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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帆

雨小鱼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洛境帆,大未国七峰关首富的三少爷,十岁就恶名远扬,人人背地里都要骂声“该死的洛三”。天生对武学的擅长,让他简直是无师自通。身材也格外高大,十岁的身材已远超同龄人,跟一般的大人一样,这也是他嚣张跋扈,有恃无恐是资本。他扬言要闯荡江湖,做个天下第一的游侠。可是,身为富商的父亲,却想利用他一身的武力,让他成为大未国上阵杀敌的将军,因为这样能光耀门楣。然而,京城贵公子的到来,彻底改变了整个局面。两年以后,洛境帆成为无视朝廷权贵的杀人犯,还株连九族。从此,洛家家道中落,洛境帆流亡边境,意外成了未安军的一员,代号行无。本以为能逆袭改命,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活在了别人的阴影里——行无,又成了大未国的叛贼。大未国陷入了混乱的纷争之中,被订上叛贼的洛境帆...

主角:   更新:2022-11-16 21: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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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的其他类型小说《逆帆》,由网络作家“雨小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洛境帆,大未国七峰关首富的三少爷,十岁就恶名远扬,人人背地里都要骂声“该死的洛三”。天生对武学的擅长,让他简直是无师自通。身材也格外高大,十岁的身材已远超同龄人,跟一般的大人一样,这也是他嚣张跋扈,有恃无恐是资本。他扬言要闯荡江湖,做个天下第一的游侠。可是,身为富商的父亲,却想利用他一身的武力,让他成为大未国上阵杀敌的将军,因为这样能光耀门楣。然而,京城贵公子的到来,彻底改变了整个局面。两年以后,洛境帆成为无视朝廷权贵的杀人犯,还株连九族。从此,洛家家道中落,洛境帆流亡边境,意外成了未安军的一员,代号行无。本以为能逆袭改命,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活在了别人的阴影里——行无,又成了大未国的叛贼。大未国陷入了混乱的纷争之中,被订上叛贼的洛境帆...

《逆帆》精彩片段

大未国七峰关处,一座七峰山是当地标志性的存在,七峰关也因此而得名。

正值寒冬腊月,呼啸的山风像野狼一样嚎叫着,但是,此时却夹杂着刺耳恐怖的“救命”声……

山崖断臂处,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正被悬在半空中,撕心裂肺的呼喊着“救命,救命……”

悬崖上面,一个嬉皮笑脸,洋洋得意的少年正插着腰看着下面呼喊的少年,他的旁边还有十几个家丁模样的人,都吓得瑟瑟发抖。

这少年身材健硕,比其他几个少年要强健很多,只是一身素衣打扮,他用一只脚踩住系着悬在半空孩子的那根绳子,嘴里还不时的问上一句,“蒋大少爷,以后还敢在我洛三的地盘欺负我的人吗?”

悬在半空的少年穿戴富贵,体态微胖,一看就是个富家少爷,他恼羞成怒,破口大骂道:“洛三,我要拔了你的皮,你不得好死……”

这被叫做洛三的少年也不恼怒,只是松了一下脚底下的绳子,那少年突然向下掉了下去,那蒋大少爷立刻放出杀猪般的的嚎叫,“救命啊,救命……”

洛三踩住绳子,悬崖下的蒋大少爷的喊声才小了一点,“蒋大少爷,怎么样?还敢冒犯我的人吗?”

这蒋大少爷是当地富商蒋干的独子,本名蒋大用,被人习惯成为蒋大少爷。本来就任性妄为惯了,哪肯轻易服输,还是不停的骂道:“洛三,今天我要是少一根汗毛,我爹会拔了你家祖坟。”

这洛三,本名洛境帆,是当地首富的第三个儿子,人们常称呼他洛三少爷。

比起家庭状况,洛境帆更是不甘示弱,倒更是理直气壮起来,“那好,我现在就把你丢到悬崖下面,摔的稀巴烂,看你爹能把我怎么样?”

洛境帆说着,脚底下的绳子已经开始慢慢的向下松动了。

蒋大用这下害怕了,他知道这个洛三少爷可是说到做到的,在七峰关地带,都知道这小子的恶名,无论跟谁打架,比他大的还是比他小的,就没有输过,有时候,一些成年人还被他打的跪地求饶。

蒋大用自恃家里殷实,养了很多打手,在七峰关也没谁敢对他怎么样,没想到,今天冲撞了洛境帆,竟然落了个这样的下场,真是让他感觉要憋屈死了。虽然不想向洛境帆低头,但是在生命威胁面前,他不得不第一次向人求饶。

“洛三少爷,你放了我吧,我们今后是朋友,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再也不敢欺负他们了……”

洛境帆得意的点点头,立即脚下使劲定住了绳子,“这还差不多,一会儿下到山下,对那帮江湖兄弟说声对不起,这事就算了,以后你不找我麻烦,我洛三少爷绝不冒犯你。”

洛境帆说着双手用力,瞬间就把蒋大用拉了上来。家丁们赶紧上来为蒋大用整理衣服,嘘寒问暖。

洛境帆在一旁冷眼旁观,讥笑道:“蒋大少爷的排场真是不小啊,这阵仗都赶上县太爷出行了。”

洛境帆家里虽然是本地首富,但他自己出来从来就不带仆人,他嫌这些人碍事;再就是避免家里人知道自己在外面干的事,省了很多麻烦。

这帮人也不敢再反驳洛境帆,簇拥着蒋大用慢慢的向山下走去。

洛境帆下山的速度很快,几分钟便到了山下,几个衣衫褴褛的江湖艺人正在等候,看到洛境帆下来,为首的一个青年人说道:“洛三少爷,真是太感谢你了,我们穷人出来唱曲卖艺,受人欺凌是常有的事,其实不用那样教训他们,这让我们真的过意不去。”

“怎么不用,你们唱曲卖艺的那条街是我的地方,谁敢在我的地方捣乱,就是砸我的场子,谁也不行。”

“洛三少爷,我们要走了,也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我们挣的那点银子,也拿不出手……”

“我什么也不要,只是以后我闯荡江湖的时候,要是有缘再碰上几位,希望能给我点指点。”

洛境帆打断了青年人的话,说出了自己的用意。他的理想就是有一天能闯荡江湖,做个逍遥自在的游侠。所以,他对外来的那些江湖人格外照顾。今天刚好碰到蒋大用带着自己的家狗们,正在调戏这里面一个唱曲的女孩子,青年人看不过去,就说了几句,蒋大用就命家狗们打了这几个人。幸好被洛境帆看到,要不然不被打死,也得打成重伤。

青年人一听很是惶恐不安,急促的说道:“洛三少爷万万不可有这想法,你现在年纪还小,要好好读书习武,你家境殷实,求个功名,将来建功立业,光耀门楣啊;我们这些人都是生活所迫才走向这条路的,洛三少爷,一定要慎重啊!”

洛境帆听的有些泄气,喃喃道:“怎么跟我爹说道的一样啊,非要给朝廷效力才能算是光耀门楣吗!再说这朝廷好像也不怎么样,每天饿死的人那么多,他天天呆在皇宫里吃香的喝辣的,也不知道分给他们一点。”

青年人连忙看看四下无人,才跟洛境帆小声说道:“洛三少爷,以后不要当着很多人的面说朝廷的事,这不是我们小民该议论的事情。”

洛境帆翻了个白眼,并不以为然,他现在只有十岁,并不理解这其中的含义。

说话的功夫,蒋大用在家狗们的搀扶下下了山,看到洛境帆等人,显得很是惶恐不安。

“蒋大少爷,你刚才说的话要算数啊。”

洛境帆招呼蒋大用过去履行刚才的承诺。

蒋大用一脸尴尬的向众人行礼说道:“各位大姐,大哥,刚才冒犯了各位,蒋大用给你们赔礼道歉了。”

青年人连忙说道:“不打不相识吗,没事的,我们江湖人皮实。”

毕城,红枫客栈。

此时,已是日落西山,红枫客栈的门口,客人也渐渐的多了起来。掌柜的体态微胖,个头不高,姓刘,名常,是个中年人,很会做生意,不管什么样的人进到客栈,都是热情招待,从不看人打扮分别对待。

洛境帆从七峰山回到城里,已是傍晚时分。红枫客栈是他常住的地方,有时候在这比在家住的时间还多,从八岁起就爱出来游玩,还长时间在红枫客栈居住,家里人却是一无所知。

掌柜的刘常见洛境帆大步流星的进来,就赶紧笑脸相迎,并赶紧凑上去小声说道:“洛三少爷你回来,我告诉你个事,你家父亲现在正满世界的找你,让你回家呢,刚才你家仆人来这里问了,我按照你的吩咐说没见过你,但是,现在我告诉你也想让你赶快回家去。”

洛境帆又渴又饿,刘常的话他根本听不进去,只管往里走,嘴里还大声的喊道:“二斤牛肉,一份花生米,一大碗鸡蛋面,给我送到楼上房间里去。”

刘常一路小跑的跟着洛境帆上楼,洛境帆十岁的身高几乎和刘常一样高,客栈的人没人把他当成一个十岁的孩子,见到他都是客气的喊声“洛三少爷”,也都知道,这小子常年在这居住,还瞒着家里人,所以,都不约而同的替他打掩护,洛家的人来问,什么也问不到。

刘常一直跟到洛境帆的房间里,看着洛境帆狼吞虎咽的吃饭。嘴里还不停的重复着,“洛三少爷,其实你应该回家一趟了,出来这么长时间了。”

洛境帆吃的差不多了,才有空说了一句,“他们知道我就在七峰关一带游玩,从来也找过我,现在满城风雨的找我干嘛?”

刘常说道:“很可能是因为今天咱城里最显赫的公孙家回来人了,好多人出城迎接,你没看到吗?”

洛境帆无所谓的摇头,继续吃着剩下的饭菜。

对洛境帆的反应,刘常并不感到奇怪,这位首富的阔少爷,根本不在乎什么达官显贵,只在乎江湖上武学高手。

刘常继续说道:“那么多人迎接,可惜谁也没接到,可是,听说好像被你家大哥二哥给迎住了公孙世子,这可是天大的荣幸啊,想必找你回去,也和此事有关。”

洛境帆吃饱了,打了个饱嗝,懒懒的说道:“他俩什么事都能办成,还让我回去干什么,回去肯定是把我关在书房看书,我才不回去,还没玩够。”

刘常有些着急,他知道洛家这次肯定要趁这个机会攀附公孙家,让三位少爷走向仕途。眼前的这位洛三少爷,将来肯定要走武将军的道路,自然不会放过这次在公孙家表现的机会,他要是窝着洛境帆回不了家,洛家的那两位老爷可不会放过他这个小小的客栈掌柜。

刘常继续笑着说道:“洛三少爷,你这一身的武功,将来能成为大未国的将军,这才是咱七峰关的光荣,凭你们洛家的实力,跟公孙家交好,到时候公孙老爷举荐你当个武将军,不正是发挥你的强项吗……”

洛境帆吃饱了有些瞌睡,刘常的唠叨他听了个大概,就不耐烦的说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不想效命大未国,只想游历江湖,做个逍遥自在的一代大侠。别说了,出去吧,我要睡觉。”

刘常一脸无奈,只好乖乖的出去了。

“给我关好门。”


公孙宪,已九十高龄。祖籍:七峰关毕城人。大未国的开国功臣,是大未国唯一的异姓王——平原王,近些年,年事已高,便把王位传给了儿子公孙善,声称自己要清闲养老。

这次带孙儿回来俭学,只带了一些老家丁,连老宅子都没去住,只在毕城边上的小村子里里租了一个院落。因为出行前,公孙善千叮万嘱不要声张,不要让人知道是公孙家的人回来了。可是还是有人偷偷的报告了恒语学堂的吴老师,要他有个准备,因为公孙世子公孙忌要在学堂借读两年,他自然很是疑惑,这公孙家权倾朝野,在京城什么样的老师给世子请不起呢?还要回到祖籍在这个小小的学堂读书?

这个吴老师是靠着公孙家在桓语学堂教书并代理学堂的一切事物,便马上把这么大的事情告诉了公孙家。

公孙家,当家人是洛忠义,父亲洛富升,祖上世代为农,在洛富升中年的时候,做粮站生意发了财,从此一发不可收拾,生意蒸蒸日上,一路成为七峰关的首富。

洛忠义早年的妇人朱氏也是农户出身,一连生了七个女儿,也没能生个儿子,洛忠义在即将四十岁的时候又寻了一房正妻祁琳,是当地一个县令的侄女,也算是攀上的官宦人家。

祁琳不负众望,一连生了三个儿子,老大洛境川,今年十五岁;老二洛境尘,今年十二岁;老三洛境帆,今年十岁。个个长的一表人才,尤其是老二洛境尘,被誉为七峰关最美少爷。

洛家在当了有了声望,就想着三个孙儿能改变门楣,有朝一日能站立朝堂,走向仕途,光耀门楣。可是,要想走向仕途,必须有得力的人向朝廷举荐,于是,洛家便千方百计的讨好官府中人。这次得到了公孙家回来的消息,真是如虎添翼,自然不会放过巴结讨好的机会。

既然已经知道了公孙世子已经被安排进了桓语学堂,那公孙宪的住处自然就很快找到了。于是,洛忠义和父亲洛富升带了一大车的礼物就来了。

洛忠义进屋赶快行礼,说道:“老伯父,您老人家身体看着真是硬朗的很,我的老父亲听说您回来了,非拉着我来拜访您,就为了跟您叙叙旧,你们曾经是儿时的老同伴,也是好玩伴,能在古昔之年再相聚,真是太难得了。”

洛福升马上走向前,拉着公孙宪的手说道:“老哥哥,您还是像小时候那样精神抖擞,一定能过百岁呀!”

公孙宪根本不想不起来小时候有这样一位玩伴,不过也不奇怪,跟他硬扯关系的人太多了,什么样的都有,他早就习以为常了。

公孙宪应付着父子俩人,家丁把带来的礼物收到里屋去了。

洛福升兴致勃勃讲着他的发家史,又讲到儿子洛忠义十几岁就经营粮站生意,如何聪明好学,勤奋吃苦,成为当地头号的大能人。

这洛福升以为找到了可以与自己相提并论的贵人,在幼年时,确实与公孙宪有过一段相处,那时他只是富农的孩子,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公子,每天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转悠,很少有跟人家说话的机会。现在自己成了七峰关头号的大户,能与高门大户同坐,真是无限的荣光!

公孙宪哪有心思听这等人炫耀家史,故意打断他说道:“你现在是鸡变成了凤凰呀,我说怎么认不出你了,看来我这次回来,还得依仗老哥赏饭吃呀!”

洛忠仪除了行礼,没说几句话,因为是两个长辈在坐。现在他听到了不妥,偷偷的拉了一下父亲,行礼说道:“晚辈只是小民一个,哪里······”

洛福升正讲的在兴头上,哪里注意到了儿子,只顾继续说道:“还真是能帮到您呢,听说您家孙儿去了桓语学堂读书,这家学堂一直受我们洛家资助,我的三个孙儿也在那读书,以后有用到我们洛家的地方,尽管吩咐,洛家一定全力效劳。”

“哦!”

公孙宪站了起来,看着眼前站着的父子二人,心想还真是小瞧了这两个人,桓语学堂在七峰关处已经是顶尖的学堂了,竟受这家资助,还真是深山里的凤凰!

想到这忙说道:“怪老夫我真是老了,连老哥哥这样的老朋友都认不出了,孙儿们又在一起读书,今后就更熟了。”

说着命下人拉了两个板凳,让父子两个坐下了。

洛福升更兴奋了,说道:“公孙大人这样的贵重之躯,怎么能住这样的小院子呢,我们家的院子的一个角落就比这里宽敞,腾出几间来让老大人住进去。”

公孙宪说道:“平原候一向为官清廉,善待百姓,十几年都不肯回乡惊扰百姓,这次回来也是让我们扮成寻常百姓,老家都不让住,为的是让孙儿体会民间的疾苦。”

洛福升有些不懂,“唉,平原候这是何苦呢,乡野村夫,见识浅薄,能让公子学到什么呢······”

洛忠仪忙说道:“平原候见识渊博,为百姓着想,是我们这一代的好官;让公子回乡历练,体会民情,也是为了让公子日后能做个好官,为百姓着想,这又是我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想不到的。”

公孙宪得意的说道:“是呀,正是这样的打算,在京城,忌儿受名师指点,能文能武,在京城已经很出名了。”

讲到孙儿,洛福升马上说道:“这真是英雄都聚到一处了,我家的孙儿境川和境尘,也是能文能武,又知书达理,在这七峰关处没人不知道的,他俩被人称作“洛家二少”,您呆的时间长了,肯定会听说的;同样出色的孩子,以后在学堂相处一定能玩到一处去。”

“哦?”

公孙宪有些惊讶,心里暗骂:“怪不得这老家伙如此得意,原来家里真有“宝贝”呀!还一下两个,来我面前炫耀来了,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而嘴上却故作高兴的说道:“哈哈哈,看来在家乡遇到知音了,我真是为老哥,有两个出色孙儿高兴啊……”

……

这父子俩人一直坐着聊到中午,公孙宪向管家使了眼色,管家忙走向前说道:“老爷,您该出去遛弯了。”

公孙宪心领神会,忙说道:“哦,好,二位今天实在不方便留家吃饭,改天我们再聊吧。”

洛忠仪早就感觉到有些不妥,只是父亲像遇见了亲人一般,没有要走的意思,他作为晚辈,又不敢冲撞。

现在见公孙宪这样说,连忙站起身说道:“好好,我们就不打扰您老休息了,改天再来拜访。”

说着,顺便拉了一下父亲,示意他该离开了。洛富升见老家人已经做出了送客的姿势,这才起身准备离开。

洛忠仪父子俩告别了走了,管家关上了大门,说道:“无知小民,就是不识时务,到饭点了也不知道走。”

公孙宪说道:“这家人怕是烧了高香了,发了大财,又有了两个聪明体面的孙子,要在这七峰关处搞点动静吧。”

老家人说道:“井底之蛙,不知道天高地厚,老太爷,这种人也要恭候着吗?”

公孙宪冷笑一声说道:“我想看看七峰关的这个洛家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主仆二人说着话,已经有下人备好了饭菜,开始吃饭了。

小院外面角落里的人已经等了一个上午了,他们发现是洛家父子在里面,就没敢进去。他们是七峰关处的有名望的乡绅,为首的叫蒋干,几个人已经商量好了,准备目标一致,为七峰关做件大事。尤其是蒋干,儿子蒋大用刚被洛境帆吓得啥了一般,心里窝了一肚子委屈。

又过了几个时辰,蒋干几个人才来门前拜见。

蒋干恭敬的说道:“老太爷,刚才您在用膳,小人们就在门外候着,怕惊扰您,这不等您休息好了,小的们才进来拜见您。”

几个人一同行了礼,命下人把礼物抬进来,说了一会问候的话,几个互相递了眼神,一起跪了下了,蒋干哭着说道:“老太爷,您是我们七峰关处最德高望重的人,还请您老人家为我们做主呀,我们这些小人受委屈是小事,还关系到公孙家在七峰关的威望啊!”

说着几个人都痛哭流涕起来。

公孙忌见多了这些小人告状,脸一下阴暗下来,说道:“你们什么委屈,怎么还关联了公孙家?”

蒋干哭着说道:“老太爷,您老人家不在乡里,可有那些阿猫阿狗称王称霸了,还号称是七峰关第一大户,直接越过了您们公孙家,平日里在乡亲们面前耀武扬威,欺男霸女,哪个小门小户的都受过他们的欺负······”

公孙宪越听越气,问道:“是谁这样胆大妄为呀?衙门都不管吗?”

蒋干见公孙宪很感兴趣,心里顿时来了兴趣,赶紧哭丧着脸说道:“老太爷也就您回来了,县老爷根本就管不了,也没人敢告,我们几个今天撞着胆子来找您,实在是太欺负人了。不知道您听说过洛家没有?”

这个蒋干虽是代表,却不愿自己说出口,小眼睛直转,怕惹祸上身。

公孙宪心想,到哪都没有省油的灯,厉声说道:“洛家,七峰关有几个洛家?老家的事我不问多年,七峰关的洛家是谁的洛家,你要老头子我猜吗?”

蒋干见老头子发怒,连忙吞吞吐吐的说道:“是是,是洛忠仪,早些年做生意发了财,再加上祖上的千亩良田,现在是七峰关最有钱的老爷了,还娶了县老爷的远房侄女,生了三个体面的大小子,这几年横行乡里,尤其是他家那个洛三,经常打骂乡里乡亲,看到谁家有他想要的东西,就直接拿走,敢说半干不字,就被打得鼻青脸肿,找他们大人说理,不赔礼道歉,又要被被打骂一顿,后来也不敢去找他们大人了,自认倒霉,就在今天,我家小子被洛三掉在悬崖之上,险些丧命,现在被吓得关在屋里不敢出门。

后面的几个人也都跟着哭诉了一番。有个叫洛开的,还是洛忠义的本家兄弟,哭的更是厉害,“我家的两个小子三天两头的被洛三打,有的时候几天都起不来床……”

……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说了一阵,基本上都是洛境帆干的出格的坏事。公孙宪听着有些不耐烦:“你们是让我管这些鸡零狗碎的事吗?这些下贱龌龊的事也来找我,你们当公孙家是什么了?”

几个人吓得赶紧磕头,还是蒋干机灵,赶紧说道:“老太爷您别生气,这些只是点小事,你们也是,说这些干嘛,您不知道,在咱们毕城县最繁华的街市上,就是他家的大院,说是能与您公孙家媲美,那规模气势跟您家老院子不差上下······”

公孙宪想起了洛福升请他住自己家的表情,那得意的样子,真是令人作呕。

正说着,公孙忌放学回来了,后面除了书童兴儿,还有洛境川兄弟俩人。

公孙忌见家里有人,赶快行礼,这些人哪敢受公孙忌的拜礼,赶快向公孙忌磕头。

公孙忌说道:“祖父,这是洛境川和洛境尘兄弟俩,我和兴儿路不熟,是他俩送我一道回来的。”

俩兄弟赶快给公孙宪磕头,两人彬彬有礼,举止大方。

公孙宪说道:“哎呀,好体面的孩子,还这样知书达理,谁家有这样的孩子真是好福气呀。”

洛境尘忙说道:“爷爷有公孙公子这样孩子才是有福呢,我们不过是乡野小民。”

“哦,小小年纪竟有这样的情商,真是难得,你家是做什么的呀?”公孙宪看两个孩子的打扮,料定不是寻常百姓的孩子。

洛境川说道:“家父名叫洛忠仪,本来以种地为生,现在主要做粮栈生意。”

“洛忠仪,哦,原来如此。”

公孙宪一下明白了,这个洛家还真是了不起!

这时候,跪着的几个乡绅,听到了洛忠义的名字,恨的咬牙切齿。平日里洛家的少爷横行乡里,街头小贩,乡里士绅,衙门小吏,对洛家恨之入骨,无奈人家跟县老爷有亲戚,又是本地最有钱的大户,明面上只有敬着。


在刚进门的时候,洛境尘就隐约听见这几个人说洛家的事。他何尝不知道,自己的三弟境帆欺行霸市,多次被找上门,祖父和父亲不但不赔礼道歉,还对上门的人非打即骂,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敢上门找了。由于母亲是县太爷的远房侄女,祖父和父亲那肯放过这层关系,对县太爷巴结讨好,送了不少银子,有需要捐银子出力气的,洛家挑头去办,深得县太爷的欢心,县太爷也极力维护洛家,也就没人敢到县太爷那去告洛家。

可这公孙宪可世代贵族,虽不在家乡,名望和威严不知高出县太爷多少!

这些人一脸哭相的跪着,一定在诉说冤屈,想到这,洛境尘拉了一下境川,面向几个人深鞠了一躬,说道:“几位伯伯,我家兄弟境帆,年少无知,顽劣成性,平时没少打扰伯伯们,我和哥哥在这给伯伯们赔个礼。”

“是呀,我这三弟从小就顽劣,父母不知道打骂了多少回,就是死性不改,真是没办法,还请各位伯伯们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境川也马上反应过来了,两兄弟说着,对几个乡绅要行大礼。

还没等跪下,蒋干等人哪敢当着公孙宪的面受这二位少爷的大礼,赶紧上前扶起,十分小心的说道:“哎呀,少爷,洛家平日对我们有很多帮衬,我们感激不尽,对于小孩子的顽皮行为,我们从来也没当成一回事。”

“就是,就是,小孩子吗,就是二位少爷去了,想要什么,就尽管拿。”

几个人附和着,眼神里满是恐惧之色,他们万没想到这洛境尘小小年纪,竟然如此会来事。弄不好,告状不成,反倒即得罪了公孙家,又惹怒了洛家。

洛境川说道:“我俩可没境帆那样的不懂事,以后境帆再敢无礼父亲就把他关起来了,还请伯伯们放心。”

公孙宪说道:“洛家二位公子真是知书达理,各位乡亲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是呀,这二位公子平时很少出面,光听说能文能武,相貌出众,没想到还这样通晓事理,真不愧是闻名乡里的洛家二少呀!”

蒋干说着向几个人使了眼色,说道:“老太爷,二位公子,我等就不打扰了,告辞了。”

几个人灰头土脸的走了。

公孙宪暗暗的被洛家的这二位公子吸引,想想自己的独孙公孙忌,虽从小接受名师指导,严加管教,可要是遇上紧急情况,未必能像这二人一样自由应对!

“洛家二少,闻名乡里,哎呀,我老头子在家乡能见到你们这样的才子,七峰关后继有人,我真是太高兴了。”

公孙宪满脸堆笑的说道,心里却是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

境尘忙说道:“我们哪是什么才子,连县里都没出过,不过是井底之蛙,公孙公子才是真的大才子。”

洛境川说道:“是呀,老太爷,天也不早了,父母还在家等着我们,我们就也该回家了。”

公孙宪笑着说道:“好,天晚了,就不留你们了,有时间找忌儿玩。”

两兄弟跟公孙家道了别,回家去了。回到家,祖父和父亲母亲正焦急的等着,两兄弟把情况向祖父和父亲说了。

洛忠义面露怒色,说道:“这帮兔崽子竟然也那么快知道了公孙宪的住处,一定也蓄谋很久了,第一次见面,就敢提我们洛家,真是不想活了。”

洛富升信心满满的说道:“不过,公孙宪既然不公开住处,想必并不想管些闲事,也不用太担心;好好把握住这次机会,跟公孙家搞好关系,为境川境尘日后进入仕途打好基础;我们洛家世代为农,没出过贵人,以前穷,没钱打点官场,现在我们有田地有生意,无论如何要在境川他们这一代进入官场,成为贵族!”

“境川是长子长孙,家里的万贯家产,总要有人继承,境川沉稳能干,即使进不了官场,发扬家业也是高手,境尘聪明伶俐,善于察言观色,进入官场也许是最好的;公孙家十几年都不回来一次,这次回来,就是为我们洛家二少走向仕途来铺路的,哈哈······”

洛忠义高兴的哈哈大笑。

“父亲,不要高兴太早,眼下还有一个难题。”

境川面露难色说道。

“什么难题?有什么能难倒我洛忠义的,只要有阻碍我儿走向官场的难题题,我一定全部解决。”洛忠仪坚定的说。

“父亲您不知道,境帆上学不行,老是旷课,还霸占着班里最好的位置,连我这个大哥也不让坐,现在公孙公子来了,吴老师也很为难,我就让公孙公子坐在了他的位置上。”

洛境川怒怒的说道,对这个三弟,他想起来就想发怒,成天无所事事,还老给家里找麻烦。

“哦,还有这事。”

洛忠仪收起兴奋的面容,“这小子在外面横,在家人面前也这样横吗?怎没听吴老师说过?”

“吴老师哪敢告他的状,现在就怕他哪天回来闹,冲撞了公孙公子。”

洛境川愤愤的说着。

“这还真是个大事。”

洛忠仪陷入难色,思索起来。

提起境帆,母亲祁琳忧伤起来,“境帆从小顽劣成性,从来没惧怕过谁,现在大了,又怎能约束了他,这些还是小事,这境川境尘都有路可走,这境帆以后又能干什么呢?”

洛富升反倒高兴起来,说道:“有什么可担心的,以我们洛家在七峰关的威望,还能没有境帆的一席之地!再说自从有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境帆,平日那些嚣张的人谁不惧怕我们,现在还有谁敢欺负我们!日后境川境尘在朝里当了官,还不能给境帆谋个职位吗!”

“就是,夫人何必担心,境帆能横行乡里,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再说,以我洛家的实力,还能让境帆饿死不成。”洛忠仪说道。

祁琳并没有因为两人的话消失了忧虑,然而她又不知道如何管教境帆。

境川继续说道:“还请父亲赶快想出一个办法,境帆可不管公孙家还是什么家的。”

洛忠仪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已经派人找了,就是没找到,这个兔崽子也不知道天天住在哪里了,连住的地方都找不到。”

洛富升说道:“等他自己回来了再说吧,我这个祖父的话他还是听的,等他回来了,我给他说,他肯定会明白的。”

境川稍微放下心来,也只有这么办了,他也不知道会不会闹出大事。

境尘一直默默的听着,家里的事从来没有他插嘴的份,都是祖父父亲和大哥来定夺。

第二天,洛富升早早的吃了饭,又带了些自己珍藏的宝贝,坐着轿子美滋滋的来找公孙宪唠嗑。老仆人开了门,有些不耐烦,“你这么早,你吃饭了吗?”

“吃了,吃了,老哥哥刚刚回来,难免会寂寞,我陪老哥哥唠唠嗑。”

说着走进正堂。

公孙宪和孙子正在用早膳,上前行完礼,说道:“老哥哥慢用,我就在外面等着。”

公孙忌见有人进来,想上前行礼,被公孙宪拉住了,“忌儿还要赶着去学堂,就不要多礼了,赶快吃了去上学,这是境川境尘的祖父,不是外人,不会怪罪你的。”

“哦。”

公孙忌又坐下来,继续吃饭。

“就是,就是,我们是一家人,不用那么多的理由,公孙公子真是仪表堂堂,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

说着走了出来,站在院子里等候。

公孙宪没有理会,只管和孙儿吃饭。过了一会儿,公孙忌带书童兴儿刚上学走,洛富升准备上前说话时,县老爷祁德举来了,他在门外等了多时了,就等着这边收拾好了进来。

互相行了礼,县老爷命人把礼品抬上来,说道:“老太爷,您老刚回来,想必也是缺这少那的,这些都是家常用的东西,您先用着,用完了晚生再给您送。”

公孙宪笑着说道:“你想的真是周到,就缺这些平时吃的用的,什么名贵珍宝老夫享受不起呀!”

说完命家人抬进里屋去了,其实他心里明白,都是些珍宝。

洛富升心里也明白的很,这些人就是比我们这些老农会办事,以后要跟人家学着点,想到这忙上前打招呼道:“亲家老爷,您好啊!”

“哦,亲家公您也在呢,看来我还是晚到了一步。”

“哦,你们还是亲家?”

公孙宪有些吃惊,一个官宦人家会和历代的老农结为亲家,这个洛家真是小看了!

“老哥哥,县太爷的侄女是我的儿媳妇。”洛富升得意的说道。

“您和老太爷都哥弟相称了,看来我们都是一家人了。”县令笑着说道。

“是呀,我和老太爷儿时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晚年又有缘相见,真是上天的安排,没有辜负我对哥哥的思念之情。”

公孙宪见他是县令的亲家,自然给一些面子,显得亲近了许多。

县令祁德举多次受洛家的恩惠,对洛家的人一向很客气,三个人聊了很长时间才散。

前脚走了县令,后面又来了一波,一波接一波,都是当地的一些名人,公孙宪累了,就让老家人接待,随便打发了。以后的几天都是如此,而且,洛家的人不是洛富升就是洛忠仪,每天都来问安。聪明的洛家二少每天都把公孙忌送回家,才回自己家。


公孙宪的小院每天络绎不绝的人到来,这对公孙宪来说并不稀奇,只是有些厌倦了洛家父子的每天造访。这天,他吩咐老家人闭门谢客,换了一身便服,只带了老家人一人去了七峰关最热闹的街市。

街上叫喊叫卖,很是热闹,买的基本上都是些本地风味的产品,比起京城琳琅满目各色各异的产品,显得单调了很多,街上的市面也比不了京城的规模。

两个人慢慢的逛着,一座红色的门市房吸引了二人,出来进去的客人络绎不绝,这也许是最像样的市面了吧!宽亮的大门上方赫然写着四个大字‘洛家粮栈’。

老家人禁不住说道:“老太爷,这难道是洛忠仪的粮栈吗?”

公孙宪若有所思,望着络绎不绝的来往的客人,思索了片刻说道:“这么好的生意,何不进去逛逛。”

说着二人走进了粮栈。

里面的空间很大,楼上楼下三层,各有各的用处,布局安排的井井有条,伙计们忙的热火朝天。但只要有客人进去,马上就有专门接待客人的伙计迎接上来。

公孙宪二人刚走进去,就有一个伙计连忙微笑着过来招呼二人,见公孙宪气度不凡,十分恭敬的说道:“客官,一看您就是大富大贵的人,您来我们洛家粮栈就对了,我们这可是这毕城县最大的粮栈······”

公孙宪故作惊讶的说道:“敢这样说话,你们掌柜的是什么人?”

“客官不是本地人吧,在我们这没人不知道洛忠义洛掌柜的,就这县里的县老爷还是我们洛掌柜的亲家,在官家面前也是很有面子的······”

公孙宪听着伙计的解说,在里面随便看了一会儿,和老家人走出了粮栈。接待的伙计有点失望,看着这么体面的人,本来想着会有一单大生意。

两人正随便走着,见前面为了一些人,乱哄哄的,声音大的盖过了小贩的叫卖声。二人走了过去,见几个十几岁的孩子被人围在中间,其中一个穿的很体面胖乎乎的少年被打的鼻青脸肿,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而另一个穿的很普通的孩子威风凛凛的站着,身材也格外健硕和高大,身后还跟着几个破衣烂衫的同龄人。

公孙宪眼前一亮,只觉得那个穿着普通的孩子气度不凡,看穿戴并不什么大户人家的孩子,皮肤粗糙,一看就是常年在外风吹日晒的;而被欺负的孩子倒是衣着华丽,细皮嫩肉,肯定是富家子弟。

公孙宪忍不住说道:“这是谁家孩子,怎么敢这么欺负一个富家子弟?”

旁边的一个人看了看他俩,说道:“你们是刚到此处吧,我们这里的人谁不知道这是洛三少爷呀,即使是外地人,在这带不了几天,也会被洛三少爷的名声耳闻目染,看来你俩是刚到这里。”

公孙宪即刻起了兴趣,没想到这穿着普通的健硕少年竟然就是洛家三少爷,前两天见过上面两个大的,一看就是富家少爷的模样,个个举止得体,谈吐不凡;再看这个老三,就是个街头霸王的嘴脸,真是大跌眼镜。

他又想起这些天光听见洛家父子夸耀洛境川和洛境尘,从没提起过还有这个孩子,看来真是不值一提。

公孙宪讥笑道:“一个富家少爷竟然像个泼皮无赖,真是有辱门风,他的两位兄长那可是人中龙凤啊。”

旁边的人不知觉的说道:“那可不是,老二洛境尘勤奋好学,知书达理,而且很聪明,跟他大哥洛境川被我们这的人称为洛家二少,这个洛境帆跟他两个哥哥完全不一样,他就是洛家的一个打手,我们民间的恶魔,像这样的打人事件经常发生,没什么可奇怪的,他可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惹了他,就得被修理,背地里人们都喊他洛三,还是咬牙切齿的那种。”

“哦,这样胆大妄为吗?”

“看到那哭泣的胖孩子了吗,外号胖墩,还是这洛三起的,你看那打扮,那可是大财主家的儿子,大伯还在县衙里当差,平时也是横的要命,看到没有,惹了他,立马变成了孙子······”

两人说话间,见洛境帆从身后拉了一个破衣烂衫的孩子出来,那孩子头上留着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吓得战战兢兢,不敢出来。

洛境帆拉着这孩子,对着众人大声说道:“各位您都看看,这是我兄弟,被这小子打成这样了,我打了他,是告诉他以后不能再欺负我兄弟,现在当着众人的面要他给我兄弟道歉,还要保证以后不能再欺负我兄弟。”

说完,对那个少爷模样的孩子说:“胖墩,你当着大家的面给我兄弟道歉,而且保证以后不能再欺负他。”

这胖乎乎的少年平时也是个霸主,很不情愿,但落到了洛境帆这个魔王的手下,他不得不自认倒霉,小生说道:“对不起,我以后不再打你了。”

“大声点,我都听不到。”

胖少年没办法,又大声说了一遍。

“哎呀,像你这样的大少爷,不会吃不饱饭吧,声音像饿了三天没吃饭一样,再说,说的我直到满意为止。”

洛境帆冷冷的说着,站着不动,威严之气充盈着这个少年,显得格外令人瞩目;破衣烂衫的孩子惊慌失措,小心翼翼的拉了一下洛境帆的衣服,想阻止他的行为,洛境帆根本不予理会,就等着满意的答案。

胖少年没办法,大声的一直说了很多遍,直到洛境帆喊停,才停了下来。

“好了,好了,你自己做的保证,要记住了,回家去吧,我也饿了,要去吃好吃的了。”

洛境帆放下了威严,变得活泼起来:“大家都散了吧,你们不忙吗,我也挺忙的,我要去吃好吃的了。”

说完,一哄而散,几个破衣烂衫的孩子紧跟在他的后面,消失在人群中。

公孙宪望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老家人轻蔑的说道:“小毛孩子,不过是一个地主恶少而已,是太张狂了。”

公孙宪若有所思的说道:“的确只是一个恶少而已,老夫见的多了,只是这孩子······”

“老太爷对这孩子感兴趣?”

公孙宪没有回答,陷入了沉思,他在洛境帆身上看到了一个恶少没有的东西,至于是什么,他也想不出。

“老伯,老伯,听说刚才洛家三少在这,怎么不见了,您看见去哪了吗?”两个家丁模样的人跑的气喘吁吁的问道。

公孙宪被打搅了沉思,问道:“你们找他干什么?”

“我家老爷派我俩找他好几天了,让把他找回家,唉,我俩哪有那能耐呀,他哪能乖乖跟我们回家呀,劝了好几回不成,现在连面也逮不着了,老伯您看见他去哪了吗?”

俩个人一脸无奈。

公孙宪指着刚才洛境帆跑去的方向说道:“就是那边,刚过去,快点应该能追上。”

“多谢老伯,多谢了。”两个人飞快追了过去。

两个家丁顺着公孙宪指引的方向一直向前追,直到出了街市,在一片荒地上看见了他,跟几个叫花子一样的孩子正围在一起吃烧鸡。

他俩赶快跑过去,说道:“洛三少爷,你就跟我们回家吧,昨天老爷还训斥我俩没用呢。”

洛境帆根本不理会二人,只管大口吃肉,两人不停的哀求,最后,洛境帆实在不耐烦了:“别说了,说了多少遍了,我想回家了,不用请就回去了,我还有些奇怪,以前家里从来没找过我,这次真么这么急着找我回家,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我的少爷,有什么事老爷也不会跟我们说呀,”

“好,我答应你俩这两天准备回家,别跟着我了,我最讨厌有人跟踪我,你俩现在从这消失吧,”

“少爷,你上次也是这样说的,我俩这样回去,老爷还是会骂我们。”

“不怕我骂你们吗?我不但会骂你们,还会打你们,不知道本少爷打人从来不留情面吗?”

“那我们回去跟老爷说,你明天回家行吗?”

“去吧,去吧,烦死了。”

俩个家丁没办法,只好哭丧着脸回去了。

几个少年吃饱喝足了,躺在地上美美的睡着了。

第二天,热闹的街市上,洛境帆手里拿着糖葫芦边走边吃着,他早就忘了回家的事,正准备去找他的伙伴们一块去玩。

“客官,您买奴仆吗?只要二两银子,十几岁的小姑娘,机灵的很。”

一个中年人正在贩卖一个奴仆,但很费劲,走过去的人,只瞄了一眼,都摇头走了。

“哼,就是一两银子也不会有人买。”一个路人说着径直走了。

洛境帆很好奇,什么样的孩子还不值一两银子!他走过去一看,一个穿的破破烂烂,头发像乱草一样的孩子低着头木木的站着,瘦的像一根木棍,根本也不像一个女孩子。

洛境帆看着有些面熟,就问卖家,“你从哪买来?我好像在哪见过。”

卖家见是洛境帆,说道:“哎呦,我的洛少爷,您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不是以前经常在街上要饭的傻女吗,两年前,她娘要饭养着她,不想她娘也饿死了,我也是好心,想着把她卖到外地有钱人家的家里去,也不至于她被饿死,谁知她又笨又傻,卖了一圈也没卖掉,我还要养着她,真是倒霉死了,唉······”

洛境帆心里明白了七八,这傻女是母亲要饭养大的,母女俩连个住的地方也没有,至于父亲是哪家,没人知道,也不知什么时候这里多了这两个人,这傻女由于性情温和,又不善言辞,碰到有吃的用的也不会跟别人抢,有时候母亲给他要的吃的,不看着就会被别人抢走,她从来也不会跟别人抢,呆头呆脑的,时间长了,就成了人们嘴里的傻女,因为她也没有名字,那些恶鬼只要看到傻女手里有吃的,不用费劲就成为自己的了。两年前,她母亲饿死了,想着这傻女也一定饿死了,没有人会在意她是否还活着,不想成了这个狡猾的人犯子的商品!

这人贩子本来想不花费一分钱,把傻女带到外地卖个好价钱,没想到卖了两年也没卖掉,想饿死她算了,又想着万一碰到一个冤大头,还能赚一笔银子。本来这次是回来办事,顺便来街上碰碰运气,两年了,也许人们已经不记得这是曾经的那个傻女了,他叫卖的二两银子只是个幌子,谁只要一上钩,最后会被骗一大笔银子。

这人贩子家住七峰镇边上一个村子里,离这毕城县城有四五十里路程。名叫王胜,有个外号叫恶鬼,是个心狠手辣的主。


“洛三少爷,您是贵人,不知道民间的疾苦,我也是好心,免得她饿死,你说就她这傻样,饿死了狗都懒得闻她。我弄了一堆孩子都出手了,转了一大圈,就剩这个傻子,洛少爷,等我卖出去了,小的请您吃饭。”

这人贩子趴在洛境帆的耳边小声说道,他知道洛境帆是这里的爷,必须敬着。

就在说话的时候,那傻女晃了几下,实在撑不了了,就瘫倒在地。

“哎呀,你这不争气的东西。”人贩子王胜恼怒起来,抬起脚向傻女踢了过去。

洛境帆的脚比他更快,伸腿挑起人贩子抬起的腿,“哎呀,”人贩子没有一点防备,一下子摔了个仰面朝天:“谁他妈······”

他恼的骂了半句,看到是洛境帆,正瞪着眼睛看着他,吓得赶快闭了嘴。

“你把她饿死了,还怎样卖钱,饿的瘦成这样,难怪你卖不出去,”洛境帆恶狠狠的说,

“洛少爷,天地良心啊,如若不是我收留她,她早就恶死了,小的也是拖家带口的,有好几嘴张嘴要养,小的也不容易呀。”

“这么多嘴,是你养的小妾吧,现在养了几个?”

“哎呀,我的洛三少爷,您可别说了,没有呀,您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小的尽力去办。”

王胜想着这位浪荡少爷,不过想要索取些稀罕东西,这些年自己走南闯北的,骗了很多的稀罕玩意,挑几个给他就算了。

说着,他从地上爬起来,笑眯眯的凑到洛境帆面前,小声说道:“少爷,去我家,您随便挑,想要哪件拿哪件······”

“现在最要紧是,去饭堂子弄一碗上好的汤,还有一碗上好的白米饭,快去。”

洛境帆冷冷的说。

“好,好,我马上去。”

王胜心想,要是只要这些就好了,这能花几个银子。

洛境帆蹲下身子,用手掐了傻女的人中,傻女慢慢的醒了过来,微弱的目光中看到了洛境帆,张张嘴,却没有力气说出声。

“你是饿昏了,等一会儿,好吃的就来了。”洛境帆轻声说道。

傻女慢慢动了动,想要坐起来,破烂的衣服下面遍体鳞伤,洛境帆不由得撩开她胳膊上的衣片,黑瘦的胳膊上布满了伤疤,老的新的重叠在一起。

“来了,来了,白米饭来了。”王胜一手端着汤,一手端着米饭回来了。

“喂他吃,快点。”洛境帆说道,声音不大,但就像命令一样。

“好好,”

王胜没办法,只好很不情愿的喂傻女吃饭。不一会,两碗饭就喂完了,傻女慢慢的恢复了力气,跪下给两个人磕头。

“你真该给我俩多磕几个头,我为了你可没少花银子,这洛少爷为了你也在这耽误了好长时间,正事都放在一边,你说是不是,洛少爷?”

王胜笑眯眯的看着洛境帆,心想你也该走了吧!

“是呀,本少爷要去玩了,记着,卖了傻女要请我的。”

“是是,洛三少爷您就放心去一边玩吧,卖出去了,我去寻您去。”

王胜放心了,心想我也不会在这卖了,明天还去外地,你这样的恶少爷我躲的远远的!

洛境帆边走边想着怎样捉弄那个狡猾的人贩子王胜,有他这样一出,他料定这人贩子明天不会在这出现了,也会更加虐待傻女。

“各位客官,本人带小女初来咋到,为各位献上小曲,希望各位能够赏脸······”

一位五十岁上下的老人带着一个二十左右的女子,摆好了架势,正在准备表演,这父女俩样子十分落魄,精神也是无精打采,一副忧伤的神情。过往的人看不上他俩人的样子,瞄了一眼就走了。

这父女俩卖力的呼喊着······

看到这刚来到此地的父女俩,洛境帆心里有了主意。他走向前去,小声说道:“老伯,给你一个大活,就看您敢不敢接。”

这老汉看看洛境帆的打扮,很朴素的样子,长相很是俊朗,看穿戴并不像非富即贵的人。心想能是什么大活,并不在意的问道:“什么大活,说来听听。”

洛境帆小声的把想法说了一遍,老汉听了,长叹一声,说道:“干就干吧,只要能弄来银子,我老汉刚饿死了老伴,仅有的一点家当,也就给老伴买了一口棺材。”

说着掉下了眼泪:“我走江湖卖艺大半生,从不坑蒙拐骗,认认真真唱曲卖艺,也没给儿女挣下一份稳定的家业,最后老伴还饿死了,好人有什么好的,我也尝尝坑蒙拐骗的滋味。”

说着,和女儿收拾东西,准备跟洛境帆走。

这老汉忽然又停了下来,说道:“小客官,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办好,你要一看我办不成了,扭头一走,我老头子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去哪找你呀,你要不先给点定钱。”

洛境帆一想也是,总得让人家放心,说道:“你两稍等一会,我去拿银子回来。”

洛境帆说完,就飞奔而去,父女俩看着他的背影,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唉,这臭小子还来拿我们寻开心。”

老汉父女苦涩的笑了一下,继续弹唱着无力的曲目……

洛境帆来到自家的粮店里,直接找到账房先生,急切的说道:“先生,我现在连吃的都没有了,正饿着肚子呢,我要二十两银子。”

账房先生正在打着算盘算账,他向来了解这位洛少爷,于是,眼皮也没抬一下,慢悠悠的说道:“我的洛三少爷,你昨天刚拿走了二十两,今天就花完了?还饿着肚子,你是被打劫了吗?”

“是呀,先生,我被一群强盗抢了个精光,还差点把命丢了。”

洛境帆装作可怜兮兮的模样,焦急的看着账房先生。

账房先生撇了他一眼,慢悠悠的说道:

“鬼才会相信,谁敢打劫你呀。”

“是你说我被强盗抢了吗,那你就是那鬼。”

账房先生噗嗤一声笑了,很是惋惜的说道:

“又在这绕我,你说你小子这脑瓜子这么好使,不好好读书,真是可惜了。”

“改天我再陪您唠,快点拿银子呗,等着用呢,快点去拿。”

洛境帆夺过先生手里的算盘,“别算了,快去拿银子。”

账房先生没办法,只好把银子取来了,嘴里还不忘说上一句:“洛三少爷,你该回去读书了,别······”

没等先生说完,洛境帆接了银子,已经没影了。

账房先生长叹一声,自言自语道:“唉,洛三呀洛三,你是让我第一个感觉不是少爷的少爷,每次看到你来要银子,总是想跟你多唠一会儿,只是,可惜了你这性情……”

大街上。

唱曲的老汉等了一会儿,跟女儿说道:“这就是个玩耍的孩子,也不像大户人家的少爷,一张嘴就许给我们几十两银子,哼,开始我还信了,就是耍我们玩呢。”

女儿说道:“眼下也没人听我们唱曲,母亲刚过世了,我也们心情唱。”

“唉,我也不想唱,可总要挣口吃的吧!”

“爹,你看,那孩子回来了,”

“哦,还真回了。”老汉看到洛境帆,嘴角掠过一丝笑意。

“老伯,这十两银子,先拿着,演的好的话,银子比这个还多。”洛境尘把银子放到老汉怀里。

“十两!”老汉惊了一下,这是他唱曲大半年年也挣不了这么多呀!连忙说道:“好好,小客官您就放心吧。”

“还有,这两套上好的新衣服,我刚在街上买的,你两个找个隐蔽的地方换上。”

“哦,还有衣服!”

两人接过来一看,从来也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心里暗暗的高兴。

父女两换好了衣服,三个人来到人贩子王胜卖傻女的地方,洛境帆躲在远处看着。

王胜因为刚才买饭花了银子,又气又恼,在街市上又不便对傻女毒打,只是狠狠的骂着,看到两个穿着华丽的男女向他走过来,连忙停了骂声,笑脸相迎:“二位客官,是家里缺奴仆吧,你看这小姑娘,可机灵······”

老汉和女儿拉着傻女上下打量了一会儿,嚎啕大哭起来:“哎呀,我的女儿呀,爹爹找你找的好苦呀,一路打听说你在这,果然在这呀······”

王胜一下子蒙了,这傻女自五六岁起在这一带,随母亲流浪,难道真是家里找来了!就真是她家人,也不能认,再说骗子那么多,说不定是来行骗的,想骗我,也不打听一下,我是干什么的!他打定主意,上前怒斥道:“哪来的骗子,这女孩是我一手养大,现在家里揭不开锅,怕把她饿死了,给她卖个好人家,也不至于饿死,你俩是想不花银子,弄个女仆人吧。”

“你才是个骗子,这孩子四岁上丢了,我一直在找,这两年我听说被人拐卖到这一带,就和她姐一起来寻,不想今天在这寻到了。”

老汉女儿哭诉道,“是的,我妹一直是我带着,是我带她玩时丢的,她什么样,我一看便知。”

“这话谁都会说,有什么凭证,说不出可靠的凭证,我饶不了你们。”

“我妹的右胳膊上有一块指甲大的灰色胎记,是不是一看便知。”

人贩子王胜听着老汉女儿坚定的口气,心里有些发慌,难道真是这傻子的家人!看着还是大户人家。

老汉女儿说完就撸起傻女的袖子,满是伤疤的胳膊让这妇女两惊了一下,随机大哭起来:“哎呀,这孩子被打成什么样了,那块胎记就在这伤口上面,这么大块伤疤,还留着血呢。”

老汉指着王胜骂道:“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把我孩子折磨成这样,还在这卖钱,我要报官。”

王胜没有被吓倒,反而理直气壮起来:“哼,就那块伤疤大,你就说胎记在那,你两就是骗子,我也要报官,把你这两个骗子抓起来。”

经这父女两人大哭大闹,一会儿围了很多人,老汉女儿撩起傻女身上的烂衣服,哭诉道:“各位,你们看看,这身上被打成什么样了,有的地方还在流血,都沁到衣服上了。”

众人一看,唏嘘声一片:“唉,都知道你拐卖孩子,虽不是自己的,也不能这样毒打人家呀。”

“就是,这爹娘看了,该会多伤心呀。”

王胜一看不对劲,大声说道:“各位乡亲都知道,这傻女自小就在这一带跟母亲要饭,从未听说有什么亲人,她母亲死了,我好心收留她,免得被饿死,这两人就是骗子。”

“这傻女你卖都卖不掉,人家又何必大费周章的骗走呢,仍在大街上白捡人家都不要,你要不想卖银子,何必养她呀,”

人群中不知谁这样大声说道。


人群中有人接着说道:“就是,还以为她早就饿死了,原来是被你带出去卖钱了。”

王胜一听急了,叫喊道:“哎呀,天地良心,我连一个铜板也没卖到,光陪给她吃喝了。”

众人笑了起来。这父女俩一听孩子傻了,哭得更厉害了,“我妹妹丢的时候好好的,还会背诗呢,现在怎么傻了呀,我说叫着她都没反应,你这个狠心的魔鬼,一定是被你打傻的,我们一定要报官去,要给我们一个公道。”

这父女俩拉着王胜硬要去报官,人贩子王胜一看要动真的,有点怕了,他最怕报官了,他身上的随便一条罪状都能让他蹲上几年牢。但又不能软弱下来,只好带傻女跟着这父女两人向县衙走去。

众人见去报官了,都各自散了,洛境帆也消失在了人群中。

人贩子王胜边走边想主意,想着走到没人的地方,悄悄溜掉,反正这两人是外地人,也不熟悉路,都是由他在带路。走过一片树林时,正想撒腿溜走,没想到这妇女两早有准备,一把拽住了他,大喊大叫,“来人哪,这人贩子想溜走······”

“怎么了,这发生什么事了?”洛境帆迎面跑过来。

“哎呀,怎么是你,你带傻女来这干嘛?”洛境拉着王胜问道。

王胜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样说。老汉忙哭诉道:“他拐骗了我的女儿,还被他打得遍体鳞伤,原本很机灵的孩子,被他折磨的这般痴呆,小客官,你看看,这孩子成什么样子了。”

说着,掀起傻女胳膊上的衣服,让洛境帆看伤痕,傻女只静静的站着,低着头像木头一样。

“哎呀,怎么这样重的伤!”

洛境帆大惊失色,继而对王胜说道:“都是你打的吗?人家亲人该多心疼呀。”

“我——我没怎么打她,谁知她这么不经打,至于傻,可不赖我,她早就傻,洛少爷你是知道的。”

“我自己的孩子傻不傻,我还不清楚吗,你分明心里有鬼,说是去报官,刚才就想溜走,现在我们赶快去衙门,让大老爷还给我们公平,走,快走,”老汉说着,向前拉人贩子。

“这位老伯,您先消消气,我不是外人,这傻女自小在这一带流浪,我很熟悉,今天有亲人来寻,自然是好事,对你们来说,找到失散多年的女儿,也是件大喜事,要是闹到官府去了,就不太好了吧。”

洛境帆说着,冲王胜使了眼色。

王胜一看有台阶下,赶快说道:“是呀,大事化小吗?都挺忙的。”

老汉不情愿的说道:“他拐卖我女儿,还打成这样,就这么算了吗?我们在山东老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孩子被打成这样,回去了我的脸往哪搁,不行,一定要报官,给我们孩子公道。”

老汉女儿也说道:“就是,我姐夫在知府衙门里当差,这断不了案子,到知府衙门去断。”

“你们就高抬贵手吧,这年头人家也是做点小买卖艰难度日,多少赔给你们点银子,回去给孩子买点药,养养就好了,报官打官司也不是小事,”

“是呀,是呀,我也不容易,我身上还有几两银子,都给你们,去给孩子买点药。”王胜说着,赶紧从身上掏出银子来。

“你们两个是都是当地人,一个鼻孔出气,几两银子就想打发我们,我们也不是稀罕几两银子的人,还是报官去吧。”老汉和女儿又要拉王胜去报官。

洛境帆忙拦住道:“您是贵人,也可怜一下小民的不容易不是,您说多少银子,您说个数,看他能不能拿出来,这要真报了官,耽误功夫不说,那也是要花银子的。”

“我不在乎银子,只在乎我这孩子受的罪。”

“唉,老伯,我是这一带有名望的少爷,全当给我个面子,人家做点小生意,确实不容易,咱得饶人处且饶人吗,是不是,您说多少银子。”

洛境帆说着,看了看王胜,王胜也连忙说道:“是呀,您说吧。”

“唉,罢了,既然你是有名望的大少爷,我就给你个人情,就一百两银子吧。”老汉说道。

王胜嚷道:“啊,一百两,我上哪弄这么多银子呀。”

洛境帆趴在他耳边说道:“我诚心帮你把这两人打发了,你要给我面子呀,万一闹到官府去,也要花很多银子,再把你的老帐翻出来,可是花多少银子也解决不了了。”

“那也不能要这么多呀,我还活不活呀。”王胜小声的说道。

“我再帮你说说,看能不能少点。”

洛境帆转身走到父女俩跟前说道:“唉,这一百两,在您手里不算什么,可在小民来说,可是个大数目,八十两。”

“唉,行吧,我也是考虑孩子,赶快了解此事,给孩子医治伤痕。”

王胜也松了口气,心想终于不用去衙门了,“我这也没现在也没那么多银子,家里离这还有十几里的路途,你们要不先在这等着,我回家拿银子。”

洛境帆一听就知道这家伙想溜,要不然不会这么快答应,说道:“人家都答应少银子了,你总要让人家放心吧,前面不远就有马车,我们雇辆马车一起去。”

老汉也说道:“就是,你不用想着溜走。”

王胜没办法,只好跟他们一起坐了马车,向自己家而去。快到家门口时,人贩子说道:“各位,前面不远就是我家了,有内人在家,你们不便进去。”

老汉看了看洛境帆,不知道怎样回答,洛境帆咯咯的笑起来,“我一个小孩子,还不能进去吗?本少爷天天游山玩水,这一带的地方差不多都游遍了,唯独没到过这,现在到了你家门口,也不请本少爷进去坐坐吗。”

说着先跳下马车了。

王胜只好把他往家领,心想着这样的小毛孩子,进了我的院里,看我不弄死你!想从我的家里拿走银子,甭说你是洛家少爷,县老爷也不行!

这是一处很不错的院子,在这个村子里,算的上是上等的院子,王胜敲敲门,不一会儿,就开了门,开门的是个妖娆的年轻女子,一看是王胜回来了,连忙问道:“那傻瓜卖了吗?再卖不掉我就走了,看着就闹心······”

“哎呀,一边呆着去。”王胜正烦着,一点也不想打理她。

“哟,那个傻的卖掉了,又弄来一个好的。”

这女的仔细一看,这孩子虽打扮朴素,仪态中却透着威严的英气,立马满脸的疑惑道:“你确定这是你拐来的孩子?”

王胜没理她,这时从屋里又出来两个年轻女子,一样的妩媚动人,“王胜,你这个死鬼,总算把傻东西卖了。”

洛境帆微微一笑说道:“小日子挺滋润吗。”

王胜对三个女人狠狠的瞪了一眼,“这没你们的事,回屋呆着去。”

三个女人不情愿的回屋了,还不时的回过头打量洛境帆。王胜把洛境帆带到一间偏房里,回头把门锁了,说道:“这间房只有我一个人进来,任何人都不能进来,连我最喜欢的女人也不例外。”

“哦,我还是个例外了,肯定有很多宝贝,拿出来让我瞧瞧吧。”

洛境帆上下打量着屋里的一切,都是些瓶瓶罐罐,还有一些年代久远大大小小的箱子。

“好。”

王胜打开一个匣子,里面有几件古人墨宝,让洛境帆看着。他随便抓了一把长刀,在洛境帆身后向他的后胸刺去,心里暗骂着:“小兔崽子,进了这间屋子,就别想活着出去”。

可没想到刚要刺到的时候,感觉脚被千斤重石压碎了一样,疼的瘫倒在地,长刀也掉在地上,刚要去捡,被洛境帆的脚踩在手上,疼的嗷嗷大叫。

洛境帆捡起长刀来,架在王胜的脖子上,厉声说道:“恶鬼,这是你的江湖名字吧,本少爷不了解你的底细,就不敢拦下这摊子事,要是连你这样的都治不了,本少爷早就死了一百回了,就你这两下子,也敢对本少爷下死手,找死吧!”

人贩子一想这下彻底没戏了,赶快磕头求饶,“小爷,我这是昏了头了,还请小爷不要给小的一般见识,饶了我的狗命。”

“饶了你的狗命可以,一百两银子,一点都不能少,还有上等的宝贝十件,本来我想着能帮你省多少就省多少,没想到你还想害死我,这都是你自找的。”

“哎呀,我的小爷我是糊涂了,可我上哪弄那么多宝贝和银子呀。”说着大哭起来。

“甭装了,你刚盗了前朝贵妃的墓,不会这么快就卖完的,家里随便找找也能找出十件,我没有难为你,银子你能拿多少,你心里最清楚,我就要一百两,一点都不能少,快点。”

王胜恨得牙痒痒,但是没一点办法,又怕见官,只好拿出了银子和十件宝贝,心疼的直掉眼泪。洛境帆拿上东西,大摇大摆的走了。王胜在屋子里嚎啕大哭起来,三个女的听见了,赶快跑过来,问道:“哭什么,那好看的少年呢?”

“你们这些骚娘们,要不是你们容不下那傻子,对她又打又骂,让我赶快卖出去,也不至于碰到这种事,都怪你们这些骚娘们,滚出去,都滚出去。”

王胜气急败坏,对着三个女人拳打脚踢起来。

这三个女的哪受得了这样,各自拿了家伙,一起对着王胜一顿乱打。

“王胜,你自己没本事,怪到我们女人头上,想白白赶我们走,想的美,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姐妹是干什么的,这屋子天天锁着,不让任何人进,肯定有好东西,我们跟了你这些天,可不能白干活,姐妹们,把这屋子里值钱的东西收拾一下,我们走,不能跟着这个窝囊废受气。”

这三个女的把屋子里翻了个底朝天,各自收拾了一个包袱,背着一起走了。


洛境帆拿了银子和十件宝贝,回到正在等他的马车上,命车夫向城外驶去。

他打开包袱,把一百两银子交给老汉,老汉一看这么多银子,连忙说道:“少爷,这可不行,我已经收了你二十两银子了,这一百两我怎么能全给我呢,看来你也不是缺银子的人,这五十两给这苦命的孩子吧!”

说着,拿出五十两包好了塞到傻女怀里。

傻女一看给她那么多银子,不知所措起来,也不知道说什么,洛境帆一想也是,对傻女说道:“收着吧,不过你要好好保管着,不要被小人偷走了。”

傻女一听,把银子放到洛境帆怀里,小声说道:“我拿着那些人会抢走的,还是给你吧。”

老汉说道:“这孩子一点都不傻,你刚才去拿银子的时候,我问了她的情况,跟我小时候有些相似,从记事起就像牛马一样的活着,从不敢大声说话,受欺负了也不反抗,我后来跟了一个唱曲的师傅学唱曲,才慢慢的敢说话了。这孩子要是真没地方去,我就当是我闺女跟我学唱曲,怎么样?”

傻女低着头不说话,她根本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洛境帆看出这老汉也是一个老实人,跑江湖这么多年,从不坑蒙拐骗,要不这一把年纪了,还饿死了老伴,也是居无定所,虽得了这些银子,也不知道会不会碰到强盗。让傻女跟她走,未必能活下去。

想到这忙说道:“老伯,这年月流民遍地,强盗横行,你得了这些银子,要好好利用,给自己弄个小家,安顿下来,免得银子被强盗夺走,我家在这一带还算大户,给这女孩在我家谋个差事,也算安顿下来,这银子我先替她保管着,等她安顿下了再给她。”

老汉长叹一声说道:“也是,我能不能安稳下来,也未可知。只是要是被人贩子再看到了,岂不找你麻烦。”

“在大户人家做事,基本上都不出门,再说我家离人贩子家几十里路呢,哪那么容易碰上。”

“哦。”

老汉微微笑了一下,说道:“我老头子唱曲唱了一辈子,那些大善人,大英雄都是只有唱曲里才有的,没想到今天在现实中让我遇到了,还是个美少年,等我父女两安顿下来,一定要编成曲子好好唱一下。”

老汉女儿也笑着点头。

洛境帆并不在意这些,说道:“你们愿意唱就唱去呗,只是你们一会把这身好衣服换下来,等唱曲的时候穿,免得被强盗盯上。”

“就是,就是。”。说着话,马车到了出城口处。老汉和女儿下了马车,换上了破烂的衣服,和洛境帆告了别,出城去了。

洛境帆带傻女回到家里,看看傻女的装扮,想着父母这么讲究的人肯定不肯收留她。于是,他带傻女来到后院一所偏房门前,这里是大娘朱夫人和姐姐洛红玉的住处,这朱夫人虽是洛忠仪的原配,但没有儿子,只有三个女儿,两个大的已经出嫁,小女儿洛红玉和母亲一起住在后院的偏房里面,没什么家族大事,这母女俩很少露面。大院子里只有洛境帆和洛红玉来往频繁。

洛境帆敲了门,姐姐来开了门,一看是洛境帆,笑着说道:“你又是刚游玩了一圈回来,哟,还有个小尾巴。”

“姐姐,我想让你给这个小尾巴洗洗澡,换换衣服······”

“境帆,回来了不去给你娘请安,在这干什么?”洛忠义从他身后走过来,

“啊!”

洛境帆心想,这次父亲怎么这么快就知道我回来了,而且这次走的是后门。他那里知道,家丁随时在观察着他,一下马车,家丁就去报告父亲了。

姐弟两个连忙给父亲行了礼,洛境帆说道:“父亲这次好像很关心我的行踪呀,一定有什么大事找我,我猜对没有?”

洛忠义没有回答,他盯着傻女,脸色阴沉的说道:“这不是那个成天跟着她母亲要饭的傻子吗,好些日子不见了,还以为饿死了,你把她领到我们家里干什么?这不是胡闹吗,这种人也能到我们家里来。”

洛境帆一看,不出所料,还真是这样,索性就摊牌吧,“父亲,这女孩不傻,她母亲死了,还被人贩子毒打,我要让她给我做仆人,干什么活都行,只要给她吃的就行。”

洛忠义不加思索的说道:“不行,要是这样的人都能进我家干活,那我洛家算什么,赶快让她出去。”

洛境帆不愿长时间呆在家里,就是因为他的行为处处受制约,心里不禁伤心起来,怒声说道:“又不让她在你眼皮下面,让她服侍我的。”

“不行,洛家就不允许这样的人进院子,更何况还在院子里呆下去。”

“好,那我现在就去大街上要饭去,看你还让不让我回家。”洛境帆说着就要往外走。

“你这个不孝的败家玩意,就你敢顶撞我,滚,滚了就不要再回来。”洛忠义气的火冒三丈。

洛红玉吓得直哆嗦,见洛境帆要走,连忙拉住了境帆,暗示洛境帆不要走。壮壮胆子说道:“父亲,我们这缺个刷马桶的,要不让让她在我这刷马桶吧,你看境帆刚回来,就别让他走了。”

“不行,你这不是洛家吗?你不姓洛吗?是他自己要走的,没人赶他走。”

洛红玉吓得赶快闭了嘴。

“境帆,你刚回来就跟你父亲吵起来了,有什么事跟爷爷说。”洛富升听到声音过来了,他以为是为了学堂座位的事。

洛境帆赶快给爷爷行了礼说道:“爷爷,是我父亲不讲理,我想让这个女孩子在咱家干点活,只要有口饭吃,他就是不同意,你说我都带回来了,还要再把人家赶出去吗?”

洛富升一看,原来是那个傻子,留在家里确实不行,但又怕逼急了,洛境帆做出极端的事情来。想了想说道:“境帆,这样的孩子确实不能留在我们家,你别急,也许会有别的办法,爷爷替你想办法。”

说完,他走到洛忠义跟前,小声说道:“干嘛跟他硬顶,学堂的事还没解决呢,何步拿这事压制住他。”

洛忠义气的把这事都忘了,说道:“为了这要把这傻子留在家里吗?”

“家里肯定不能留,可以让她去学堂随便找个活吗,你这脑子那是做生意的脑子呀!”

“哎呀,这小子老是跟我作对,都把我气糊涂了,就这么办。”

说完,他微笑着走到洛境帆跟前温和的说道:“境帆,父亲刚才是太急了,我怎么不能容下一个孩子呢,你这刚回来,还没进屋呢,走,到父亲的房里去。”

洛境帆看到祖父和父亲嘀咕了一阵,父亲态度突然好了,好几天前派人天天求着让我回家,心想一定有什么事,就问道:“父亲要我去你房里,不会这边把人家赶走吧。”

“父亲在你心里是这样的人吗?我真是白养你十几年。”

“你既然已经答应了,那我就先托红玉姐姐照顾一下她。”

说着,走到洛红玉面前说道:“请姐姐先照看着,还有刚才拜托的事。”

洛红玉点点头。

洛忠义看着傻女跟洛红玉进了屋子,生气又无处发泄。洛忠义把洛境帆领进屋里,把学堂的事说了,洛境帆明白了,父亲找到了可以让洛家地位晋升的通道,是害怕自己这个混世魔王挡了道。

洛境帆不屑的说道:“父亲不用担心,只要公孙公子不招惹我,我绝不招惹他,看来这公孙来头真是不小,不经我同意就抢了我的位置。”

“你的位置?是专门为你设的的吗?不是你大哥处处罩着你,让着你,哪是是你位置。”洛忠义怒斥着说道。

“是,那本来是学堂专门为洛家未来的掌门人准备的,被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坐了,被老师骂了个狗血喷头,我看不过,就说还是我坐吧,我也是洛家少爷,谁也不能跟我抢,谁要坐了,谁就倒霉。”

“是你大哥让着你,他回来从来没说过,要不是这件事,我还不知道······”

提起这座位的事,洛境帆还是很气愤的,那是几年前,他和大哥兄弟三人一起准备学堂读书,洛境帆很好奇,他早早就出发了,在路上跟小孩玩了一路,一身的泥巴,去了学堂。学堂还没来几个人,他们各自找了位置坐下了,一个身着朴素的孩子坐在了那个最好的位置,一会吴老师和洛家少爷来了,吴老师走到那个孩子面前历声说道,“没有一点眼力见,这个位置是你能坐的吗,这是洛家大少爷的,以后是你们的大学长。”

那孩子灰溜溜的站起来坐一边去了,吴老师刚要请洛境川坐过来,洛境帆就坐上了,并站起来愤愤的说道,“原来这位置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既然一般人不能坐,那就我来坐,不管我在还是不在,谁都不能坐,就我来坐,谁要是不满意,就来试试。”

吴老师一看洛境帆脏兮兮的一个孩子,大怒道:“你是哪家的野孩子,不知天高地厚,一看就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孩子,这样没有家教,出去。”

说着他就要拉洛境帆出去。

“对,我就是没人管的野孩子。”也不知洛境帆使了什么招,吴老师一下子趴在了地上,惹的全班哄堂大笑。

吴老师恼羞成怒,站起来扬起巴掌要打洛境帆,“你这个小兔崽子,竟敢打老师······”

洛境帆说道:“同学们看到了吗,是老师要打学生,我可站着没动。”吴老师赶紧把手缩了回去。

洛境川一看一会儿要闹大了,赶紧上前说道:“老师,我坐哪都行,这是我家兄弟境帆,就让他坐吧。”

吴老师仔细一看,可不是吗,光看穿戴,哪像洛家少爷呀吗,这个孩子跟洛境尘是孪生兄弟,样子长得一模一样,不是穿戴有区别,根本分不出。吴老师从此就有些惧怕洛境帆,又怕洛境帆因此回家在父亲面前告状,洛境川理解老师的难处,回来也没说过,洛境帆成天想着怎样跑着玩,根本懒得向父亲说这些。


洛境帆心想,这个位置还真是不是什么人都能坐的,本来自己也不非要坐在那,要不是想捉弄一下老师,他根本不想坐那。

“我坐哪都行呀,不过我一定要留下刚才那女孩。”

洛忠义心想正好拿这件事压着他。

“留下也行,不过你无论怎样胡闹,都不能对公孙公子无礼,如果你冲撞了公子,可不是赶走那个傻子那么简单,你们兄弟三人的前途还指着人家,”

洛境帆心里明白,父亲千方百计的想办法要让他们兄弟走上仕途,摆脱世代为农的家世,为他们请当地最有名望的老师,特地出资修建桓语学堂,还有一位武学大师每天来家里传授他们武功。可洛境帆并不在意能否进入仕途,每天只管轻松自在。

“父亲是答应留下傻女了。”他说着把身上的包袱取下来,“你答应了我的要求,我送你个礼物。”

洛境帆打开包袱,十件前朝的上等宝贝,让洛忠义大吃一惊。

“你小子现在更法无天了,老实说去盗墓了还是去盗窃了?”洛忠义脸色阴沉下来。

“你想哪去了,我还没坏到那种地步吧,你要不要?不要的话我就变卖了,拿着银子到关外走一走,我要到更远的地方去。”

“你就老老实实在家呆一段时间吧,没多少天就到年底了,你的功课学得一塌糊涂,赶快把功课赶上来。”

洛忠义说着收起了几件宝贝,想着一定能派上大用场。

“还有,一会儿你大哥就回来了,我跟他说明天让他在学堂给那傻子安排个活,饿不死得了。”

“什么情况?你答应要留在洛家院子里的,我的宝贝白送你了,”

洛境帆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可转念一想,去学堂未必是坏事,条件艰苦点,除了老师就是学生,没有恁多乌七八糟的人,罗家的这些丫鬟婆子们可不是善茬,以傻女的脾性只有挨骂的份。

“好吧,谁让你是我父亲呢。”

两个人正说着,母亲祁琳拿了衣服过来,心疼的说道:“你看你穿的成什么样子,哪像我们洛家的少爷,快去把衣服换了。”

洛境帆向母亲行完了礼,去换了一身洛家少爷的装束。这时,境川和境尘也放学归来,一家人终于又可以一起吃饭了。洛忠义看着三个即将成人的儿子,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憧憬与期待。

洛富升看着三个体面的孙儿,喜欢的更是心花怒放:“境帆,你在外面飘了这些天都瘦了,多吃点肉,正长身体。”他把一个最大的鸡腿加到境帆碗里。

境帆把鸡腿放到另一个碗里,又加了一些肉放到一边,心想:我在外面吃的鸡腿比这个好吃多了。

母亲看了说道:“境帆,你加了恁些好菜,怎么不吃呀?”

洛境帆不假思索的说道:“一会儿给傻女送去,大娘和红玉姐姐那没有这些好吃的。”

母亲的脸一下子阴沉下来,历声说道:“对一个要饭花子比对你娘还上心,真是白养你这么大,还有老是往后院跑,根本不把你娘放在眼里。”

境帆根本不理会母亲说了什么,只管大口吃饭。

“唉,夫人,这小子一向就是这样,干嘛给小孩一般见识。”

“我什么时候也没怪我儿子,我是说那娘俩,就没安好心,她干嘛收留一个傻子,还不是想着要境帆跟她亲近,自己生不生儿子,来巴结我的儿子。”

祁琳气愤愤的说着。

“夫人,她没那么傻吧,她要想巴结你儿子,也要巴结境川呀,境川可是我洛家未来的掌门人呀,境帆成天自顾着玩,不学无术,还不知道将来能干什么。”

“境川聪明,不会落入她的圈套,境帆傻呗,傻子也往家领······”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我把这些给红玉姐姐她们送去,还热着呢,拿过去就能吃。”境帆又加了些菜,满满的一大碗,端着去了后院。

洛红玉开了门,大娘和红玉刚吃饭,傻女也在,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还是很怕人,低着头呆呆的站着不敢动。

“大娘,红玉姐姐,今天我回来做了很多好吃的,母亲让我给你们送来一些,谢谢你们照顾这女孩子。”

大娘说道:“替我谢谢你娘,境帆坐下一起吃饭吧。”

其实,大娘心里很明白,只是境帆看似叛逆的外表下,其实骨子里很懂事!

“我吃过了,吃的饱饱的,你们吃吧,明天我就去学堂了,父亲让这个女孩子去学堂干活,明早我来带她。”

洛红玉说道:“去学堂也好,只是条件苦了些,晚上只能睡在柴房,活又多又脏的,不知道走了多少人,都不愿意干,她身上还有很重的伤,我已经给她上了药,肯定还有很多苦要吃呀。”

洛境帆无奈的说道:“比流落街头,饿肚子强多了。”

晚上,洛红玉和母亲弄了一大缸热气腾腾的热水,让傻女洗了个澡。

起初,傻女不肯洗,其实是不好意思,更多的是不适应。自从母亲去世后,她何时受过这样的优待!

洗完澡,洛红玉找出自己原先穿过衣服,选出几件适合傻女的,让她穿上。

那一身伤疤,新伤加上旧伤,有的留着血,真是惨不忍睹。

洛红玉实在看不下去,跟母亲一起,冒着夜色,去药堂里拿了很多的创伤药,给傻女满满的上了一身药膏。

傻女虽不敢说话,但眼眶里满是感激的泪水,心里也有了一丝温暖,躺在舒适的软床上,让她感觉像做梦一样。

即使跟娘在一起的时候,也没睡过这样暖和柔软的床,在她的记忆里,最好的床就是一张刚晒干的羊皮,铺在铺满杂草的木板上。

傻女在洛红玉母女的看护下,美美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洛境帆来后院带傻女,红玉收拾了几件自己的衣服还有一些药,给傻女带上,嘱咐她要按时用药,傻女只是点头,眼里满是感激,只是不知道怎样表达。

“姐姐想的真周到,马上天气凉了,她也有棉的衣服穿了。”

“是呀,天气马上就变冷了,你不要再四处玩了,冷还不说,马上就年底大考了,你要赶快把功课补上来。”

“是,我要好好学习了。”

洛境帆告别了姐姐,跟两个哥哥一起去了学堂,傻女只是远远的跟着。

学生们见境帆归来,心想着有好戏看了!境川安排傻女去打扫院子了。

境帆回到教室里,早已给他安排了紧挨着公孙忌的位置,学生们都瞪着眼睛要看一场大热闹,这次吴老师并没有那么紧张,想着反正都是你们洛家和公孙家的事,我已经尽力安排了,看看你洛境帆有多大的胆子敢去冒犯公孙公子!

洛境帆看出了猫腻,把公孙忌打下去,维持自己的霸主地位,父亲提醒过他,水很深不要往里面跳;难道不动声色甘拜下风,让学生们嘲笑他,正合吴老师的意思,洛境帆有点不甘心。这个吴老师看在他是洛家少爷的份上,表面上对他客客气气,背地里恨透了这个老是找麻烦的坏小子。

洛境帆走到公孙忌面前,恭敬的使了个礼说道:“我叫洛境帆,是大学长洛境川的兄弟,这个位置上的主人,看来都是身份显赫,又博学多才的人才。”

公孙忌也向洛境帆还了礼,他早就听说洛境尘有个孪生兄弟,是个爱惹事的主,他想着肯定是个面目狰狞的家伙,没想到眼前的洛境帆,彬彬有礼,举止大方,相貌虽没有洛境尘精致,但也是绝对的美男,只是透着满满的野性与粗矿。

“境帆公子抬举我了,你才是博学多才的人。”

“公子说错了,我可不是好学生,不信你问吴老师,这个位置的主人,原本是我大哥的,人家不光学问渊博,还谦虚礼让,愣是把这样的好位置让给了我,这样的好位置一直是我这个坏学生在坐,你说可笑不可笑?”

洛境川和吴老师马上紧张起来,这小子想干嘛,想让公孙忌把位置让给他吗,洛境川敢紧说道:“境帆敢紧做好,老师要讲课了。”

洛境帆跟本不理会他。

公孙忌有些尴尬,原来这位置是洛境帆一直在坐,还是境川让给他的,我要是不让给他,就是我不懂礼数了,“原来我做了洛少爷的位置,不好意思,还是你坐吧。”

公孙忌准备离开位置。

洛境帆拦住他,微笑着说道:“公子不要当真,我就说说而已,要不是老师提醒我这是尊贵的人才能坐的,我也没有那么大的兴趣,现在你是我们学堂最高贵的人,自然是你坐,我原本就没什么兴趣。”

洛境帆说着坐到了新安排的位置上。

吴老师生气又无话可说,两个主都不敢得罪,只好开始讲课了。洛境川也松了口气,总算没有闹出大乱子。想看大热闹的学生还真是失望了,哼,洛境帆面对更强的对手,还不是选择了妥协!

之后的几天里,洛境帆除了读书时间根本见不到人,也很少说话,对公孙忌敬而远之。读书时间里,他埋头读书的样子,很难将那个到处惹是生非的恶魔少爷联系在一起。

“这个洛境帆哪像个恶魔少爷,分明是个刻苦学习的良好少年吗,”深夜里,公孙忌睡不着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少爷,一定是你来了,他不敢再放肆了。”

兴儿说道,这些人都不在兴儿的眼里,在他看来,都是粗俗不堪的下等人。

这兴儿现在虽只是公孙忌的随从,但却是一流高手的得意门徒。

兴儿又说道:“公子,这哪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人,洛家那俩个名义上的才子也是徒有虚名,就这洛境帆就是一个仗着家世,横行霸道的恶少爷而已,以前是没人能压住他,现在有你在,他自然就老实了。”

公孙忌并不这样认为,要说那俩位是徒有虚名,他有些相信,毕竟是乡野之地,有些学问就另人感到稀奇,而洛境帆不像是因为某种愿因会妥协的人,“我还是不相信,之前那些乡绅控告他的行为,跟现在这个刻苦读书的洛境帆会是同一个人······”


兴儿说道:“公子如果还纳闷,明日问一下境川便知,他就是个恶魔少爷,跟公子怎么能比呢,他跟你先前的事迹比起来,差远了,你还这么对他感兴趣。”

公孙忌一想也是,随便一问便知。

第二日放学回家的路上,照样有境帆和境川陪公孙忌回家,兴儿跟在后面。公孙忌好几次喊境帆一起走,都被境帆婉言拒绝了,随后和一大帮不知名的兄弟向别处走了,洛境川都会大喊着让他早点回家。

“境川,你这个兄弟不像是爱惹事的主呀,挺认真学习的。”

“你看着他像境尘一样文质彬彬,还静下来学习,可惹起事来,可比境尘强多了,你看他就不爱跟我们一起走,怕我管着他。”

“我没回来的时候也是你俩一起走吗?境帆也还是这个样子吗?”

“是呀,他从来就是这样,看他安静的时候比谁都乖,闹腾的时候比谁都闹腾。”

“那这次座位的事也难为你了,他对我还是很客气的。”

“没事,境帆有时候也很懂事,他知道孰轻孰重,他不敢跟你较量。”

公孙忌打破了对恶少爷的看法,并不是所有的恶魔少爷都不读书,像境川境尘这样的优秀少年实在是世间少有。

有一日,洛境帆爬上了学堂里的一棵大树上睡觉,睡了刚一会儿,被一阵嬉笑声吵醒。

原来,几个调皮的孩子,知道了傻女的身份,傻女正在刷马桶,一些孩子远远的拿东西向她砸去,还大喊着,“傻子,傻子······”

“傻子还会干活了,恐怕连马桶也刷不干净吧,哈哈······”

······

傻女并不反击,只管干活,这样的生活已经很好了,至少没有饿的晕倒过。一把污泥正好砸在她的脸上,她蹲下身子用河水洗脸,

“你看她还知道洗脸,不是很傻呀。”

“哎呀,用刷马桶的水洗脸,还不傻呀,傻的透顶了······”

洛境帆从树上一跃而下,横在这些孩子面前,冷冷的说道:“傻子用刷马桶水洗脸,我现在要你们每个人都喝刷马桶的水。”

这些孩子一看洛境帆来了,吓得一声不敢吭了,想着赶快逃跑,有个孩子刚一抬脚,被洛境帆用石子砸中头部,疼的呲牙咧嘴,乖乖的站住了。

“跟你们说,谁也别想跑,谁跑谁会更倒霉,不信就试试,我洛境帆的恶名不是白来的。”

他指着地上一个破瓢,“看到这个瓢没有,每个人喝一瓢刷马桶的水,还要向人家道歉,以后不能再叫人家傻子,叫······”

这时他才想起这女孩子连个名字都没有,要给她起个名字才行。

洛境帆看着呆若木桩的傻女,心里不觉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怜惜,这女孩子从不敢抬头看人,总是低着头,但洛境帆却发现她的眼睛是那样的清澈明亮,而且眼神是那样的纯洁干净······

洛境帆沉默了一会儿,他想到了两个字“声薇”,希望这两个字能给她带来好运!让她开口大胆的说话。

洛境帆这样想着,便郑重其事的说道:“她的名字叫声薇,现在每人喝一瓢刷马桶的水,再向声薇道歉,快点。”

这些孩子硬着头皮挨个喝了一瓢刷马桶的水,并且恭敬的对傻女说,“声薇,对不起。”

“声薇,对不起。”

······

这些孩子道完歉灰溜溜的跑了,洛境帆见傻女仍然低着头,像木桩一样的站着,她从未受到过这样的尊重,不知道怎样回应。

“以后你就叫声薇,不要怕他们,越是怕他们,他们就会越欺负你,你要学会保护自己,”洛境帆希望她真的能强大起来,从她清澈纯净的眼神里,洛境帆从未感觉到她是个智力低下的人,而且她清澈的眼神里,没有一点因为生活的苦难产生的邪恶之气。

“嗯,”声薇小声的发出声音,“谢谢少爷救我,我现在过的很好了,他们比以前的那些人好多了。”

这些孩子的嘲讽哪比得了从前的谩骂和拳打脚踢,她已经很满足了!

“你身上的伤好了吗?”

“红玉姐姐给的药,现在好的差不多了。”

声薇一直低着头,自从母亲饿死后,她还是第一次说这么多话。每天面对毒打和谩骂,她已经麻木了,忽然有个人这样关心她,她一时难以适应。

“那就好,你的五十两银子改天我给你带过来,你自己要学会保护自己的东西了。”

“少爷,我不要,给你吧,没有你,哪来的银子。”声薇有点着急,连忙摇着头说道,声音也大了很多。

洛境帆笑了,这声薇真是纯真中透着点傻气,“你看我是缺银子的人吗,银子给你才有用。”

“哦,也是。”声薇低声喃喃自语。

“好了,改天我给你带过来,你干活吧,我走了。”

······

洛境帆没走几步,抬头一看,公孙忌和兴儿正默默的看着他。

“想不到境帆少爷还是个真英雄,真是值得佩服,像你这样的少爷,要是别人,对这种人恐怕都懒得看上一眼,境帆少爷还出手相助,真是难得。”

公孙忌故作赞赏的说道,刚才的一切他和兴儿都看到了,看来自己的感觉是对的,这洛境帆并不是为了什么可以随便迁就的人,也不是那些只顾寻欢作恶的放荡少爷。

洛境帆对公孙忌一向是敬而远之,现在公孙忌主动和他说话,洛境帆礼貌的施礼说道:“公子过奖了,公子过奖了,举手之劳罢了,像公子这样的身份,看到这种事,想必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那是,那是,我也经常做这样的事。”

公孙忌附和着,心里却在想:我哪有闲心管这些下等人的事,徒劳无功的买卖只有你们这些乡野之人才做的。

洛境帆看出了他的假仁假义,本来也不想与他亲近,“我还有要紧的的事,不陪公子了,告辞。”

二人看着洛境帆走远的背影,露出狡黠的面孔,兴儿轻蔑的说道:“为了一个最卑微的要饭花子得罪更多的有威望的人,想来能来这学堂读书的人,也是有些家世的人,这种事情实在是自找麻烦,怪不得恁多的乡绅都骂他。”

公孙忌不禁感到有些可惜,“我还以为他是多么高深莫测的人,原来就是一个仗着家世装逞能的假英雄罢了。”

洛境帆来到吴老师的书房,大哥境川正和老师商量着事情,看到境帆进来,两人莫名的感到有些紧张,“境帆你怎么来了,有事情吗?”境川问道。

境帆施礼说道:“是有些事情,请大哥先出去一下,我想和老师单独谈谈。”

二人并不感到惊愕,境帆一向都是这样凭自己的意愿做事,境川起身告辞了。

洛境帆坐下来慢慢说道:“老师,我们学堂这些孩子自从公孙公子来了,胆子变得越来越大了,明明知道傻女是我带来的人,还敢欺负她,难道公孙公子在给那些孩子撑腰?”

洛境帆看着吴老师的脸色,慢慢的难看起来。

“公孙公子不会对这些感兴趣吧,那些孩子现在是太胡闹了,我一定好好惩罚他们。”

吴老师嘴上应付着,心里却乐开了花,你洛境帆再也不能为所欲为了,一个傻子也安排到我眼皮子下面做事,太不拿我老师当回事了,早些把她赶走才是。

洛境帆早料定是吴老师唆使那帮孩子所为,公孙忌不会跟那种下等人较劲,敢在我眼皮子下面欺负我带来的人,还是头一回,这公孙忌的到来,成了吴老师对付我的工具。父亲叮嘱过他不要去招惹公孙公子,他对公孙忌敬而远之,但这个吴老师却在慢慢的发起挑衅。

“老师那傻女名叫声薇,麻烦你一会儿在课堂上对学生们讲一下,谁要再喊他傻子,就喝一瓢刷马桶的水,就说是我说的,已经有一帮人喝过了,谁想喝,就只管试试。”

吴老师的脸更难看了,看来那帮孩子已经被洛境帆驯服了,现在来找我问事,要不是怀疑是我唆使,他自己就到课堂上去警告了,看来这个浪荡少爷并没有因为家里的教导而改变!

“她就是个傻子,放在学堂里影响学堂形象,你父亲也同意把她赶走。”

“哦,原来那些孩子欺负人家,只是来试探我的反应,目的是把人家赶走,还联合我的家里,一个流浪的叫花子,能让你们这样兴师动众,也真是值了。”

洛境帆淡淡的说着,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丝悲愤的目光,“你们忘了我的恶名是怎样来的,现在我就到课堂上把公孙忌赶走,不打得他叫我爷爷我就是他孙子,还有这学堂到年底也别再想上课,所有的学生都滚蛋回家,老师也回家等着。”

洛境帆说着就走了,吴老师愣了一下,这小子一向说到做到,上一次就闹得整个学堂停课,费了好大劲才开课的。现在打着洛忠义的名义来压制他,要命的是并没有经过洛忠义的同意,准备赶走傻女。真要闹开了,光洛忠义那里就没法解释。

想到这,吴老师赶快跑步赶上了境帆,洛境帆已经走到了教室门口,正要进去,被吴老师一把抓回来,“洛少爷,你那么快干嘛,我正要说去帮你宣布呢,你就走了,我现在就去警告他们。”

吴老师气喘吁吁的说。

“好,不经过我的同意,谁也不能赶走声薇。”

洛境帆冷冷的说,嘴角露出一丝转瞬即逝的笑意,心想:小小的一件事非得搞得这样复杂,早这样我何必搞这样一出。


吴老师和境帆一前一后进了教室,境帆恭恭敬敬的坐在了位置上,等待老师的承诺。

吴老师定定神说道:“刚才有几个调皮捣蛋的,去欺负那个扫地的傻子,都有谁我就不点名字了,你们都是读圣贤书的人,要懂礼数,知廉耻,不要再去欺负人家了,更不能再叫人家傻子,人家有名字,叫声薇,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人生而平等,没有贵贱之分,不要去鄙视一个无家可归的人······”

看到老师花这么长时间为一个扫地的鸣不平,学生们都明白了,境帆的底线谁也不能触碰。那些刚刚喝了污水的学生,只有自认倒霉,明明知道是境帆带来的人,却甘愿受老师唆使去欺负人家,还妄想着从此把境帆压下去,也报了以往受境帆压制的恶气,现在看来真是痴心妄想!

吴老师讲了大半天,就怕洛境帆不满意会闹起来,直到看到洛境帆睡着了才转了话题。吴老师自知在学生们面前丢了颜面,更加痛恨洛境帆,但又得表面上恭敬。这洛家的三个少爷,境川和境尘对老师都是毕恭毕敬,就这个境帆屡次冒犯老师,根本不像从一个家庭里教养出来的。

吴老师哪肯白受了委屈,又不敢去找洛忠义诉说,他把境川叫到书房说道:“境川,你是老师最信任的学生,你们洛家的一些事物,以后也会有你接管,老师我从来都是对你重点培养,你们家的这个境帆再这样下去,非出大事不可,到时候连累你全家族受难,今天要不是我屈尊妥协,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大事,学堂停课不要紧,关键得罪了公孙家,老师的所负的责任是小份,关键是你家要负大部分的责任,这后果你不明白,你父亲肯定会明白。”

境川已明白了一切,他一向维护老师的决定,“感谢老师今天屈尊之举,我一定禀明父亲严加管教境帆,只是老师不要再想法赶走那个声薇,她也是父亲安排过来的。”

“嗯。”

吴老师很不情愿的答应了,心想:这种下等人你洛家不想收留,就强塞给我,也不怕影响学堂的形象,“既然是洛员外送来的,我一定好好留着,只愿境帆别再出什么乱子。”

境川也觉得此事不能忽视,回家把事情给父亲和祖父说了一遍,洛富升发怒了,“这个吴老师现在看到公孙忌家回来了,竟敢不把我们洛家的指示当成一回事了,他想赶走那个傻子,也不看看是谁带去人。”

洛忠义沉思了一会儿,“吴老师也算明智,并没有酿成大错,真要把公孙忌打了,才是大事。”

境川并不这样认为,“能让公孙忌把境帆教训一顿也不是什么坏事,公孙忌受过高人指点,他那随从每时每刻都在旁边保护着,真打起来,不把境帆打个半死才怪,让他吃点苦头有什么不好。”

洛忠义的脸上泛起了怒色,“境川你马上就是洛家的掌门人了,怎么有这样愚钝的想法,不管打输打赢,都是我们冒犯了公孙家,打赢了,是我们洛家像公孙家发起挑战,事情更严重;打输了,是我们洛家像公孙家挑战失败,境帆白挨一顿打,还让人家笑话,从此跟公孙宪接下怨,还怎么让他引荐你们兄弟走向仕途。”

洛忠义对境川一向是当接班人重点培养,现在境川说出这样的话,令他很气愤,“没想到你为了想让境帆吃点苦头,竟有这样的想法,要是让你办这事,岂不是打起来了,那后果会是什么样你想过吗?”

境川吓得赶紧低头认错,“爹爹教训的是,是我不加思索,太鲁莽了。”

洛富升在屋子里低着头走了几圈,好像想出了个好主意,“以境帆的性子,难免还会生出什么事情来,吴老师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处处想着拿境帆做文章,要有个长久的办法才行。”

洛忠义想了想也是,“想必父亲已经有了好的想法。”

“我是有个想法,也想了好长时间了,只怕你们不会同意。”

洛富升面露难色。

“哦,父亲既然已经深思熟虑过了,自然是可行的,说出来便是。”

“好吧,境川你把你娘也叫过来,要我们几个都同意了才行。”

洛富升一向看得起祁琳,有家世还生了三个体面的儿子,家里有什么重要的事都要经过她;甭看后院的朱夫人是洛忠义原配,跟着吃苦过来的,因为生不出儿子,在洛富升看来就是洛家的一个仆人。

境川叫来了母亲祁琳,祁琳挨着洛忠义坐下,境川就站在父母身后。

洛富升想了又想,似乎有些说不出口,还在思索着怎么说。

“父亲,你就说吧,是什么好的方法。”洛忠义催促他赶快说。

“我,我想着把境帆过继到他大娘的名下,朱氏······”

“不行,这是你的主意吗,没想到你还是在为她着想。”祁琳一下跳起来,气的发抖。

“夫人,息怒,你让父亲把话说完吗。”

洛忠义赶快安慰她,让她坐下,“境帆现在可能会惹出天大的麻烦,父亲也是想个办法而已。”

“你们是商量好了吧,现在就差告诉了是吧。”祁琳更生气了。

“境川刚才出去叫你的时候,大概的跟我说了一下,我感觉是个好办法,要不然等境帆闹出了大事就晚了,先听父亲说嘛,对我们没有一点坏处,你还落个贤惠大度的好名声。”

祁琳听了这些才坐下来,还是气呼呼的。

洛富升出了一身冷汗,他就怕祁琳跟他甩脸子,赶紧低声下气的说道:“名义上是给了她,不还是你儿子吗,我和父亲商量着,把七峰镇上老家的院子收拾一下,让她带着境帆和红玉回老家住,老家比不上这城里的热闹繁华,境帆也无处可以放荡,也好收收心静下来读书,他一向对大娘有敬畏之心;不跟朱氏住在一个院子里了,也省得看见她心烦不是。”

祁琳听到这心想也是,不用再看见吴氏的嘴脸,也是件天大的好事!

“那境帆的学习怎么办?”祁琳愤怒的表情有了好转。

“那边有很多山上的高人,我们重金聘请一位高人单独培养他,这边家里武学的师傅说,境帆由于经常出去游荡玩耍,悟性也高,他的武功基础比他的两个哥哥要高的多,早就跟我说给他找更好的师傅,我已经派人去打听了,一定要找一位武功德学都一流的师傅。维护好公孙家这层关系,境帆将来当个武将肯定没关系,要是再能建功立业封个将军就更好了。”

洛富升憧憬着美好的未来,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我洛家世代为农,一定是上天的眷顾,让我们发了财,要在境字辈中出个官位来,我们洛家从此就是世代的贵族了。”

“父亲这谈何容易,我们在官场没有一点根基,现在这个公孙宪还不知道能不能为我们说话。”

“我没读过书,也知道事在人为吗,我每天往公孙宪那跑,为的就是能打好关系。我刚从公孙宪那得知,只要有人保举,我们这样人家的女儿也有被送进宫的可能,我就向他提了我们家的红玉,他说他留意着,有机会了就推荐我们红玉进宫。”

“哦,父亲你还真存得住气,到现在才说,”洛忠义和夫人及境川都兴奋起来,“我说前天有几个给红玉提亲的,你一口给回绝了呢,原来有这样的好事,哈哈······”

几个人只顾高兴,一时竟忘了境帆的事。

“哎呀,还是把境帆的事先解决了才是,夫人你这是同意了吧,要是红玉进了宫,对境帆可是大有帮助呀,也解决了和公孙忌同在一个学堂发生矛盾的事情,再说。”洛忠义有些略显忧伤。

“再说朱氏从十几岁就跟了我,一路吃苦过来的,虽生了七个女儿,但早些年还没发财的时候,都是她辛苦劳作,勤俭持家帮我料理家务,没有一句怨言,现在把境帆给了她,等红玉进了宫,她也不至于身边没人;也让外人觉得我洛家仁义,夫人也得个贤惠的好名声。”

“你倒是为她着想,只怕他女儿进了宫,又得了境帆当儿子,尾巴还不翘到天上去了,岂不是压我一头。”

祁琳看到洛忠义还是挂念朱氏,不高兴起来。

“夫人多虑了,有我在,我不允许任何人对夫人不敬,包括朱氏。”

洛忠义认真的说道,他说的都是真心话,这祁琳就是他洛家的门面,有家世,还年轻漂亮,关键是生了三个体面的儿子,洛家上下向菩萨一样的供着。

祁琳露出了笑意,也是,自从进了这个家门,她从未受过谁的冷眼,连成天像老太爷一样的公公洛富升,也对她客客气气,生怕会照顾不周。

洛富升一看商量成了,赶紧说道:“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马上到年末了,这学期也没剩几天了,就等过了年让他们搬到山下去。”

“朱氏那好说,就怕境帆这小子闹脾气。”洛忠义又有些发愁。

“恐怕他巴不得去大娘那吧,就他跟红玉姐姐关系最好,有什么好东西都想着送过去。”境川说。

“也是,他挣脱了我的管教,说不定多高兴呢,我还想着他会对我多依赖”洛忠义又有些失落,平时就境帆老是跟他顶撞,真要离开了,又有些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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