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位于中原腹地,是这片大陆上最大的国家,周边多是一些小国,大部分己经成为梁国的附属国。
石月国便是这附属国之一,唐流溪在被梁国皇室认回去之前便是在这度过了人生的前十五年。
今日皇帝在御花园中邀众妃,设赏花宴,便是专门为她而设的“认亲宴”。
御花园“今日月圆,虽不是中秋,但也称得上一句佳日,又恰逢春好花艳,故朕邀众爱妃来此一赏。”
皇帝道。
言罢,他斜瞥身旁的太监一眼。
太监名唤李公公,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
这位新晋御内总管自皇帝未登基时便是他的人,自然有几分伺候太岁的本事。
收到皇帝的暗示,他不动声色的为皇后端上一盏信阳毛尖。
“娘娘,上好的贡茶,依咱家看,皇上对您上心着呢。”
皇后轻抿一口道:“陛下的心意臣妾自然知道。”
“嘿呦,娘娘,咱家就等着您这句话呢”,李公公拍拍自己的脸,“那咱家告退了”待李公公走后,皇后身旁的大宫女红袖语带愤懑道:“娘娘,您难道真的要同意……”皇后打断她:“绿桃,李公公是皇上的大太监。”
他的话就是皇上的意思,皇上此番并非寻求意见,而是通知结果,“即使本宫不喝这茶又有何用呢?”
而李公公也确实未向皇帝回话,不过多时,皇帝举杯,“朕知众爱妃也听说了,朕有个流失在外的公主,算算年岁,当排十七,今日摆宴也是为了正式把她接入皇室!”
话音落下,妃嫔们有的惊讶不己,有的毫不关心,有的面色沉稳,场面稍乱,但不出格,就在此时,宴会口突然传来一阵虎啸,振聋发聩,一只吊睛白额缓步走来,有胆小的嫔妃尖叫起来,场面一时混乱不己。
皇后看了皇上一眼,波澜不惊,她又轻眠一口茶水:“信阳毛尖,呵,还真是出格。”
绿桃听到自家娘娘的话,一脸懵的想:信阳毛尖很出格吗?
难道是难喝?
不应该啊,不是贡茶吗?
而此时这只吊睛白额己完全走进宴会內,其背上坐了个红色小人,细看原是个着红色骑装束起青丝的妙龄女子。
未等皇上开口,女子带着笑音的声音传来:“父皇,儿臣来迟。”
“哈哈,无妨,你流落在外十五年,父皇怎会为这点小事怪你。”
听到皇上的话,众人也都明白此人的身份了,按理说此时他们应上前与这十七公主说道一二,这白虫摆在眼前,无人敢上前。
“诶!
父皇,这怎么行,儿臣迟了自然要罚”,她眼珠子一转“不如~儿臣为父皇表演个‘马踏飞燕’如何?”
“听着倒是有几分新意,只是这马从何而来呢?”
皇帝笑问。
“哈哈哈,父皇,您有所不知,我这只白虎可是身轻如燕,用它岂不是更有意思?”
“且这表演也不复杂,儿臣骑着白虎往各位娘娘们的桌上踏一圈再回来就是。”
台下妃子们霎时白了脸,这是在拿他们的命表演啊。
“这……”皇帝似有所犹豫。
“哀家倒是瞧着主意不错。”
刚才因为皇帝的犹豫而心存侥幸的妃子们这下是彻底心凉了。
哈,哈哈,也罢,不过就是让老虎在面前跑一遭罢了,哈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嘛,哈哈不就是呜呜呜,十七公主不要啊,吗喽的命也是命呜呜。
太后此言一出,皇帝也不再犹豫。
唐流溪大喝一声“老白,跑起来,可不能叫人小看你。”
清脆的声音随着白虎好动的呼呼声流进风里。
“啊!
我的杯子!”
“啊!
衣服!”
“呀!桌子翻了!”
随着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这场名为“马踏飞燕”(珍藏版)的表演落下了帷幕。
唐溪流重新回到宴会中央,“父皇可还满意?”
皇帝看着台下嫔妃哀嚎的场景,勾了勾嘴角,“你有孝心,朕自然满意”,尤其是那几个受了伤的妃子,他真是太满意了,“母后以为呢?”
这位年老但华贵的女人回避了这个问题,她只是说:“当赏。
去年送我宫里的贡品里有个玉扳指,”她身后的婢女递给太后一个黑檀木匣子,里面放着一只翠玉扳指。
扳指,呵,皇帝心中冷哼,十七公主是她亲自认回的公主,心性如何,由得着别人管束!
“母后,您既送了扳指,我便赏这孩子一柄龙舌弓,也算是全了她的性子,如何?”
太后平静道:“扳指配弓箭,陛下对这孩子倒是上心。”
“他毕竟是朕的血脉,早些年还吃了不少苦头。”
“陛下说的是。”
太后仍语气淡淡,说完这话后便回了慈宁宫。
皇帝也没再多说什么。
“溪儿,日后你便住长春宫。”
几个时辰后长春宫“父皇可还有什么事要对儿臣说?”
“你今日这身红衣,朕瞧着真是不错。”
“哈哈,能如父皇的眼是这衣服的荣幸”,她语调一转,“儿臣偏爱这红衣,只盼日后父皇能多赏几件好料子裁衣服。”
皇帝眸色暗了暗,“真的好溪儿,你表演的精彩,朕自然要赏赏你。”
“儿臣多谢父皇。”
二人对视一眼,唐流溪举起杯子一口饮尽,“还真是好茶啊”。
“自然。”
皇帝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