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前,路余灼带着唐青来到教室办公室,空无一人。
怎么回事?
难道唐负己经去天台了吗?那时以南和时景这俩人又去哪里了?周围的氛围瞬间变得诡异,小女孩眼睛圆溜溜的,望着路余灼问道:“哥哥,怎么了?
我爸爸呢?”
小女孩的声音很甜美,但路余灼心里可一点也不甜美。
路余灼蹲下身,对唐青温柔的说道:“你在这里等着我,我把你爸爸带回来好不好?”
小女孩点了点头,路余灼将手抚上唐青的头,抚摸道:“我就知道我家青青最乖了,我走了啊。”
一双桃花眼笑起来格外迷人。
天台。
“奇怪,这里怎么也没有人。”
砰一声,身后的门关上,路余灼回头望去,绿色的藤蔓将门遮住,鲜艳的红玫瑰在藤蔓中绽放,宛如在舞台上翩翩起舞的舞女,妖艳迷人。
周围的空气仿佛静止。
什么回事。
向后退去却撞到一块硬硬的东西,一双手缠上路余灼的腰。
路余灼老脸一红,不敢回头:“大哥,啥事啊?
能不能先把手放开?
你这样我很难堪的。”
身后的人不动于衷:“你叫什么名字?”
哎?
路余灼没想到他会问这种问题:“我叫路余灼,这,有问题吗?”
身后的男人抬起一只手,对路余灼说道:“帮我撕掉这张符条,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路余灼这才注意到男人的手被缠满绷带,上面密密麻麻画着奇怪的符文。
“你自己怎么不撕?”
路余灼问道,像这样的人多半不是什么好人,万一撕了还给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呢。
“我不能自己撕,会烫。
这是惩罚。”
男人磁性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动人心弦。
“我想要什么都可以给我吗?”路余灼打起主意。
“你想要什么?”
“那我要你可以吗?”
身后的男人沉默一会,开口:“可以。”
这会到路余灼愣住了,纯属口嗨,而且自己有喜欢的人。
“我可以换一个吗?
我刚刚开玩笑说的。”
“可以。”
是自己的错觉吗,感觉对方竟有些失落。
没想到对方那么纵容自己,答应得那么快,路余灼在心里嗤笑两声,开口:“我只想要你能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来帮我,别让我死就行,就这么简单。”
“好。”
路余灼伸手将男人所说的符条一把扯下,露出一只白皙的手,路余灼不禁咽了口口水。
男人终于将缠在路余灼身上的手松开,路余灼转过身,俩人面面相觑。
眼前的人虽然是个男的,但却留着长长的黑发,扎起一个低马尾,脸色平淡,妥妥的冰块脸。
“你有名字吗?”
“我叫谢池。”
男人淡淡开口道,眼神却看向别处,似乎有什么急事:“我有事,先走了 。”
说完谢池身后出现一面镜子,路余灼眼睁睁看着谢池走进镜子里然后消失。
谢池走后,周围的时间重新开始流动。
刚才的一切仿佛从未发生过。
“老师,你来了。”
一双手拍在肩膀上,把路余灼吓得不轻。
他现在扮演的角色是唐负。
“哦哦,你就是那位要跳楼的同学吧,有什么事情尽管跟老师说,不要想不开。”
即使自己面前站着的只是一个黑影,路余灼还是凭借着丰富的想象力,把眼前的黑影想象成一名天真可爱的学生。
路余灼靠在天台的栏杆上,从上往下看去,五层楼也不算太高,但跳下去足以让人当场死亡,更何况教学楼下是坚硬的水泥地。
身旁的同学还在哭哭啼啼的倾诉自己的委屈,蹩脚的谎言漏洞百出,路余灼早己听不下去,但为了更好的扮演角色,不得不带上职业假笑。
像这种养尊处优的小少爷,怎么可能会受委屈?
比起无聊的角色扮演,路余灼更想知道唐负自杀的真相。
“老师,我记得您还有个女儿对吗?”
“什么意思?
你想干什么?
我的女儿…”门被打开,几个学生抱着唐青走过来,向着唐负逼去。
“爸爸!”
唐青开心的叫着,却被身后的人一把捂住嘴发出呜声。
心仿佛被人狠狠抽了一下,路余灼很清楚这些纨绔子弟会做什么,这里的人多多少少都背负着一条人命。
“不要动她。”
“行啊,跪下求我啊~”耳畔环绕着尖锐的笑声,刺耳。
“我做了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当时的唐负肯定会这样问,他是一个很刨根问底的人,之前路余灼心情不好时受了委屈又不愿意说出来,唐负总是会耐心开导,首到自己愿意说出来,再慢慢安慰自己。
唐负是一个很温柔的人,是刻在骨子里的温柔。
“老师,您不记得了吗?
当初,我有一次很重要的考试没有及格,我说我给你钱,让你给我改分数,你拒绝了,说这是规定···后来你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我爸,我爸第一次打我。
或许你说得对,我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受不了一丁点挫折。”
坏笑声再度传来:“所以啊,就让我看看你所谓的自尊心比不比得上你的女儿?”
伴随着唐青的哭声,一阵无形的压力迫使路余灼跪下,但路余灼硬撑着,死也不跪。
手臂上传来痛感,像是被小刀划过,出现许多狭长的伤口,鲜血染红了衬衫。
一个黑影不耐烦的推了一把路余灼,路余灼就跟碰瓷似的,朝楼下倒去。
掉下去的瞬间,路余灼听见了唐青痛苦欲绝的尖叫声。
唐负是一个好老师,也是一个好爸爸。
赌一把,他赌他自己不会死。
筹码当然是自己的命啦。
在楼下的时景看到这一幕震大惊,不是,还真跳啊。
只见路余灼快要掉到地上时竟奇迹般地消失,把时景看的目瞪口呆。
什么玩意?
唐负是个很好的人,所以他应该会过的很好才对。
天台上,几人放走唐青,怀着侥幸的心理,准备离开。
唐青站在刚刚路余灼掉下去的地方哭泣,眼泪不住的往下流。
自从他的挚友离自己而去后,路余灼明白了,人没有点报复心是不行的。
天台上的几人有说有笑的推开门,嘭的一声,欢笑声伴随着爆炸声消失。
将面粉与空气充分混合,会在有限的空间里点燃就会发生威力巨大的的爆炸。
那么如何在没有人的情况下点燃爆炸呢?
很简单。
在门后面放着一个密闭的箱子,插上几个孔,里面放着半袋用塑料袋封紧的面粉和半支燃着的蜡烛,本来是没有事的,可偏偏有人踹了一脚,蜡烛倒下,火焰蔓延。
路余灼是有把握他们当中肯定会有人踹一脚,怎么说呢,路余灼在上面写着侮辱那些人的字眼,以那些人的暴脾气肯定受不了。
路余灼躺在灌木丛后面,望着头顶的爆炸,只可惜这里不是现实。
路余灼回头对身旁的人说道:“谢谢啊,没想到你还真的来了。”
这叫没想到?
明明笃定了谢池会来救自己。
谢池只是瞥了路余灼一眼,开口道:“你,那么信任我吗?”路余灼笑笑:“首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