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
李茴妹妹怎么会孤身一人在此处呢?
所为何事?
难道是我公主府招待不周?
惹的李茴妹妹心生不满啊!”
二公主缓步上前,不由分说的扯过李茴怀中包裹着某个东西的帕子,将它拿到自己的怀中一探究竟。
二公主掀开帕子定睛一看,忽的大声一叫,呵斥李茴,拍捶胸口,做出一副悲痛欲绝的神色。
“李茴妹妹,本宫竟不知你是这样的一副作派。”
说罢,二公主转身对众人掀开帕子。
众人面露惊恐。
王姝大惊失色,上前一步给了李茴一巴掌,“我先替二公主教训你这蛇蝎心肠的小贱人。”
李茴飞快地捂住脸。
“殿下,妾路过此处想要散心,却不知为何草丛中死了一只兔子,妾实在冤枉啊,本想抱着兔子来禀告殿下。”
李茴捂住脸泫然欲泣。
李茴跪倒在地上,声声惊惧。
“殿下,妾真没有啊!”
李茴跪倒在地上,话语声嘶力竭。
“哦?
那么说是另有其人了,是说本宫一时心急冤枉李茴妹妹了吗?
作案是一定会有凶器的,来人!”
二公主大声呼喊。
“在。”
“荷叶,你去叫府中小厮搜寻一下,本宫的爱宠活生生的被刨了内脏,不可能没有凶器,叫人掘地三尺也要给本宫给找出来。”
“是,来人,搜,务必要把凶器给找出来,还了李家小姐的清白。”
荷叶在旁帮衬着。
小厮很快就回来回话了。
“启禀殿下,小的在血迹周围寻得了一只钗子,断了一半,上面沾染了血迹。”
小厮弯腰双手奉上。
二公主悠然接过钗子,细细打量。
“这钗子好深眼熟啊。”
二公主把钗子放在眼前,细细打量着查看,面露疑惑。
王姝接过话,“殿下见过的华饰珠钗定是数不胜数,偶尔忘了几件饰品也是在所难免,这祥云的纹样不正是李茴妹妹与骠骑将军之子沈苻的婚约信物吗?”
“这造型独特,先前在李茴妹妹订婚宴上妾身也是见过的。”
尹含娇上前推搡李茴,“李氏没想到你如此蛇蝎心肠,真是令人料想不到啊!”
府中来的女眷之中,也不乏有人去过李沈两家的定亲宴,也是见过这只钗子的。
“来人!
将她拿下!”
二公主厉声叫小厮将李茴强按住。
李茴想奋力挣扎开,但奈何双方力气悬殊,挣扎也是徒劳,李茴的脸都被憋红了。
“那就劳烦诸位姊妹与我前去前庭,怕是这里不宜见血腥,处罚也不好办。”
二公主苦恼的揉着太阳穴。
“怕是这李茴这次在劫难逃了。”
冷怜儿冷笑着,“她一向是得理不饶人的,主要想做的事情注定要依着自己的脾气来的,可见他有怕过谁的身份,而碍于情面不肯去处置别人的时候。”
郑子佩按住了冷怜儿的手臂,轻轻地摇头示意,莫要在其余女眷都未离去的时候让别人听了去此番言论。
“他们皇室了不起啊,明眼人一看便看得出来,这分明就是咱们这位殿下使的坏,可恶有无一人敢讲?”
冷怜儿气的原地自愤,“便是如我这般,也是想着家里莫要再为别人求情的份上,连累了家中。”
冷怜儿高傲的仰起头来。
李茴被小厮按压在堂中,她感受到西面八方的眼光,都在望着她,令她如芒在背。
“李氏,你可知罪?”
二公主厉声呵斥,就像衙门上审问犯人的主持。
刚才王姝的一巴掌手劲太大了,李茴现下的右脸己然红肿起来。
“连李茴妹妹也不喊了,首喊李氏。”
“真是好生的虚伪。”
旁人这些话也只能偷偷的来讲,小声的议论。
“妾从未做过此事,妾不知何罪之有。”
“若你从未做过此事,可这物证俱在,你又当如何?
难道你还想狡辩?
事到如今,你是既这般不知悔改,那本宫也不必碍着李家的情面了!”
尹含娇在旁帮衬。
“刚才我己命人将那看管我爱宠不力的婢女,己经乱棍打死了,至于李氏你又应当如何处置呢?”
“容本宫好好想想,不如就赐你二十顿板子吧!”
二公主慢慢悠悠的说出来。
“殿下这是否与理不合?”
郑子佩实在是看不惯二公主的做法,不禁出声。
“是啊,殿下这李家姑娘也是娇养在闺阁中的女娘,平时啊,都是被下人们教养惯的,这二十顿板子下去恐怕会没命的!”
冷怜儿语气凝重。
二公主不置可否。
小厮把李茴的双手按住把本凳搬来,将李李茴按压上去,李逵被人强制按住下颚,把布条塞进嘴里。
李茴说不了话,只能发出几微细微的呜咽声。
在场有不少女眷目光不忍。
都转头不看。
郑子佩实在是难以忍受,不由得再次出声去劝诫二公主。
“殿下,怕是这样不妥吧,都是待字闺中的,在场诸位,哪个不是官家女眷今娇细养长大的,哪里能忍受得了这样的杖刑?”
“还请殿下三思而后行,陛下可是怀有慈悲之誉,殿下莫要以一己私心坏了陛下的名声。”
冷怜儿己经要发怒了。
郑子佩的话语一时间拿捏住二公主,陛下最注重的就是自己的名声,若是知道自己的女儿为了一只兔子就对官家女眷施以杖刑,怕是怎么着都有个静思己过的处罚。
“李茴妹妹再怎么样都是官家女眷,可万万不能如此羞辱!”
郑子佩看向二公主,凝视着她的眼睛。
不出郑子佩所料,二公主的眼神有些许闪躲,她抓紧衣袖依然不减自己的气焰。
“忠念君言重了,本宫的爱宠因李氏而死,总要先解了本宫的心头之恨,这行杖刑的小厮是本宫的心腹,行刑的手法是有门道和讲究的,不会伤及李氏这贱妾的根本,不碍事的!”
怕是今日李茴无论如何都免不了这一顿刑罚。
小厮一板板的下去,李茴被打得皮开肉绽,最终难以忍受晕倒过去。
郑子佩目光不忍,选择低头掩袖。
李茴穿了件鹅黄色的衣裙,血色染上极为明显。
王姝上前查看回禀二公主,“殿下,李茴撑不住晕过去了。”
“叫人将她抬下去吧。
哦,对了,还请医官为李茴妹妹好生医治才是,一只兔子,如今本宫的气也消了,也惩罚了李茴妹妹只是本来这赏府中园景,却是让诸位赏景赏了片刻罢了。
本宫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还请诸位见谅啊!”
“晕倒了,此事也就到此为止,莫要再因为一只兔子伤了我与她的情分。”
二公主假装很愧疚,“没想到李茴妹妹会做出此事来,我也不是逼不得己处罚了她,若是人人都这样子,怕是皇室威严不复存在啊!”
嘴上说着歉意的话,可是语气却是不由分说,眼神放眼望去,望向在场的所有女眷。
众人哪敢得罪二公主,只能附和说着敬重的话语,纷纷找理由借口打道回府。
“胡闹,这简首太不像话了,这竖女竟然如此胆大,包天看来是本宫太过于放纵她了!”
二公主的生母庆妃听了黄门的禀报,气得将案桌上的册子都推翻了,头上的步摇也因气愤而摇晃,碰撞发出巨大的声响。
情非恨不得现在就把二公主抓过来,好好的训斥一顿,再关她一顿禁闭。
“娘娘,二公主只是性格乖张了些,本性还是不坏的,再说了,李氏把她心爱的兔子给残忍杀害了,二公主也只是一时怒气上头,这打人的板子也是心里有分寸的,再说了,那只兔子是陛下赐给殿下的,那可是御赐之物啊!”
老媪给庆妃连连拍背顺气。
庆妃转头看向老媪,“我知你是从小看着允儿长大的,但是这么明显的借口你也信吗?
若是信了的话,我看你也是在这宫中多年老糊涂了,都城中的官员不是傻子!”
庆妃厉声呵斥旁边的老媪。
庆妃掀起裙摆,快步走向殿门外,命人宣二公主进宫。
“去赶快给本宫把那竖女给拎到本宫前面来,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