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婚礼,没有婚纱,也没有迎亲的队伍。
秦惊语是在一片夜色中,被一辆不打眼的车送进薄家的。
管家和女佣们对她的态度都不冷不热的,她初来乍到,对陌生环境的忧惧占了上风,只能顺着他们的意思走。
先是洗漱,换了套吊带丝绸睡衣,接着女佣端来一杯牛奶,说是助眠。
随后她被领到了一个房间门口。
“少爷就在里面休息。”
秦惊语紧张地点点头。
“老夫人的意思是,希望少奶奶能早日有喜,给薄家添丁。”
说完,女佣给了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退了下去。
秦惊语踌躇半晌,终于敲响了房门。
一会儿过去,没人应。
她皱眉,不想再去和佣人提要求,只能径自打开房门。
出乎意料,房间里的灯是亮着的。
塌上的薄被下,一个人正闭眼躺着。
秦惊语关上门,轻手轻脚走过去,好奇又紧张地看了眼正睡着的男子。
紧接着,她呼吸一滞。
这薄夜琛长得可真……
秦惊语形容不出来,只觉得他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子了,童话故事里有睡美人,那他应该就是睡王子了吧。
秦惊语安静欣赏了好一会儿,心情渐渐放松下来。
她不敢睡在他身边,只敢睡在塌边的地板上,幸亏有一层绒毯,躺着不至于太难受。
不知过了多久,秦惊语渐渐蜷缩起身体。
怎么回事……
她好热,好难受啊。
是生病了了吗?
秦惊语努力压制着体内的躁动,迷迷糊糊间,她突然听到一道如清泉般的声音响起。
“是谁?”
接着,一个温热的大掌碰到她的脸,摸索了一下后掐住她的下巴。
秦惊语吃痛,虚弱地叫了一声。
“你是谁,谁准你进来的?”
他的声音里有股说不出的狠戾。
秦惊语艰难地撑开眼皮,看到了薄夜琛。
他蹙着眉,双眼没有焦距,脸却在柔和灯光的映衬下显得如梦似幻。
“我,我是你的妻子……”
说完,秦惊语突然觉得喉咙非常干渴,不禁咽了咽口水。
“苏雪柔?”薄夜琛阴沉沉道。
才不是,我叫秦惊语。
秦惊语在心里反驳了他,混沌间,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和力气,一把握住薄夜琛的手腕,反扑了过去。
她亲了亲他,委屈道:“对不起,可是我好难受啊……”
薄夜琛简直要疯了,“苏雪柔!你……”
剩下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尽数淹没了。
……
第二天,天光未亮,生物钟就把秦惊语叫醒了。
看着满室狼藉和腰上搭着的健壮胳膊,她震惊得半晌没动。
好一会儿,她才僵着身子,机械地拿起自己的衣服,匆匆逃出了房间。
到客房洗了个澡后,她又累得睡了一觉。
再醒来已经临近中午了,她出了门,想去找点吃的,刚到厨房,就听见了女佣的说话声。
“今天少爷又不吃东西啊?”
“可不是嘛,每次送吃的进去都要被砸一地,现在都不敢进少爷的房间。”
“万一饿出毛病了我们也担不起责任啊。”
“有钱人家就是难伺候。”
他……现在还没吃东西么?
一想到薄夜琛,秦惊语的脸就是一阵烧红,刚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不安分地跳动。
她犹犹豫豫地想,要不要关心一下他?
毕竟……那也是她的丈夫。
最后,秦惊语还是亲自下厨煮了一碗鱼片粥准备送过去。
从她的角度而言,薄夜琛也是个可怜人,明明是天之骄子,如今成这个样子大概也心里很难过吧?
这也和她一样,被命运拿捏得死死的。
鱼片粥煮的很细糯,她弄好了以后又弄了点小菜一起端上去。
还没送到跟前,她就听到对方愠怒的警告:“我不是说过我不吃,没长耳朵吗?”
秦惊语顿了下,但还是强装镇定的端着饭菜走过去。
“稍微吃一点吧,一天不吃饭对身体不好的。”
听到这个声音,薄夜琛骤然抿紧了唇。
这是……那个叫苏雪柔的女人,他名义上的妻子!