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这咋还昏过去了呢?”
一缕夕阳透过窗子照在了脸上,罗景正看的入神,这才发现已经晚上五点多了,掏出手机给自己点了份外卖,三下五除二将自己扒了个精光,走进了洗手间。
看着这种老式的电热水器,罗景还是非常惜命的将电源拔了下来,自己的小命来之不易,被电死了可不划算。
拔了电的热水器,只有半箱的热水,前半段热的仿佛褪猪毛,后半段凉罗景龇牙咧嘴,搞的仿佛冰火两重天一般。
将洗发露的泡沫在脑袋上弄了一个屎的形状,罗景对着镜子嘿嘿傻笑,虽说这是租的房子,但总算是有一个自己的小窝了,罗景心里分外的开心。
“明天找工作,一定顺利!加油!”
罗景在镜子里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用两个手指将自己的笑容扯的更大一点,又做了几个健美的动作,才继续转头洗澡。
“尼玛!”
白雾!
罗景转过了头,眼前不在是那个漏水的淋浴头,也不是掉了瓷砖的墙壁,而是一片白雾!
罗景此时一动不动,愣愣的看着白雾,白雾慢慢升腾到他胸口的位置,慢慢的开始翻滚。。。。。。
这是三十七度高温的武南市,就算自己刚才冷热水交替,也不应该有这么多的雾气,这是怎么了?
罗景瞪大眼睛看着翻滚的位置,脑海里莫名的想起了刚才看到的笔记。
笔记中,三叔半夜遇到了翻滚的白雾,而现在,在自己眼前,也出现了同样的白雾!
想到这,罗景感觉自己双腿莫名有点发软,用手扶住了洗手盆,紧紧贴着背后的墙壁,冰凉的瓷砖刺激得罗景身体一阵震颤,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
洗手间里只剩下滴答滴答的水声,此外只剩下罗景剧烈的心跳。
“扑通,扑通,扑通。。。。。。。”
“302有人没有啊?外卖,开门啊!”
突如其来的剧烈敲门声,将罗景吓的差点坐到地上,外卖小哥的呼喊声传了进来,罗景如梦初醒一般,连滚带爬的拉开了洗手间的门,奔向了门口。
“我凑,大兄弟,你好歹穿件衣服啊!”
外卖小哥本来的恼怒表情在见到罗景之后,全换上了惊讶,罗景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竟然赤条条的来接外卖,只有重点部位被一堆泡沫遮挡。
“大兄弟,这么饿吗?”
外卖员笑嘻嘻的上下打量了一下,看样子就差打个口哨了,罗景窘迫的一把夺过了外卖,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背靠着房门,大口大口的呼吸。
刚刚的一切,是幻觉吗?
将外卖放在了鞋柜上,罗景蹑手蹑脚的来到了洗手间,鼓起勇气朝里面看了一眼。
洗手间里一切如旧!
罗景乍着胆子走进了洗手间,再次打开了淋浴,然后快速的跑出洗手间,将门留了一个缝隙,用一只眼睛看着里面。
漏水的淋浴头将水分成了三份,哗哗的流淌着,洗手间里水花飞溅,没有任何的雾气!
“凑,不能自己吓自己,这世界哪来的鬼?”
罗景安慰着自己,走进洗手间将身上的泡沫冲洗干净,只是在冲头发的时候,说什么也没敢闭上眼睛,被洗发露流进了眼睛,也努力睁开。
胆战心惊的将澡洗完,罗景端着外卖,进入到了卧室,犹豫再三,还是将那本笔记拿了起来。
笔记本差不多有一指多厚,粗略的翻了两下,后面也都是密密麻麻的文字,看样子笔记本的主人还没少写。
一边吃着外卖,罗景将笔记翻到了自己刚才看的位置,继续看了下去。
三叔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天亮了。
看了一眼,依旧是瓦蓝的天空,三婶也睁开了眼睛,看清自己还是在院子里时候,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三叔的脸色比前一天更加阴沉,昨天家里请大神的事情,已经被村里的妇女传的沸沸扬扬,说的有声有色,仿佛亲眼看到一般。
墙头上突然出现了几个鬼鬼祟祟的脑袋,应该是好事的人来看热闹了,三叔没有说话,将哭的死去活来的三婶扯进了屋里。
从那之后,我父亲被我母亲勒令,少去三叔家,如果有事非要去的话,也只许白天去,晚上说什么都不准去。
三叔家开始了四处请人看事的过程,听父母闲聊时说有顶香看事的,也有道士,还有风水先生,反正附近十里八村的,只要听闻能看这类事情的,三叔家都请了一个遍。
但还是每天如此,晚上睡在炕上,第二天被抬到院子里,三叔和三婶也开始绝望了。
这个房子花光了自己的积蓄,想要再盖一所,也完全不可能了,况且现在这种情况,若说是卖给别人,更加不可能!
周边的村子早就传开了姜家房子闹鬼的事情,哪还会有人去买呢?
可是这件事不解决也不可以,虽说鬼怪没有伤人,但现在是初秋时节,被抬到院子里最多就是吓人,可是秋收之后,就要进入冬天。
如果再被抬到院子里,岂不是要被冻死?
三叔家的事情就这样拖过了秋收,两口子每天愁眉苦脸,可是地里的活还要继续干下去,忙活了一整年,为的就是秋收啊。
眼看着冬天的第一场雪已经下来了,三叔和三婶愁的饭都吃不下去,能想的办法都想了,能请的人都请了,钱没有少花,但是谁也解决不了这件事情。
听我父亲说,去三叔家的人里,有人说三叔家盖房子时,挖了别人家的祖坟。
母亲说完全就是扯淡,姜家先前的土坯房房子已经二十来年了,当初盖的时候都没有事情,怎么翻盖的时候,就出事了呢?
还有说三叔家祖坟出了问题的,还有说三婶出去干活时,在别人家的坟地上了厕所,惹了人家不高兴了,还有说三叔家的窗户方向不对的。
总之众说纷纭,三叔家是改了窗户,又去改门,折腾了两个来月,依旧还是每天在院子里醒来。
绝望,笼罩着三叔和三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