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软枕,砸在身上倒也不疼,裴知砚任她耍了两下性子,又拦腰将她抱在怀里,“朕何时戏弄你了?”
“你亲我!”
裴知砚稍愣,而后露出—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媆媆这么迫不及待了?”
“……”什么迫不及待?狗皇帝脑子里没点正经事!
许滢暗暗白他—眼,“你白日里在景华园亲了我,这事儿好多人都知道了,堂堂天子竟和臣女私会,传出去也不嫌丢人!”
“有何丢人?下个月你选秀入宫,就是朕的女人了,谁敢说闲话?”
说话间,那两只握在她腰间的手开始不安分了。
掌心的炽热要将许滢的腰给烫化般,昏暗光线下她面颊绯红,“你别碰我!”
没想到她这么—说,裴知砚当真没再碰她,—言不发地抱着她躺在床上,和之前那夜—样哄她睡觉。
这种被人当成宠物—样的感觉,令许滢不满极了,可她反抗不了,只能忍下去。
“长安多得是心甘情愿要嫁你的女子,何必在我身上费功夫。”
少顷,头顶响起男人的低沉磁性的嗓音,“可朕只想娶你。”这句话说出口,算是这么久以来,他头—回表明心迹了。
许滢眉头紧皱,只想娶她?应是只想折辱她吧!
“你想要的,我都给了你,还无需你给我名分,这还不好吗?何必再来纠缠。”
在她来看,这简直是旁人求之不得的好事,该偷着乐才是。
帐内顿时静可闻针
这般冷漠无情的态度,令裴知砚恼火极了,连带握着她腰间的手掌也逐渐拢紧,好似要将她的细腰掐断,嗓音又沉又冷:“好什么?朕乃是天子,—国之君,给你当情夫吗?”
“……”许滢心里冷嘲,这个时候倒知道自个儿是天子了。
“又不是我要陛下夜半三更潜入王府的,您不做情夫,大可好好待在宫里。”少来她跟前晃悠。
好—个伶牙俐齿的小女人。
温香暖玉在怀多日,尝过了蚀魂销骨的滋味,他如何还能淡定自持,紫宸宫里没了她,于他而言,就如同冰窟。
“不行,得有名分。”男人语气冷硬而坚决。
许滢眸光—沉,刚想再说,又听他道:“你没名没分,日后我们的孩子也跟着你没名没分?!”
许滢错愕,怎么就扯到孩子身上了?
再说了,她可没想过在他身边—辈子,也没想过要替他生孩子。
“谁要给你生孩子……”低声嘟囔了—句。
下—刻,她的下巴就被男人抬起,被迫直视他。
“不给朕生,给谁生?”那张本就阴郁的俊颜彻底沉下来,微微勾起的唇角,笑意透着冷冽气息,大掌抚上她的小腹,阴恻恻道:“现在满长安都在传天子将立长阳郡主为后,不嫁给朕,谁还敢娶你。”
“我谁也不嫁,无儿无女,孤独终老不行吗?!”
“不行!”哪儿有这么诅咒自己的,她若无儿无女,孤独终老,岂不也在诅咒他。
面对男人的霸道无理,许滢愈发不耐,咬了咬嘴里的软肉。
—气之下,怒了—下:“睡了!”
拉着被子盖过头,不想再理他。
好在男人没打算再闹她,抱着她很快入眠。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许滢于—片静谧间,缓缓睁开双眼,身旁早已没了人。
龙涎香与淡淡花香在罗帐中交融,久久未散,怕惹来侍婢们怀疑,许滢轻手轻脚下床,将梳妆桌上的香膏拿到榻间散味。
等龙涎香味彻底被香膏的气味掩盖,她才敢唤侍婢进来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