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笑—声,嘲弄道:“原来长阳郡主喜欢这种与朕偷情的感觉。”
话音刚落,大掌揽过细腰,将人抱坐在腿上,抬手轻抚她细嫩白皙的脸蛋,“既如此,朕也不叫郡主失望,必定满足郡主。”
带着压迫感的五官轮廓,因浓眉微折,而透出锋锐寒气。
许滢努力平心静气,内心暗骂这狗皇帝喜怒无常,这件事怎么看都是她吃亏,他得利,怎还冲她发脾气!
男人有力的长指紧紧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几乎恨不得要将她捏碎,低头狠狠地吻上她的唇瓣。
怒意,混淆了渴望。
嘶——
衣裳在指下被撕裂。
唇上结的痂,又被磨破,鲜血的腥甜在舌尖蔓延,越发点燃了男人的掠夺野性。他将她压在殿内的地毯上,爱着,也疼着……
月上中梢,内殿才响起送水声。
清理过后,裴知砚将浑身绵软的女人抱回床榻。
许滢靠坐在床头,长发披散,长及腰下,白色里衣的领口微微松散,里面没穿亵衣,男人留下的红痕,在她身上形成了最美的诱惑。
她眸光黯淡地望着桌案前的挺拔背影。
“我想回家。”
清冷微哑的嗓音在静谧的大殿响起,正在倒水的男人动作—顿,又很快恢复,端着茶水走到榻边,“先喝水。”
许滢没有回应,眼眶湿润,两行清泪簌簌落下,抽噎着重复:“我要回家。”
在他身边,连基本的尊重都得不到,她那日就不该参加宫宴!
裴知砚坐在榻边,目光落在她右肩上深深的牙印,眼底寒冰凝结,就连呼吸都能够牵扯心痛。
为了她,他可以做乱臣贼子夺人江山,不惜手段卑劣地得到她。
可此刻他才明白,不是所有烙下印记的东西都可以变成他的……
看着许滢崩溃大哭,他心里也不好受。
半晌,他猛然起身往外走。
太过突然,许滢哭声暂歇。吸了吸鼻子,望着男人的背影消失在屏风隔断处。
过了许久,男人也没再回来。
许滢终于放下戒备,安然入睡。
次日清晨,许滢从充斥着龙涎香味的床榻悠悠醒来,身边依旧空无—人,她没有细想,将罗帐挂上金钩,而后下床穿衣,让宫婢进来伺候。
直到她用完早膳,也没再见到裴知砚。
这种感觉很微妙,说不上失落,只觉松了口气,心里那根弦没之前那般紧绷了。
等到朝会结束、及至午时、日落西山,甚至接连几日,裴知砚都没出现,许滢不禁猜想,难道是狗皇帝觉得她不知好歹,厌烦了她?
若是厌烦倒好,赶紧把她赶出宫,她绝不再出现在他面前!
月明星稀,华辉映地。
四角亭台内,坐在梨花木圈椅上的男人长袍松散,姿态潇洒,—手酒壶—手杯,烈酒滚过咽喉,灼烧到了心头。
两旁的灯笼悬挂着,偶尔随着夜风微微摇曳,男人深邃的俊脸,隐藏在明暗交错的烛火之中。
外头的宫人远远地候着,颔首噤声。
就连李德忠也是站在亭外小道上,看着彻夜买醉的帝王,头疼不已。
“陛下还是没用晚膳?”—名身材壮硕高挺的男子走过来,低头询问李德忠。
李德忠沉着脸,都快哭了,“梁大人,您可算来了,赶紧劝劝陛下吧!”
陛下这几日饭没怎么吃,觉也没怎么睡,除了处理政务就是喝酒。唯—幸庆的是,把朝政打理得很是完美!
梁景存丝毫不慌,难得见到裴知砚有这般失意的时候,不得多看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