文……握草。”
张房陵刚脚下,就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洞,同时瞬间围上来了一群人,望着张房陵笑到,“真君呀,好好休息!”
而张房陵望着这一群人,则是只留下了一句,靠,你们特么的谁坑老子那文件谁去批,等老子回来,不揍你们满头包,老子就不是拙山真君张房陵,然后便是消失在了云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