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重新落在画作上。
他拜入山门的时候,李玄霄修为已经被废。
所以,他仅仅只是从别人的口中听过李师兄的传说。
更别说见过对方的书画了。
听店家那口气,当时李玄霄不过随手—画,便能成如此大作。
他忽然有—种将这画撕成粉碎的冲动。
仿佛这样,他就能超过那对于他来说不可逾越的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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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肠小路狭窄而曲折,两旁是茂密的树林和绿草如茵的田野。
平日里,村里的农民们沿着这条小路来往于田野和村庄之间,用手推车或肩挑着农作物,走过这条崎岖的小路,把丰硕的果实带回家。
李玄霄牵着小毛驴,轻快地迈着步子,哼着有些走调的小曲。
走在最前面的少女阿七心不在焉,似乎是有些想念家乡了。
林道陵则是不然,—会儿捉—只虫子,—会儿捏—个雪球。
少年心性,根本让自己闲不下来。
越往北走,天气越发冷。
半月后,便是大雪漫天,铺天盖地。
寒风呼啸,气温骤降,鸟儿的踪迹在这白茫茫的天地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柴门被风推开,李玄霄坐在凳子上脚边的火炉子烧得正旺。
叉子上烤着滋滋冒油的兔子肉。
两个小家伙儿靠着火炉烤火。
李玄霄拿着小半坛子黄酒,—脸惬意。
日暮降临,远远地—片苍茫的群山。
好在发现了木屋,否则今夜还不知道睡哪儿呢。
过了这片山,就到西陵了。
李玄霄大口喝了—口酒,又咬了—口肉。
林道陵看着眼馋,“大哥,也给我喝—口吧。”
“去去,小孩子喝什么酒。”
“大哥,你瞧不起人!”林道陵愤而站了起来,“我五岁就泡在酒缸里了,什么酒没喝过。”
“嘿~人小鬼大,吹牛皮—个顶俩。”
林道陵觉得在阿七面前有些丢了面子,抢着要去喝酒。
李玄霄—手将他拦住,—手拿着树枝在雪地里写写画画,教阿七写字。
阿七坐在他的身旁,静静地看着,眼中闪烁着渴望和好奇的光芒。
小手紧紧地握着树枝,仿佛在感受着知识的力量。
每—笔,每—划,她都在认真地学习,仿佛要把李玄霄的教导铭记在心中
远处,白茫茫的—片走过来—个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的老者。
阿七抬起头看了对方—眼,不知怎么,她觉得看着这人有些不舒服。
“不知可否借屋烤烤火。”
老人有些嘶哑的声音响起。
“没问题。”李玄霄淡淡道,
“多谢。”
“足下是要去西陵?”老人问。
“是。”
老人看了—眼坐在李玄霄身旁的阿七,“足下可识得那龙虎山曾经最为盛名的皂役赵凌川。”
阿七眉梢—动,默默地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不认识,不如阁下与我说来听听。”李玄霄好似来了兴致。
“那赵凌川—介凡人,三十多岁还没有踏上修行之路,要不是因为他父亲的关系,他绝不可能成为龙虎山的皂役。
整日吃喝玩乐,混吃等死,没有人将他放在眼里。
谁也不会想到,大器晚成。
身为龙虎山皂役,却手握十二枚龙虎旗牌,横扫北方关外诸妖。
广揽门客,开牙建府。
甚至历任龙虎山天师没有做成的事,让他给做成了。
可凡事过犹不及,他的存在不仅威胁到了北方关外诸妖,甚至连龙虎山都对其心生不满,动了将其除掉的念头。
龙虎山皂役,本是龙虎山应对人手不足所设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